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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九〕小雅吉日作“吉日維戊,既伯既禱”,此疑涉下章“吉日庚午”而誤。毛傳:“維戊,順類乘牡也。伯,馬祖也。重物慎微,將用馬力,必先為之禱其祖。禱,禱獲也。”箋云:“戊,剛?cè)找玻食四禐轫橆愐病!睜栄裴屘欤骸凹炔榷\,馬祭也。”郭注:“伯,祭馬祖也,將用馬力,必將祭其先。”周官甸祝“馬禂”,杜子春曰“禂,禱也,為馬禱無疾。”引爾雅為證。說文禂下云:“禱牲馬祭也,從示周聲。詩曰:‘既祃既禂。’”蓋三家異文。漢書敘傳引詩“是類是祃”,注引應(yīng)劭曰:“禮,將征伐,告天而祭,謂之類,告以事類也。至所征伐之地,表而祭之,謂之祃。祃者,馬也;馬者,兵之首,故祭其先神也。”說與此異,蓋誤以師祭為馬祭,故又從而為之辭耳。

靈星

俗說:縣令問主簿:“靈星在城東南,何法?〔一〕”主簿仰答曰:“唯靈星所以在東南者,亦不知也。〔二〕”

〔一〕史記封禪書正義引廟記、續(xù)漢書祭祀志下注引三輔故事、御覽五三二引三輔舊事,并云:“長安城東十里有靈星祠。”通典禮四:“周制:仲秋之月,祭靈星于國之東南。”

〔二〕論衡祭意篇:“世儒案禮,不知靈星何祀,其難曉而不識,說縣官名曰明星云云。”疑此即當(dāng)時案禮之事也。

漢書郊祀志:“高祖五年,初置靈星,祀后稷也,歐爵簸揚〔一〕,田農(nóng)之事也。〔二〕”

〔一〕“歐”當(dāng)作“驅(qū)”,續(xù)漢書祭祀志下作“驅(qū)”,漢書百官公卿表下注:“‘驅(qū)’讀與‘驅(qū)’同。”又韓信傳注:“‘驅(qū)’與‘驅(qū)’同。”文選風(fēng)賦注:“‘驅(qū)’,古‘驅(qū)’字。”

〔二〕史記封禪書、漢書郊祀志并云:“其后二歲,(前言“天下已定”,乃高帝五年,此言“其后二歲”,則七年也。)或言曰:‘

周興而邑立后稷之祠,至今血食天下。’于是高祖制詔御史:‘其令天下立靈星祠,常以歲時祠以牛。’”按玉海九九以其后二歲,即高祖八年。續(xù)漢書祭祀志謂“漢興八年,高祖立靈星祠”,通典禮四同,論衡祭意篇又謂“高皇帝四年,詔天下祭靈星”,獨斷上、漢舊儀(封禪書正義引)并云在高祖五年,與此同。北史劉芳傳:“芳疏云:靈星本非禮事,兆自漢初,專為祈田,恒隸郡縣。郊祀志云:‘高祖五年制詔御史,其令天下立靈星祠,牲用太牢,縣邑令長得祠。’晉祠令云:‘郡縣國祠稷社先農(nóng),縣又祠靈星。’此靈星在天下諸縣之明據(jù)也。”續(xù)漢書祭祀志下:“漢興八年,有言:‘周興而邑立后稷之祀。’于是高帝令天下立靈星祠,言祠后稷而謂之靈星者,以后稷又配食星也。舊說:星謂天田星也。一曰:龍左角為天田官,主谷,祀用壬辰位祠之,壬為水,辰為龍,就其類也,牲用太牢,縣邑令長侍祠,舞者用童男十六人,舞者象教田,初為芟除,次耕種,次耘耨驅(qū)爵及獲刈春簸之形,象其功也。”

謹(jǐn)按:祀典,既以立稷,又有先農(nóng),無為靈星,復(fù)祀后稷也。左中郎將〔一〕賈逵說,以為龍第三有天田星,靈者神也,故祀以報功〔二〕。辰之神為靈星〔三〕,故以壬辰日祀靈星于東南〔四〕,金勝木為土相〔五〕。

〔一〕后漢書賈逵傳:“和帝即位,永元三年,以逵為左中郎將。”書鈔設(shè)官部引漢官儀:“五官,左、右中郎將,秦官也,秩比二千石,凡郎官,皆主更,直執(zhí)戟宿衛(wèi)。”

