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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殺寧喜子鱄出奔戮崔杼慶封獨相(1)

話說殖綽率領精兵千人,去襲擊戍守茅氏的晉兵,三百人當然不堪一擊。

殖綽便把兵駐在茅氏,派人回衛(wèi)國報捷。孫林父聽說衛(wèi)兵已進入東部邊境,派孫蒯和雍鉏領兵救援。孫、雍二人探知晉兵全被殺光,又知道殖綽是齊國有名的猛將,不敢上前對敵,全軍返回,報告孫林父。孫林父非常生氣地說:“一個殖綽就不能和他對陣,如果衛(wèi)兵大至,怎么抵御?你們得再前往,如果無功,不要再回來見我!”孫蒯悶悶不樂退出,和雍鉏商議。雍鉏說:“殖綽勇猛,能敵萬人,我們一定難以勝他,除非用誘敵之計才行。”孫蒯說:“茅氏西邊有個地方叫圉村,四周樹木茂盛,中間住著一村人家。村中有個小小土山,我派人在山下挖成陷阱,用草在上面蓋好,你先領一百人和他戰(zhàn)斗,把他引誘到村口,我領兵扎在山上,大聲罵他,他一生氣,一定上山來捉我,就中我們計策了。”雍鉏按著孫蒯的話,率領一百人奔往茅氏,做出偵察敵情的樣子,一遇殖綽軍隊,偽裝害怕,回頭便跑。殖綽憑著自己勇力,欺負雍鉏兵少,沒有傳令開營,僅帶隨身軍兵數(shù)十人,乘輕車追趕。雍鉏繞著彎跑,把殖綽引到圉村,卻不進去,一直斜進樹林中去了。殖綽倒也怕林中有埋伏,便叫停車。只見土山上面,又駐扎著一隊步兵,約有二百人,簇擁著一員將官。那員將官小小身材,戴著金頭盔,穿著繡花犀甲,叫著殖綽的姓名,破口大罵:“你是齊國不要的歪貨!晉國欒家用不著的廢物!現(xiàn)在棲身在我們衛(wèi)國混飯吃,不知羞恥,還敢出頭!豈不曉得我孫氏為衛(wèi)國八代世臣,竟敢來冒犯!全不知高低上下,禽獸不如!”殖綽聽得極為惱火。衛(wèi)兵中有人認得孫蒯的,指著說:“這就是孫相國的長子,名叫孫蒯。”殖綽說:“擒到孫蒯,便等于半個孫林父了。”那土山地勢平穩(wěn),也不很高。殖綽大喝一聲:“驅車上去!”馬馳車飛,剛剛到山坡之下,殖綽戰(zhàn)車去勢兇猛,碰到陷坑,馬拉著車掉了下去,把殖綽翻進坑中。孫蒯怕他勇猛難制,已安排好弓箭,等他一掉下去,亂箭齊發(fā)。可憐一員猛將,死在庸人之手!正是:“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多在陣前亡。”有詩為證:神勇將軍孰敢當?無名孫蒯已奔忙。只因一激成奇績,始信男兒當自強。

孫蒯用撓鉤搭上殖綽尸體,割下首級,殺散衛(wèi)軍,回去報告給孫林父。孫林父說:“晉國如果責備我們不救晉兵,我們有罪過,不如隱瞞勝利而只報告失敗。”就派雍鉏到晉國去報告失敗之事。

晉平公聽說衛(wèi)國殺了他們駐在茅氏的兵卒,極為生氣,命令正卿趙武,在澶淵會合眾大夫,準備向衛(wèi)國發(fā)兵。衛(wèi)獻公和寧喜來到晉國,當面講訴孫林父罪過,晉平公將衛(wèi)獻公和寧喜抓起來,加以囚禁。齊國大夫晏嬰對齊景公說:“晉侯為了孫林父而囚禁衛(wèi)國國君,各國勢力強大的臣子都將得志了。

主公何不到晉國去替衛(wèi)國國君求情?當年衛(wèi)國國君被廢,亡命我國,我國讓他住在萊城,為他修客館,這一恩惠不能白白丟棄。”景公說:“好。”就派使者約會鄭簡公一同到晉國,解救衛(wèi)獻公。晉平公雖然為齊景公來意所感動,然而有孫林父的話先入為主,不肯通融。晏嬰私下對羊舌肹說:“晉國為諸侯之長,救濟有患難的,幫助有缺失的,扶助弱小,抑制強橫,是盟主的職責。孫林父當初放逐國君,盟主就沒有討伐,現(xiàn)在又為了臣子而囚禁國君,當國君不也太為難了嗎?從前貴國文公誤聽元咺的話,抓住衛(wèi)成公送到周天子的京師,周天子厭惡這種不好的作法,文公慚愧,放了衛(wèi)成公。抓別國君主送交周天子還不行,何況以諸侯囚禁諸侯呢?貴國各位君子不勸諫晉侯,這是臣下結黨而壓抑君主,這種名聲不可有呵!晏嬰怕晉國丟失霸主地位,才敢和先生私下說。”羊舌肹就把這些話說給趙武,堅持向平公請求,平公才放了衛(wèi)獻公回國,但還不肯釋放寧喜。右宰谷勸衛(wèi)獻公裝飾歌女十二人,進獻晉平公,以便贖回寧喜。晉平公見了非常喜歡,放了寧喜。寧喜回國后,愈加顯出對國君有恩德的臉色,每每有事,都是自己獨斷決定,全不向衛(wèi)獻公稟報。眾大夫商議事情,竟然到寧喜私宅請示,獻公不過垂手安坐而已。

