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史記齊悼惠王世家:“及魏勃少時,欲求見齊相曹參,家貧無以自通,乃常獨早夜掃齊相舍人門外,相舍怪之,以為物而伺之,得勃。”索隱:“姚氏云:‘物,怪物。’”又留侯世家贊:“學者多言無鬼神,然言有物。”說文:“囗,老物精也。”論衡訂鬼篇:“鬼者,老物精也。”
〔六〕廣記、搜神記作“持其妹,為之揚言曰”。
〔七〕“病”原作“痛”,拾補校作“病”,案廣記、搜神記正作“病”,今據改正。
〔八〕“饑”,程本、鄭本、廣記作“饑”。
〔九〕“一”,廣記作“一三”,搜神記作“二三”。
〔一0〕匡謬正俗七:“或問曰:‘今人呼履舄屐屩之屬一具為一量,于義何邪?’答曰:‘字當作“兩”,詩云:葛屨五兩者,相偶之名,履之屬二乃成具,故謂之兩,兩音轉變,故為量耳。’”
〔一一〕“借”,郎本、程本誤“措”。方言四:“菲履麻作者謂之不借。”釋名釋衣服:“齊人謂草履曰屝,屝,皮也,以皮作之,或曰不借,言賤易有,宜各自蓄之,不假借人也。”古今注:“不借者,草履也,以其輕賤易得,故人人自有,不假借于人,故名不借也。”儀禮喪服傳繩屝注、說文綼下、鹽鐵論散不足篇俱作“不借”,賈疏云:“謂之不借者,此兇荼履,不得從人借,亦不得借人。”則又與輕賤之義異。孟子盡心篇:“猶棄敝蹝也。”趙注、齊民要術雜說引四民月令作“不惜”。又釋名:“齊人云‘搏臘’。”周禮夏官弁師玉囗,鄭讀如薄借綦之綦,俱一音之轉也。
〔一二〕“屋”原作“柴”,今據廣記、搜神記校改。
〔一三〕“楮”原作“昔”,今據廣記、搜神記校改。
〔一四〕“傅”原作“傳”,拾補校作“傅”,案廣記正作“傅”,今據改正。
〔一五〕“墉”,拾補校作“牖”。案:廣記作“牖”,搜神記作“
墉”。
〔一六〕“中”,廣記、搜神記作“下”。
〔一七〕“亡”,拾補校作“忘”。案:廣記作“忘”,搜神記作“
亡”,古通。
〔一八〕“買”字原無,拾補校補。今案:廣記、搜神記正有“買”字,今據補。
〔一九〕“一頭牛”,廣記作“牛一頭”。
〔二0〕朱筠曰:“何氏漢魏叢書本作‘文券’,大德本作‘杰’字,不可解。”案大德本及朱藏元本俱作“本券”,朱說不可信。
〔二一〕“往求索之”,廣記作“往索”。
〔二二〕“妹”原作“女”,廣記、搜神記俱作“妹”,今據改正。
〔二三〕“囗”,拾補曰:“‘婿’之俗體,蓋‘胥’字或作‘囗’,后屢變而‘月’遂從‘耳’,漢唐公囗碑‘婿’作‘囗’,今又變而從‘工’從‘幾’,然自是本來如此,非后來所改也。”器案:廣韻九魚:“胥俗作囗。”考之漢人,如韓敕孔晁禮器碑、桐柏淮源晁碑、司空宗俱碑、巴郡太守張納碑、張壽碑,戚伯著碑、金廣延母碑、殽坑祠碑陰、楊震碑陰及魏公卿上尊號奏、北齊南陽祠寺碑,固已書“胥”為“囗”,“囗”,亦或作又誤為“咠”,故從“胥”之“
