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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序 (4)

至今千有余歲。會稽、南海,其文物常勝于河、雒、齊、魯。古稱冀為中州,蓋天地之氣有所鐘,即為中州。則知今吳、粵之盛,不可泥古而論也。余數見番禺之士,往往秀穎,古所謂中州不能過。一日胥會京師。嘗竊嘆四方萬里之外,彈冠結綬于朝,國家威靈,軼于三代矣。

南海鄭祖欽昊與余同榜進士,同試吏大司空。其貌沖然,有德君子也。自始興張文獻公、余襄公,皆嶺海之產。至今朝丘文莊公,相繼屹然為名臣。吾于同榜中嘗私目之,庶幾有復紹前哲而起者,蓋于祖欽望之。

一日,祖欽道其尊君養新翁,居家樂志,有書史之娛,有山海之觀,有荔枝洲、花塢、昌華、芳春園林之勝。因慨然起萬里衡陽之感。又自計明年當得州縣,便道歸,可以過家上壽也。余又嘆當周之盛時,士有驅馳王事,不得見其父母,如陟岵之詩者矣。今番禺去京師萬里,祖欽一旦思其親,可以計日而還,則士之生于今時者又何幸也!會有為祖欽繪彩衣春燕圖者,因為序之云。

綸寵延光圖序滟湖金先生,以進士出宰華容。已而自鄭入為太仆丞。稍遷繕部員外郎。先生恂恂儒雅,所至官,不求為聲,而人自以不可及。

嘉靖四十四年,余舉進士京師,始識先生于太仆。又明年,為隆慶二年,余自吳興入覲還,見先生于清源之官署。先是,其先大夫以天子新即位,施恩近臣,得贈太仆,如其子之官。而太夫人封為安人。先生喜不自勝,因頗道其家世之詳,俾予序之,以為子孫之榮。余俛默不敢答。蓋自以天子加恩臣下,而近侍獨沾恩澤,州縣之官顧不得與焉。人子為親之心,有足傷者。會是年建儲詔下,先大夫又再贈為繕部,亦如先生之官;而太夫人為宜人。則雖以余之仕宦不遂,而亦被曠蕩之恩。因念先生所以見屬者,欲為序之。

適有邢州之役,于是復見先生于清源,出其所為綸寵延光圖者,士大夫歌而詠之,且成巨帙矣。先生在太仆,為京朝官,于例得贈封為易。然為京朝官者,常以不待滿遷去,或不得封。而先生之始受敕命也,以登極詔。不二年而受誥命也,以建儲詔。故先大夫與太夫人,二年中再受贈封云。于是先生之喜倍于前,余遂敢為之序者,蓋以向隅之人,亦與于滿堂之笑,是以樂為先生道之。

先生,廬江之六人。咎繇之后,封國于此。然有咎繇冢在焉。意必其始所生之地,故其后以封。自唐、虞以來,上下數千年,豈無異人生其間,而不著?英王輔漢摧楚而不終,自后寥寥矣。今先生崛起,始知六之有人,而先大夫之潛德,亦因之有聞于世。他日垂名竹帛,又不但為今之圖而已也。

王梅芳時義序余與東萊王梅芳,相知二十年。乙丑之歲,同舉進士,見之于內庭,執手道生平甚歡。雖在京師塵囂中,時時過從,坐語不覺移晷。梅芳論人之命運,窮達早晚,皆有定數,惟其所以自立者,不可以少有所失。其語亦人之所能道,而言之獨有旨。他人言之,不能如梅芳也。以是益信其為君子。

間出其所為時義若干首見示。梅芳初發解山東,為第一人。及試南宮,即此文也,乃數詘有司,至是方舉進士。梅芳之文則一而已矣,而其命運之窮達早晚所謂定數者信然。夫人之所遇,非可前知,特以其至此若有定然,而謂之數云爾。曰數,則有可推。夫其不可知,則適然而已。雖梅芳之云數,又未有以盡之。

梅芳試政天曹,而予為令鄣東,方受命過鄉郡。而江陵周相圣時在長洲,亦同年相好,將梓梅芳之文以傳。余固知梅芳之深者,因為序之。

水利書序夏書曰:「淮海惟揚州。彭蠡既潴,陽鳥攸居。三江既入,震澤底定?!怪芏Y:「東南曰揚州。其山鎮曰會稽,其澤藪曰具區,其川三江,其浸五湖?!故姥哉饾?、具區,今太湖也。五湖在太湖之間,而吳淞江為三江之一。其說如此,然不可不考也。

