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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劉默生治諸葛子立,脅痛連腰脊,不能轉側,服六味加杜仲、續斷不效。或者以為不能轉側,必因閃挫,與推氣散轉劇。劉診之曰:脈得弦細乏力,虛寒可知。與生料八味丸加茴香,四劑而安。(《醫通》。)李士材治一婦人,受暑脅痛,皮黃發泡,用清肝破氣之劑不效。用大栝蔞一個,搗爛,加粉草、紅花少許,藥入而痛止。(《病機沙篆》。)薛立齋治一婦人,性急,吐血發熱,兩脅脹痛,日晡益甚,此怒氣傷肝,氣血俱虛也。朝用逍遙散,倍加炒黑山梔、黃柏、貝母、桔梗、麥冬,夕以歸脾湯、地黃丸而愈。

龔子材治一婦人,口苦脅脹,此肝火也。用小柴胡加黃連、梔子少愈,以四君子湯加當歸、白芍、柴胡,調理脾胃而瘥。

吳孚先治蔣氏婦,善怒,兩脅作痛,歷所醫用補脾伐肝不應。脈之,左關細澀,右脈無。此肝勝則克脾,脾敗則自困,補尚嫌緩,何以伐為?乃與四物湯加阿膠、玉竹、棗仁、枸杞,令服三十劑,脹減七八,丸服全瘳。

柴嶼青治侍衛范諱弘賓太夫人,吐痰脅痛,飲食無味。告以肝病一二十年矣,率服平肝之藥,凡香附、郁金等,各服過數斤,(此二味為治肝病要藥,然用之氣病則可矣,用之血病,則與干將莫邪無異也。慎之。)今為我理肝氣可也。柴曰:肝脈已虛,理無再用伐肝,況腎肝同治,乙癸同源,自應以滋腎養肝為主。先服加味逍遙散二劑,即以八仙長壽丸進。太夫人曰:熟地膩膈,恐勿堪用。柴曰:此方熟地直走腎家,斷無膩膈,且風以散之,必需雨以潤之。服后果驗,調理數月而康。

按:二地膩膈之說,不知始自何人。二地膩膈之說,何嘗無之,此與參、助熱,同一至理。乃好用參、者,必引甘溫除大熱之語,以為參、不熱,及試之陰虛之人,而其弊立見。蓋參、所去之熱,乃脾肺虛乏之熱,非肝腎虧損之熱也。今玉橫又以為二地不膩,不知二地之不膩,乃脾肺火燥之體,非脾肺虛寒之人也。矯枉者必過其正,然哉!文田按:王氏駁正魏說,真可謂平允通達。致令數百年人皆畏之如虎,俾舉世陰虛火盛之病,至死而不敢一嘗。迨已瀕危,始進三數錢許,已無及矣,哀哉!朱丹溪治楊淳三哥,舊有腎疾,上引乳邊及右脅痛,多痰,有時膈上痞塞,大便必秘,平時少汗,脈弦甚,與保和、溫中各二十丸,研桃仁、郁李仁,吞之而愈。(《綱目》。)陳三農治一人,右脅痛引背,口干舌燥,上身發熱,腰以下俱冷,右關尺不起。此血虛氣無所附,宜用溫藥行動其氣,使氣有所歸,水升火自降矣。用干姜、肉桂各五分,當歸一錢,吳茱萸半分,鹽水煎服,上身熱退,下體溫暖,陽氣漸回。但食難消化,些元氣未復耳。理脾為主,養血次之,胃氣一轉,諸病自愈。用參、苓、歸、術各一錢,姜、桂各五分,神曲六分,陳皮四分,炙甘草三分,漸愈。

一人遇勞與饑則脅痛,用八珍加牛膝、木瓜、山藥、石斛、苡仁、棗仁、柏子仁、桃仁,數服頓愈。一人同此,醫投平肝藥,痛甚而殞。謹錄之,以為世戒。

一人痛引腰脅,脈弦數有力,知肝火郁結也,投龍薈丸五十粒,頓愈。(《大還》。)立齋治一男子,脾胃不和。服香燥行氣之劑,飲食少思,兩脅脹悶;服行氣破血之劑,致飲食不入,右脅脹痛,喜手按之。(虛癥可知。)曰:乃肝木克脾土,而脾土不能生肺金也。用滋化源之藥四劑,諸癥頓退。又曰:火令在邇,當再補脾土,以養肺金。不信,后復作,吐膿而歿。

