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候鳥歸鄉月(春季第二個月)(4)
- 森林報(中小學生必讀叢書)
- (蘇)比安基
- 3765字
- 2017-02-16 15:44:01
七鰓鰻的幼魚長得很像泥鰍。孩子們常用它們當魚餌去釣食肉的大魚。七鰓鰻有時候會用吸盤吸著大魚,跟著大魚在河里游逛,大魚怎么也甩不掉它。漁人們還告訴我們,有時候七鰓鰻還會吸著水底下的石頭。當它吸住石頭后,就會拼命地扭動全身,不斷地扭啊、拉啊,石頭居然被搬動了——這種魚的力氣真的夠大的!七鰓鰻搬開石頭后,就留在石頭底下的坑里產卵。這種奇怪的魚還有個學名叫石吸鰻。
它的樣子是挺丑陋的,不過把它用油煎一煎,蘸著醋吃,卻好吃得很呢!
大街上的生活
蝙蝠一到夜間就開始空襲城市的郊區。它們絲毫不理會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只忙著在空中追捕蚊子和蒼蠅。
燕子也飛來了。我們列寧格勒州的燕子有三種:一種是家燕,它長著叉子似的長尾巴,喉嚨那兒有一個火紅的斑點;一種是金腰燕,短尾巴,白脖子;一種是灰沙燕,個頭小小的,灰褐色,白胸脯。
家燕把窩搭在城市四郊的木房上;金腰燕的窩多搭在石頭上;而灰沙燕,會和它們的孩子生活在懸崖的巖洞里。
雨燕總是姍姍來遲。雨燕和普通燕子的形狀不同,它們不時發出刺耳的尖叫聲,而且喜歡在房頂上空盤旋。它們渾身烏黑,翅膀是半圓形的,像一把鐮刀,不像普通燕子那樣,是尖角形的。
叮人的蚊蟲也出動了。
摘自一位少年自然科學家的日志
市區里的鷗
涅瓦河剛剛解凍,河的上空就出現了鷗。它們對輪船和城市的喧鬧聲毫無感覺,就在人的眼皮子底下安然地從水里捉小魚吃。
鷗飛累了,就大模大樣地停在鐵皮房頂上休息。
有翅膀的旅客搭乘飛機
誰也沒想到飛機里的旅客是有翅膀的小飛蟲。只是聽到那一陣陣的嗡嗡聲后才猜想到這一點。一批來自高加索的蜜蜂分散在200間舒服的客艙——三合板木箱里。800個蜜蜂家庭被從庫班空運到我們列寧格勒來了。
這些小旅客得到的待遇很好,飛機上的工作人員給它們提供了“蜜糧”。
尼·伊夫琴科
太陽雪
5月20日的早晨,大太陽明晃晃的,東方的天空藍瑩瑩的,可是沒想到此時竟下起雪來了。晶瑩的雪花像螢火蟲似的,在空中輕飄飄的飛舞著。
冬天呀!你不要再嚇唬人了,現在你派來的寒雪沒有多少張牙舞爪的時間啦!這光景,就好像夏天的太陽雨一樣——這樣的雨會使蘑菇長得更快些。現在,雪一落地就融化了。
我要到郊外的森林里看看,也許我會發現,在那雪一落就化的地面,有一大堆滿是褶兒的褐色小蕈傘——也就是早春第一批好吃的蘑菇——羊肚菌。
《森林報》通訊員 維立卡
布谷
5月5日早晨,郊外的公園里響起了布谷鳥的第一聲叫。
過了一星期后,在一個溫暖、寧靜的傍晚,忽然在灌木叢里傳來什么鳥兒的清脆的鳴叫聲。那叫聲好聽得很!起初它只是輕輕地叫,后來就越叫越響,再后來索性放聲歌唱了起來。那歌聲層層疊起,好像一粒粒珍珠落入玉盤似的!
