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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區家村智退莊客 金平城怒斬奸官

  • 乾隆巡幸江南記
  • (清)無名氏
  • 6075字
  • 2015-12-26 21:50:58

詩曰:

倚勢欺人總不宜,禍到臨頭悔恨遲。

為官若欲徇情面,管教性命喪當時。

話說區仁山齊集莊丁、教頭,喝令捉拿高天賜,重重有賞,已把各處路口守得水泄不通,自己站在旁邊觀戰。當下圣天子舉起座下宮座椅望著眾人打將過去,早將一人打倒,飛步上前奪了他手內雙刀大殺一陣。雖然殺傷十余人,因是重門緊閉,看守嚴密,各莊客拚命死戰,不肯退下,四圍無路可出,看看危急。忽然一想:“孤今別無出路,何不用關云長單刀赴會拿魯肅出圍之計,以救目前之急?”立了這個心,就一步一步退到區仁山身邊來了??纯粗两?,出其不意,大叫一聲,將雙刀往身上一護,就地一跳,已到仁山面前,隨手就將右手的刀,向莊客們面上虛砍一刀。各人急忙一避,早已將仁山攔腰一把挾了起來,就將左手的刀,在區仁山頸上磨了兩磨。仁山此際嚇得神魂飄蕩,大叫:“好漢饒命!”圣天子喝道:“你這狗子,若要狗命,快教莊客們退下,開了門送我出去便罷。若稍遲延,我先殺了你,再殺他們。”

仁山連忙說道:“是是是。我我我就就叫他們退去,開門便了。”隨叫:“眾人快快不要動手!丟了軍器,開了各重門戶,請高老爺出去!”莊客們一聲答應,就把軍器丟了,一路開門,不敢攔阻。圣天子隨將刀架在仁山頸上,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挾緊了他,慢慢由書房走出莊門之外,意欲將仁山放了?;匦囊幌耄骸斑@狗頭我若將他放了,他定必帶著手下一班狗黨追來,須無大礙,也要大殺一陣。萬一被他暗算了,到底不妙。莫若我拿這狗子到縣里去,再擺布他便了?!碑斚戮鸵皇謷吨噬剑蟛酵鹌匠且宦范?。那區仁山一路殺豬的一般叫喊“救命”,莊客們遠遠跟著,又不敢上前相救。那些看的百姓,有曾受他害過的,都是口中念佛:這惡人今日也遇著對頭了。這且不提。

再說圣天子一路入城,來到金平縣衙前,將區仁山放下。拿住他的辮頂上,提起拳頭將鼓亂打,大叫:“伸冤!”縣主隨即升坐大堂,著衙役將二人帶進,問:“你等有甚冤情?快稟上來!”仁山被挾,喘氣未定,不能即答。圣天子隨即上前說道:“區仁山私鑄偽銀,恃勢混騙張桂芳雞兒一擔,因換銀子,彼此爭論,反捏張桂芳白日持刀行刺紳士,瞞稟父臺,已經收監。又要將他妻子發賣煙花,勒使他母子投河自盡。幸遇小可救回,因憐無辜,贈他銀子百兩,著桂芳之母杜氏前往仁山家內,求懇贖還桂芳,和息爭訟。不料仁山良心盡喪,膽敢暗將偽銀頂換,亂棍把杜氏打回,哭訴于我。只得親到仁山家內,再三善言解勸,意欲多補些銀子了結此事,免傷幾條性命。仁山出言無禮,要索十萬銀兩方肯罷手。小可以正言責了他一番,不但不從,即刻喝令手下家丁二三百名,齊舉軍器圍我。萬難脫身,不得已拿他開路,嚇退莊客,來見縣尊。務求明鏡高懸,為民伸冤除害,實為公便?!?

