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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鼻煙叢書

涪翁有五人

大員碑葬銀兩

顧炎武等謁陵

古文辭類纂注

明楊繼盛詩句

春秋梁弘有二人

請安折不可錯誤

圣祖等南巡盛事

廬江藏書二家

明歸有光評點史記

論左傳讀法

安慶設巡撫

方大淳撰述

論孔孟弟子

明父子同朝盛事

彭玉麐巡閱長江等事

曾國荃十六字箴言

如山正直待人

恩壽任江淮巡撫事

武官言行篤實

論劉開論文書

廬江劉聲木十枝撰

鼻煙叢書

鼻煙雖屬微物,自康熙以來,為我朝列圣御用之品。往歲予欲編輯故實,成《鼻煙譜》二卷,以存一朝掌故,終以事少物微而罷。先文莊公于同治元年從軍江蘇,與吳縣潘季玉郎中曾瑋交最篤,郎中深嗜此,因共為揅究,后亦遂嗜之,辨別極精審。所惜當時辟咡,未得其詳,深為愧怍。光緒元年,先文莊公任江西巡撫時,會稽趙撝叔明府之謙以知縣需次,先文莊公舉鼻煙示之曰:「爾能為我作鼻煙譜乎?」明府因撰《勇盧閑詰》一卷,錄稿以贈。其刻本自序,轉謂因高平祁季聞之鑅而撰,異矣。后乃編刊于《仰視千七百二十九鶴齋叢書》中,丁巳冬月,無錫圖書館復有排印本。泰和周春圃觀察繼煦,撰《勇盧閑詰評語》一卷,辛酉春月,排印《周晉琦遺著三種》本。江陰金溎生明府武祥,復刻入《粟香室叢書》中,又刊入《桐蔭山房叢刊三種》中。善化唐韡之方伯贊袞,撰《勇盧閑話摘錄》一卷,光緒廿八年夏月,刻入《鄂不齋叢刻》中。武岡張庚三義澍撰《士那補釋》一卷,光緒壬辰春仲,金陵自刊本。重刊袖珍本。以聲木所見,僅此四書八刻本,因編為《鼻煙叢刊》,付之排印,用以志風木之痛云。

涪翁有五人

北宋《復齋漫錄》云:「山谷謫涪州別駕,因自號涪翁。按《益部耆舊傳》:廣陵有老翁,釣于涪水,自號涪翁,然則涪翁之稱,古有之矣。」云云。聲木謹案:南宋葉某《愛日齋叢鈔》云:「《苕溪漁隱》曰:《后漢·逸民傳》:『初有父老,不知何出,常漁釣于涪水,人因號涪翁。』復齋不取于此,乃取《益部耆舊傳》、《后漢·郭玉傳》語,謂涪翁之稱,古有之矣,不始于魯直也。《芥隱筆記》引援亦同。余記《唐書·陸龜蒙傳》,時謂江湖散人,或(稱)[號]天隨子、甫里先生,自比涪翁。注云巴西人,居漢上者。獨不用前二書為證,當別有考也。」云云。明檇李李君實太仆日華《六研齋筆記》云:「宋有老父,漁釣于涪水,著《針經診脈法》,亦號涪翁。」云云。是以涪翁自號者已有伍人。后世只知黃魯直知州庭堅自號涪翁,以其孝行詩文高天下也。

大員碑葬銀兩

國朝定制:凡一品大員病故后,照例給與碑價銀叁百伍拾兩,全葬銀伍百兩,二次致祭銀伍拾兩。致祭銀兩,例由禮部辦理,碑葬銀兩,例由工部分別核辦。自咸豐三年,因軍務未竣,奏請將王公大臣尋常病故者應得全葬、碑價銀銀兩暫行停放,歷經遵辦在案。光緒末年,惟合肥李文忠公鴻章、新寧劉忠誠公坤一,由工部奏請,應否全數賞給。均奉特旨,全數賞給,為人臣身后希有之榮。予見工部當時奏稿,略記于此。