〔二〕獨斷上:“舊說曰:靈星,火星也。一曰:龍星,火為天田。”史記封禪書集解、漢書郊祀志注并引張晏云:“龍星左角曰天田,則農(nóng)祥也,晨見而祭。”

〔三〕劉寶楠愈愚錄二曰:“靈星,即龍星角亢也,故又曰角星;龍屬辰為大火,故又曰火星;辰為農(nóng)祥,故又曰農(nóng)祥;又曰天田星;星色赤,又曰赤星;靈通作零,又曰零星。”案:淮南主術(shù)篇:“君人主其猶零星之尸。”后漢書高句驪傳云:“好祠鬼神、社稷、零星。”字皆作“零”。

〔四〕后漢書東夷傳注引“辰”上無“壬”字。朱亦棟群書札記曰:“零星二字,切音為辰,此古真、青之所以通也,猶曰辰星云爾。祠于東南者,因其方也。”

〔五〕史記封禪書正義引漢舊儀:“五年,脩復(fù)周家舊祠,祀后稷于東南,為民祈農(nóng),報厥功。夏則龍星見而始雩,龍星左角為天田,右角為天庭,天田為司馬,教人種百谷為稷。靈者,神也,辰之神為靈星,故以壬辰日祠靈星于東南,金勝木為土相也。”案:毛詩絲衣序:“繹賓,尸也。高子曰:‘靈星之尸也。’”說者謂高子與孟子同時,即所謂“固哉高叟”者,則靈星之祭,自周已然。漢因周祭后稷而立靈星之祀者,周、漢皆祀天田,以后稷配之也。古之祀典,尤重農(nóng)事,故稷與先農(nóng),不嫌重復(fù),何獨疑于靈星之重祀后稷哉?劉芳襲仲遠(yuǎn)之說,謂靈星本非禮事,兆自漢初,非也。

灶神

禮器記曰:“臧文仲安知禮?燔柴于灶,灶者,老婦之祭也,故盛于盆,尊于瓶。〔一〕”

〔一〕今禮記禮器,“灶”作“奧”,鄭注:“‘奧’當(dāng)為‘爨’,字之誤也。或作‘灶’。……老婦,先炊者;盆、瓶,炊器也。明此祭先炊,非祭火神,燔柴似失之。”正義:“或作‘灶’者,諸禮記本有作‘灶’字,故云或也。”器案:應(yīng)氏所見禮記,字正作“灶”。

周禮說:“顓頊?zhǔn)嫌凶釉焕瑁瑸樽H凇惨弧常胍詾樵钌瘛!捕场?

〔一〕此古周禮說,見五經(jīng)異義(詳后)。史記歷書集解引應(yīng)劭曰:“黎,陰官也。”漢書百官公卿表注,應(yīng)劭曰:“顓頊?zhǔn)嫌凶釉焕瑁瑸樽H谖逍兄伲鉃樯瞎霝橘F神。”

〔二〕說文:“周禮以灶祠祝融。”(今本脫,段從史記五帝本紀(jì)索隱補。)左傳昭公二十九年疏引賈逵云:“祝融祀于灶。”淮南時則篇注云:“祝融,吳回為高辛氏火正,死為火神,讬祀于灶。”并用古周禮說。淮南泛論篇:“炎帝作火,死而為灶。”炎帝為火德之帝,祝融為火官之神,故同有灶神之說也。

謹(jǐn)按:明堂月令:“孟冬之月,其祀灶也〔一〕。五祀之神,王者所祭〔二〕,古之神圣,有功德于民,非老婦也。〔三〕”漢記:“南陽陰子方〔四〕積恩好施,喜祀灶,臘日晨炊,而灶神見〔五〕,再拜受神〔六〕,時有黃羊,因以祀之〔七〕。其孫識〔八〕,執(zhí)金吾〔九〕,封原鹿侯。興衛(wèi)尉,鲖陽侯〔一0〕。家凡二侯〔一一〕,牧守數(shù)十。其后子孫常以臘日祀灶以黃羊。〔一二〕”

〔一〕明堂月令,即小戴記之月令,蔡邕作月令章句,即據(jù)小戴記,其釋月令篇名云:“成法具備,各從時月藏之明堂,所以示承祖考神明,不敢泄瀆之義,故以明堂冠月令以名其篇。”今禮記月令作“

