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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箴言“志”字篇——品格自勵志在千里(2)

王夫之(船山)是曾國藩景仰的經世致用的思想家。曾國藩刊刻《船山遺書》,彰明王夫之的思想,對當時及后世均有很大影響。《論語類鈔》在解釋孔子“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時說:“王船山謂豪杰而不圣賢者有之也,未有圣賢而不豪杰者也。《論語》中如此節語言,可以見圣人之精神也。”這在《講堂錄》則有進一層的意思:“王船山:有豪杰而不圣賢者,未有圣賢而不豪杰者也。圣賢,德業俱全者;豪杰,歉于品德,而有大功大名者。拿翁(拿破侖),豪杰也,而非圣賢。”并且還記有“孟子所謂豪杰,近于圣賢”。這些進一層的意思既可能是楊昌濟課堂上講的,也可能是毛澤東聽課的發揮,但不管屬于哪種情況,對于青年毛澤東都是重要的,這是他當時所謂希賢世界觀的一個根據。

楊昌濟在解釋曾子“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這句話時說到自己:“吾無過人者,惟于堅忍二字頗為著力。常欲以久制勝,他人以數年為之者,吾以數十年為之,不患其不有所成就也。”這段話的主旨與《曾國藩日記》中的數則均有淵源關系。與師表是學生的楷模,《講堂錄》記著:“以久制勝。即恒之謂也,到底不懈之謂也,亦即積之謂也。”應當說,這對毛澤東的成長及其以后所表現出來的鋼鐵般的“持久”不懈的意志,不能不發生影響。

正是本著這種茍能立志則圣賢豪杰皆可為之的認識,曾國藩認為,凡做事,都要有志向。人生當有人生之志,為學當有為學之志,修身當有修身之志。關于人生之志,曾國藩有從“雉卵變嬌龍”到“國之藩籬”的自信,又有“未信君山鏟不平”的豪邁。因而使曾國藩得以成為了所謂的“中興名臣”。

關于為學之志,曾國藩說:士人讀書,第一要有志,第二要有識,第三要有恒。有志,則斷不甘下流。因此曾國藩的學問功底造就了他能夠“不甘下流”的成功人生。

關于修身之志,曾國藩一生著力效法標準人物。咸豐九年(1859),正是曾國藩和太平軍生死決斗之時,他卻從容摹擬,將中國幾千年來的思想家、哲學家、著作家、文學家重新估計,共得三十二人(實際上是三十三人),作成《圣哲畫像記》一文,并命兒子曾紀澤,圖其形像,懸諸壁間,作為終身效法的標準人物。使自己的人格更臻于完善。對此,曾國藩自己深有體會,他說:

欲求變化之法,總須先立堅牟之志。即以余生乎言之,三十前最好吃煙,片刻不離,至道光壬寅十一月廿一日立志戒煙,至今不再吃。四十六歲以前作事無恒,近五年深以為戒,現在大小事均尚有恒。即此二端,可見無事不可變也。

曾圖藩認為人生有了一個高遠的志向,你的一些行動,諸如或進或退,或去或從,或取或舍,都不失為高明之舉,徒勞之舉。為此他說:

愧奮苴前,有破釜沉舟之志,則遠游不負。若徒悠忽因循,則近處盡可度日,何必遠行百里外哉?

這正符合中國古代寓言所講的人生哲理,那則寓言說一只貓頭鷹因當地人厭惡它的叫聲而欲遷往別處。其時有人問它,說“子能更鳴乎?”意思是說你能改變自己的叫聲嗎?否則,你搬到新的地方不也同樣會到來人們的反對嗎!立志也是如此,正如曾國藩所說,若無破釜沉舟之志,何必遠行百里外哉?!

成大事箴言:

余蒙祖宗遺澤、祖父教訓,幸得科名,內顧無所憂,外遇無不如意,一無所缺矣。所望者再得諸弟強立,同心一力,何患令名之不顯,何患家遠之不興?欲別立課程,多講規條,使諸弟遵而行之,又恐諸弟習見而生厭心;欲默默而不言,又非長兄督責之到。足以往年常示諸弟以課程,近來則只教以“有恒”二字。

——道光二十四年十一月

3.“不為圣賢,便為禽獸”

培養礪志精神,注重道德修養,是一個成功者的基本素質。《禮記·大學》說:“自天子以至庶人,皆以修身為本。”曾國藩認為人都有向善的能力,能不能真正成為一個“有德”的人,關鍵就在于能否提高道德修養;而“修身”乃是“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基礎。因此曾國藩把“德量涵養,躬行踐履”視為一種重要的品質。如果說,在曾國藩看來人們的一切德行都是同他自身的道德修養分不開的,那么我們也可以說,曾國藩的成功與注重“德量涵養,躬行踐履”的品質緊密相聯的。

