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救命飲食Ⅱ
- (美)T·柯林·坎貝爾 霍華德·雅各布森
- 8591字
- 2019-01-03 19:50:41
02
真相背后
歷史是教育和災難之間的一場博弈。
——赫伯特·喬治·威爾斯
在上一章里,我曾給大家傳遞一個理念:相比于其他任何物質或方法,我們吃進肚子里的食物對我們的健康會產生更大的影響。從我和我的同事近幾年來所搜集到的證據來看,“天然蔬食”的飲食方法無疑是最佳方案。我之前曾給大家介紹過我的上一部作品《救命飲食》,這本書從更加深透的角度證明了我的這種觀點。
當然,盡管各種證據都擺在我們面前,但在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以植物為本的飲食是對人體最健康,甚至對地球也是最有益的方法。各種與我唱反調的專家聲音充斥在媒體上,這些聲音言之鑿鑿,且極具娛樂價值。事實上,批評家們輕而易舉就能找出一些個人的數據,并誤用這些數據來駁斥我的結論。問題是,除了生物化學、心臟病學或是流行病學的專家,其他人怎樣才能對這些證據進行評估呢?他們又如何理解涉及專業學科的知識呢?
在開始我們是否要進一步推廣“天然蔬食”的討論之前,我想先同大家分享一下我自己的一個關于評估飲食模型以及相關的健康研究,并借此回應所有批評的聲音。我希望,這個模型能夠幫助大家認清什么是一派胡言,什么是半真相。而這兩類聲音,不僅存在于“天然蔬食”立法的討論上,更充斥在媒體對于健康的報道中。從你開始對關于時裝周的報道產生免疫的那一刻起,你將會帶著更強的自信、更睿智的頭腦去看待健康問題——甚至,你將全副武裝,去評估支持“天然蔬食”的證據,或者從自己的角度來批評它。
評估健康研究
打開電視新聞,你每周都會看到大量的關于很有前景的新藥、新型基因療法、新型高科技機器以及其他關于食品、維生素、酶、微量營養素的健康發布。然而,所有這些“突破性發現”,沒有一項跟“天然蔬食”有類似之處。你更無從得知,這些大肆宣傳、扭曲事實的報道到底基于何處。
在我舉證駁斥他人的理論之前,我們先來看一下,怎樣從總體上評估一項研究。掌握不了這一點,我們將會陷入“他說,她說”的嗓門大賽中,誰喊得最響(或者,誰獲得的資助最多),誰就是最后的贏家。當你聽到一個健康方面的理論,先問自己三個問題:這是真的嗎?這是全部的事實,還是只是事實的一部分?它重要嗎?
它是真的嗎?這是評估一個健康理論的第一步,它關系到是否有關這一理論的研究都落到實處,換句話說,是否與其相關的研究都結構完整,相關操作都專業合理,并且準確無誤地揭示了部分的事實。可惜的是,許多研究的結構和實驗都做得一塌糊涂,以至于最后的結論完全不通。尤其是一些資助研究的機構發現這樣的研究結果有利可圖時,這類垃圾研究的數量便開始激增。在理想的狀況下,那些在多次實驗中不斷被復制,最好是由不同的研究者進行實驗,并有不同的資助單位進行擔保的研究結果最具可信度。
這是全部的事實,還是只是事實的一部分?了解“他們”沒有告知你的可能存在的副作用,以及某一特定的活動可能造成的意外后果亦十分重要。在大自然中(我們的身體也是大自然的產物)萬事萬物都彼此相連。如果你頭疼,然后吃了一片藥,可以確定的是,這片藥除了緩解頭疼之外,還會對你的身體產生其他的一些作用。同樣的,如果你想用“天然蔬食”來預防心臟疾病,那么它的作用可遠不止在動脈上。當你聽到一則消息說,有一種神奇的藥片能夠降血壓,你心里肯定會懷疑這種藥片額外的作用(副作用)。事實上,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副作用,只有作用。除了它所謂的目標,這種健康干預正在做些什么呢?