這時宋國的左師向戍和晉國趙武結好,也和楚國令尹屈建結好。向戍出使楚國,說到從前宋國人華元要為晉、楚兩國結好的事。屈建說:“這事很好,只是諸侯各自分黨,所以和議迄今不成。如果能讓晉、楚的屬國互相朝聘,歡好如同一家,戰(zhàn)爭可以永遠停止了。”向戍認為是這樣,便倡議晉、楚二國國君在宋國相會,當面議定消除戰(zhàn)爭,讓各自屬國向對方朝貢的盟約。

楚國從共王到現(xiàn)在,屢屢被吳國侵擾,邊境不得安寧,所以屈建愿和晉國和好而專門對付吳國。而趙武也因為楚兵屢次攻打鄭國,指望這次和議一成,可享幾年太平之福。兩邊都高興地聽從向戍的建議,便派使臣前往各自的屬國商訂日期。晉國使臣到了衛(wèi)國,寧喜不通知衛(wèi)獻公,自行派石惡赴會衛(wèi)獻公聽說后很生氣,和公孫免余說了。公孫免余說:“請讓臣下以禮責備他。”公孫免余就去見寧喜,說:“諸侯會盟這是大事,豈可不讓國君知道?”寧喜不高興地說:“當初子鮮有誓約,我怎能還以臣下身份服侍國君?”公孫免余回報獻公說:“寧喜無禮太厲害了,為什么不殺了他?”獻公說:“如果不是寧氏,我怎會有今天?誓約的話我確實說過,不能悔改。”公孫免余說:“臣下受主公特殊知遇之恩,沒有辦法報答,請允許我自率家丁攻打寧家,事情辦成,好處歸主公,事情不成,由我獨自承擔禍害。”獻公說:“愛卿細致考慮后再行動,不要牽累我。”公孫免余就去見他本家弟弟公孫無地、公孫臣說:“相國的專權,兄弟們都了解,主公還固執(zhí)地堅守信用,隱忍不說,異日養(yǎng)成寧家的勢力,為禍恐怕比孫氏更嚴重,怎么辦好?”公孫無地和公孫臣同聲回答:“為什么不殺了他?”公孫免余說:“我對國君說了,國君不聽從。如果我們假裝作亂,天幸事成,國君之福;不成,不過逃往別國罷了。”公孫無地說:“我們弟兄愿為前驅。”公孫免余提出三人歃血為信。

這時是周靈王二十六年。寧喜正設春宴,公孫無地對公孫免余說:“寧家設春宴,一定不防備,請讓我先試一下,您為后繼。”公孫免余說:“何不占卜一下?”公孫無地說:“事在必行,還占卜什么?”公孫無地和公孫臣起全家人眾攻打寧家。寧家門內,設有機關,在地上挖成深坑,上面鋪好木板,另有木頭做機關,觸碰機關,就會從下面翻起木板,使人陷進,白天撤掉機關,夜里就裝設上。這天因為春宴,家中人都在堂上觀看演出,沒有守門的,就裝設機關以代替巡查警衛(wèi)公孫無地不了解,誤碰機關,落在坑中。

寧家大驚,爭相出來抓人,擒住了公孫無地。公孫臣揮戈來救,寧家人多,公孫臣戰(zhàn)敗被殺。寧喜問公孫無地說:“先生這次來,是誰主使?”公孫無地瞪眼大罵說:“你倚仗功勞,專橫獨斷,任意而為,為臣不忠,我們兄弟特來為國家殺你,事情不成,是命!難道用人主使嗎?”寧喜生氣了,把公孫無地綁在庭中柱子上,鞭打至死,然后斬下首級。右宰谷聽說寧喜抓到賊人,連夜乘車來慰問。寧家才開門,正好公孫免余領兵到達,先在門口殺了右宰谷乘機會進去。寧家堂上大亂,寧喜驚慌忙亂中急問:“當賊來的是誰?”公孫免余說:“整個都城的人都在,何必問姓名?”寧喜害怕,拔腿就跑,公孫免余搶過劍追他,繞著大堂上柱子跑了三圈,寧喜身中兩劍,死在柱子下。公孫免余滅了寧氏家族,回去報告給獻公。獻公命令將寧喜和右宰谷的尸體陳列在朝中。公子鱄聽說這事,光著腳跑到朝中,撫著寧喜尸身,哭著說:“不是國君不守信用,實在是我欺騙了您。您死了,我還有什么臉面立在衛(wèi)國朝堂上呢?”呼天叫地,長號幾聲,就跑出去了,便用牛車拉著妻兒老小,往晉國逃去。獻公派人挽留他,他不肯。他走到河上,獻公又派大夫齊惡快車追上,齊惡代衛(wèi)獻公向他致意,一定要他回國。他說:“要我回衛(wèi)國,除非是寧喜復生才行!”齊惡還不停地強勸,公子鱄抓到一只野雞,在齊惡面前拔出佩刀剁掉野雞的頭,立誓說:鱄和妻子兒女,今后要再踏上衛(wèi)國土地,吃衛(wèi)國種的糧食,和這野雞一樣!”齊惡知道沒法勉強,只好自己回去了。公子鱄就跑到晉國,隱居在邯鄲,和家里人一起編草鞋換糧吃,終身不說一個“衛(wèi)”字。史官對此有詩說:他鄉(xiāng)不似故鄉(xiāng)親,織屨蕭然竟食貧。只為約言金石重,違心恐負九泉人。

齊惡回報衛(wèi)獻公,獻公感嘆不止,才傳命收拾寧喜、右宰谷尸體安葬。他要立公孫免余為正卿,公孫免余說:“臣資望太輕,不如太叔儀。”衛(wèi)獻公就讓太叔儀主持衛(wèi)國政務,從此衛(wèi)國才漸漸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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