孟夏之月”,呂氏春秋四月紀(jì)同。應(yīng)氏此篇,多本五經(jīng)異義,通典、御覽引異義,亦作“孟夏之月”(詳后),此作“孟冬之月”,誤。

〔二〕五祀有二。一為五行之祀,左傳昭公二十九年:“魏獻(xiàn)子問蔡墨曰:‘社稷五祀,誰氏之五官也?’對曰:‘少皞氏有四叔:曰重,曰該,曰修,曰熙。實能金木及水。重為句芒,該為蓐收,修及熙為玄冥,此其三祀也。顓頊?zhǔn)嫌凶釉焕瑁瑸樽H冢补な嫌凶釉痪潺垶楹笸粒似涠胍病!贝笞诓骸耙匝兰牢屐搿!焙筻嵥^“五官之神”是也。一則月令所謂“春祀戶,夏祀灶,中央祀中霤,秋祀門,冬祀行”是也。并見禮記祭法。

〔三〕禮記禮器正義引五經(jīng)異義:“灶神,今禮戴說引此燔柴盆瓶之事。古周禮說:‘顓頊?zhǔn)嫌凶釉焕瑁瑸樽H冢胍詾樵钌瘛!ㄇG楚歲時記注引“古周禮”以下十九字)許君謹(jǐn)案同周禮。”鄭駁之云:“祝融乃古火官之長,猶后稷為堯司馬,其尊如是,王者祭之,但就灶陘,一何陋也?祝融乃是五祀之神,祀于四郊,而祭火神于灶,于禮乖也。”御覽五二九引五經(jīng)異義曰:“大戴說禮器云:‘灶者,老婦之祭。’許君按月令‘孟夏之月,其祀灶,五祀之神,王者所祭,非老婦也。’”鄭玄曰:“灶神祝融是老婦。”通典禮十一引許慎云:“月令:‘孟夏祀灶’,王者所祭,古之有功德于人,非老婦也。”鄭玄云:“為祭五祀,灶在廟門外之東,祀灶禮設(shè)主于灶陘,祝融乃古火官之長,猶后稷為堯司馬,上公也。今但就灶陘而祭之,屈上公之神,何其陋也。”又月令云:“其帝炎帝,其神祝融。”文列在上,與祀灶絕遠(yuǎn),而推合之,文義不次,焉得為義也。又左傳云:“五官之神,生為上公,死為貴神。”若祭之灶神,豈得謂貴神乎?特牲饋食禮云:“尸謖而祭饎,爨以謝先炊者之功。”知灶是祭老婦,報先炊之義也。臧文仲燔柴于灶,夫子譏之,云:“盛于盆,尊于瓶”者,是祝融之神,豈可以盆瓶之器,置于陘而祭之乎?

〔四〕器按:此事又見后漢書陰興傳、搜神記四及蒙求舊注。蒙求舊注以子方為陰識祖父,搜神記亦云:“至識三世而遂繁昌。”與此合。范書未詳,足補其闕。

〔五〕李賢注引雜五行書曰:“灶神名禪,字子郭,衣黃衣,被發(fā),從灶中出,知其名呼之,可除兇惡,宜市豬肝泥灶,令婦孝。”器按:史記封禪書:“少翁以方,蓋夜致王夫人及灶鬼之貌云。”又見漢書郊祀志。莊子達(dá)生篇:“灶有髻。”釋文引司馬云:“髻,灶神,著赤衣,狀如美女。”史記武紀(jì)索隱引司馬彪注莊子云:“浩,灶神也,如美女,衣赤。”李弘范音誥,則莊子一作“浩”。玉燭寶典十二引灶書:“灶神,姓蘇名吉利婦名博頰。”荊楚歲時記:“灶神名蘇吉利。”魏志管輅傳云:“王基家賤婦人生一兒,墮地即走入灶中,輅曰:‘直宋無忌之妖,將其入灶也。’”史記封禪書集解、類聚八0引白澤圖:“火之精曰宋無忌。”髻、吉、忌,聲俱近。酉陽雜俎曰:“灶神名隗,狀如美女。”又云:“姓張名單,字子郭,一云名壤子。”道藏太清部感應(yīng)篇注引傳云:“灶神狀如美人,有六女,即六癸玉女。一云,灶有三十六神。又蘇吉利婦,姓王名博頰,張單妻,字卿吉,六女皆名察治”汪政灶觚錄引禮緯含文嘉:“灶下小兒名繩,呼之吉。”

〔六〕“神”,拾補云:“范書‘慶’字是。”器案:搜神記亦作“慶”。竊疑風(fēng)俗通自作“福”,此涉上文“神”字而誤,所謂“祭神受福”也,不必改從范書。

〔七〕玉燭寶典十二引荊楚記:“以黃犬祭之,謂之黃羊。陰氏世蒙其福。古今注:‘狗一名黃羊。’”