顧炎武等謁陵

昔顧亭林先生當滄桑之際,七謁孝陵,六謁天壽山攢宮,耿耿孤忠,千秋共仰。比者梁君節庵,崇陵種樹,獨居三年然后歸,猶復每值有事之辰,必往展禮,今之亭林,何多讓焉。亭林之謁攢宮也,時則有李天生、王山史與偕。節庵之拜崇陵也,亦每有林君琴南、毓君清臣與偕,是二君,亦今之天生、山史也。然天生卒就鴻博之試,山史則始終不赴。今林毓二君皭然不染,固山史之儔,尤非天生所能及矣,云云。語見桐鄉勞玉初侍郎乃宣《毓清臣拜菊山館詩鈔序》中。聲木謹案:歷代以來,每當國家陽九百六之時,必至風俗頹壞,人心變幻,莫可救藥。始至生民涂炭,流離顛沛,困苦備嘗,無所控訴。乃天為眾生示之警罰,非僅降禍福于一人一家已也,必至人心厭亂,天心始厭亂也。然禮義廉恥,必有人為之撥亂反正,上契天心,始克久安長治。然吾謂亭林先生等,即其人矣。

古文辭類纂注

長沙王益吾祭酒先謙,督學江蘇時,撰有《勸學芻言》二卷,中有勸各屬士子,分注《古文辭類纂》一書。王去任后,未見注本刊行,殆未成書也。聲木謹案:桐廬袁忠節公昶《漸西村人詩集》自注云:「趙又新太守為《古文辭類纂》作箋注。此書將來流傳,殆與蕭選相角,君注即曹憲、李善也。」云云。已見《續筆》卷一。似太守注本,已付剞劂,余尚未見傳本。許眉岑仲堪《陸放翁詩集注》卷,見漢陽葉名澧《橋西雜記》,亦未見傳本。惟李岑撰《船山詩注》廿卷,同治九年,席珍山房原刊袖珍本,予已錄入《萇楚齋書目》中。

明楊繼盛詩句

劉松嵐觀察大觀,藏有明楊忠愍公真跡行書二句云:「一路看花何處好,樓船直到若耶溪。」后施之松筠庵僧舍,云云。語見歙縣鮑雙五侍郎桂星《覺生詩鈔》。聲木謹案:忠愍以忠烈震一世,雖片紙只字,人爭寶貴,瑣瑣記述如此。

春秋梁弘有二人

春秋時晉有二梁弘,其一見于桓公三年《左氏傳》:「梁弘為右」,其一見于僖公三十有三年《左氏傳》:「梁弘御戎。」晉武公之梁弘與晉襄公之梁弘,必非一人,其中相隔捌拾有貳年。即令晉武公時之梁弘貳拾從戎,至晉襄公時,年已一百余歲,焉有期頤之人,尚堪御戎之重任乎。

請安折不可錯誤

國朝疆臣奏事之折,即偶有錯誤一二字,亦不過交部議處,照例罰俸而已。惟每月所遞請安折,萬不可有一錯誤字,設為內廷看出,疑為不敬君上,禍且不測。合肥李文忠公鴻章,初任直隸總督,安折屢有錯誤字,內廷深滋不悅。恭忠親王時在樞府,探知其事,命人轉告文忠,謂安折以后如再有錯誤,禍將不測,勿以為小事而疏忽,文忠聞而惴惴。此當日文忠面告先文莊公,屬其留意者。

圣祖等南巡盛事

圣祖仁皇帝六次南巡,康熙三十八年、四十二年、四十四年,四十六年為末四次,均到蘇州駐蹕。圣容微黑,大鼻三須。諸妃滿妝,首盤九鳳及二金龍,嬪與貴人、韃幸則蘇妝。太后、妃皆八轎,太監抬,余皆四轎。謝恩亭前舟中排萬民宴,沿途結彩,御宴酒船三十余,云云。語見吳縣許眉叟茂才洽自撰《眉叟年譜》中。聲木謹按:高宗純皇帝,于乾隆年,奉孝圣憲皇太后,南巡至蘇州滸墅關。太后、皇后、妃嬪,皆轎不障簾,以俾眾瞻望。凡六十以下者,不準在兩邊,年高男女中,亦混雜平民。年在七十以上接駕者,賜一金錢,六十以上者銀錢,小孩銅錢。錢文一面鑄「乾隆通寶」,一面四字吉祥語,蓋專鑄以備賞賜之用。此桐城蕭穆聞于祥符周星詒者,想見兩朝太平盛事,益令人低回不置云。

