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凡事留有余地,做人要留退路(1)
- 做人要有心機 做事要有心計(全集)
- 呂叔春
- 4991字
- 2017-07-11 09:53:11
做人難,難做人。很多時候,不僅要給別人留有余地,還要給自己鋪個臺階。如果不具備一點“心機”,做人就會陷入死胡同,既沒有退路,也沒有出路,只能阻在死路上,哀嘆絕路。
1.盛時常作衰時想,上場當念下場時
俗話說“物極必反、盛極必衰”,劉禹錫的一句“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道出了多少興衰榮辱,朝代更替。人在鼎盛之時就好比沸騰的開水,如果不迅速降溫,沒過多久便會蒸發得無影無蹤。懂得“釜底抽薪而止沸”之人,才能避開即將到來的殺身之禍,才是真正人杰中的人杰。
清末名相曾國藩,在剿滅太平天國運動而達到事業頂峰之時,深知權高震主、盛極必衰的道理,因而迅速果斷地采取示弱之舉,避免了一場即將到來的權力之爭,甚至有可能招來的殺身之禍,實為明智之舉,這等“心機”和遠見,值得后人研究和效仿。
攻克天京,這是曾國藩率湘軍出戰以來的最大勝利,曾國藩、曾國荃兄弟兩人的聲望如日中天,達到了極盛。清政府便對這些“櫛風沐雨,艱苦備嘗”的功臣們進行了賞賜。曾國藩被賞加太子太保銜,賜封一等侯爵,世襲罔替,并賞戴雙眼花翎;曾國荃被賞加太子少保銜,賜封一等伯爵,并賞戴雙眼花翎。對于如此隆重的封賞,曾國藩十分感激:“我朝酬庸之典,以此次最隆,愧悚戰兢,何以報稱。”
然而這一切,僅僅是加給曾國藩兄弟二人表面上的榮耀。暗地里,曾國藩兄弟二人所面臨的是無數洶涌的“漩渦”,這些漩渦的產生的能量足以將其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天京被攻克以后,曾國藩已非昔日京城中手無一兵一卒的兵部侍郎,他的門生故吏已遍及于東南各地,上至巡撫,下至提督。同時,曾國荃手里亦掌握著“精悍”的5萬湘軍,這無疑給清政府的統治帶來了極大的威脅。天京陷落后,清政府最大的憂患,已不再是太平天國的余部,而是兵權愈來愈大的兩江總督曾國藩,和以湘軍為中心的漢族地主階級的政治、軍事力量。這就要求清政府必須從中央與地方、集權與分權這一總體戰略出發,而這一特殊的政治需求決定了曾國藩在成功之后逃脫不了被奪權的命運。
在天京陷落以后,清政府即已開始著手限制曾國藩勢力的膨脹。清政府利用湘軍內部固有的矛盾,迅速提拔和扶植曾國藩手下的將領,他們的地位迅速提高,以至于與曾國藩地位不相上下。當左宗棠的左系湘軍與沈葆楨結成同盟,并脫離曾國藩,向其發起挑戰時,清政府則大加利用,暗中支持左、沈與曾國藩分庭抗禮,從內部瓦解曾國藩的勢力。而對于曾國荃則竭力進行壓制,不讓其有抬頭的機會,雖已升任浙江巡撫,卻以尚未赴任為借口,不允許其單折奏事。
面對大有“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之勢的曾國藩,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境,確實是迫在眉睫的問題。其實,在天京陷落前的一段時期里,曾國藩就已經對大功告成后如何收場的問題進行了思考。當天京陷落以后,面對朝廷的猜忌和隨之而來的種種為難之舉,曾國藩早已洞若觀火,并有了思想準備。要想善其末路,必須自剪羽翼。
曾國藩時常提醒自己要注意“富貴常蹈危”這一殘酷的歷史教訓,他十分清楚“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的封建統治術,因此只有推美讓功,才能持盈保泰。當曾國藩從安慶趕至江寧的時候,“一攬子”的解決方案已完全成熟。
曾國藩到達南京以后,七月初四“定議裁撤湘勇”,在七月初七的奏折中,向清廷表示,“臣統軍太多,即擬裁撤三四萬人,以節靡費。”
在裁撤湘軍的同時,也奏請曾國荃因病開缺,回籍調養。曾國荃攻陷天京的所作所為,一時間成為眾矢之的。同時,清政府對他也最為擔心,惟恐他登高一呼,從者云集,所以既想讓他早離軍營而又不讓其赴浙江巡撫任。無奈,曾國藩只好以其病情嚴重,開浙江巡撫缺,回鄉調理,很快清政府便批準了曾國藩所奏,并賞給曾國荃人參六兩,以示慰藉。而曾國荃對此卻大惑不解,但曾國藩卻深知其中利害關系,極力勸說。
