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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情之所起

  • 極品女參謀
  • 滄海七渡
  • 3308字
  • 2018-01-18 17:06:30

她只覺得尷尬,不安地扭了幾下。甫翟只當她擔心阿庫,安撫道:“我先帶你去看大夫,然后再陪你想辦法救阿庫。阿庫的案子還有一個多月才會結案,況且只要不是他殺的人,想賴也賴不到他頭上去,這期間總會找到證據的。”不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他已經迅速將她背起,沿著房檐疾走。

鐵鎧硌在身上堅硬生疼,海弦渾身別扭,卻又不敢亂動,紅著臉忸怩道:“我自己能走的,你還是放我下來吧。你大小是個官,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我可沒把自己當成官老爺看,誰愿意多嘴我也管不著。”他笑著將海弦放下來,她的腳踏在一處干燥的實地上,依舊很疼。他脫下鐵鎧交到海弦手里,說道,“你拿著它,這樣就不會硌疼你了。”

她漲紅了臉,無奈接過鐵鎧,說道:“你隨便將我找個醫館放下就成了,我自己會回去的。”

甫翟又一次背起她,說道:“舊廟被大火燒了,你還能去哪兒,難不成住客棧去。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頭到底不方便,你就暫時住在我府上吧,安心等著你哥出來。”

海弦心想著,她們雖有夫妻之名,可兩人都清楚,到底是假戲一場。如今一個女孩子家住進他府上,即便無人笑話她,也保不準會令甫翟難堪。她心想著若要留在京師等阿庫被放出來,至少得等上十天半月,這些天若是靠自己,當如何度日才好。除了阿庫教會她干些偷雞摸狗的事,旁的她一概不會。

甫翟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說道:“你若執意往別處去,阿庫的官司便由你自己跑吧。”

她連忙點頭:“我住我住。”又打趣道,“不過我先同你聲明啊,我沒銀子交租,也不伺候人的,到時候可別笑話我只吃飯不干活。”

他聳了聳肩,將她背得更穩當些,揶揄道:“誰要你掏銀子了,你只管在我府上住下,回頭我給你買個丫鬟來伺候,大小姐您意下如何?”心中卻有些酸楚,她竟然是為了阿庫才肯住下來的。

她立馬斂住笑,不停地擺手:“那怎么成,我在你府上白吃白喝已經說不過去了,哪里還能讓你為我費心這些。”

他想了想,說道:“也是,你在我府上白吃白喝,總該做些什么。要不等你的腳傷好了,就留在我府上做丫鬟吧,一直到你哥被放出來。”

她想也沒想便用力點頭答應下來。

甫翟帶她去看過大夫后,又將她背回了凌宅,還沒來得及叩門,就有人聽著腳步聲來開門了。凌府的管家朱啟見甫翟背著一位姑娘家回來,先是詫異,之后看到海弦腳上的傷,又見甫翟神情凝重,忙不迭命撐著油紙傘將兩人一路送進了客廳。

彼時海弦早已經趴在他肩上睡沉了,濕漉漉的衣裳同甫翟的貼得緊,被甫翟從背上放下來的時候,只覺得驟然一涼,猛地醒過來打了個噴嚏。

甫翟遞了一塊干手巾給她,對朱啟道:“快讓小廝去廚房煮兩碗熱姜湯來,再去為她買幾身衣裳。”他想了想,又說,“多買幾身,免得雨天替換不過來,再買幾雙牢靠的繡鞋。”

她一面打噴嚏,一面玩笑道:“你可別這樣對我,你對我那么好,我就算做牛做馬,等阿庫出來了也還不完。”她因為全身都濕透了,一直淌著水,任憑她怎么擦也擦不干。甫翟見她冷得打顫,從椅背上抽了一件大氅為她披上,沉聲道:“誰說要你還了,等你哥出來了,你走便是。”

她從甫翟的口氣中聽出了幾分不滿,她原想著將那字條一事解釋給他聽。然而她到底鬧不明白甫翟娶她是為捍衛她的名節,還是當真出于本心,為怕尷尬,便也就此不提。她掃了掃四周,房里一應擺設無非刀劍弓弩之類,沒有任何女子的物件。她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試探般說道:“我住這里,你的家人不會有異議吧。”

他無所謂地笑笑:“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哪里來的家人。”

她暗暗松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心里無比暢快。

他扶著她往后院走去,凌府并不大,統共不過四五間房,卻是設計得很溫馨,這是海弦第一眼的感覺。說是府邸,其實不過是京師最普通的大宅子罷了,一條小徑從客廳后門一直通到院子里,一堵矮墻將院子隔成東西兩個院落。院子里的陳設也很簡單,沒有嶙峋怪石,沒有參天古木,只有一張石桌并著幾張小凳。石桌邊栽著一些稀松平常的花草,正到了簌簌凋零的時候,僅此而已。

他扶著她的胳膊看著她小心翼翼邁過門檻,指著靠西邊的一個院子說道:“你就住在西院吧,西院雖與我住的院子只隔一道墻,但到底是獨立的院落,你住著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話音剛落,就有小廝扛著畚箕掃帚越過兩人,一閃身進了一間房里去打掃。甫翟并沒有將她扶進房,而是坐到西院里的石凳子上,道:“這里從沒有人住過,只怕灰塵太多,等小廝拾掇完了再進去吧。”