它重要嗎?綜覽全書,你會發現,所有所謂的心臟疾病的大突破,都不過是市場手段在虛張聲勢。編造數字來提高銷量,這可能是一種好的商業手段,但這不是真正的科學。提高銷量的一種手段(不使用虛假謊言)是精選細節、斷章取義進行報道,并夸大實際效果。舉例來說,一種藥物聲稱可以降低膽固醇,并且對心臟病和中風的發病率絕無任何影響。公眾大多認為,降低膽固醇,身體能夠更加健康。因此廣告商就會聲稱某種藥物能夠明顯降低膽固醇,甚至他們言之鑿鑿地指出,降低膽固醇與降低心血管疾病發病風險有著密切的關聯。這種說法顯然忽略了一個事實:這種藥物似乎無法降低發病風險。這種藥物降低膽固醇的作用其實無關緊要,至少在我們討論它對使用者壽命和生活質量方面的影響上確實如此。
實事求是地講,根據前兩項測試(“它是真的嗎?”和“這是全部的事實還是只是事實的一部分?”),我們需要具備一些科學知識來評價健康方面的說辭,并且深入細節去挖掘某一理論是如何構建起來的。即使你不是科學家,但是也不要絕望。如果你正在看雜志上的一則藥物廣告,翻到那一頁,上面肯定清清楚楚地印著該藥物副作用和警告的說明。或者你可以咨詢進行“同業審查”的刊物。“同業審查”指的是研究結果在發布之前由專家進行評估和修改的過程。通過這一措施,研究結果將不再局限在科學圈中,它們將接受專家和公眾的審查——人們有機會去復制并證實研究觀察或是指出錯誤的研究結果。這或許不是一個完美的體系,但據我所知沒有更好的體系可以取代它。至少,它鼓勵客觀性和完整性。它讓“同業審查”刊物的讀者對發布在上面的研究內容增添了一份信心。
回到第三個問題上——一個新的健康主張的結果是否重要——對于這件事,每個人都能夠對自身進行評價。它需要的僅僅是一些常識。
如何分辨一項健康干預的重要性
當我在考慮一項健康干預措施是否真的重要時——換句話說,個人、商人或是研究者是否值得為之付諸努力——我就會使用三大基本準則,按其重要性排列如下:
·它能夠多快起效?(速度)
·它能幫助解決多少問題?(廣度)
·通過這種干預措施,我們的身體將會有多大程度的提高?(深度)
接下來讓我們依次了解一下這三大基本準則。
速度
營養品、藥物、轉基因或是其他物質,在身體內多久會起效?我這里并不是在討論一種物質需要多長時間可以在血管中被吸收并且被運送到組織細胞中。與此相反,我問大家:“真正有重大意義的作用,例如能量增加或是疾病癥狀的減輕,要花多長時間才會發生?”
當我們切換到“天然蔬食”飲食的時候,最有營養的物質會加速對人體健康的促進作用。糖尿病患者在采納“天然蔬食”的第一天起,他們的病情就可以得到控制。隨著這種飲食方式逐漸起作用,患者服用藥品的數量也在逐漸減少。要不然,他們真的會因為血糖值降得過低而有低血糖危險了。
沒有營養的食物在體內的工作也是非常迅速的,不過是朝著相反的方向。比如,一頓脂肪超高的麥當勞套餐(肉蛋麥滿分、豬柳麥滿分、兩個薯餅、不含咖啡因的飲料)在人體內經過1~4小時的消化后,人體內血清甘油三酸酯顯著升高(增加心臟病和糖尿病等其他一些疾病的風險),同時動脈變硬(血壓升高)。我們的身體幾個小時之后才會恢復到正常的水平。但如果你吃的是由麥片和水果組成的一頓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從1985年開始,我的朋友兼同事小考爾德韋爾·埃塞斯廷博士(Caldwell Esselstyn, Jr)開始了一項用“天然蔬食”治療晚期心臟病的研究,他發現慢性胸痛(也叫作心絞痛)通常在一到兩個星期的時間內就消失了。