此時仁山喘氣定了,方才上前打恭,說道:“這高天賜是海陽大盜,聚集強徒,意欲打劫小莊,被晚生識破他的機關,不能脫身,反陷我區仁山私鑄偽銀、強逼民命。望老父臺明見萬里,洞燭其奸,為晚生做主,感恩不淺?!笔ヌ熳泳蛯^仁山頂換銅銀一百兩,當堂送上,說道:“請縣主驗明偽銀,即刻著人查抄他家內,必有憑據。如有虛言,甘愿反坐高天賜之罪便了。”這位徐知縣老爺雖是清廉,但性懦弱,諸多畏懼。當下聽了他二人口辭,腹內明知區翰林品行不端,倚勢強橫,為害子民,因他與府尊同年交好,往往朋比為奸,自己官小,奈何他不得。看這高天賜一貌堂堂,有如此膽量,必是有腳力之人,亦不敢難為。只好將二人解到府衙,聽其發落,有何不妙?隨傳集兩班衙役,帶了高、區二人,隨本縣親解上府,聽候發落。連忙坐轎排道望金平府署而來。到了府衙,隨即進內稟明知府胡濤大老爺,當即告退回衙。

胡知府隨升坐公堂,傳進二人略問幾句,不管青紅皂白,就將區仁山釋放回家。在公案上將威風子一拍,喝令:“將高天賜候辦?!笔ヌ熳硬挥X勃然大怒,大罵:“狗官!枉食朝廷俸祿,包庇鄉宦,偏斷重案,通同作弊,剝害良民,問你該當何罪?死在臨頭還不知道,誰敢辦我?”此際胡知府被罵,只激得三尸神暴跳,七竅生煙,喝教手下:“與我重打一百嘴巴!”差役答應一聲,正欲上前,早被圣天子飛起左腳,將這差役打下丹墀丈余遠近。又有數人撲上前來,意欲合拿,被打得東倒西歪,不敢上前。知府見勢不好,正欲逃走,早被隔公案一把拖將下來,按倒在地。胡知府大呼:“救命!”誰敢上前相救?圣天子打得性急,用腳在他背上一踏,用力太猛,只見胡知府七孔流血,嗚呼哀哉。早有衙役飛報臬臺。該臬憲姓黃,名得勝,字弼臣,河南長沙人,與弟有勝同在衙中。忽聞有人在公堂打死金平府,這還了得?即刻飛調金平游府,點兵前往捉拿要緊。又忙傳令將各城門緊閉,一面點齊衙役前往會齊擒捉,各處緊要路口派人把守,按下不提。

再說圣天子進入二堂,尋了一把大刀,復出大堂,將胡知府一刀斬為兩段,隨即出了府署,意欲前走。行未數步,只見街上兵馬團團圍住,別無去路。心中一急,只得奮勇殺將上來,手起刀落,連殺十余人。手中大刀已經不堪用了,兼且越殺越多,不能透出重圍。街路又狹,不便用武。兩邊店鋪都閉了門,將板凳丟出街心,阻住去路。游府許應龍督領兵丁,會合臬署差人,用絆馬繩絆倒圣天子。幸而身上內穿五寶衫,護著龍體,再有神兵暗助,因此毫不受傷。各兵一擁而來,同到臬憲衙中。

黃得勝即刻升堂,吩咐將人帶上。定睛一看,原來是當今圣上。得勝前在京師當差多年,因此認得圣容。斯時大吃一驚,不知圣駕因何到此。只見圣上昂然直立,冷笑兩聲,說道:“黃得勝,你可認得我么?”得勝此時連忙吩咐,將他帶進后堂,傳令掩門,書差各人退下,與弟有勝急速上前親解其縛,請圣上上坐。朝見已畢,跪問:“圣上因何到此?臣等罪該萬死,還求陛下寬恕?!碧熳拥溃骸安恢卟蛔铩G浼液我哉J得寡人?”得勝道:“臣當年在京當差,所以仰識圣顏?!笔ド系溃骸扒浼戎倚臑閲?,朕當嘉獎。今日之事,卿宜秘密,不可傳揚。預備人馬,候朕旨捉拿區仁山,不可有誤。朕因欲往江南一游,就此去也。”兄弟二人即易便服,私送出城,叮嚀而別。