這時候,大家都恍然大悟,原來是夜鶯在唱歌。
獵事記
在市場上
列寧格勒的市場上這段時間正在出售各式各樣的野鴨:有渾身烏黑的;有長得像家鴨的;有個兒挺大的;也有個兒很小的。有些野鴨的尾巴像錐子似的,又長又尖;有些野鴨的嘴像鏟子那樣寬;而有些野鴨的嘴巴就很窄。
一個沒有多少生活常識的主婦去買野味兒,真是夠糟糕的:她買了一只野鴨回去,烤好后卻沒有人吃,那是因為這只野鴨有一股魚腥味兒。原來她買的要么是一只專吃魚的潛水磯鳧,要么就是一只秋沙鴨,甚至根本不是任何一種野鴨,而是一只潛水(pì tī)。
一個有經驗的主婦,只要看一看野禽小小的后腳趾,就能一眼辨出是潛水磯鳧還是好野鴨。
潛水磯鳧的后腳趾上突起的厚皮很大,而河面上那些“珍貴的”野鴨的后腳趾上突起的厚皮只有一小片。
在馬爾基佐夫湖上
春天的馬爾基佐夫湖上有許多野鴨。
在涅瓦河河口和科特林島之間的芬蘭灣,自古以來便被人們稱為馬爾基佐夫湖。列寧格勒的獵人們都喜歡去那打獵。
你到了斯摩林河上就能看到,斯摩林墓場附近的一些小船,形狀稀奇古怪的,有白色的,也有與河水同色的。這些船的底部完全是平的,船頭和船尾往上翹著,船身倒是不大,卻格外地寬。原來這是打獵用的劃子。
如果你運氣好的話,在黃昏時分能遇上一個獵人,他會把劃子推進小河,帶著槍和其他東西上船,用一支槳順水劃去。劃20分鐘左右,就能到馬爾基佐夫湖了。
涅瓦河上的冰早就融化了,不過河灣里還是有一些大冰塊。劃子排開污濁的浪,飛快地向大冰塊沖去。獵人劃到一塊很大的浮冰旁,泊好劃子后,就跨了上去。他在皮襖外披了一件白色長衫,然后把一只用來引誘雄野鴨的雌野鴨囮(é)子[9]從劃子中擒出來,用繩拴好后放在水里,并將繩子的另一頭拴到冰塊上。雌野鴨立刻叫了起來。
獵人坐上劃子離開了。
叛徒雌野鴨和白衣隱身人
獵人不用等多久,遠處的水面上便飛過一只野鴨,是一只雄野鴨。它聽到雌野鴨的叫聲后,就向這邊飛過來了。它還沒飛到雌野鴨的身邊,只聽“砰”一聲槍響,接著又是一聲,雄野鴨就跌落到水中了。
野鴨囮子忠實地履行著主人賦予它的職責:它一遍遍地叫啊叫著,甘心做野鴨界的一個叛徒。在它的召喚下,有許多不明真相的雄野鴨從四面八方飛過來了。
它們的心思全放在雌野鴨身上了,卻沒留意白花花的冰塊旁邊停著一只白色的劃子,劃子上還坐著一個身披白色長衫的獵人。獵人一槍接一槍地放著。各種雄野鴨都落進他的劃子了。
一群接一群的野鴨,沿著海上的長途飛行航線,繼續它們的長途旅行。太陽沉進大海,城市的輪廓也消失在夜幕之中——只見那個方向亮起了點點燈火。
天黑了,不能再打槍了。獵人把野鴨囮子收回劃子里,把船錨拋在浮冰上牢牢拴住,讓劃子緊靠冰塊(免得被浪沖走)。
得考慮一下如何過夜了。
起風了。天空中烏云密布。四周黑洞洞的,伸手不見五指。
水上的房子
獵人將一個弓形木架支在劃子的兩舷上,將帳篷解開,繃到架子上。他點燃煤氣爐子,舀了一壺水(馬爾基佐夫湖水是從涅瓦河流來的淡水),放到爐子上燒。
雨點像鼓點一樣敲在帳篷上。獵人倒是不怕下雨,反正帳篷是不漏水的。帳篷里干燥、明亮,還暖和,煤氣爐子像普通火爐一樣,散發著熱氣。
獵人喝著熱茶,吃了點心,也喂了他的好助手雌野鴨,接著便抽起了煙。
春天的黑夜很短。很快天邊就露出了一抹白光。它逐漸伸長,擴展。烏云散了。風停了。雨也住了。
獵人從帳篷里向外望去,隱約可見遠處黑黝黝的海岸。但是,依然看不見城市的輪廓,甚至也看不見城市的燈火——原來這一夜的工夫,浮冰被風遠遠地吹到大海里去了。
真是糟糕!要劃很長時間才能回到城里。幸虧在夜里這個冰塊沒有和其他浮冰相撞,否則劃子會被擠成碎片,獵人自己也會被壓成肉餅。
得趕緊干正事兒啦!