他把這一方法與一種治療心絞痛的藥物雷諾嗪(商品名為Ranexa)做了比較,這種藥物在2006年通過了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FDA)的認可。埃塞斯廷隨機選取了565名病人作為雷諾嗪組(對照組)進行了臨床試驗。在大約6周的時間里,雷諾嗪組心絞痛發作的次數的確明顯減少了。聽起來很不錯吧?這意味著雷諾嗪組每周心絞痛發作的頻率從4.5下降到了3.5。其實這并不是任何人都想要的快速解決方法,對吧?再加上廠家描述的一些常見的副作用,如“頭暈、頭痛、便秘和嘔吐”(這一研究并沒有指明這些癥狀發生的頻率),而且你有支持“天然蔬食”的西醫的最佳答案:治療費用昂貴、效果有限、大量潛在副作用。
有些人可能會認為將藥物與“天然蔬食”做比較是不公平的,因為藥物是用來治療某些癥狀的,而不是疾病的根源。但是如果說這些處方藥有一個優點的話,那應該就是見效快。的確,對部分病人而言,生活方式和飲食干預可能已為時過晚,而這些藥物的一個有用的功能就是可以“爭取時間”。當有人因心臟病發作被推進急診室的時候,用溶栓藥物來溶解血凝塊要比靜脈注射“甘藍奶昔”有用得多。但是除了真正的緊急情況外,“天然蔬食”的快速反應能力要優于任何藥物——沒有任何副作用。
廣度
對人的身體來說,這一干預所起的作用范圍有多廣呢?它能夠大范圍地提高人體機能,還是僅僅影響某一項特定的生理功能,如血壓或血脂?你也許認為一刀切的方法——一種方法可以解決各種身體問題——可能正是醫生開出的處方。但是醫學科學領域對這種所謂的“萬能藥”[panacea(萬能藥)一詞來源于希臘語pan(全部)和akos(治療方法)]卻深表懷疑。
最受推崇的中藥卻恰恰與此相反,它能夠治療各種疾病。在20世紀80年代早期,中國的一些資深醫學工作者向我介紹了一項在中國歷史非常悠久的傳統——用草藥治病。這些草藥往往是整體被拿來使用,一般是用來煮水,而且是和其他草藥混合起來使用。人參(ginseng)被譽為中藥之王,也是處方中最常見、消耗量最大的一味中藥。卡爾·林奈(Carl Linnaeus)倡導為植物和動物建立科學的命名體系。他認識到人參在傳統中醫中的多種用途,于是他將這一植物命名為Panax。
記得美國著名的拓荒者丹尼爾·波尼(Daniel Boone)嗎?你知道他當時在荒野中用浣熊皮和來復槍做什么嗎?打獵和設陷阱,對嗎?當然,波尼的確是完成了捕獲獵物的部分任務。但是18世紀80年代,當面對著由于一些糟糕的房地產交易造成的經濟損失時,他找到了一種可以生錢的東西:美國人參(學名為西洋參,英文名為panax quinquefolius)。波尼花錢雇用印第安人采收西洋參,然后用船運到中國去賺錢。他不是唯一一個通過草藥賺錢的人,我們知道約翰·雅各布·艾斯特(John Jacob Astor)第一次將人參引入中國就賺了55 000美元,這相當于現在的100多萬美元。
為什么中國人愿意花大價錢購買人參,而印第安人又確切地知道去哪里采收它們呢?這是因為這一植物在很多方面有助于促進健康。徹羅基族人(北美印第安人之一族)用人參來緩解疝氣、痙攣、痢疾和頭痛。其他一些印第安人部落則發現人參可以治療消化不良、食欲不振,還可以緩解疲勞,治療咽喉炎,舒緩經期疼痛和治療休克。這就是廣度!
