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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諸侯同心圍齊國晉臣合計逐欒盈(2)

州綽把綽、最二將押解到中軍獻功,并稱二人驍勇可用。中行偃命令暫囚在中軍,等班師回國決定。大軍從平陰進發,所過之處,并不攻城,直達臨淄城墻外。魯、衛、邾、莒兵全到。范鞅先攻打雍門。雍門蘆葦多,用火燒著。州綽燒了申池的竹木。各軍一齊用火攻,把四面城墻一齊焚毀,直逼臨淄城下,四面圍住,喊聲震地,箭射城樓。城中百姓慌亂,靈公十分驚恐,暗令左右駕車,要開東門出逃。高厚知道,急忙上前,抽出佩劍割斷轡繩,涕泣勸阻說:“晉軍雖然勢猛,然而深入豈無后顧之憂?不久必回。主公一旦離去,都城就不能守了。愿主公再留十日,如力竭勢敗,再走不晚。”靈公聽從了他的話。高厚督率軍民,齊心協力固守臨淄城。

卻說各路兵馬圍攻齊國到第六日,忽然鄭國有信飛速傳到,是大夫公孫舍之與公孫夏聯名緘封,內中有機密要緊的事。鄭簡公打開一看,略云:臣舍之、臣夏,奉命與子孔守國,不意子孔有謀反之心,私自送款于楚,欲招引楚兵伐鄭,己為內應。今楚兵已達魚陵,旦夕將到。事情危急,希望星夜回師,以救社稷。

鄭簡公大驚,立刻持信到晉軍中送與晉平公看了。平公召中行偃商議,偃說:“我兵不攻不戰,直奔臨淄,指望乘此銳氣,一鼓而下。今齊軍守城堅固,鄭國又有急信,如果鄭國有失,錯在于晉國。不如暫時先回去救鄭國。

此番雖沒破齊,料齊侯也已喪膽,不敢再侵犯魯國了。”平公聽從了他的話,于是解圍而去。鄭簡公辭別晉軍先行回國。

諸侯行到祝阿,平公憂慮楚軍,和諸侯飲酒不樂。師曠說:“臣請用聲樂算卜。”說完吹律歌《南風》,又歌《北風》。《北風》和平可聽,《南風》聲音不響,而且多肅殺之聲。師曠奏說:“《南風》不好,聲音近死,不光無功,而且他們自己有禍。不出三日,好消息就會到了。”師曠字子野,是晉國第一聰明人士。自幼好音樂,苦于自己鉆不進去,感嘆說:“技藝不精,由于多心;心不專一,由于看的多。”就用艾葉薰瞎雙目,專心致志攻音樂。于是逐漸能察氣候之盈虛,陰陽之消張,天時人事,驗證無差,風角鳥鳴,吉兇預知,為晉太師掌管樂工,平時深受晉君相信,故行軍必相隨。

聽其言,晉軍駐扎等待事變。讓人去探聽,不到三日,探者同鄭大夫公孫蠆來回報說:“楚師已去。”晉平公驚訝問詳情,公孫蠆回答說:“楚自子庚代替子囊為令尹,要報先世之仇,計劃伐鄭國。公子嘉暗通楚國,允諾楚兵到日,謊稱迎敵,以兵出城相會。仗著公孫舍之、公孫夏二人,預料到了公孫嘉的陰謀,集中兵將守城,嚴禁人出入城門。子嘉不敢出城會楚軍。子庚涉過穎水,不見內應消息。就屯兵在魚齒山下。當時雨雪齊下,數日不止,營中的水有一尺多深,軍人都選擇高處躲雨,由于寒冷,凍死有一半人。士兵怨恨,子庚只得班師而回。鄭君已處罰子嘉的罪行,殺了他。恐怕麻煩諸國軍師,特派下臣連夜奔告。”平公大喜說:“師曠真是通音樂的圣人。”于是將楚伐鄭無功的消息告訴諸侯,各回本國。史臣有詩稱贊師曠說:歌罷《南風》又《北風》,便知兩國吉和兇,音當精處通天地,師曠從來是瞽宗。

這是周靈王十七年冬天十二月的事,等晉師到濟河時,已到了十八年的春天了。中行偃行到中途,忽然頭上長一包,疼痛難忍,只得留在著雍地方。

等到二月,其包潰爛,眼睛脫出而死。掉頭之夢和梗陽巫者之夢都應驗了。

殖綽、郭最乘荀偃之死變故,破枷而出,逃回齊國去了,范匄和荀偃的兒子吳迎喪回晉。晉侯讓吳嗣為大夫,以范匄為中軍元帥,以吳為副將,仍以荀為姓,稱荀吳。

這年夏五月,齊靈公有病,大夫崔杼暗與慶封商議,讓人用滑車到即墨迎太子光。慶封率家丁,夜叩太傅高厚的門,高厚迎出,被抓住殺了。太子光同崔杼入宮,光殺戎子,又殺公子牙。靈公聽變大驚,吐血數升,氣絕而亡。光登位,是為莊公。寺人夙沙衛率領家丁跑往高唐,齊莊公讓步慶封率師追趕,夙沙衛占據高唐反叛。齊莊公親率大軍攻城,月余仍攻不下來。高唐人工僂,有勇力,沙衛用他守東門。工僂知沙衛不能成大事,就在城上用箭射下書信,信中約定半夜在東北角等候大軍登城。莊公猶豫。殖綽、郭最說:“他既相約,必有內應,小將二人愿往,活捉奄狗,以雪石門山阻關之恨!”莊公說:“你們小心前往,我前去接迎。”綽、最領兵到東北角,等到半夜,城上好幾處忽放長繩下來,綽、最各附繩而上,軍士陸續登城。工僂引著殖綽來抓夙沙衛。郭最便去砍開城門,放齊兵入城。城中大亂,互相殺傷,約有一個更次才平靜。齊莊公入城,工僂和殖綽押夙沙衛已到。莊公大罵:“奄狗!我何負于你,你卻輔少奪長?今公子牙何在?你既然是少傅為什么不追隨于地下?”夙沙衛低頭無言。莊公命拉出斬首,砍成肉醬,賜給隨行諸臣,然后用工僂守高唐,班師退回。