王肯堂治云中泰語山,掌教平湖,因勞患兩脅滿痛,清晨并饑時尤甚。書來求方,知其肝虛,當母子兼補。

令用黃芩、白術、當歸、熟地、川芎、山萸、山藥、柏子仁之類,佐以防風、細辛各少許,姜、棗煎服,不數劑而愈。王客長安時,聞魏昆溟吏部之變,因投謁忍饑,歸而脅痛,無他苦也。粗工以青皮、枳殼之類雜投之,遂致糾纏不痊,可不監哉!朱丹溪治壽四郎,右脅痛,小便赤少,脈少弦不數。此內有久積痰飲,因為外感風寒所遏,不能宣散,所以作痛。以龍薈丸三十五粒,細嚼姜皮,以熱湯下,服后脅痛已安,小便尚赤少。再與白術三錢,陳皮、白芍各二錢,木通一錢半,條芩一錢,甘草五分,姜三片,煎熱飲之。

方提領年五十六,因飲酒后受怒氣,于左脅下與臍平作痛,自此以后漸成小塊,或起或不起,起則痛,痛止則伏,面黃口干無力,食少,吃物便噯,服行氣藥轉惡風寒。脈之,左大于右,弦澀而長,大率左手重取則全弦。此熱散太多,以致胃氣大傷,陰血下衰。且與和胃湯,以補胃氣,滋養陰血,并下保和丸,助其運化。俟胃稍實,陰血稍充,卻用消塊和胃。人參三錢,白術錢半,陳皮一錢,白芍、歸身各五分,干葛三分,紅花豆大,炙草二錢,作一帖,下保和丸二十五粒龍薈丸十五。

按:此癥全屬肝傷,木反克土,其塊隱現不常,乃虛氣也。時師多以香燥辛熱治之,促人年壽。余治此不下數十人,悉用一氣湯加川楝、米仁、蔞仁等,不過三五劑,其病如失。若立齋多用加味逍遙散,鼓峰、云峰輩,多用滋水生肝飲,皆不及余法之善。

薛立齋治昆庠馬進伯母,左胛連脅作痛。遣人索治,意此郁怒傷肝脾,用六君加桔梗、枳殼、柴胡、升麻。

彼別用蒼術藥,益甚,始請治。其脈右關弦長,按之軟弱,左關弦洪,按之澀滯,乃脾土不及,肝木太過,因飲食之毒,七情之火也。遂用前藥數劑,脈癥悉退。再加芎、歸全愈。此等癥,誤用敗毒行氣破血導痰,以致不起者多矣。

一治男子因怒,脅下作痛,以小柴胡加四物,加青皮、桔梗、枳殼,治之而愈。

內翰李蒲汀太夫人,左脅內作痛,牽引胸前。此肝氣不和,尚未成瘡,用小柴胡湯加青皮、枳殼、四劑少可。再加芎、歸,治之愈。

張景岳治一姻家,年力正壯,素飲酒,常失饑傷飽,偶飯后脅肋大痛,自服行氣化滯等藥,復用吐法,盡出飲食,吐后逆氣上升,脅痛雖止而上壅胸膈,脹痛更甚,且加嘔吐。張用行氣破滯等,(愚哉!)嘔痛漸止,而左乳胸脅之下,結聚一塊,脹實拒按,臍腹膈間不能下達,每戌亥子丑之時,脹不可當。因嘔吐既已,可以用下,凡大黃、芒硝、三棱、巴豆等,及蘿卜子、樸硝及大蒜罨等法,毫不應,愈攻愈脹,(勢所必然。)因疑其脾氣受傷,用補尤覺不便,(庸極。)湯水不入者二十余日,無計可施。只得用手揉按其處,覺肋下一點,按著痛連胸腹。

細為揣摩,正在章門穴。章門為脾之募,為臟之會,且乳下肋間正屬虛里大絡,乃胃氣所出大路,而氣實通于章門。因悟其日輕夜重,本非有形之積,而按此連彼,則病在氣分無疑。(猶屬盲猜。)乃用神術散,令日服三四次,兼用艾火灸章門十四壯,以逐散其結滯之胃氣,(到底未知為肝病。)不三日脹果漸平,食乃漸進,始得保全。

(幸矣。)此其癥治俱奇,誠所難測哉。

按:張君生平于薛氏諸書,似未曾寓目,至脅痛由于肝脈為病,至死不知,良可哀也。此癥之愈,全在一灸,與呃逆病諸治不效,灸虛里立止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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