再說圣天子回到店中,與日青說明,一宿無話。次日早起,寫下密旨一道,著店家立刻送往江蘇巡撫署內,賞銀十兩,作為路費,囑其切勿遲誤。店家領取書銀,立刻起程去了。遂命日青收拾行囊,投往別店住宿,不提。

再說現任江蘇撫臺,姓莊名有恭,系廣東番禺縣人氏,由狀元出身,歷任江蘇巡撫。一日在署,忽接得密旨一道,忙排香案跪讀。詔曰:

朕來游江南,路經金平府區家莊。遇民婦張桂芳之妻高氏,攜帶男女五口,連孕六命,欲投水自盡,凄慘之形,目不忍見。再三詢悉,為仁山區翰林誣陷其夫于死罪,威逼此婦發賣煙花,因欲全貞,故而自盡。朕當即面見仁山調處,幾為所害。金平府胡濤狼狽為奸,被朕殺了,幸遇臬臣黃得勝送朕出城。卿見旨即點齊人馬,會同該按察司,捉拿區仁山,就地正法。不得違旨。欽此。

莊大人讀罷圣旨,謝了恩,火速點齊五千飛騎,與中軍王彪親自統帶,連夜趕到金平府,扎下營盤,著人知會黃得勝。當下黃臬臺帶領合城文武,預備人馬,來到營盤參見。隨與各官排齊輦駕,到店迎接圣駕,豈知已于昨日起行去了。此時不敢怠慢,即與各官會合大軍,將區家莊團團圍住,水泄不通。區仁山一聞官兵前來攻打,就知不好,忙請齊莊內一班亡命之徒,四圍緊守。因他向日包庇響馬,坐地分贓,因此多財逞強,私造軍器,莊外四圍十分堅固,炮火一應齊備,急切難以攻下。一連困了兩日,然不敢出來迎敵,一味死守,官兵亦不能近他。

莊大人見他如此堅守,恐怕誤事,隨與臬臺商議,分兵四路,自攻打他南路,黃按察攻打北路,王彪攻打東路,金平游府施國英攻打西路,四面著力一同攻打,使他首尾不能相顧。果然至第三日午刻,莊內炮石用完,箭亦放盡,抵擋不住。官兵四面扒墻而入,開了莊門,大隊涌進,如斬瓜切菜一般,那二三百莊丁一時殺盡。區仁山帶著死黨教師十余人,往外拚命殺出,正遇王彪兵馬,將他圍住,一陣亂箭,射死數人。仁山與余匪身被重傷,盡行擒捉。

當下打入莊中,不分老少盡行捆綁,抄沒金銀數十萬,軍裝器械不計其數,房屋放火燒為白地。莊有恭即委提刑按察使司黃得勝,將各要犯分別辦理。男丁自十五歲以上者,一概就地正法;女眷除該犯妻妾兒女外,所有下人,及從匪家屬等,均各從寬赦免。是日請命,共辦男女匪犯五百二十三名,釋放婦女小孩七百余名。莊有恭督同文武各官拜摺后,即各歸衙署。張桂芳及所有被害之人,均皆當堂釋放歸家。不表。

再說圣天子躲在一間僻靜小客店中,打聽得莊巡撫從寬辦妥此案,十分歡喜。念張桂芳之妻高氏貞節可嘉,臨難捐軀,實為難得,草詔一道,交日青持往,面呈按察使司。黃得勝見旨,即在抄沒區仁山家產內,撥銀十萬兩賞與該氏,獎其節義。桂芳自得此銀之后,居家富厚,兼且樂善好施,方便為懷。后來五子均皆成名,出仕皇家。此是后話,按下不提。再講周日青回店,就與圣天子隨即起程,又往別處游玩,按下不提。

