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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方術列傳(1)

  • 后漢書
  • 范曄
  • 3326字
  • 2015-12-20 17:33:51

唐檀字子產,豫章南昌人也。少游太學,習《京氏易》、《韓詩》、《顏氏春秋》,尤好災異星占。后還鄉里,教授常百余人。

元初七年,郡界有芝草生,太守劉祗欲上言之,以問檀。檀對曰:“方今外戚豪盛,陽道微弱,斯豈嘉瑞乎?”祗乃止。永寧元年,南昌有婦人生四子,祗復問檀變異之應。檀以為京師當有兵氣,其禍發于蕭墻。至延光四年,中黃門孫程揚兵殿省,誅皇后兄車騎將軍閻顯等,立濟陰王為天子,果如所占。

永建五年,舉孝廉,除郎中。是時白虹貫日,檀因上便宜三事,陳其咎征。書奏,棄官去。著書二十八篇,名為《唐子》。卒于家。

公沙穆字文乿,北海膠東人也。家貧賤,自為兒童不好戲弄,長習《韓詩》、《公羊春秋》,尤銳思《河》、《洛》推步之術。居建成山中,依林阻為室,獨宿無侶。時,暴風震雷,有聲于外,呼穆者三,穆不與語。有頃,呼者自牖而入,音狀甚怪,穆誦經自若,終亦無它妖異,時人奇之。后遂隱居東萊山,學者自遠而至。

有富人王仲,致產千金。謂穆曰:“方今之世,以貨自通,吾奉百萬與子為資,何如?”對曰:“來意厚矣。夫富貴在天,得之有命。以貨求位,吾不忍也。”

后舉孝廉,以高第為主事,遷繒相。時繒侯劉敞,東海恭王之后也,所為多不法,廢嫡立庶,傲很放恣。穆到官,謁曰:“臣始除之日,京師咸謂臣曰‘繒有惡侯’,以吊小相。明侯何因得此丑聲之甚也?幸承先人之支體,傳茅土之重,不戰戰兢兢,而違越法度,故朝廷使臣為輔。愿改往修來,自求多福。”乃上沒敞所侵官民田地,廢其庶子,還立嫡嗣。其蒼頭兒客犯法,皆收考之。因苦辭諫敞,敞涕泣為謝,多從其所規。

遷弘農令。縣界有螟蟲食稼,百姓惶懼。穆乃設壇謝曰:“百姓有過,罪穆之由,請以身禱。”于是暴雨,不終日,既霽而螟蟲自銷,百姓稱曰神明,永壽元年,霖雨大水,三輔以東莫不湮沒。穆明曉占候,乃豫告令百姓徙居高地,故弘農人獨得免害。

遷遼東屬國都尉,善得吏人歡心。年六十六,卒官。六子皆知名。

許曼者,汝南平輿人也。祖父峻,字季山,善卜占之術,多有顯驗,時人方之前世京房。自云少嘗篤病,三年不愈,乃謁太山請命,行遇道士張巨君,授以方術。所著《易林》,至今行于世。

曼少傳峻學。桓帝時,隴西太守馮緄始拜郡,開綬笥,有兩赤蛇分南北走。緄令曼筮之,封成,曼曰:“三歲之后,君當為邊將,官有東名,當東北行三千里。復五年,更為大將軍,南征。”延熹元年,緄出為遼東太守,討鮮卑,至五年,復拜車騎將軍,擊武陵蠻賊,皆如占。其余多此類云。

趙彥者,瑯邪人也。少有術學。延熹三年,瑯邪賊勞丙與太山賊叔孫無忌殺都尉。攻沒瑯邪屬縣,殘害吏民。朝廷以南陽宗資為討寇中郎將,杖鉞將兵,督州郡合討無忌。彥為陳“孤虛”之法,以賊屯在莒,莒有五陽之地,宜發五陽郡兵,從孤擊虛以討之。資具以狀上,詔書遣五陽兵到。彥推遁甲,教以時進兵,一戰破賊,燔燒屯塢,徐、兗二州,一時平夷。

樊志張者,漢中南鄭人也。博學多通,隱身不仕。嘗游隴西,時破羌將軍段飃出征西羌,請見志張。其夕,飃軍為羌所圍數重,因留軍中,三日不得去。夜謂飃曰:“東南角無復羌,宜乘虛引出,住百里,還師攻之,可以全勝。”飃從之,果以破賊。于是以狀表聞。又說其人既有梓慎、焦、董之識,宜冀圣朝,咨詢奇異。于是有詔特征,會病終。

單飏字武宣,山陽湖陸人也。以孤特清苦自立,善明天官、算術。舉孝廉,稍遷太史令,侍中。出為漢中太守,公事免。后拜尚書,卒于官。

初,熹平末,黃龍見譙,光祿大夫橋玄問飏:“此何祥也?”飏曰:“其國當有王者興。不及五十年,龍當復見,此其應也。”魏郡人殷登密記之。至建安二十五年春,黃龍復見譙,其冬,魏受禪。

韓說字叔儒,會稽山陰人也。博通五經,尤善圖緯之學。舉孝廉。與議郎蔡邕友善。數陳災眚,及奏賦、頌、連珠。稍遷侍中。光和元年十月,說言于靈帝,云其晦日必食,乞百官嚴裝。帝從之,果如所言。中平二年二月,又上封事,克期宮中有災。至日南宮大火。遷說江夏太守,公事免,年七十,卒于家。