從某種角度上說立志并不難,難的是時時刻刻按照自己的志向去踏實苦干,勤懇地踐履自己的志向。一遇挫折或世態變遷,就給自己找個理由,違背自己的志向沉淪下去,這是凡夫俗子所犯的通病。

盡管這樣,曾國藩還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總覺得尚有背離了自己志向的地方。他說:

余生平有三恥。學問各途皆略涉其涯岸,獨天文學毫無所知,雖恒星五緯亦不識認,薄學也;每作一事,治一業,輒有始無終,無恒也;少時作字,不能臨摹一家之體,遂至屢變而無所成,遲鈍而不適于用,近歲在軍,因作字太多,廢擱殊多,不專也。

正是這種深深的憂患意識、危機意識,才使得曾國藩在做人、做事中能夠比常人更多地具備主動性、緊迫感和自覺性,有了這種意識,才能夠經常地將自己的行為與目標進行對照,從而校正人生的方向,矢志不渝地走向前方。

“立志”固然很重要,但立什么樣的志則是更深一層次的題。因此,曾國藩不僅反復向子弟灌輸立志的重要,而且還常具體地指點他們如何立志、立什么樣的志。他在家信中說:

君子立志,應有包融世間一切人和一切物的胸懷,有內以圣人適德為體、外以王者仁政為用的功業,然后才能對得起父母的生養,不愧為天地之間的一個完人。因此君子所憂慮的是德行不修煉,學問不精通。所以,當頑民得不到教化時,他們就深深憂慮;當蠻夷入侵中原時,他們就深深憂慮;當小人在位賢才受害時,他們就深深憂慮;當天下百姓得不到自己的恩澤時,他們就深深憂慮;這真是所謂悲天憫人啊!所有這一切才是君子所要憂慮的,至于一己之屈伸,一家之饑飽,世俗之榮辱、貴賤和毀譽,君子從來就無暇顧及。

這是曾國藩在他的六弟參加科舉考試失利后抱怨自己時運不濟的情況下開導他的一番話。在這里曾國藩沒有說“志當存高遠”的大道理,而從“君子”立志即立大志所應當考慮的幾個方面入手,勸他的六弟不要因個人及眼前的小得失而看不到一個人應當具備的更為高遠的人生目標。信的末尾還說“六弟小試受挫,就抱怨命運不濟,我私下忍不住要笑你氣度太小,志向不高遠啦!”

只有困知勉行,立志自拔于流俗,才能成就一番大業。志向高遠的人也可能會失敗,但志向短小的人則注定不會有所作為。曾國藩從一個“朝為田舍郎”到一個“暮登天子堂”再到一個“中興以來,士人而已”的封疆大吏,和他的志向有著密切的關系。所以曾國藩也才這樣教育他的兄弟子侄。

他經常借詩文以抒發自己的志趣,自比于漢興之初的李斯、陳平、漢末的諸葛亮等“布衣之相”,幻想“夜半霹靂從天降”,將他這個生長在僻靜山鄉的巨才偉人振拔出來,用為國家棟梁。他十分自信地在詩中表示:

蕩蕩青天不可上,天門雙螭勢吞象。

豺狠虎豹守九關,厲齒磨牙誰敢仰?

群烏啞啞叫紫宸,惜哉翅短難長往。

一朝孤鳳鳴云中,震斷九州無凡鄉。

他相信自己終有一天,如同云中展翅翱翔的孤鳳一樣不鳴則已,一鳴則引來九州的震動;如同生長在深山中的巨材一樣,有朝一日成為國家大廈的棟梁。

曾國藩決心按照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正統士大夫的基本人生信條,為維護封建的綱常倫理、維護清王朝的統治而大顯身手,實現其“匡時救世”的遠大抱負。

正是在他的這種遠大抱負下,他才能在自已的平時作為中以勤奮的耕耘、堅忍的毅志來不斷地充實自己,才不為個人一時的患得患失遮住雙眼。正因為這樣,他也才能經常用自己的有志與否來檢點自己。

他自省說:自去年(1852年)12月以來,我常常憂心忡忡,不能自持,若有所失,到今年正月還是如此。我想這大概是志向不能樹立時,人就容易放松潦倒,所以心中沒有一定努力的方向使然。沒有一定的方向就不能保持寧靜,不能寧靜就不能心安,其根源在于沒有樹立志向啊!

另外我又有鄙陋之見,檢點小事,不能容忍小的不滿,所以一點點小事,就會躊躇一晚上;有一件事不順心,就會整天坐著不起來,這就是我憂心忡忡的原因啊。志向沒有樹立,見識又短淺,想求得心靈的安定,就不那么容易做得到了。現在已是正月了,這些天來,我常常夜不能寐,輾轉反側,思緒萬千,全是鄙夫之見。在應酬時我往往在小處計較,小計較引起小不快,又沒有時間加以調理,久而久之,就是引盜入室啊!