甫翟事事都已為她考慮周全,她不禁心里一暖。

待小廝打掃完出來,甫翟才扶她進了房間,自己卻并沒有進去,而是立在門外說道:“我去給你點個炭盆,把里衣烘干了。等朱啟回來后趕緊換把衣裳都換下來,然后喝一碗姜湯發發汗。阿庫的事明日再說,今天你便安心留在房里好好睡一覺。我一會兒出去打點一下,免得阿庫在牢里吃苦。”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點頭道:“你也回去換身干衣裳吧,回頭別著涼了。”

甫翟剛走沒多久,府里的小廝就送來了炭盆和姜湯,朱啟新買的衣裳也一并送來了,春夏秋冬的衣裳買了一大摞,看得人眼花繚亂。海弦笑道:“我不過是借住上幾日,哪里好意思勞動管家將四季的衣裳都買來。”

朱啟也鬧不明白這位姑娘的來歷,但看自己的主子對她這般緊張,想來兩人關系匪淺。至于她究竟會在宅子里住多久,他也不便問,只得將四季的衣服都買了來,以免怠慢了貴客。朱啟讓小斯把姜湯放在海弦伸手便能夠著的地方,笑道:“姑娘客氣了。”也不多問,早早離了女兒家的房間。

換過了衣裳,將腳上徹徹底底包扎妥當后,便喝了一碗濃濃的姜湯。又趁著院子里無人時,將換下的衣裳洗了。待洗完衣裳,已是累極了。她忍不住倒頭躺在了榻上,木榻很軟,整個人像是置身在云端,一沾枕頭,頓時掃空了疲乏。她終于迷迷糊糊睡過去,睡得正沉時,一陣歇斯底里的痛呼聲隔著墻門傳入耳中,她猛然驚心。彼時月華正濃,不想一覺醒來已是夜里。隔著朦朧的月光,她看到房外立著一人,落在窗前的影子幽幽晃晃,辨不清是男是女。

她下意識將外衣穿上身,推了門出去,便看到一位約莫四旬的婆子站在外頭,懷里抱著一個嬰孩,那嬰兒滿臉皺巴巴的,臉上隱隱還能看到血跡。她驚得連忙捂住嘴,躡手躡腳縮回房間里,一時不敢出聲。恰恰看到甫翟從東院過來,給了那婆子一個金錠子,問道:“母子都平安?”

母子?莫非他早已有妻室?海弦心口一抽,立在門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若他當真有了妻兒,如今腆著臉皮住在這里又算怎么一回事?

產婆笑道:“夫人顛簸了些時日,因此受了勞累,分娩后十分虛弱,睡上一日倒也好了。好在小少爺平安無事,也算是萬幸了。”

海弦聽那產婆說里頭的婦人顛簸了些時日,只當她是隨甫翟從邊境回來,一顆心愈發惴惴的,他竟然瞞得這般滴水不漏。

外頭的雨已經止了,房檐下懸著兩盞燈,昏暗的光線打在甫翟臉上,卻是照不出半點悲喜。那婆子收起賞錢,正要把孩子送到甫翟懷里。他退了一步,并沒有去接,而是道:“外頭風涼,快把他送進房里去。”

產婆忙將孩子送回去,過后便攙著一位面色蒼白的婦人走出來。甫翟忙上前將她扶了,對產婆道:“辛苦你了。”產婆心領神會,微笑著離開了院子,早有小斯將她帶出府。

甫翟小心地將她扶回房去,說道:“你剛分娩,如何能夠起來走動。”

海弦見他這般溫柔體貼,不由眼眶一酸,忙將房門輕輕合上,盤算著何時離開比較妥當。她一個人坐在窗前沉思,一壁想著阿庫還需甫翟來解救,如果自己一走了之,只怕阿庫便是一輩子出不得天牢了。一璧又想著甫翟已有妻兒,自己留下來無非是令他們夫妻徒增矛盾,她也不愿見他夫妻二人你儂我儂。

正想著,便聽甫翟在外頭叩門:“海弦,你睡了半日,還不曾吃過東西。趕緊起來醒一醒瞌睡,我讓人把吃食送進來。”

她冷不防駭了一跳,袖子里的字條落了出來。她連忙彎腰去撿,忽然想起字條上說的“迎娶”。既然已有妻兒,又如何來迎娶。莫非他是想要讓自己做小,海弦頓時覺得此人心意難測,便冷冷應了一聲:“已經起來了。”

甫翟并不見她開門,只得道:“那我便差人把飯菜送進來。”

海弦再次應了一聲,卻是沒有開門。甫翟只當她怕招人閑話,便差使小廝將飯菜送到門外,又對著房門道:“飯菜我放在門口了,你記得趁熱吃。”

他待自己到底不薄,無論是否已有妻室,到底還是十分誠心的。她如今好歹算是寄人籬下,也不該這樣冷臉相對,便開了門說道:“你快去忙吧。”

甫翟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以為她是在擔心阿庫,便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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