此時晉上卿范匄,因前番圍齊沒有成功,就向平公請求再率大軍侵齊。

才到黃河,聽齊靈公兇信,就說:“齊國有喪,伐之不仁。”立刻班師,早有人報知齊國。大夫晏嬰進諫說:“晉不伐我喪,施仁于我,我背晉不義,不如請和,免兩國刀兵相向之苦。”那晏嬰字平仲,身高不到五尺,是齊國第一賢士。莊公也因國家初定,恐怕晉軍再來,就聽從了晏嬰的話,派人到晉謝罪請求和盟。晉平公大會諸侯在亶淵,范匄為相,和齊莊公歃血為盟,和好而散,自此一年多無事。

卻說下軍副將欒盈,是欒黡的兒子,黡是范匄的姑爺,匄女嫁了欒黡,稱為欒祁。欒家從欒賓、欒成、欒枝、欒盾、欒書、欒黡到欒盈,做了七代卿相,興盛無比。晉朝文武,一半出其門,一半屬姻親。再加上欒盈年少而謙恭下士,散財結客,所以勇士多歸附其門下。如州綽、邢蒯、黃淵、箕遺,都是他部下驍將。更有力士督戍,力舉千鈞,手握二戟,殺無不中,是他的貼身心腹,寸步不離。又有辛俞、州賓等家臣,奔走效勞者不計其數。

欒黡死時,夫人欒祁才四十多歲,不能守寡,因為州賓屢次入府議事,欒祁在屏后偷看,見他年少俊美,就暗讓侍兒傳言,二人遂茍私通之事。欒祁將室中器幣贈給州賓。欒盈跟晉侯去伐齊,州賓公然睡在府中,不再避忌。

欒盈回來后聽說此事,礙著母親臉面,借口別的事,鞭打內外守門人,嚴禁家臣出入。欒祁一來惱羞成怒,二則淫心難忍,三則恐怕兒子害了州賓性命。

在父親范匄生日那天,以拜壽為名,來到范府,找機會告訴父親說:“欒盈要作亂,怎么辦?”范匄詢問詳情。欒祁說:“他常說范鞅殺我兄,被我父趕走,今又回國。不殺他已萬幸,反而更受寵愛,現在父子專國,范家興盛,欒家衰弱,我寧死也和范家勢不兩立’。他日夜和智起、羊舌虎等在密室謀劃,要除盡諸大夫,而立其私黨。恐怕我泄漏消息,嚴令守門人,不許與外家相通。今日勉強來此,異日恐不得相見,我因父子恩深,不敢不說。”這時范鞅在旁,幫助說:“兒也聽說是這樣。他黨羽很多,不可不防。”一子一女,口氣相同,不由范匄不信。就密告平公,請求趕走欒氏。

平公私問大夫陽畢,陽畢向來親近范氏而疏遠欒盈,就回答說:“欒書殺厲公;欒黡續承其兇德,一直到欒盈,百姓親近欒氏很久了,如果除掉欒氏,以明叛逆之罪,而立君威,這是國家數世之福。”平公說:“欒書援立先君,欒盈罪不明顯,沒有理由除掉,怎么辦?”陽畢說:“欒書援立先君,是為掩蓋罪行。先君忘國仇而徇私德,現君又放縱他,危害更大。如果欒盈罪不明顯,應翦除他的黨羽,寬恕他,攆他出境,他如果逞強,誅殺有名;如果逃奔他鄉,也是君的恩惠。”平公認可,就召范匄入宮,共議這事。范匄說:“欒盈沒去而翦除其黨,是加速作亂。君不如讓欒盈去建筑著邑之城,盈去,其黨無主,就可圖了。”平公說:“好!”就派欒盈去著邑。欒盈行前,他的同伙箕遺勸阻說:“欒氏多怨恨,你也知道。趙氏因下宮之難怨恨欒氏,中行氏因伐秦怨恨欒氏,范氏因范鞅被趕怨恨欒氏,智朔早死,智盈年少而聽命中行,程鄭被主公寵愛,唯有欒氏勢孤。筑著邑不是國家重要事,何必派你去?你突然推辭,看君的意思如何,來作為準備。”欒盈說:“君命不可推辭,我如有罪,哪敢逃死?如無罪,國人將可憐我,誰能害我?”就命督戎為御,出了絳州,往著邑而去。

欒盈走了三天,平公上朝,對諸大夫說:“欒書從前有殺君之罪,還未正法。如今他的兒子在朝上,我感到可恥!怎么辦?”眾大夫同聲說:“應該趕走。”于是宣布欒書罪狀,掛于國門,派大夫陽畢,帶兵去趕欒盈。在國中的欒盈家族,盡行趕出,沒收欒城。欒樂欒魴率領家族,和州綽、邢蒯都出了絳城,奔欒盈去了。叔虎拉了箕遺黃淵隨后出城,見城門已閉,說是搜查欒氏之黨,就商議各聚家丁,要乘夜叛亂,從東門殺出。趙氏有門宮章鏗,和叔虎是鄰居,聽到后報告了趙武。趙武轉報范匄,范匄讓兒子范鞅,率三百甲士,包圍了叔虎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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