廬江藏書二家

國朝道光及光緒年間,吾邑有胡金兩家,雅好藏書,胡家更兼及書畫,實為吾邑盛事,茲錄其事跡于后。桐城蕭敬孚征君穆《庚子札記》云:「廬江胡雙湖觀瀾,官蘇州府知府,子硯農,名稷臣,官江西鹽法道,有善政,工詩能書。家藏書籍古玩極多,名其樓曰藏書樓,有對聯云:『羅四七宿于胸中,有慚先覺;插三千軸于架上,以裕后昆。』一時來往,皆當代名流。硯農死不過廿余年,其子孫不能守,悉市于人。其同邑黃仰范,名業良,向予云:『咸豐丙辰,其孫某,尚余米襄陽墨跡小楷手卷凡數丈。題跋始于宋徽宗,終于明代諸公,凡二三十家,中間王文成亦有手跋,皆可寶貴。后于礬山窯戶,易礬三十六石。王,青陽人。此卷亦于賊中失之。』蓋先質于黃君,黃君力不能購也。」云云。上海《時報·文藝周刊》中,有廬江金仲遠上舍家驥《舊藏書目錄序》云:「凡百玩好之物,茍膠于意,必病于心,唯書也獨不然。然使其一往不返,徇乎名而不既其實,震乎外而無以得其內,則有所謂玩物喪志矣,吾未見其不病也。惟造其堂而嚌其胾,順乎自然之序而不役其心,于所不可知者,則雖日記千言,自可以萬萬無弊。余幼好書,甫就塾師時,即擇其刻之精者支擱滿案,而以時玩弄。既長,益整齊書帙,補葺蠹蝕,雖兼旬而不倦,蓋天性然也。年來游學四方,得于經理者蓋尠,部帙遂散逸而不可紀。今年端居無事,為之次其簡端,各以類從。又作為目錄一卷,上及乎圜天輿地之大,下及乎百工技藝之細,精通乎義理之緒,粗具乎考據詞章之用,綜六千余卷,大概略備。嗚呼!以舊所藏而擬乎縉紳之家,十不得其一矣,擬乎石渠之富,百不得一矣。然使謂區區者不免于簡略,則固不免于簡略矣,而謂此區區者不適于用,則吾未聞古來博物君子能舍是而別騖者。即舍是而別騖,吾未見果衷于道者。何則?康莊之途非不廣矣,即行車不過徑寸之地;滄海之勢非不大矣,而載舟不過尋尺之水。彼夫嫏嬛之所聚,金匱之所積,古色斑斕,異香紛披,以之自衒于人則可矣,使謂以是適道,則吾恐精神恍惚而無所終極,心志淫惑而不可收拾,殆所謂棄其內而震乎其外,遺其精而獵其粗矣,故未能以彼而易此也。」又舊書跋尾云:「余既作書目之三日,部帙漸就整齊,而精神爽惑,恤恤然憊甚。竊自嚄曰:『是區區者,安知為誰經理也。夫天下之勢,聚者不能不散,惟厚于聚者,斯其散愈速。余見夫縉紳之家,而知其所以聚,所以散矣。庸詎知余后之人,不將貧不能自存,而賤其值以售之耶?庸詎知不視為無足重視之具,任其朽蠹,或捆載而歸之婚媾耶?庸詎知氣數之難必,不更見奪于強有力者,而或自付于灰劫者耶?不特此也,庸詎知余之所為目錄者,不及予身而即散耶?庸詎知余今日所經理者,不克日而即散耶?恃其不散,而散之機乘乎其后,當其散也,又安知所聚者之為何人耶。況余家所藏,近者三四十年,遠者或百年,或二三百年,是值其將散之時也。值其將散,而斤斤焉以我與乎其間,曰慎毋或散也,我真愚人之心也哉!雖然,知其散而不能預為之聚者,勢也,知其必散而不能任其即散者,又情也。蓋時乎其聚,余則從而聚之,時乎其散,余亦安得而不散。其聚其散,在天者也,聚之散之,在我者也。安其在天者而盡其在我者,是又余所以次其目錄之意,而固自安其愚者也。嗚呼!余常求之古人之事,而有以處此矣。歐陽公《集古錄》而凜凜于聚散之間,本朝紀文達公富于圖籍而不用印識,若曰:『物不能常聚,有聚有散者,勢也。聚于人而得其聚之所自來,吾滋戚矣。』吁,是古人之達也。」云云。聲木謹案:《時報》記者附記云:「按金君家驥,字仲遠,皖之廬江人。家世儒業,博聞強識,早游庠序,為上舍生。光緒辛丑卒,年三十七。記者識。」云云。胡君以生晚未得見,金君雖并世而生,亦未之見。二公事跡,當入本邑志書中也。