隨后,曾國荃返回家鄉,怨氣難消,以致大病一場。從此,辭謝一切所任,直至同治五年春,清政府命其任湖北巡撫,他才前往上任。曾氏以退為進、以退護官的為官之謀,令后人不由不為之嘆服。裁撤湘軍,是曾國藩謀事在先,“盛時常作衰時想”的一個典型事件。
曾國藩一貫主張“盛時常作衰時想,上場當念下場時,富貴人家,不可不牢記此二語也”。
人的職位越高、功名越大,越容易頤指氣使、得意忘形,而此時遭來的怨憤和嫉諱也越多。曾國藩之所以受到一個多世紀以來許多偉人、名人的崇拜,成為封建時代最后一尊精神偶像,與他善收晚場有很大關系。
曾國藩曾寬慰、告誡弟弟說:我們現在處于極好之時,家事有我一個人擔當,你們就一心一意做個光明磊落、鬼服神欽的人。待到名聲既出,信義既出,即使隨便答言,也會無事不成。所以不必貪財,不必占便宜。
可見,曾國藩是把名譽和貪婪相聯系的,貪婪的人,惡名加身;大度的人,清譽在外。一旦名聲遠揚,就可以不拘小節了。曾國藩的見識可謂高拔,甚至可以說有點狡猾,他把好名聲看成人的立身之本,本應正,源要清,不可本末倒置。
曾國藩對家族的名望和聲譽十分看重,為了保持這個家庭的名望和聲譽,他可以說是做到了殫精竭慮、鞠躬盡瘁。
常言道,樹大招風。由于家大業大勢大,兄弟幾人都在朝廷做大官,于是乎外面就有不少關于他們兄弟的傳聞。
曾國藩就不止一次地聽說過對他們兄弟惡行的指責,他聽了以后,不想秘而不宣,而是一一轉告各位兄弟;或者直接責備,或者委婉相勸,希望他們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正是由于曾國藩的深謀遠慮和殫精竭慮,才保住了曾氏家族獲得的巨大榮譽和政治資產。在曾國藩攻克天京后,其個人聲望和軍事實力都達到頂峰,他的不少部下都暗示曾國藩舉兵起事,以恢復漢族江山,對此曾國藩婉言謝絕,并以一幅“倚天照海花無數,流水高山心自知”的對聯來表明心跡。
曾國藩一生深諳為官處世之道,尤其是在達到頂峰之后深知樹大招風的道理,自剪羽翼助其渡過“生死玄關”,在封建末期落得了“圣相”的美譽,歷來被后人所稱道。
2.凡事留有余地,退一步絕無壞處
大千世界,最難測的便是人心,某些人貌視正人君子,平時總是嬉皮笑臉,但下起手來比誰都狠,比誰都黑。對于這種背后捅刀子的小人,下策為躲,三十六計“躲”為上計;中策為制,假手他人,將其制服;上策為除,陰謀陽謀,除去為上謀。
《三十六計》最后一計是“走為上”,原計曰:“全師避敵,左次無咎,未失常也。”今譯為,全軍退卻,避開敵人,以退為進,待機破敵,這不違背正常的用兵法則。
走,表面看來是退,實際是最高的戰法,它具有切實的實用性,令人有“與其賣弄小聰明,倒不如退為佳”的感覺。
走的計策,在做人做事上,則有“隨退隨進”一說。隨退隨進,不是懦弱的象征,而是有“心機”的表現。蘇東坡《與程秀才書》中講到:“我將自己整個人都交付給了老天爺,聽其運轉,順流而行,遇到低洼就停止,這樣不管是行,還是止,都沒有什么不好的了。”蘇東坡主張,人應當順天意,進退不強求。這就像大自然有陰晴,月亮有圓缺,季節有冬夏,天氣有冷暖。萬事如意只是人們的美好愿望,人生難得一帆風順。
莊子曾講,窮通皆樂;蘇軾則言,進退自如。無論是莊子的窮通,還是東坡的進退,同指一種做事的策略。窮通是指人實際的境況遭遇,進退是指人主觀的態度和行動。莊子認為,凡事順應自然,不去強求,才能過著自由安樂的生活。蘇軾認為,人只有安于時代的潮流,應用自然法則,才能進退自如,窮通皆樂。如此看來,進退即是做人的大道理、大智慧。
我們常說:“做人不要做絕,說話不要說盡。”廉頗曾頑固不化,蔑視藺相如,到最后,不得不肉袒負荊,登門向藺相如謝罪。鄭莊公說話太盡,無奈何掘地及泉,遂而見母。故俗言道:“凡事留一線,日后好見面。”凡事都能留有余地,方可避免走向極端。特別在權衡進退得失的時候,務必注意適可而止,盡量做到見好便收。
春光雖好,但總有盡時。人生也是如此,每個人都有高潮和低潮。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就像搓牌一樣,一個人不能總是得手,一副好牌之后往往就是壞牌的開始。所以,見好就收便是最大的贏家。做人的真諦就在于此,與人相交,不論是同性知己還是異性朋友,都要有適可而止的心情。君子之交淡如水,既可避免勢盡人疏、利盡人散的結局,同時友誼也只有在平淡中方能見出真情。越是形影不離的朋友越容易反目為仇。因此,古人告誡說:“受恩深處宜先退,得意濃時便可休。”即使是恩愛夫妻,天長日久的耳鬢廝磨,也會有愛老情衰的一天。北宋詞人秦少游所謂“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不止是勞燕兩地的分居夫妻之心理安慰,更應為做人交友的處世之道。