婿”或作“囗”,儀禮土昏禮:“婿,夫也。”釋文:“俗作‘囗’。”或又作“囗”,禮記昏義:“婿執雁入。”釋文:“‘婿’本又作‘囗’。”王羲之女婿帖:“取卿為女囗。”并作“囗”,(唐公防碑作“囗”)干祿字書以為俗字者也。翟云升隸篇云:“依字從士從胥,俗從‘知’下作‘耳’,其字似‘智’,故水經注‘婿鄉’或訛作‘智鄉’,并訛‘婿水’為‘智水’也。”字又或作“囗”,方言三:“囗謂之倩。凡民男而囗謂之臧。”(漢書司馬遷傳應劭注引方言亦作“囗”)應氏此文亦作“囗”,左傳文公八年:“復致公婿池之封。”釋文:“俗作‘囗’。”干祿字書以為通字者也。詩有女同車箋:“婿御輪三周。”釋文:“本作‘囗’。”儀禮士昏禮注:“婿之室也。”釋文:“本作‘囗’。”顧炎武金石文字記曰:“婿字一傳為‘囗’,再傳為‘囗’,三傳為‘囗’,四傳為‘囗’,皆‘胥’之變也。”
〔二四〕廣記作“妹新歸寧”。
〔二五〕“及”字原無,拾補校補。案:廣記及搜神記俱有“及”字,今據補正。
〔二六〕“家”原作“受”,拾補校作“家”。案:廣記、搜神記俱作“家”,今據改正。
〔二七〕“衰绖到來”,拾補校作“椎結”。案:廣記作“椎結”。
〔二八〕搜神記無“精”字。器案:漢人謂講讀之所為精舍,后漢書姜肱傳:“乃就精廬,求見征君。”注:“精廬,即精舍也。”又黨錮劉淑傳:“立精舍講授,諸生常數百人。”又儒林包咸傳:“往東海,立精舍講授。”又蔡玄傳:“精廬暫建。”注:“精廬,講讀之所。”三國志魏書武帝傳注引武帝讓縣自明本志令:“于譙東五十里筑精舍,欲秋夏讀書,冬春射獵。”俱其證。
〔二九〕“隨”原作“追”,拾補校作“隨”。案:廣記作“隨”,今據改正。
〔三0〕“家”,廣記、搜神記作“家人”。
〔三一〕廣記作“良以為鬼也”。
〔三二〕“惝惘”,廣記作“惝恍”,搜神記作“悵惘”。
〔三三〕“良久”,廣記作“有間”。
〔三四〕廣記無“拜”字。
〔三五〕廣記作“為父說其本末如此,得知妖物之為”。
〔三六〕白虎通崩薨篇:“庶人死曰死,魂魄去亡,死之為言澌也,精氣窮也。”(御覽五四八引春秋說題辭同)說文:“囗,澌也,人所離也。”廣雅釋言:“死,澌也。”曲禮:“庶人曰死。”注:“
死之言澌也。”釋名釋喪制:“人始氣絕曰死,死,澌也,就消澌也。”物理論:“人含氣而生,精氣盡而死,死猶澌也。”(據嚴可均輯本)素問熱論注:“死猶囗也,言精氣皆囗也。”爾雅釋訓:“鬼之為言歸也。”說文:“人之所歸為鬼。”列子天瑞篇:“精神離形,各歸其真,故謂之鬼,鬼,歸也,歸其真宅。”御覽八八三引韓詩外傳:“人死曰鬼,鬼者歸也,精氣歸于天,肉歸于土,血歸于水,脈歸于澤,聲歸于雷,動作歸于風,眼歸于日月,骨歸于木,筋歸于山,齒歸于石,膏歸于露,發歸于草,呼吸之氣復歸于人。”(又見李冶古今黈六引)說苑反質篇:“精神者,天之有也,形骸者,地之有也,精神離形而各歸其真,故謂之鬼,鬼之為言歸也。”(并見漢書楊王孫傳及漢紀)禮記祭法注:“鬼之言歸也。”家語哀公問政篇:“孔子曰:‘人生有氣有魄。氣者,神之盛也,眾生必死,死必歸土,此謂鬼。魂氣歸天,此謂神。合鬼與神享之,教之至也。骨肉弊于下,化為野土,其氣揚于上,此神之著也。’”論衡論死篇:“人死,精神升天,骸骨歸土,故謂之鬼。”尸子:“鬼者,歸也,故古人以死人為歸人。”