花開兩朵,另表一枝。且說廣東省肇慶府高要縣孝悌村,有一富翁,姓方名德,表字濟亨,娶妻李氏。自少離鄉出門貿易,做湖絲生理,歷年在南京城朝陽門內大街開設萬昌綢緞店。因是老店,人又誠實,童叟無欺,所以生意極為興旺。家鄉有兩個兒子,長名孝玉,次名美玉,都已成家立業,掌守田園。方德每歲回家一二次,店中所得銀兩,陸續帶回廣東,因此家中頗稱富厚。現在年近六旬,怕那路途極其跋涉,往來辛苦,近年都是兩個兒子去的。

一日,方德偶然在鋪閑坐,時將午刻,天變起來,下了一場傾盆大雨,風又急,正在吩咐伙計等將店門暫閉,避過風雨再開。忽見有一老者,挑了一擔鹽,冒雨走進鋪內,口中說道:“求各位大掌柜容老漢避一避雨,免得淋壞這擔鹽,感恩不淺?!被镉媯冎灰蛳铀}籮不潔,怕弄污糟鋪面,一面推出,一面說:“請往別處去罷,我這里要關門,不能相留?!狈降乱灰?,聽他聲音是廣東,動了鄉情,又憐他老邁,連忙應道:“不妨,只管請進來避雨?!被镉嬕姈|家開口,不敢阻攔,讓他挑了鹽擔入門放下。隨向各人見禮,站在一旁。

方德道:“請坐。請問仁兄是廣東那一縣人?在下也是廣東。”老者拱手答道:“原來東翁也是粵東人,失敬了。小可乃是連州連山八排洞里土人,姓苗名顯。流落在此,已經十有余年。初時因為友人請來教習拳棒,不數年間,因病失館,人地生疏,無人引薦,又無盤費,不能回鄉。前年老妻去世,舉目無親,又無兒子,只有女兒翠花,今年十六歲,父女相依為命。萬分無奈,販鹽度日,幸而老漢有些手段,那些巡查的人奈何我不得,因此稍可糊口。

今日若非東翁可憐方便,我這一擔鹽就被雨水沖溶了,沒有本錢,縱不餓死,也難過活了,實在感激不盡。敢問鄉親高姓大名?哪縣人?望祈示知。”

方德答道:“豈敢。在下肇慶府孝悌村人,姓方名德,字濟亨。開此萬昌卅余年,妻兒還在家鄉。如果苗兄不棄,得便倒可常來小店談談。彼此既是同鄉,如有本錢短少,弟雖不才,也可資助一二?,F有銀十兩,送與苗兄做做別項小本生意。賣鹽一事,乃是違禁之物,雖易賺錢,到底不妥。更加見雨就化水,連本都虧了,似非良策?!泵顼@喜出望外,接了銀兩,千恩萬謝,說道:“方東翁如此疏財仗義,惜老憐貧,世所罕有。不知現在有幾位公郎?可否在此?俾得拜識為幸?!狈降麓鸬溃骸靶簝蓚€,年中輪流到此,前日已經回鄉去了。大的今年廿歲,小的十六歲,都已娶有妻室。在府城也是開設綢緞生理,將來苗兄見他們,還望指教一二為幸?!泵顼@說道:“好說?!北舜苏務務f說,那雨下得連綿不止。斯時已是申牌時分,店中已安排晚飯,方德就留他用膳再去,苗顯也不推辭。適天晴雨止,挑了鹽,拜謝一番而去。

自此常來店中走動,猶如親眷一般。果然聽方德所勸,不做賣鹽生理,每每缺少本錢,開口借貸,方德無不應付,就是遇見孝玉、美玉兄弟二人由粵到店省親,也無不仰體父親交厚之心,尊為世伯,著意敬重。苗顯因見屢次有借無還,他父子并不介意,如此多情,十分感激,就將生平全身武藝,盡行傳授孝玉、美玉二人。更見方翁如此壯健,雖是六旬年紀,面貌卻似四十余歲樣子,遂與女兒翠花商議,欲將他送與方翁為妾,以報其周全之德,翠花也就情愿。