打天鵝
獵人的野鴨囮子在水面上拼命大叫起來,這時有一只雪白的大天鵝和它并排游著。天鵝卻不叫,那是因為這只天鵝是假的。
雄野鴨一只接一只地飛過來了。獵人只打了幾槍。
忽然,空中傳來一陣遠遠的像喇叭一樣的聲音。
“克嚕——嚕嗚,克嚕——嚕嗚,嚕嗚!……”
“嗖,嗖,嗖!”傳來一陣扇動翅膀的聲音,原來是有一大群野鴨落到野鴨囮子旁邊。可是獵人都不正眼瞅它們。
獵人敏捷地把子彈裝進獵槍里,然后雙手合攏,舉到自己嘴邊,吹起勾引野禽的口哨:
“克嚕——嚕嗚,克嚕——嚕嗚,嚕嗚,嚕嗚,嚕!……”
在離地面很遠的云彩下面,有三個逐漸變大的黑點。喇叭似的叫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洪亮,越來越刺耳。
獵人已不再應聲答腔了,因為人是學不像天鵝在近處的叫聲的。
現在可以看到三只慢慢地揮動著沉重翅膀的白天鵝,降落到冰塊附近了。它們的翅膀在太陽下閃著銀光。
天鵝們越飛越低,平穩地盤旋著。
它們看見了冰塊旁的天鵝,還以為呼喚它們的就是這只天鵝,估計它不是因為筋疲力盡,就是因為受傷而掉了隊,于是它們就向它飛去。
又盤旋了一下,又盤旋了一下……
獵人坐在那兒不動聲色,只用眼睛緊緊盯著這三只巨大的白鳥,它們伸長了脖子,一會兒離他近,一會兒又離他很遠。
殺害
又盤旋了一下。此時空中的天鵝已飛得很低,離劃子也很近很近了。
“砰”——第一只天鵝的長脖子就像一根軟鞭子似的垂了下來。
“砰”——第二只天鵝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重重地跌在冰塊上。
第三只天鵝猛得向上一沖,很快就消失在遠方了。
獵人也難得像今天這么好運。
現在趕快回家吧,但是這會兒要劃回城里去可不容易。
濃霧籠罩了整個馬爾基佐夫湖,看不見十步以外的任何東西。
從市區傳來的隱隱約約的汽笛聲,一會兒在這邊響,一會兒又在那邊響,簡直讓人摸不到頭腦。
有薄冰和劃子相撞了,發出輕微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像“雪糕”般的細碎冰碴在船下發出沙沙的響聲。
可是,怎么也不能飛快地劃啊,萬一和結實的大冰塊相撞可怎么辦呢?劃子會一個跟頭翻到水底去的!
第二天
在安德里耶夫市場上,一大群一臉好奇的人打量著這兩只雪白的大鳥。它們倒掛在獵人的肩膀上,嘴巴差不多要著地了。
孩子們圍著獵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問著:
“叔叔,您從哪打到這些鳥的?難道我們這兒也有這種鳥嗎?”
“它們正往北飛,飛到北方去做窠。”
“嗯,窠一定非常大吧!”
主婦們卻更關心另一件事:
“請問,這種鳥能吃嗎?有沒有魚腥氣啊?”
獵人一一回答她們,可是耳邊還回蕩著活天鵝的喇叭似的叫聲,還有野鴨扇動翅膀的嗖嗖聲,薄冰和劃子相撞時發出的輕微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上面說的那些事都是過去的事了。
現在,每當春天來臨,仍有天鵝從我們州的上空飛過,它們那喇叭似的洪亮叫聲仍能從云霄處傳出。可是現在天鵝比以前少得多了。因為獵人們都千方百計地想要獵到美麗的天鵝,因此死得太多了。
現在我們這里嚴禁打天鵝。打死了天鵝的人就要受罰,而且還罰不少錢呢!
人們照舊去馬爾基佐夫湖那里獵野鴨,因為野鴨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