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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托比亞斯·格萊森自吹自擂

第二天,各大報紙以“布里克斯頓謎案”為名,刊登了這則石破天驚的新聞。每份報紙都對其進行了長篇報道,有的還額外寫了社評。這當中的有些信息,就連我都不曾聽說過。有關那件案子的許多剪報和摘錄,我到現在還依然保留著,現將整合的相關信息附在下面:

據《每日電訊報》報道,在犯罪史上,像這樣對一個陌生人痛下毒手的悲劇幾乎還從未發生過。受害者用的是德語名字,找不出其他被殺動機,僅在墻上發現了難以揣測的字樣,所有疑點都指向了一群政治犯或者革命黨。在美國,社會黨支系眾多,這起兇案的死者很有可能觸犯了他們不成文的法律,這才遭到追蹤并最終招來殺身之禍。在簡要提及諸如菲墨法庭、意大利托法娜仙液[1]、燒炭黨[2]、布里尼威爾斯侯爵夫人、達爾文學說、馬爾薩斯原理、拉特克利夫公路謀殺等血案后,在行文收尾時,該文勸告并倡導政府應該對駐英各國外來人員進一步加強監管。

《旗幟報》發表評論說,在自由黨的執政下,無法無天的類似暴行時常發生,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暴行的發生體現了民心不安,是政府權力削弱的不良后果。死者是個美國人,在倫敦逗留過幾個星期,生前曾在坎伯威爾區托爾坎特拉斯待過,暫住于卡朋特太太的公寓里,此次陪同一起旅行的是其私人秘書約瑟夫·斯丹格森。兩人于本月四日星期二向女房東告別,明確表示要去尤斯頓車站,想趕上那趟開往利物浦的快車。后來,還有人在站臺上看到過他們,只是沒人知道他們此后的去向。不久,就有報道稱,有人發現德雷貝橫尸在布里克斯頓路的一間空房子里,那可是一個與尤斯頓車站相距數英里之遙的地方。那么,他是怎么到的這里?又是如何遭人殺害的?均是一團難解之謎。對于斯丹格森的行蹤,尚且無人知曉。讓人備感欣慰的是,我們從倫敦警察廳獲悉雷斯垂德和格萊森兩位探長將接手此案,相信有這些知名探長的參與,此案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每日新聞報》發表時事觀察說,這起案件必是政治性犯罪無疑。大陸各國政府獨裁專制,對自由主義者格外仇恨,于是,很多人便流亡到了我們國家。他們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堪的回憶,如若不予深究的話,說不定還能塑造一批優秀的公民。這些流亡者之間存在著清規戒律,如若觸犯便會被處死。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找到死者的秘書斯丹格森,以便弄清死者習性中的一些細節。目前,案子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死者曾經居住過的房屋地址也已查明,這些皆應歸功于倫敦警察廳的格萊森探長,正是因為他的精明睿智,才取得了這樣不凡的成績。

在和福爾摩斯吃早飯的時候,我們都讀到了這些報道,這似乎讓他覺得很有意思。

“我跟你說過,不管發生什么情況,功勞始終都是雷斯垂德和格萊森的。”

“那也要看案子結果如何呀。”

“哎,這么跟你說吧,功勞和結果連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如果兇手抓到了,報道會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兇手逃跑了,則說警方雖然布下了天羅地網,只是百密一疏。這是一場警長必勝的游戲,最后的贏家總是他們。不管他們做什么,總能贏得鮮花和掌聲。有句法國諺語說:‘傻子雖傻,但總有比他更傻的人對他仰慕不已。’”

就在這時,大廳和樓梯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后便聽到了房東太太罵罵咧咧的聲音。“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喊道。

“是偵查局貝克街小分隊。”我的同伴一本正經地說。這時,只見六個街頭流浪兒沖進了房間,他們全都是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衣服都是用碎布片拼湊起來的。

“立正!”福爾摩斯高聲喊道,六個臟兮兮的小無賴很快站成了一排,就跟一堆破爛泥娃娃似的,“以后讓威金斯單獨來報告就行了,其余的人留在街上待命。威金斯,找到了嗎?”