董扶字茂安,廣漢綿竹人也。少游太學,與鄉人任安齊名,俱事同郡楊厚,學圖讖。還家講授,弟子自遠而至。前后宰府十辟,公車三征,再舉賢良方正、博士、有道,皆稱疾不就。

靈帝時,大將軍何進薦扶,征拜侍中,甚見器重。扶私謂太常劉焉曰:“京師將亂,益州分野有天子氣。”焉信之,遂求出為益州牧,扶亦為蜀郡屬國都尉,相與入蜀。去后一歲,帝崩,天下大亂,乃去官還家。年八十二卒。

后劉備稱天子于蜀,皆如扶言。蜀丞相諸葛亮問廣漢秦密,董扶及任安所長。密曰:“董扶褒秋毫之善,貶纖介之惡。任安記人之善,忘人之過”云。

郭玉者,廣漢雒人也。初,有老父不知何出,常漁釣于涪水,因號涪翁。乞食人間,見有疾者,時下針石,輒應時而效,乃著《針經》、《診脈法》傳于世。弟子程高,尋求積年,翁乃授之。高亦隱跡不仕。玉少師事高,學方診六微之技,陰陽隱側之術。和帝時,為太醫丞,多有效應。帝奇之,仍試令嬖臣美手腕者與女子雜處帷中,使玉各診一手,問所疾苦。玉曰:“左陽右陰,脈有男女,狀若異人。臣疑其故。”帝嘆息稱善。

玉仁愛不矜,雖貧賤廝養,必盡其心力,而醫療貴人,時或不愈。帝乃令貴人羸服變處,一針即差。召玉詰問其狀。對曰:“醫之為言意也。腠理至微,隨氣用巧,針石之間,毫芒即乖。神存于心手之際,可得解而不可得言也。夫貴者處尊高以臨臣,臣懷怖懾以承之。其為療也,有四難焉;自用意而不任臣,一難也;將身不謹,二難也;骨節不強,不能使藥,三難也;好逸惡勞,四難也。針有分寸,時有破漏,重以恐懼之心,加以裁慎之志,臣意且猶不盡,何有于病哉!此其所為不愈也。”帝善其對。年老卒官。

華佗字元化,沛國譙人也,一名旉。游學徐土,兼通數經。曉養性之術,年且百歲而猶有壯容,時人以為仙。沛相陳珪舉孝廉,太尉黃琬辟,皆不就。

精于方藥,處齊不過數種,心識分銖,不假稱量,針灸不過數處。若疾發結于內,針藥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無所覺,因刳破腹背,抽割積聚。若在腸胃,則斷截湔洗,除去疾穢,既而縫合,傅以神膏,四五日創愈,一月之間皆平復。

佗嘗行道,見有病咽塞者,因語之曰:“向來道隅有賣餅人,萍齏甚酸,可取三升飲之,病自當去。”即如佗言,立吐一蛇,乃懸于車而候佗。時佗小兒戲于門中,逆見,自相謂曰:“客車邊有物,必是逢我翁也。”及客進,顧視壁北,懸蛇以十數,乃知其奇。

又有一郡守篤病久,佗以為盛怒則差。乃多受其貨而不加功。無何棄去,又留書罵之。太守果大怒,令人追殺佗,不及,因瞋恚,吐黑血數升而愈。

又有疾者,詣佗求療,佗曰:“君病根深,應當剖破腹。然君壽亦不過十年,病不能相殺也。”病者不堪其苦,必欲除之,佗遂下療,應時愈。十年竟死。

廣陵太守陳登,忽患匈中煩懣,面赤不食。佗脈之,曰:“府君胃中有蟲,欲成內疽,腥物所為也。”即作湯二升,再服,須臾,吐出三升許蟲,頭赤而動,半身猶是生魚膾,所苦便愈。佗曰:“此病后三期當發,遇良醫可救。登至期疾動,時佗不在,遂死。

曹操聞而召佗,常在左右,操積苦頭風眩,佗針,隨手而差。

有李將軍者,妻病,呼佗視脈。佗曰:“傷身而胎不去。”將軍言間實傷身,胎已去矣。佗曰:“案脈,胎未去也。”將軍以為不然。妻稍差,百余日復動,更呼佗。佗曰:“脈理如前,是兩胎。先生者去血多,故后兒不得出也。胎既已死,血脈不復歸,必燥著母脊。”乃為下針,并令進湯。婦因欲產而不通。佗曰:“死胎枯燥,勢不自生。”使人探之,果得死胎,人形可識,但其色已黑。佗之絕技,皆此類也。

為人性惡,難得意,且恥以醫見業,又去家思歸,乃就操求還取方,因托妻疾,數期不反。操累書呼之,又敕郡縣發遣,佗恃能厭事,獨不肯至。操大怒,使人廉之,知妻詐疾,乃收付獄訊,考驗首服。荀彧請曰:“佗方術實工,人命所懸,宜加全宥。”操不從,竟殺之。佗臨死,出一卷書與獄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敢受,佗不強與,索火燒之。

初,軍吏李成苦咳,晝夜不寐。佗以為腸癰,與散兩錢服之,即吐二升膿血,于此漸愈。乃戒之曰:“后十八歲,疾當發動,若不得此藥,不可差也。”復分散與之,后五六歲,有里人如成先病,請藥甚急,成愍而與之,乃故往譙更從佗求,適值見收,意不忍言。后十八年,成病發,無藥而死。

廣陵吳普、彭城樊阿,皆從佗學。普依準佗療,多所全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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