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魯清打店趙家坡 杜林設(shè)計盜火弩(2)
- 大八義
- 佚名
- 2905字
- 2015-11-11 18:36:09
閑言少敘,當(dāng)時俊章說:“春芳,你就去吧,將各項買回,你可小心柴宇,別把他們帶到山口來,將應(yīng)用的百寶囊,軍刀物件,夜行衣包等,通盤帶好。”下了山,他四個人送出山口,春芳在一路之上,不敢稍停,這天來到火龍觀。天色已晚,二更已過,站在東界墻以外,四下觀瞧,并無一人。長腰掛界墻,飄腿就下來啦,到了鶴軒,廊子底下一站,在東里間窗戶下一立,聽屋中有人說話。丁春芳心中所思,這個小孩我聽著聲音耳熟,好像兗州府西門外,杜家河口的小畜生杜林。要是杜林呀,可是小畜生的報應(yīng)循環(huán)。這才答言說道:“道兄,您不是說您徒弟死了嗎?這是跟何人說話?”老道說:“這也不是哪路賓朋,與我夏得貴栽贓,我與他何仇何恨,在我廟外東界墻,斷道劫人。這不是給我惹禍招災(zāi)嗎?”丁春芳說:“道兄,我可沒進(jìn)您那屋啦,里面說話的這個小孩,太已耳熟,好像混海龍杜林。道兄,我可告訴您,黃家弟兄已隨普鐸到山東何家口找何玉報仇。現(xiàn)下已然完了事,回了西川銀花溝啦。他們?nèi)攵冀绘z之人,可是全回何家口啦,那個何斌,不是好惹的,會友熊魯清,跟他們久在一處。他出主意,聘請山東水陸的老少達(dá)官,要殺奔西川銀花溝,眼下在何家口請人哪,那石祿起誓,我可沒進(jìn)去看去。我在外聽這個說話的語聲,可是小輩杜林的語聲。”老道說道:“賢弟,你這是胡說起來啦,那小輩杜林,也不是我說,我借給他一點膽子,他也不敢呀!不是說,他們?nèi)羰莵淼轿疫@廟中,我是火化其尸。這個小孩奶音還沒退啦,你可別誣賴好人。”杜林在屋中一聽,連忙說道:“道爺,這外邊說話的是誰呀?”老道說:“是我拜弟丁春芳。”杜林說:“您讓他進(jìn)來瞧一瞧,人一個樣的長像,一樣的骨格,一樣面目的人很多,便把他叫進(jìn)來,千萬別瞧錯了,瞧差了。道爺,他一進(jìn)來我一瞧,別是扎驢肚子砍驢頭的那個人來了吧?”老道這么一聽,也有理。遂說:“丁春芳你進(jìn)來瞧一瞧。”春芳當(dāng)時挑簾子往里來到里屋。杜林說:“師父,那個人可也這么高,砍我驢的與他差不多。”丁春芳說:“杜林小輩,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尋啊?”丁春芳一看正是杜林,遂說道:“道兄呀,這個小孩正是杜林。”杜林說:“師父,我說咱們爺倆個無緣,您一死兒的說有緣。”老道說:“徒兒,你自管放心。他把唇齒說破,舌尖說焦,也是前功枉費。他說你是杜林,你就是杜林嗎?”杜林說:“我就瞞怨閻王爺,怎么給我這么一個面貌,怎么會跟他的仇人長得一般無二呢?也算是我的命該如此,我們家中無德,三門守我這么一個人。您還叫我給您當(dāng)徒弟啦,我看他大半是砍驢腦袋的。”說話之間,他用眼一看,老道用手直摸劍把,沖丁春芳直咬牙擰眉毛,又聽老道說:“丁賢弟,你可要瞧明白啦,骨格相貌,言語動作,世間有的是長得一個樣,你可看明白了?這是我投緣對勁的門人弟子。在我門前做買賣之人,我要把這小子拿住,必定斬成肉醬。丁賢弟,我與你前二年,你要拿薰香,我沒給你,難道說,你還要記恨前仇嗎?你所做所為的事情,屢次三番與貧道栽贓,還有不透風(fēng)的籬芭嗎?隨我方近左右的村莊住戶,你到里面有云雨之情,婦女若是節(jié)烈,不允此事,你亮刀斬殺,你走后決不該留下我夏得貴的暗記。”丁春芳說:“道兄,您聽誰的言講?”老道說:“你認(rèn)識穿紅的,我認(rèn)識掛綠的。”春芳說:“道兄您那樣說可不成,您必須把那人的名姓給我。”老道說:“丁賢弟,你要是素日跟我沒仇,我收這個小孩,你不能在這里直給破壞。”丁春芳說:“您收徒弟我不管,您必須把給咱們拴對的那人是誰,說了出來。”