“天然蔬食”能夠處理如此多的疾病和病癥,導致你開始懷疑在諸多不同的癥狀中是否只有一個基本的病因——營養不良。西醫并不是關注致病的根本原因,而是選擇致力于個體癥狀,并把每一個癥狀都稱為一種疾病。誠然,辨別數以千計的不同種類疾病,并針對每一種疾病研制和出售不同的療法,而不是僅從全局出發,開出能夠治療全部疾病的一種干預處方,是一筆不錯的生意。但這不是一劑良藥。
如果人參起作用的范圍給你留下了深刻印象的話,那么“天然蔬食”的效用廣度將會深深震撼你。人參能夠緩解很多癥狀,而良好的營養則可以處理疾病的根源——包括各種不同的疾病:癌癥、心血管疾病(如心搏驟停、中風、動脈粥樣硬化)、肥胖癥、神經性紊亂、糖尿病,以及各類自體免疫性疾病和骨病。自《救命飲食》出版以來,我收到很多讀者的來信。他們在信中提到,其他一些疾病(大部分是非致命的疾病)也能通過純天然植物性飲食得以緩解或痊愈——比如頭痛(包括偏頭痛)、腸道疾病、眼科疾病、耳科疾病、應激障礙、感冒與流感、粉刺、勃起功能障礙以及慢性疼痛等。盡管其中的每一種疾病或疾病類別需要更多的專業研究來證明“天然蔬食”起作用的機制,但是通過營養控制能夠治療的疾病范圍真的是非常廣泛。“天然蔬食”對其中一些疾病(例如感冒和流感、頭痛、各種疼痛和慢性疼痛癥)的影響,在我看來,更多的是基于事實證據而不是基于實驗性的、同業審查中的已發表的證據。每當我聽到個人和醫生說堅持“天然蔬食”能同時解決這些健康問題時,我開始相信這一飲食在多數情況下對大多數人都是有效的。早些年我也患有偏頭痛和關節炎型疼痛。當我完全采用“天然蔬食”以后,我的這些癥狀都消失了。
讓我們嘗試一個思維實驗。你所關心的一個人告訴你他患有慢性疾病(從上面的疾病中選一個),醫生提供了兩種治療方法供他選擇。第一種療法是略微減輕這一疾病的某一癥狀的嚴重程度,但是不會提高被治愈(或延長壽命)的可能,而且還可能會帶來大量嚴重的副作用(當然,醫生會開另外一些處方藥來應對這些副作用,然后又需要更多的藥物來應對這些新加藥物產生的副作用,不停循環下去)。
第二種療法通常是相當迅速地找到致病根源,消除所用癥狀,甚至延長壽命、提高生活質量。這種療法的副作用包括達到理想體重、精力更加旺盛、看起來氣色不錯,感覺更精神,甚至是保護環境、減緩全球變暖的速度。
你會建議他們采取什么治療方法?
對醫療機構來說,這種思維實驗完全沒有意義。醫學實驗絕大多數只關注某個因素(無論是一種藥品、維生素、礦物質還是程序,例如一種手術)針對某一癥狀或系統非常特定的影響。其他任何因素——例如看一下生活方式和飲食宏觀上的區別——則被認為太雜亂而不足信。
深度
好吧,到現在為止讓我們看一下營養如何快速影響身體機能(速度)和它會影響多少系統(寬度)。最后有一個重要的健康干預力量的因素:影響的范圍,或者重要性。形容它的另一個詞是深度。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你更愿意接受一種使健康得到微小進展的治療,還是一種進展巨大的治療?
植物性營養傾向引起巨大的影響范圍。我第一次發現這個現象是讀到在印度進行的一系列實驗,后來在康奈爾大學我和我的研究生們重復了它們,在實驗中研究員將實驗動物(老鼠)暴露在一種強烈的致癌物(引起癌癥的物質)中,然后一組喂含20%動物蛋白的食物,另一組喂含5%動物蛋白的食物。喂20%動物蛋白的那一組,每只動物都患了癌癥或者表現出癌前病變,然而喂5%動物蛋白的那一組無一患病。百分之百對百分之一。這種結果在含有多種相互作用變量的生物學研究中很難見到。我們用幾種不同的方法重復這個實驗,是因為一開始這令人難以置信,但是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實驗,結果很肯定。你不能得到比這更有意義的結果了。
你可能在想,“等一下。只是因為食物對鼠類癌癥有這種影響并不意味著它能在同等程度上提高人類的健康水平。”動物實驗只是其一。那么看一看真正患病的人對徹底改變他們的飲食的研究是怎么樣的呢?營養干預可以產生一樣重大的影響嗎?