次日,到店內與方翁說知,方德再三說道:“年紀老了,誤卻令愛青春?!币虼藞桃獠辉?。苗顯流淚道:“一來老漢受恩深重,無以報德;二則小女得隨仁兄,終身有靠,他自己心情意愿,實有天緣,并非人力;三來老朽向來身子多病,近日更甚,倘或不測,死也放心。務求俯念我父女一片真誠,曲賜收納,實為萬幸!”方德見他如此誠懇,就對孝玉兒子說知,孝玉也因父親年老,身邊無一妥當人服侍,今日見他送女為妾,父親遠離家室也可得他照應,所以就一力勸成。方德見兒子力勸,次日苗顯再來懇求,亦只得勉強應許。隨即選了吉日,接翠花入萬昌居住成親。各親友及同行中人見其暮年納寵,不亞新婚,因此皆來送禮恭賀,故方德也備酒筵,歡呼暢飲,無庸多贅。

不及半年,苗顯一病身亡。臨終之時,將一身力學秘傳武藝工夫、跌打妙藥盡心傳授女兒,亡年七十二歲。方德見苗顯歸世,與妾苗翠花痛哭一場。只得厚備衣衾棺木收殮,以半子之禮,就在他住處開喪掛白,七七做了些齋事。因無兒子,就在南京擇地安葬。辦完之后,不覺韶光易過,又及半年,苗氏生下一子,取名世玉。滿月之后,各親友均來道喜。方翁晚年得子,十分得意,加以店中生意順遂,財丁兩旺,苗氏入門已來,性情和順,服侍小心,所以心滿意足,請了幾天喜酒。一場鬧熱過后,苗氏因遵父親苗顯遺訓,自滿月起,就將孩兒世玉先用鐵醋藥水勻身洗浸,次用竹板、柴枝、鐵條著層換打,使其周身筋絡骨節血肉堅實如鐵一樣。自少苦練,到了三歲時,頭帶鐵帽,腳著鐵靴,學跳過凳,慢慢加高,都跳過來。學拔竹釘,次拔鐵釘。六歲扎馬步,七歲開拳腳、埋樁柱,八歲學軍裝,至十四歲,十八般武藝件件皆精。力大無窮,周身盤筋露骨,堅實如鐵。性情又烈,專打不平,終日在外閑游闖禍,未逢敵手。

人皆知道他萬昌兒子,有家子弟,將板門抬了受傷之人,到店睡在柜臺面上,多方訛詐,方德只得自認晦氣,出些傷費。幸遇方翁平日和氣,街鄰善為調處,不至十分有虧,如此也非止一次。方德雖然管教極嚴,奈其母苗氏一味衛護,愛如掌上珍寶,每每鬧出事來,稍可遮掩得過的,就不與他父親知曉,私和人命,賠銀了事。世玉知道母親肯與他遮瞞,越發膽大,專交朋友,揮金如土,結納英雄。初時還不過在本地左右引是招非,到后來弄得江南都知他方世玉打不平的名號。方翁無可奈何,只得將樹條亂打。誰知用盡平生氣力,打他只作不知,亦不見痛,仍就頑皮不改。其母在傍多方護短,方德又不聽,因此與愛妾反目,也只忍氣吞聲,付之無奈。

一日,偶然欲往杭州收賬,是晚就與翠花說知,囑其將一應鋪蓋、行李、衣服、日用什物打疊齊備,明日下船出門。苗氏一面查點各物,一面說道:“世玉在家如此淘氣,何不帶他出去走走?一來長些見識,二來在你身邊,不敢十分作怪?!狈嚼险f道:“出外非比在家,畜生再若招禍,我如何擔當得起?”苗氏道:“男子漢非同女子,將來終要出門做生意謀食,如何畏得許多?帶他出去走走,或者得他改變,也未可知?!狈轿桃娝f得有理,只好應承。一宿晚景不提。次日起來,父子二人一同起程,望杭州去了。此一去,有分教:擂臺之上傾肝膽,會館門中奪美名。

要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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