3.好處不要自己占絕
一個人做事千萬別做絕,好處全部得盡,這樣的話你得勢時雖然做到了初一,但等你失勢時人家就會做到十五,到頭來自己說不定就會落得個悲慘的下場,所以有好處時一定要分人一杯羹,這叫“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清朝著名的“紅頂商人”胡雪巖,一生縱橫官場與商場,黑白兩道,上下通吃,做人真正地做到了“人精”的地步,他做人一個很重要的原則便是“利益均沾,資源共享”。這才成就了他一段“不朽”的傳奇。
胡雪巖做生意,永遠會把人緣放在第一位,“人緣”,對內指員工對企業忠心耿耿,一心不二;對外指同行的相互扶持、相互體貼。
胡雪巖對于金錢的看法有他獨到見解,其中,很重要的一點便是與他人分一杯羹,好處共享。
有一次,胡雪巖打聽到一個消息說外面運進了一批先進、精良的軍火。消息馬上得到進一步的確定,胡雪巖知道這又是一筆好生意,做成一定大有賺頭。他立即找外商聯系,憑借他老道的經驗,高明的手腕,以及他在軍火界的信譽和聲望,胡雪巖很快就把這批軍火生意搞定。
正當春風得意之時,他聽商界的朋友說,有人在指責他做生意不仁道。原來外商已準備把這批軍火以低于胡雪巖出的價格,賣給軍火界的另一位同行,只是在那位同行還沒有付款取貨時,就又被胡雪巖以較高的價格買走了,使那位同行喪失了賺錢的好機會。
胡雪巖聽說這事后,對自己的貿然行事感到慚愧。他隨即找來那位同行,商量如何處理這事。那位同行知道胡雪巖在軍火界的影響,怕胡雪巖在以后的生意中與自己為難,所以就不好開列條件,只好推說這筆生意既然讓胡老板做成了就算了,只希望以后留碗飯給他們吃。
事情似乎就可以這么輕易地解決了,但胡雪巖卻不然,他主動要求那位同行把這批軍火“賣”給他,同樣以外商的價格,這樣那位同行就吃個差價,而不需出錢,更不用擔風險。事情一談妥,胡雪巖馬上把差價補貼給了那位同行。那位同行甚為佩服胡雪巖的商業道德。
如此協商一舉三得,胡雪巖照樣做成了這筆好買賣;沒有得罪那位同行;博得了那位同行衷心的好感,在同行中聲譽更加高了。這種通達的手腕和高超的做人“心機”日益鞏固著他在商界的地位,成為了他在商界縱橫馳騁的法寶。
不趁人之危搶人飯碗是胡雪巖圓融的處事方式的具體體現。他一直恪守這一準則,使得他在商界中獲得了極好的名聲。
胡雪巖在外經商多時,盡管自己不愿意做官,但和場面上人物來往身上沒有功名,顯得身份低微,才買了個頂戴,后來王有齡身兼三大職務,顧不了杭州城里的海運局,正好胡雪巖捐官成功,王有齡就說要委任胡雪巖為海運局委員,等于王有齡在海運局的代理人。
對此,胡雪巖以為不可。他的道理也很簡單,但一般人就是辦不到,其中關鍵,在于胡雪巖會退一步為別人著想。胡雪巖直告王有齡,海運局里有個周委員,資格老、輩分早,如果王有齡卸任,應由周委員替代才是,如果貿然讓胡雪巖坐上這個位子,等于搶了周委員應得的好處。反正周委員已經被他收服,如果由周某代理當家,凡事還是會與胡雪巖商量,等于還是胡雪巖幕后代理。既然如此,就應該把代理職位賞給周委員。
這樣一來,胡雪巖避免了將周委員的好處搶去,也避免為自己將來樹立一個潛在的敵人。所以說,他的“舍”實在是極有眼光、有遠見的。
利用同樣的觀念,胡雪巖還曾幫助了王有齡一次。王有齡官場得意,身兼湖州府知府、烏程縣知縣、海運局坐辦三職,王有齡在四月下旬接到任官派令,身邊左右人等無不勸他,速速趕在五月一日接任視事。之所以有這等建議,理由很簡單:盡早上任,盡早摟到端午節“節敬”。
清代吏制昏暗,紅包回扣、孝敬賄賂乃是公然為之,蔚為風氣。風氣所及,冬天有“炭敬”,夏天有“冰敬”,一年三節另外還有額外的收入,稱為“節敬”。浙江省本來就是江南膏腴之地,而湖州府更是膏腴中的膏腴,各種孝敬自然不在少數,王有齡四月下旬獲派為湖州知府,左右手下各路聰明才智之士無不勸他趕快上路,趕在五月一日交接。如此一來,剛上任就能大摟“節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