為了立定一個拔于流俗的志向,曾國藩還給自己定下了一條座右銘:

不為圣賢,便為禽獸;不問收獲,只問耕耘。

也正是為了樹立自己不流于俗的志向曾國藩才兩次改名。

曾國藩深知他自己是靠一種不流于俗的雄心壯志而卓立于群的,因此,他教導子侄,立志重要,而立一種什么樣的“志”則更為重要。

在戰火紛飛、百務纏身的歲月里,曾國藩還特別喜愛研究王船山的著作。在他認真研讀,全力刊刻船山著作的影響下,湘軍許多重要人物都積極參與認真研讀船山著作,形成了自上而下倡導船山之學、研讀船山之書的濃郁風氣。后來王夫之的大名越傳越廣,影響越來越大,與曾國藩的倡導“王學”有極大關系。

通過研讀船山著述,使曾國藩的“經世致用”的學術觀點臻于完善,也使他的軍功業績如日中天。以曾國藩為代表的湘軍,對中國近、現代的影響是極其深遠的。活動于中國近、現代歷史舞臺上的各種人物,無論是正面的或是反面的,無不在不同程度上受過曾國藩的影響,無不像曾國藩那樣去認真地閱讀和研究船山學術。他們中的許多人在熱血奔放的青年時代,都曾熱烈地仰慕過曾國藩。

成大事箴言:

不為圣賢,便為禽獸;莫問收獲,但問耕耘。

——咸豐元年七月

4.狂熱進取的力量

人生學問何在?在首先要從立志的學問開始說起。因為一個沒有志向的人,其人生就是“平庸”兩字;相反,那些志向高遠者,胸中始終裝有“敬德修業”四字,這就是人生的大學問,曾國藩即如是。

曾國藩從“湘軍首領”到“中興之臣”,可以講成就了自己一生的大業。在曾國藩身上,特別體現了一種自我修身的力量,正如他自己所說:

“吾人只有敬德、修業兩事靠得住。敬德,則孝弟仁義是也;修業,則詩文作字是也。此二者由我作主,得尺則我之尺也,得寸則我之寸也。今日進一分德,便算積了一升谷;明日修一分業,又算余了一文錢;德業并增,則家私日起。至于功名富貴,悉由命定,絲毫不能作主。”

同時他還講道:

“遇逆境,須有志有恒,乃有成就,遇逆境,正可困心橫意,大加臥薪嘗膽之功,切不可固憤廢學。”

由此看來,曾國藩非常注重自己的“敬德修業”,把“敬德修業”看作是每日有所進步的必要基礎,他希望“德業并增”,這是他人生之所以進取的重要原因。

曾國藩還認為,要實現“敬德修業”的遠大抱負,要達到這樣一個人生的目的,就必須付出艱辛的勞動,因為困難大,個人付出的東西就越多。曾國藩主張:“圣賢之所以為圣賢,所爭皆在大難磨折之日”。他在日記中,更以其具體透徹的例子加以說明:

與子序言圣人之道,亦由學問、閱歷漸推漸廣,漸習漸熟,以至以四達不悖。因戲稱曰:鄉人有終年賭博而破家者,語人曰:“吾賭則輸矣,而賭之道精矣。”從古圣賢未有不由勉強以幾自然,由閱歷悔悟以幾成熟者也。程子解《孟子》“苦勞餓乏,指亂動忍”等語曰“若安熟也,須從這里過”。亦與賭輸而道精之義為近。子序笑應這。

曾國藩說得很明白,要成為成功者,要達其“敬德修業”的目的,沒有百折不撓、堅忍的精神是不行的。人生的進取,是從“學問”兩字開始的,做到了這一點,閱歷漸推漸廣,漸習漸熟,就可以獲得成功。

正因為曾國藩具有以上這樣一種奮發進取的思想基礎,所以他平生都以全力為實現這個“敬德修業”的遠大抱負和人生目的而銳意奮斗。

曾國藩出身于正在上升中的中小地主階級家庭,來自統治階級下層,故其救世人生哲學觀是非常突出的,這就是他所謂“茍能立志,何事不可為”的思想。可以看出,曾國藩一生緊緊守住“敬德修業”四個字,去思考、去做事,求取人生的日益進步。當然,這四個字尤其體現了曾國藩一生的學問根本。

成大事箴言:

凡人作一事,便須全副精神注在此一事,首尾不懈,不可見異思遷,做這樣想那樣,坐這山想那山。人而無恒,終身一無所成。我平生坐犯無恒的弊病,實在受害不小。

——咸豐元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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