“沒呢,先生,我們還沒有找到。”其中的一個孩子答道。

“我沒指望你們這么快就找到,繼續找吧,直到找到為止。這是給你們的辛苦費,”說著他給每人一個先令,“趕緊去吧,希望你們下次能帶點好消息回來。”

福爾摩斯一揮手,他們就像一群老鼠一樣四散而去,飛奔下了樓梯,然后就聽到了他們在大街上的尖叫聲。

“這群小家伙比雙倍警力要中用得多,”福爾摩斯說,“人們只要一看到官方模樣的人就會抿緊嘴巴。而這群小孩子無處不去,無論什么情況都能打聽得到。他們跟針尖一樣,戳哪兒都好使,就是缺乏組織管理。”

“你雇用他們,就是為了這次的布里克斯頓案?”我問道。

“不錯,我想查明一個疑點,相信這是遲早的事情。嗨!我們先聽一聽復仇者的新聞吧。格萊森朝我們這邊過來了,你看他那揚揚自得的勁兒。朝我們這邊過來了,我知道他要來。他站住了,就在那兒。”

只聽到一陣狂按門鈴的聲音,緊接著,便看到了滿頭金發的格萊森探長沖進了客廳,他是三步并作兩步上的樓梯。

“親愛的老兄啊,”他高興地喊著,緊緊握住福爾摩斯的手,也沒顧及對方的無動于衷,“祝賀我吧,這個案子我已經搞清楚了,就跟白晝一樣一清二楚。”

我感覺到,一絲焦慮不安的神情似乎從我搭檔的臉上一閃而過。

“你是說你已經理清頭緒了?”他問道。

“弄清楚了!哎呀,先生,要不我們怎么能抓住這個人呢?”

“那他叫什么名字?”

“亞瑟·卡朋特,是個皇家海軍少尉。”格萊森傲慢地答道,說著還搓了搓他那雙大肥手,挺了挺胸脯。

一聽這話,夏洛克松了口氣,如釋重負般露出了一絲笑容。

“請坐,抽根雪茄吧,”他說,“我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破案的,來杯加水威士忌嗎?”

“好嘞,那就來一杯吧。”探長答道,“肩頭擔子重千斤吶,這一兩天可把我累得夠嗆。跟你說啊,身體吃的苦倒在其次,就是腦子里這根弦得一直繃緊了。福爾摩斯先生,咱們可都是靠動腦筋吃飯的,其中的酸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實在是太過獎了。”福爾摩斯說,裝出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快給我們說說,你是怎樣取得這般驕人成績的。”

探長自顧自地坐到扶手椅子上,沾沾自喜地猛吸幾口雪茄,然后拍一把自己的大腿。

“太有意思了,”他叫喊著,“那個愚蠢的雷斯垂德自作聰明,但卻完全搞錯了破案方向。他還在尋找那個秘書斯丹格森呢,其實這家伙無辜得如同未出世的嬰兒一樣,抓住也沒用啊。我敢肯定他這會兒已經抓住斯丹格森了。”

提到搭檔的不幸,格萊森開心地笑個不停,直到被煙嗆了下才打住。

“那你是怎么發現線索的?”

“嗯,對你們,我肯定會知無不言的,華生醫生。當然了,這事兒只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們首先得弄清楚這個美國人的來歷。有人也許會刊登廣告,然后坐著等待別人前來指認,或是等死者生前的親朋好友出面自愿提供一些信息。但我格萊森卻不會這么做。你還記得死者身旁的那頂帽子嗎?”

“記得,”福爾摩斯說道,“那是從約翰·安德伍德和他的兒子開的店里買來的,店址位于坎伯威爾路129號。”

格萊森聽到這話,顯得有些沮喪。“沒想到你也注意到這一點了,”他說道,“那你去過那里嗎?”

“沒有。”

“哈!”格萊森舒了口氣,“你真不應該忽視這點線索的,無論它是多么渺小。”

“對大人物來說,任何的蛛絲馬跡都不應放過。”福爾摩斯以說教的口吻自我反思道。

“好吧。我去了安德伍德的那家帽子店,問他是不是賣了一頂這個尺寸和樣式的帽子,他翻了翻賬簿,很快就查到了。這頂帽子賣給了一位叫德雷貝的先生,他當時正住在卡朋特太太的公寓里,那是一個位于托爾坎特拉斯的旅館。于是,我就找到了他的住處。”

“妙,這招實在是妙。”福爾摩斯低聲贊嘆道。

“我隨后就去了卡朋特太太家。”這位探長繼續向我們訴說他們當時的談話。

我發現她的臉色異常蒼白,神情有些不安。她的女兒也在房子里——真是一位非常可人的姑娘。當我同她談話時,她的眼睛紅紅的,嘴唇一直在顫抖,這些怎么能逃過我的眼睛,我感到非常可疑。福爾摩斯先生,你肯定能理解那種感覺,當你找到了正確的線索時,每根神經都激動不安起來。我就接著問她:“前不久,在你這兒住過一位名叫德雷貝的先生,來自克利夫蘭,你有沒有聽說過,他被人暗殺的事情?”