〔三七〕禮記檀弓上:“仲憲言于曾子曰:‘夏后氏用明器,示民無知也;殷人用祭器,示民有知也;周人兼用之,示民疑也。’曾子曰:‘其不然乎!其不然乎!夫明器,鬼器也;祭器,人器也。夫古之人,胡為而死其親乎?’”說又見家語公西赤問章。白虎通三教篇:“夏后氏用明器,殷人用祭器,周人兼用之,何謂?曰:夏后氏教以忠,故先明器,以奪孝子之心也;殷人教以敬,故先祭器,敬之至也;周人教以文,故兼用之,周人意至文也。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為也。故有死道焉,以奪孝子之心也;有生道焉,使人勿倍也。’”示、視古通。
〔三八〕拾補曰:“由、猶同。”說苑辨物篇:“子貢問孔子:‘死人有知無知也?’孔子曰:‘吾欲言死者有知也,恐孝子順孫妨生以送死也;欲言無知,恐不孝子孫棄不葬也。賜欲知死人有知將無知也,死徐自知之,猶未晚也。’”家語致思篇略同。
〔三九〕漢書藝文志儒家:“董子一篇。”班氏自注:“名無心,難墨子。”論衡福虛篇:“儒家之徒董無心,墨家之徒纏子,相見講道。纏子稱墨家右鬼神,是引秦繆公有明德,上帝賜之九年。董子難以堯、舜不賜年,桀、紂不夭死。”案:隋、唐、宋諸史志,并載儒家董子一卷,明時尚有傳本,見陳第世善堂書目,今則佚矣。馬國翰輯有四條,孫詒讓以董子即纏子,輯有佚文六條,俱失收此文,當據補。
〔四0〕墨子明鬼篇引此事為驗,論衡薄葬篇云:“墨家之議,自違其術。其薄葬而又右鬼,右鬼引效,以杜伯為驗。杜伯死人,如謂杜伯為鬼,則夫死者審有知,如有知而薄之,是怒死人也。情欲厚而惡薄,以薄受死者之責,雖右鬼其何益哉?如以鬼非死,則其信杜伯非也。如以鬼是死人,則其薄葬非也。術用乖錯,首尾相違,故以為非。非與是不明,皆不可行。”
〔四一〕論衡福虛篇載儒家之徒董無心,墨家之役纏子相見講道。意林引纏子言,與儒者董無心論難。玉海引中興館閣書目云:“董子一卷,與學墨者纏子辯明鬼之非,纏子屈焉云云。”疑此亦是與纏子論難之辭。御覽九0八引纏子:“桀為天下,酒濁而殺廚人。紂王天下,熊蹯不熟,而殺庖人。”意林引纏子:“董子曰:‘子信鬼神,何異以踵解結,終無益也。’纏子不能應。”當即論難此事之文也。
〔四二〕器案“菜肝”疑當作“馬肝”,篆文囗與囗形近。史記封禪書:“文成食馬肝而死。”又儒林傳:“食肉不食馬肝。”(漢書同)又扁鵲倉公傳:“淳于司馬食馬肝致病。”論衡言毒篇:“食走馬之肝殺人。”
〔四三〕鱉瘕,未詳,史記扁鵲倉公傳:“臨災泛里女子薄五蟯瘕為病。”蓋與鱉瘕病似。
〔四四〕左傳昭公七年:“用物精多。”