漢司馬遷作河渠書,班固志溝洫,于東南之水略矣。自唐而后,漕挽仰給天下經費所出,宜有經營疏鑿利害之論,前史軼之。宋、元以來,始有言水事者。然多命官遣吏,茍且集事。奏復之文,濫引涂說,非較然之見。今取其顓學二三家,著于篇。

尚書別解序

嘉靖辛卯,余自南都下第歸,閉門掃軌,朋舊少過。家無閑室,晝居于內,日抱小女兒以嬉;兒欲睡,或乳于母,即讀尚書。兒亦愛弄書,見書,輒以指循行,口作聲,若甚解者。故余讀常不廢,時有所見,用著于錄。意到即筆不得留,昔人所謂兔起鶻落時也。無暇為文章,留之箱筥,以備溫故。章分句析,有古之諸家在,不敢以比擬,號曰別解。

余嘗謂觀書,若畫工之有畫耳、目、口、鼻,大、小、肥、瘠,無不似者,而人見之,不以為似也。其必有得其形而不得其神者矣。余之讀書也,不敢謂得其神,乃有意于以神求之云。

都水稿序余在都水,散堂后,即還寓舍。稍欲閉門讀書,顧人事往還不暇,嘗恐遂至汩沒。會得長興令,忻然有山水之思。臨行,檢所為文稿,以塵坌叢沓之中,率爾酬應,多有可丑。顧又有不忍棄者。先是,宮傅司空公命曾郎中取去一卷,今輯為四卷,其為人持去不存者尚多。名之曰都水稿,以識一時所從事云。

會文序

經義百篇,予與諸友辛卯應試時會作也。以今觀之,純駁不一。然場屋取舍,又不在 是也。后四年,偶見于文叔之館,有足以發予之慨嘆者。

時之論文,率以遇不遇加銖兩焉。每得一篇,先問其名,乃徐而讀之,呫呫然曰:有司信不誣耶!其得固然耶?其失者誠有以取之耶?雖辯者不能詰也。若斯會之編,諸友之文在焉。有中第者,有為顯官者,有為諸生者,有甚不肖如予者,而不為區別名字。觀者于是可以平心矣。項脊生書。

羣居課試錄序乙未之歲,余讀書于陳氏之圃。圃中花木交茂,開門見山。去廛市僅百步,超然有物外之趣。從余游者十余人,陳氏之子壻在焉,悉年少英杰可畏人也。每環坐聽講,春風動幃,二鶴交舞于庭,童冠濟濟,魯城、沂水之樂,得之幾席之間矣。

諸生間以誦讀之暇,執筆請試,求如主司較藝之法。余謂考較非古也。昔人所謂起爭端者也。雖然,吾觀諸子之貌恂恂然,務以相下,其必不至于色喜而怨勝己也;于是,定為旬試法。試畢,錄其言之雅馴者。蓋勸勉之意寓于其間,且以稽其前后消長之不一,廣諸君相師相友之風云耳。間有雄才陵轢而不束于格,亦予錄之所不棄也。

夏懷竹字說序【增入】

生而無名,君子以為狄道。有名有字矣,又有號者,俗之靡也。號至近世始盛,山溪水石,遍于閭巷,然使其無夸詡之心,有警勉之意,亦非君子之所鄙。

夏煥章甫之號懷竹也,吾有取焉。先太常墨跡妙天下,尤工于竹,章甫允懷于茲,托之以自見,可謂知本矣。予既為說以勉之,而沒其美,非所以盡勸掖之道,因復以予所以知章甫者冠于篇。曰:

吾邑宦家子弟皆知自貴重,喜為容,在稠人中,不問可知。章甫為人滑稽,與伶人伍,衣裳偏倚,步履邪施,忽去忽來,見者咸輕之。章甫于予祖母為從孫,于予室人為姑舅之子,內外皆兄弟。室人歸寧時,疾殆東還,入帷轎中,倉卒不可測。章甫親為扶轎徐徐行,面無人色。予先驅,回顧為之隕涕。章甫又棄其家,留予視湯藥,終夜不寐者二旬。室人既沒,匍匐營喪事者踰月。予畸窮困頓,為世所棄,死喪之威,煢煢無倚,青燈孤影,獨章甫款語其旁。章甫篤于義如此,人固不易知也。

昔太史公自以身不得志,于古豪人、俠士,周人之急,解人之難,未嘗不發憤慨慕而極言之。況予親得之章甫,此烏得而無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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