兩位心臟病學家,萊斯特·莫里森(Lester Morrison)和約翰·高夫曼(John Gofman),在19世紀40年代和50年代(近70年前)進行了研究來判定飲食對心臟病人病情的影響。醫生們給這些患者提供含較少脂肪、膽固醇和動物性食品——一種顯著減少心臟病反復發生的養生法。南森·普里特金(Nathan Pritikin)在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也做過同樣的實驗。在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埃塞斯廷博士和歐尼斯院長也開始著手研究以加深他們對此的了解。雖然他們的研究是獨立進行的,但結果都表明植物性的碳氫化合物飲食能夠控制甚至逆轉晚期心臟病。我們在前面的關于速度的那一部分涉及了埃塞斯廷的重大研究,你可以在《救命飲食》上讀到更多的他和其他研究者的相關研究。現在讓我們來稍微回顧一下埃塞斯廷關于影響的深度方面的發現。
埃塞斯廷的心臟病逆向研究
在1985年,埃塞斯廷利用那些患有晚期心臟病但還不至于有生命危險的病人做了一項臨床研究,以探究是否可以通過飲食來逆轉心臟病。他用血管造影技術檢查了病患冠狀動脈疾病的嚴重程度,以確定他們的病程進展已經是晚期了。進行這項研究唯一的另外一個條件就是:患者同意嘗試他所提出的飲食改變措施,實際上,也就是一種“天然蔬食”飲食。
埃塞斯廷博士在第5年和第12年正式地發表了他的研究發現。在開展這項研究的8年之前,他的18名患者發作了49次冠狀動脈血栓的形成(例如,心臟病發作、血管形成術、心臟搭橋手術),但是自采用了“天然蔬食”飲食法之后的12年,只發生過一次,這一次涉及的還是一個偏離了該飲食法的患者。自那以后,他不定期地關注他的患者。26年以后的今天,除了5個人去世,其他人依然健在。那5個去世的患者并不是死于心臟病,而是其他的一些原因(在1985年,他的患者的平均年齡是56歲,這些患者到2012年平均年齡已經83歲了,因此這也沒什么出人意料的)。而這些還活著的患者現在已經沒有心臟病癥狀了。在這個措施實行之前的96個月中,這些病患有過49次心血管疾病發作的經歷,而在這個措施實行的大約312個月之后,他們的心血管疾病一次也沒發作過。這個生死攸關的研究發現與我所知道的任何健康益處都一樣影響深遠。在醫學領域里,無人能及。
把這些發現與我們在這一章的前面部分提到的雷諾嗉在減少心臟病和其他病因導致的死亡相比,一項關于后續6 500名服用雷諾嗉的患者的研究反映一小部分患者有稍微的改善,但是從整體的結論來看,就如《美國醫學會期刊》上報道的那樣:與哀悼詞相比,雷諾嗉同樣沒能在總體死亡率上產生任何影響。
數據意義和作用意義
效果的深度不僅對體驗這種效果的人來說非常重要。你在實驗中所期待看到的效果的深度,決定了你在該實驗中所需要的實驗對象的數量,從而便于我們有信心地評估實驗結果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僅僅是一個有意義的物體光點。換句話說,兩種情況之間的差異越小(比如說,實驗組和控制組,A治療方案和B治療方案),你所需要的實驗對象就越多,就越能顯示出這種差異是真實的,而不是一種簡單的偶然。像雷諾嗉這種情況——心絞痛的發作從一周4~5次減少到3~5次,你就需要用上百個實驗對象來證明這個實驗結果不可能是隨機的——或者,用科學術語說——這個是實驗結果,不可能只是一個顯著的數據。
你可能會懷疑埃塞斯廷的實驗規模,因為他的實驗組規模非常小。18是一個用來證明數據意義足夠大的實驗規模嗎?為了回答這個問題,讓我們來想象一下這個實驗的截然不同的結果。比如說實驗組B,也就是控制組,依然平均每周有4~5個發病情況出現。實驗組A,也就是進行新治療的實驗組,根本就沒有發病情況。沒有。零。當影響力如此大的時候,已經不再需要成百上千的數據點了。這些影響如此深遠而一致的實驗結果是偶然產生的可能性幾乎是零。
當你花費時間進行科學研究的時候,你經常會遇到數據意義這個概念。這個概念很有用;它防止人們根據不充分的數據得出結論。例如,如果你擲一次硬幣,并且硬幣是人頭朝上,你不能宣布說硬幣總是人頭朝上這一現象是固定不變的。你不能把一條規律從一次,甚至是五六次的硬幣投擲中的固有的隨機性中分辨出來。問題是,有些研究者崇尚數據的意義從而犧牲了某些同樣重要的東西:真正的意義。正如在“誰關心啊?為什么這個結果很重要呢?”這樣的情況中,對于把心絞痛從一周4~5次的發作減少到3~5次,我們是真的很激動嗎?置正在經受痛苦折磨的心臟病人于不顧,難道我們不應該花費時間和金錢去尋找和評估那些能夠顯著拯救生命的治療方法,而不是僅僅維持和控制疾病的狀態嗎?