卡朋特太太點了點頭,似乎連話都沒法說了,而她的女兒卻已泣不成聲。我越發覺得對于這起案子,她們肯定知道些什么。我就問她:“德雷貝先生是幾點鐘離開去趕火車的?”

“八點吧,”她不斷咽著唾沫,壓抑著激動的情緒說道,“他的秘書斯丹格森先生說過,去利物浦的火車只有兩趟,一趟是九點十五的,另一趟是十一點的。德雷貝先生要去趕最早的那趟。”

“那這是你最后一次見到他嗎?”

當我提出這個問題時,我發現那個女人臉色突變,過了好一會兒,她只應了一句“是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聲音低沉,語氣也很不自然。

沉默片刻之后,她的女兒開口說話了,這位姑娘鎮定自若,口齒也很清晰。“媽媽,撒謊是沒有好處的,”她說道,“咱們還是如實相告吧。在那之后,我們的確又見到過德雷貝先生。”

“愿上帝寬恕你。”卡朋特太太雙手一伸,喊了一聲,就癱倒在了椅子里。“你這下害死你哥哥了。”

“亞瑟也一定想讓我們講出真相。”這個姑娘堅定地說。于是我就跟他們說:“你們最好全都告訴我,與其這樣遮遮掩掩的,還不如啥都不說。只是,你們恐怕不知道我們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況。”

“都怪你,愛麗絲。”指責完女兒,卡朋特太太轉向我,啜泣著說道,“我實話跟你說吧,先生。不要以為我提起兒子煩亂不安,便能說明他和這個案子牽扯不清。他完全是清白的。只是我擔心你會認為他有嫌疑。他品行純潔,還有他的職業和經歷,這一切都會阻止他去干那樣的傻事。”

“你最好把事情都講清楚,”我跟她說,“請放心,如果你兒子真是無辜的,他不會有什么事的。”

“唔,愛麗絲,你先出去一下,讓我們兩個人單獨談談。”她說,女兒出去后,她又接著說,“先生,我本不想跟你說這些的,但我那傻女兒已經說了,也沒有其他好法子,只能說出來了。既然決定要說,我就會一五一十地跟你說清楚。”

“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我說。

“德雷貝先生在我們這兒住了大概三個星期,以前一直和他的秘書斯丹格森先生在歐洲大陸旅行。我注意到他們的每個箱子上都貼著哥本哈根的標簽,這就說明那是他們最后落腳的地方。斯丹格森溫順少語,可令人遺憾的是,他的老板卻截然不同。那個人生活習慣很邋遢,行為又不檢點。就在搬來的當天晚上,德雷貝先生就喝得酩酊大醉,到第二天中午十二點的時候還在昏睡當中。他對女仆手腳放肆,令人惡心。最糟糕的是,他竟然很快又用同樣的德行對待我的女兒愛麗絲,而且不止一次地跟她說些不知廉恥的話。幸好我女兒還小,不怎么明白。但有一次,他居然抓住愛麗絲,對她摟摟抱抱。這種無恥暴行把他的秘書都惹怒了,譴責他太不人道。”

“那你為什么還要忍受這些呢?”我問道,“我覺得,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趕走這樣的房客。”

卡朋特太太聽到我這樣問,顯得滿臉羞愧。她說:“要是在他來的當天,我就拒絕了,那該多好。可他們每人每天的房費是一英鎊,一星期就有十四英鎊呢,這樣的收入確實夠誘人的。而且,現在正是淡季,我又是個寡婦,我的兒子在海軍學校的開銷也很大,我實在不愿意白白丟掉這筆生意。于是我就一直忍著。只是最近一回,他實在太過分,我就把他們攆走了。這才是他們離開的真正原因。”

“然后呢?”

“看到他坐車走了,我這心里才松了一口氣。我兒子那時正在休假,可這件事情,我連半點兒信息都沒跟他透露過,因為他脾氣暴躁,而且又特別疼愛妹妹。這兩人走后,我關上門,才覺得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天啊,還不到一個鐘頭,就有人在按門鈴,原來是德雷貝先生又回來了。他看起來非常興奮,顯然是又喝多了。他強行擠進我們的房間,女仆拽都拽不住,當時我正和女兒在房子里坐著,他就語無倫次地說自己沒趕上火車。然后,他又轉過身對著愛麗絲,竟然當著我的面讓我女兒跟著他遠走高飛。他對我女兒說:‘你都成年了,沒有哪條法律可以阻止你。我的錢咱倆花起來綽綽有余,不用擔心這個老太婆,現在就收拾東西跟我走吧。保證你可以活得像公主一樣體面。’可憐的愛麗絲嚇得直哆嗦,躲都躲不及,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使勁往外拉。我大聲叫嚷,引來了我兒子亞瑟。后來發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只聽到房子里一頓咒罵和廝打,嚇得我連頭都沒敢抬起來。等再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亞瑟站在門口笑嘻嘻的,手里提著一根棍子。‘我想這家伙再也不敢來滋事了。’他說道,‘我去跟著他,看他都在做些什么。’這樣說著,他就拿著棍子朝街上跑去。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聽說德雷貝先生死于非命了。”