夏得貴說:“你可知道給綠林打盤子?再者說,要是一個人跟我說,我決不信。向來我不受人指使,我姓夏的一生,沒懼怕過誰。你要把他二人找了來,我給你們?nèi)齻€人對質(zhì)一下子。”丁春芳說:“我找他二人,我知道他們兩人是誰呀?”老道說:“斜骨六子劉六,癩蛤蟆張順。”丁春芳一聽,遂說道:“道兄,他二人有能為陰我,我也有手段去陰他。我們?nèi)齻€人,到時候再算,見了面我若不要他的殘喘性命,我不叫丁春芳。先把他二人拋開,這個小孩可是杜林。”老道說:“你瞧他是杜林,何為憑據(jù)呢?”丁春芳說:“您把他大衣服脫下來,他里面圍著夜行衣包,短把刀啦。”老道說:“春芳,他里面要沒有夜行衣啦?”丁春芳說:“他要是沒有夜行衣包,您亮寶劍將我斬殺,那是我二眸子該挖。”杜林心中暗想,我魯大叔是高人,身上江湖的物件,一樣沒有,滿放到何家口。我身旁配戴一樣,遇見此人,我命休矣。我今天要不把你小子的人頭要了下來,我不叫混海龍杜林。老道說:“小杜梨,你把大衣脫下來,叫他瞧一瞧。”杜林說:“我不脫呢?”老道說:“你把衣掌脫下來,叫他得看看。”杜林說:“我穿著他還瞧不見嗎?必得我脫下來,他才能看見嗎?”老道說:“他說你這個大衣里面,藏著夜行衣包。”杜林說:“這個夜行衣包我可沒有,我還不知道穿這個衣服犯物,我要知道我決不穿。我們學(xué)伴穿著就沒事,怎么惟獨是我就有事呢?您叫他把夜行衣包拿來,我得看一看。”老道說:“丁賢弟,你把夜行衣包拿來,叫他瞧一瞧。”丁春芳便將抄包打開,杜林一看那夜行衣是深瓦灰色的。”杜林說:“師父,這個就叫夜行衣呀?”老道說:“對啦,這個就是夜行衣。”杜林說:“我娘給我作衣服,甚么色的全有,就是沒有這個顏色的。”
丁春芳將夜行衣包好,此時杜林就將大衣脫了下來,說道:“師父,您叫他瞧一瞧,夜行衣在那里哪?”老道接過來,交與丁春芳。丁春芳伸手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單衣服。遂說道:“道兄,您叫他把褲子脫下來,他里面也許裹著。”老道一瞧小杜林顏色不改,遂說:“徒兒你脫下來,叫他瞧一瞧。實在沒有,為師亮劍斬殺他的人頭。”杜林說:“師父,您把我送家走吧。怪不得我們村里人說有小孩別往和尚老道廟里送,一送就算一輩子的人啦,僧道不能娶妻生子。老老道,小老道,老少和尚,他們沒事竟脫褲子玩。”老道說:“徒兒住口。丁春芳,你怎么瞧他是杜林呢?”丁春芳說:“我跟您說,他是杜林,他一定是杜林,那小孩的膽子可大啦,他們上五門,個個全是橫人。那杜林與咱們蓮花黨為仇作對,您就叫他把上下身全脫下來,他那里頭,一定圍著夜行衣包啦。”老道說:“你就把褲子脫下來吧。”杜林這才將衣褲鞋襪子,滿全脫下來,赤身露體,上下無根線線。丁春芳伸手取過來一找,并無夜行衣。杜林一看,說道:“師父哇,我不埋怨別人,先怨恨閻王爺,怎么給我這么一個骨格?叫我長得跟那個一個樣呢?姓丁的你可千萬別瞧錯啦。”丁春芳說:“杜林,你要把皮剝啦,我能認(rèn)識你的骨頭,絕對錯不了。”杜林說:“師父,我叫您把我送家走,您不送。如今他來啦,您說我是甚么杜不杜的、林不林的。”丁春芳說:“道兄,這不是他把衣服脫下來啦嗎?您把小輩用繩縛二臂,掛在明柱之上,拷打賊匪似的水盆鞭子拿來,這么一打他,若打不出來真情實話,您再亮實劍將他尸頭兩分,要不是他,那算我二眸子該挖,誤賴好人。我死在九泉之下,情屈命不屈,是我沒長眼珠子。”杜林說:“師父,這要是真拿鞭一抽打我,那時我疼痛難忍,不是杜林,我也得說是杜林。姓丁的,你跟那個姓杜的有多大仇恨呀?打得我屈打成招,我一說我是杜林來,我得死在這里,我真不認(rèn)得那個杜林呀!那不我兩個人見過一面,還不用提有交情有認(rèn)識,替他死了也不冤呀!師父啊,今天反正我脫不了這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