明歸有光評點史記

明歸太仆《評點史記例意》一卷,康熙庚寅三月刊本。長熟嚴思葊太仆虞惇跋云:「昔馮定遠先生語余云:『震川每一下第,即閱《史記》一過。』故閱本最多。」云云。聲木謹案:其孫朝煦亦跋云:「先太仆篤嗜《史記》,手批本不下數十種。」云云。今世所行《評點史記例意》,未能薈萃數十本為一,誠為憾事,然津逮后學已多。馮氏之言,信而有征矣。

論左傳讀法

順德馬貞榆,為番禺陳蘭甫京卿澧高第弟子,世以此重之,頗著名于光宣之間。所撰《讀左傳法》卷,無刊本年月,中有云:「太史公見《國語》而未見《左傳》,其《春秋》聞之董生,蓋今文家也。今觀《索隱》所疏,則太史公未見《左傳》明甚,不必為之諱也。乃有劉逢祿者,著《左氏春秋考證》,謂今《左傳》為劉歆等所改,非太史公所見之舊。今觀其所言,顛倒是非,真可謂目無天日者矣。若是者,當辭而辟之,無使其邪說橫行,蒙晦斯文,貽誤后學。」又云:「古者有章句之學,無文法之書。自明以來,以后世文法繩古圣人三代之經,此不通者也。凡明以來及國朝各家評點《左傳》之本,皆曾文正所謂俗本批評,致人不通者也,皆不可閱。惟當從事于章句明,則文法自明。昔有問詩法于趙秋谷,秋谷教之讀《春秋》。今茲之旨,亦復如是,解人當自得之。」云云。聲木謹案:《史記》中字句,實有與《左傳》相同之處,設當時未見,焉能如此巧合。后世評點,即古人章句之法,其意皆以論文為主。分章句與論文為二,皆一偏之見,斷難執途人而強同。以高才博學,夙有師承,編輯此書,疑若體例謹嚴,議論明達,可以后來居上矣,乃求深反晦,意欲四面兼顧,以一書具眾長之美,遂至非驢非馬,轉令讀者迷離恍惚,不能豁然貫通,爽若列眉,亦可云枉用心力矣。

安慶設巡撫

安慶設巡撫,起于崇禎初年,用歸安沈司寇演之議也,云云。語見海寧查初白侍郎慎行《人海記》。聲木謹案:崇禎七年,張國維巡撫應天、安慶等十府。十年,國維見賊勢日熾,請割安慶、池州、太平,別設巡撫,以史可法任之。安慶不隸江南巡撫自此始。后來史可法實巡撫安慶、廬州、太平、池州四府,及河南之光州、光山、固始,湖北之蘄州、廣濟、黃梅,江西之德化、湖口等縣,稱安廬巡撫,事見正史。各省省城以安慶為最小,本屬縣城,立省最后,未加擴充。后世以江防為重,安慶在武昌下游,南京上游,地居沖要,改設省治,以資控制,亦因時制宜之法也。

方大淳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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