不斷優化的健康解決方案
考慮到我在本章中與你們分享的證據,大家應該能夠想到國內頂尖的醫學院應該讓植物性營養成為未來“第一醫學”。大多數醫學院的培訓和國家衛生研究所的資助應當投入到營養領域的培訓和研究中,這樣可以發現用最好的方法來建議病人改善他們的飲食習慣,并且創造環境,讓人們可以更加方便地接觸到優良的飲食。
當然,健康飲食(一個有目的的模糊詞匯,在公共討論中沒有任何意義)是醫療機構給出的口惠。這些機構并不嚴肅對待飲食,而是把它作為治療和預防疾病的首要方法。“天然蔬食”的重要性只被層出不窮、預防性的醫學組織所接受,而在醫療機構里,人們覺得,“營養可能影響到如癌癥等重癥疾病”的說法非常“古怪”——盡管事實是,對于那些系統地反對營養潛能的專家們而言,幾乎沒有人曾在此領域接受過培訓。
研究表明這種飲食方式事實上是我們治療疾病的最佳方式——好過開藥,強于做手術,甚至比當前醫療機構武器庫中所有應對癌癥、中風、心臟病等各種戰爭的任何武器都更具威力。也許我們是該停止通過使用毒性藥品和危險的手術來向自己宣戰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仁慈地對待自己,選擇那些可以促進和維持健康、讓整個人甚至是文化都充滿活力的食物。
我們需要一種新方式與健康和醫學等詞匯相關聯。健康不僅僅是一些膚淺的表達,如“好好吃飯”,或者“適度飲酒”,或者“使用樓梯而不是電梯”。當然,這些表述有好處,但它們大多沒有考慮改變真正的可能性。它們是表面上正確的陳述,但卻缺乏特征和實質。
除了那些“感覺不錯”但卻沒有任何效果的精神食糧,我們還需要讓營養成為我們健康保健體系的核心成分。此外,我們必須擺脫“節食”心態——那種通過鼓吹英雄主義式、不可持續的健康飲食。我們必須改變生活方式,以攝入能夠促進健康的食物,而不是“節食”。采取“天然蔬食”飲食方式的人們發現,自身大多數的健康問題是由舊的飲食習慣造成或者明顯加重的,而一旦身體開始得到合適的能量,很快就自然恢復了。就像有人每天用錘子敲打自己的頭3次,但發現不能治愈他們的頭痛。只有放下錘子才有用!
我天真地認為,一旦看到我的發現,研究和醫療團體中的每個人都能發現這種方法的平凡智慧。但當我開始陳述我的觀點,即營養應該成為我們醫療體系的核心時,我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最令人目瞪口呆的現象之一是我因分享我的研究結果及其影響而被攻訐的暴行——有時甚至被醫療實踐和研究同行的專業人員。
正如現在在我看來一樣地傻,當我開始踏上這條道路時,我不知道本章中的觀點會給我打上異教徒的標簽,并威脅到了我的資助和職業生涯。對我來說幸運的是,那些影響被證明并不成功。但在我們了解引起那些攻訐的重要問題之前,我愿意與你分享我的異教徒之路。畢竟,我以一個50歲的腦袋產生了其中的一些想法。在我們落入爭論之前讓我告訴你一些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