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關于接班的那些事(3)
- 亂世漢王
- 張國保
- 1701字
- 2017-08-15 10:15:44
史家為這五個人起了個形象的名詞為“奔走”之友!
他們并不是營養過剩為了健康組成的“驢友團體”,而是緊密團結在以袁紹為核心的一個秘密工作室。他們所作的“奔走”是有組織、有預謀、有計劃的,袁紹就是幕后策劃人。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袁紹的異常舉止,引起了宦官們的警覺:中常侍趙忠看到這一景象時候,滿腹狐疑:“袁本初坐作聲價,不應呼召而養死士,不知此兒欲何所為乎?”——(《英雄記》)
趙忠的疑慮很快被耳目眾多的袁家偵知,高度緊張的袁隗立即警告侄兒:“汝且破我家!”
袁紹為了消弭禍患,只得出來應大將軍何進征辟,入大將軍府為吏,重新步入政壇。他很快就取得何進信任,做了西園軍八校尉之一的中軍校尉,進入軍界。
袁紹這小子在家中到底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竟然讓宦官和做司徒的袁隗如此緊張!其實,綜合各種史料就可以知道,袁紹雖然閉門家中坐,他卻遙控指揮了一出漢末刺殺靈帝的驚天大案!
如果說張玄前去游說張溫誅除宦官還只是士人打算以武力為依托,尋求消滅控制皇權集團可能性的話。袁紹主持的這次未遂暗殺事件已經有了廢舊立新的心理預期。
中平五年(188年),冀州刺史王芬的身周聚集了一批“名士”,其中有陳逸、許攸、周旌、襄楷等人。
陳逸是陳藩之子,在陳藩從容就義的時候,他僥幸躲過一劫,從此浪跡天涯。許攸,這個奔走之友,數次在東漢末年的重大事件中有他的身影。這個時候出現在冀州絕非偶然,其中緣由值得深思。周旌,這位仁兄是非著名名士,未有資料顯示他是何許人。而襄楷,《后漢書》說此人“好學博古,善天文陰陽之術”,他仰觀天文,看出了“天文不利宦者,黃門、常侍真族滅矣。”,這時候出現在冀州,應該是為王芬等人的暗殺行動提供可行性報告的。
王芬一看暗殺居然是“天人相應”之舉,下定決心乘靈帝北巡冀州之際,廢靈帝另立合肥侯為帝。為了提高成功系數,王芬以地方盜賊橫行、侵擾郡縣為由,公開募集了一只新軍。
計劃永遠無法趕上變化的步伐,令人遺憾的是,“無上將軍”聽說地方盜匪橫行,立即取消了這次行程,留在宮中繼續騎他的毛驢做游戲了。
刺殺行動流產,王芬以為被朝廷看破了行藏,選擇了自殺。
王芬的死,史料記載屬于畏罪自殺。仔細推敲就會發現他的死雖有些蹊蹺(被死亡也未可知),但卻是種完全可以預知的結局。事情功敗垂成,那些奔走之友當然可以“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來。我揮一揮衣袖,道聲GOOD BYE”!
作為奔走之友,大家都是社會閑散人員,自然可以拍拍屁股閃人,而體制內的王芬只余自求多福一途,走自絕于人民的路也是可以得個全尸的唯一選擇。
當許攸希望他的同窗曹操也加入這個神秘組織行廢立之事的時候,雖然曹操對許攸的提議并未感到吃驚,但他仍斷然予以拒絕。
這并不是曹操對風雨飄搖的東漢皇權仍心存幻想,人生理想是為“國家討賊立功”只是希望做個心系漢室的征西將軍。而是他心思縝密,在事態不明朗的時候,不可以急于表明觀點。(美其名曰“深藏不露”)把底牌過早的給別人看,會輸得很慘。
東漢覆亡雖然是大勢所趨,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曹操不愿意過早的暴露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趟這渾水是愚蠢之極的選擇!
這個時候的他,心中并沒有代漢篡漢的心思,人的欲望也是與時俱進的。
名著《三國演義》一書將曹操成功的刻畫成為一代奸臣,更經戲劇、評書等的廣為傳播,曹操的一些率真也成了他虛偽的有力佐證。人們無視劉秀位登九五,卻愿意相信他的人生理想只是“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沒有一人相信漢末的曹操人生理想只是做漢室的征西將軍。當人們將小說家言當成真的歷史時候,就難以做到明辨是非了。
在我國,凡事都要講究個名正言順,師出有名。這正是因為許多國人無視規矩存在,或者本身就是游戲規則制定者的原因。在曹操還沒有成為游戲規則制定者之前,他必須要遵守前人的規則。一旦被人貼上“叛逆”、“弒君”、“弄權”、的標簽,將是跳進黃河也無法洗清的事情。即便是曹操一生無數次的出面為自己辟謠,直到今天他仍難逃奸雄、篡逆的惡名。(筆者會陸續推出孫權、曹操系列《說三分》作品,請大家持續關注)
作為一個成熟的政治家,無不擅長于借雞下蛋,不輕易表明真實的意圖。受根深蒂固的儒家思想影響,終曹操一生,他只能是做“周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