〔四五〕尚書泰誓上:“惟人萬物之靈。”漢書刑法志:“人,有生之最靈者也。”列子楊朱篇:“人肖天地之類,懷五常之性,有生之最靈者也。”五行大義四引桓譚新論:“人抱天地之體,懷純粹之精,有生之最靈者也。”向子期難養生論:“夫人受形于造化,與萬物并存,有生之最靈者也。”
〔四六〕“芥蒂”當作“蒂芥”,司馬相如子虛賦:“吞若云夢者八九于其胸中,曾不蒂芥。”文選西京賦:“睚眥蠆芥。”李善注:“
張揖子虛賦注:‘蒂介,刺鯁也。’蠆與蒂同,并丑介切。”漢書賈誼傳:“細故蒂芥,何足以疑。”史記賈生傳作“囗囗”,索隱引張揖曰:“囗囗,鯁刺也,以言細微事,不足囗介我心,故于此云何足以疑之者也。”鹖冠子世兵篇用其言,又作“囗囗”。
〔四七〕拾補曰:“此又以‘猶’為‘由’。”
〔四八〕“審”下原有“者”字,拾補云:“‘者’衍。”今據刪。
〔四九〕器案:狗鼠者,賤之之辭。世說新語賢媛篇:“魏武帝崩,文帝悉取武帝宮人自侍,及帝病困,卞后出看疾,太后入戶,見直侍并是昔日所愛幸者,太后問:‘何時來耶?’云:‘正伏魄時過。’因不復前而嘆曰:‘狗鼠不食汝余,死故應爾。’至山陵亦竟不臨。”
世間亡者,多有見神,語言飲食,其家信以為是,益用悲傷
謹按:司空南陽來季德〔一〕停喪在殯,忽然〔二〕坐祭床上,顏色服飾,聲氣熟是也,孫兒婦女,以次教誡〔三〕,事有條貫,鞭撻〔四〕奴婢,皆得其過,飲食飽滿〔五〕,辭訣而去,家人大哀剝〔六〕斷絕,如是三四〔七〕,家益厭苦。其后飲醉形壞〔八〕,但得老狗,便樸殺之,推問里頭沽酒家狗〔九〕。
〔一〕后漢書來歷傳:“來艷字季德,少好學下士,開館養徒,少歷顯位,靈帝時,再遷司空。”又靈紀:“建寧四年夏四月,太常來艷為司空。”注:“艷字季德,南陽新野人。”又:“光和元年夏四月,太常來艷為司空。九月,司空來艷薨。”
〔二〕搜神記十八有“見形”二字。
〔三〕搜神記“誡”作“戒”。
〔四〕搜神記“撻”作“撲”。
〔五〕“飽滿”,搜神記作“既絕”。
〔六〕搜神記“剝”作“割”。
〔七〕搜神記“三四”作“數年”。
〔八〕搜神記“壞”作“露”。
〔九〕此句搜神記作“推問之則里中沽酒家狗”。御覽八八五、九0五引桓譚新論:“呂仲子婢死,有女兒年四歲,葬后數來撫循之,亦能為兒沐頭浣濯,甚惡之,以告方士,云:‘其家青狗為之,殺之則止。’婢遂不復來。楊仲文亦言:所知家姬死,已斂未葬,忽起飲酒食,醉后而坐棺前祭床上,如是三四,家益厭苦,其后醉行,壞垣得老狗,便行打殺之,推問,乃里頭沽家狗。”搜神記四:“漢時東萊郡陳司空薨,經周年,忽然還家,在床而坐,約束子孫,與平生無異;飲酒食肉,間論幽冥事,歷歷來往不一,專事感婦,子孫致敬,無異生前。忽一度還家,飲酒醉臥在床,子孫乃近前審視之。元是村中沽酒家老犬也。從此便無蹤跡。”今案:此三事與應氏所載者大同小異,倘即所謂世間多有之謂也。
世間多有狗作變怪,撲殺之,以血涂門戶然眾〔一〕得咎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