〔八〕陰識,后漢書有傳。

〔九〕續(xù)漢書百官志四:“執(zhí)金吾一人,中二千石。”本注曰:“

掌宮外戒非常水火之事,月三繞行宮外,及主兵器,吾猶御也。”注引應(yīng)劭曰:“執(zhí)金革以御非常。”

〔一0〕漢書地理志上汝南郡鲖陽注、水經(jīng)汝水注引應(yīng)劭曰:“在鲖水之陽。”

〔一一〕拾補:“孫云:‘案陰興卒于光武世,未嘗封侯,永平初,乃封興子慶為鲖陽侯,興弟就新陽侯,慶弟博濦強侯。凡侯者四人,不止二侯也。’”器案:后漢紀(jì)明紀(jì):“永平元年四月癸卯,封故衛(wèi)尉興子慶為鲖(原誤“鯛”)陽侯。”疑當(dāng)從袁紀(jì)作“衛(wèi)尉興子慶為鲖陽侯”。又“二侯”,搜神記亦作“四侯”。據(jù)陰識傳:“識卒,子躬嗣。躬弟子綱,女為和帝皇后,封綱吳房侯。”則實為五侯,疑“二”為“五”壞文。

〔一二〕后漢書陰興傳:“宣帝時,陰子方至孝有仁恩,臘日晨炊而灶神形見,子方再拜受慶,家有黃羊,因以祀之。自是已后,暴至巨富,田有七百余頃,輿馬仆隸,比于邦君。子方常言:‘我子孫必將彊大。’至識三世,而遂繁昌,故后常以臘祀灶而薦黃羊焉。”搜神記四:“漢宣帝時,南陽陰子方者,性至孝,積恩好施,喜祀灶,臘日晨炊,而灶神形見,后暴至巨富,田七百余頃,輿馬仆隸,比于邦君。子方嘗言:‘我子孫必將彊大。’至識三世,而遂繁昌,家凡四侯,牧守數(shù)十,故后世子孫嘗以臘日祀灶,而薦黃羊焉。”

風(fēng)伯〔一〕

楚辭說〔二〕:“后飛廉使奔屬。〔三〕”飛廉,風(fēng)伯也〔四〕。

〔一〕漢書郊祀志上:“雍有日月、參辰、南北斗、熒惑、太白、歲星、填星、辰星、二十八宿、風(fēng)伯、雨師、四海、九臣、十四臣、諸布、諸嚴(yán)、諸逐之屬,百有余廟。”師古曰:“風(fēng)伯,飛廉也;雨師,屏翳也,一曰屏號。而說者乃謂風(fēng)伯、箕星也,雨師、畢星也,此志既言二十八宿,又有風(fēng)伯、雨師,則知非箕畢也。”

〔二〕意林“說”作“云”。

〔三〕離騷文。

〔四〕意林作“風(fēng)伯飛廉”。漢書揚雄傳注:“應(yīng)劭曰:‘楚辭云:鸞皇為余先戒兮,后飛廉使奔屬,云師告余以未具。飛廉,風(fēng)伯也。’”

謹(jǐn)按:周禮〔一〕:“以囗燎祀風(fēng)師。〔二〕”風(fēng)師者,箕星也〔三〕,箕主簸揚〔四〕,能致風(fēng)氣。易巽為長女也〔五〕,長者伯〔六〕,故曰風(fēng)伯〔七〕。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fēng)雨〔八〕,養(yǎng)成萬物,有功于人,王者祀以報功也。戌〔九〕之神為風(fēng)伯,故以丙戌日祀于西北,火勝金為木相也〔一0〕。

〔一〕見大宗伯。

〔二〕“囗”,朱藏元本,仿元本、兩京本、胡本、郎本、鐘本、汪本作“柳”。拾補曰:“‘囗’即‘囗’字,說文以為‘槱’之重文,此下亦仍作‘槱’。”器案:周禮“風(fēng)師”作“飌師”。

〔三〕文選東都賦注引“風(fēng)師者”三字作“風(fēng)伯”。周禮鄭注:“

風(fēng)師,箕也。”書堯典、洪范鄭注、獨斷、淮南原道篇高注說同。

〔四〕意林、文選思玄賦注無“箕”字。

〔五〕思玄賦注、天中記二引俱無“也”字。易說卦:“巽一索而得女,故謂之長女。”又曰:“巽為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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