“這可是卡朋特太太親口說的,她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喘著粗氣,說一會兒,歇一會兒。她有時說話的聲音特別低,搞得我很難聽清楚。但是我把她說的話全部速記下來了,應該不會有什么差錯的。”

“確實很有意思,”福爾摩斯說著,深深打了個哈欠,“那接下來呢?”

“卡朋特太太停下來的時候,”格萊森探長接著說,“我看出了破案的關鍵。于是我就盯著她,這種法子對女人往往非常奏效,問她兒子回來的具體時間。”

“‘我也不知道。’她答道。”

“‘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有一把彈簧鎖的鑰匙,能自己進來。’”

“‘他是在你入睡后才回來的嗎?’”

“‘是的。’”

“‘你什么時候睡覺的?’”

“‘大概十一點。’”

“‘這樣看來,你的兒子出去了足足有兩個小時?’”

“‘是的。’”

“‘有沒有可能是四五個小時?’”

“‘也有可能吧。’”

“‘那他在這段時間里都干了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她答道,說話時嘴唇都變得煞白了。”

“當然,事已至此,就用不著再追問什么了。我查明卡朋特中尉的去處后,就帶著兩名警察逮捕了他。當我抓住他的肩膀,警告他老老實實地跟我們走時,他竟然厚著臉皮說:‘我想你們抓我,肯定是認為那個惡棍德雷貝的死與我有關吧。’我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自己倒是先說破了,這就讓他變得更可疑了。”

“非常可疑。”福爾摩斯說。

“他媽媽提到的那根粗棍子,當時還捏在他手里,是一截很結實的橡木棍子,他就是拿著那家伙跟蹤德雷貝的。”

“那么你的推測是?”

“嗯,我的推測就是,他跟著德雷貝來到了布里克斯頓路。到那兒以后,兩人又吵了起來,吵架的過程中,德雷貝挨了一棍子,也許是一下子正中要害,所以死后沒留下傷痕。那晚雨很大,附近也沒有人,所以卡朋特便把尸體拖進了那間空房子。至于蠟燭、血跡以及墻壁上的字跡,還有戒指,只不過是些掩人耳目的小把戲而已。”

“分析得很透徹啊!”福爾摩斯以一種贊許的口吻說道,“格萊森,你確實進步很大嘛,不日將會令人刮目相看的。”

“我自認為這件事辦得很利索,”格萊森探長驕傲地回答說,“但這年輕人的供述卻是,他跟著德雷貝沒多久后就被發現了,于是他坐著一輛馬車逃走了。在回家的路上,他遇到一位老同事,和他一道走了很久。可當我們問他對方的住址時,他的回答卻不如人意。我覺得這起案子的案情已經很清楚了。一想到雷斯垂德,我就想笑,打一開始就思路不對頭,怕是難有什么收獲。呀,好家伙,正說著,他就到了。”

來人的確是雷斯垂德,我們在談話時,他就上了樓,這會兒已經進屋了。平日里,他都是衣著光鮮,行為張揚,從來不乏得意自信,而如今卻面容慌亂,憂心忡忡,衣服也穿得邋里邋遢的。很明顯,他此行的目的是來向福爾摩斯討教的。可看到同事也在場,他欲言又止,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站在房子正中間,焦躁地撥弄著帽子,不知該如何是好。“這的確是一件很棘手的案子,”他終于說道,“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啊,你也這樣認為啊,雷斯垂德探長。”格萊森得意地說道,“我早就知道你會得出這樣的結論,那個秘書斯丹格森,找到了吧?”

“那個秘書斯丹格森他——”雷斯垂德沉重地說,“他今天早晨六點左右在哈利迪私人旅館被謀殺了。”

注釋

[1]托法娜仙液(Aqua Tofana),17世紀意大利北部流行的一種美白化妝水,含有亞砷酸成分,據說為南意大利名為脫芬妮雅(Tofana)的老太太利用火山析出的礦物調配而成。由于慢性砷中毒在當時的醫療水準下難以與一般慢性病分別,故當時許多慢性毒殺親夫的案件都是用這種化妝水作案。事發后被政府禁止販賣。

[2]燒炭黨(Carboneria)是19世紀后期活躍在意大利半島各國的秘密民族主義政黨,追求成立一個統一、自由的意大利,在意大利統一的過程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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