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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東漢演義(3)

太后遂遣長樂少府、宗正尚書,納采見女,還奏言:“公女漸漬德化,有窈窕之容,宜承大序,奉祭祀。”有詔遺大司徒大司空策告宗廟,雜加卜筮,皆曰:“兆吉。”于是公卿大夫同奏曰:“古者天子封后父百里,尊而不臣,所以重宗廟,孝之至也。

請以新野田二萬五千六百頃,益封莽滿百里。”莽謝曰:“臣莽子女,誠不足以配至尊,復(fù)聽眾議益封,臣莽伏自思念,得托肺腑,獲爵土如使子女,誠能奉稱圣德,臣莽國邑足以供朝貢,不須復(fù)加益地之寵,愿歸還所益之田。”太后許之。有司又奉:“故事聘皇后,黃金二萬斤,為錢二萬萬?!泵мo讓,受四千萬,而以三千三百萬予十一媵家。群臣復(fù)言:“今皇后受聘,逾于群妾無幾?!庇性t復(fù)益二千三百萬,合為三千萬。莽復(fù)以其千萬分予九族貧者。

陳崇時為大司徒司直,與張竦相善。竦者,博通士也,為崇草奏稱莽功德。崇奏之曰:

竊見安漢公自初束修,值世俗隆奢麗之時,蒙兩宮厚骨肉之寵,被諸父赫赫之光,財僥勢足,無所悟意。然而折節(jié)行仁,克心復(fù)禮,拂世矯俗,確然特立,惡衣惡食,陋車駑馬,妃匹無二,闔門之內(nèi),孝友之德,眾莫不聞,清靜樂道,溫良下士,惠于故舊,篤于師友??鬃釉唬骸拔慈糌毝鴺?,富而好禮?!惫^矣。及為侍中,故定陵侯淳于長有大逆罪,不之敢私,建白誅討。周公誅管、蔡,委子鴆叔牙,公之謂矣。是以孝成皇帝命公大司馬,委以國統(tǒng)。孝哀即位,高昌、董宏,希旨求美,造作二統(tǒng),公手劾之,以定大綱。建白定陶太后,不宜在乘輿幄坐,以明國體。《詩》曰:“柔亦不茹,則亦不吐,不侮鰥寡,不畏強圖?!惫^矣。深執(zhí)謙退,推誠讓位。定陶太后欲立僭號,憚彼面刺幄坐之義,佞惑之雄,朱博之疇,懲此長、宏手劾之事,上下一心,讒賊交亂,詭辟制度,遂成篡號,斥逐仁賢,誅殘戚屬,而公被胥、原之訴,遠去就國,朝政崩壞,綱紀廢弛,危亡之禍,不墜如發(fā)。《詩》云:“人之云亡,邦國殄悴?!?

公之謂矣。當此之時,宮無儲主,董賢據(jù)重,加以傅氏有女之援,皆自知得罪天下,結(jié)仇中山,則必同憂,斷金相翼,借假遺詔,頻用賞誅,先除所憚,急引所附,遂誣往冤,更征遠屬,事勢張見,其不難矣!賴公立入,即時退賢,及其黨親。當此之時,公運獨見之明,奮無前之威,盱衡厲色,振揚武怒,乘其未堅,厭其未發(fā),震起機動,敵人摧折,雖有賁育,不及持刺,雖有樗里,不及回智,雖有鬼谷,不及造次,是故董賢喪其魂魄,遂自絞殺。人不旋踵,日不移晷,霍然四除,更為寧朝,非陛下莫引立公,非公莫克此禍。《詩》云:“惟師尚父,時惟鷹揚,亮彼武王?!笨鬃釉唬骸懊魟t有功?!惫^矣。

于是公乃白內(nèi)故泗水相豐、邰令邯,與大司徒光、車騎將軍舜,建定社稷,奉節(jié)東迎,皆以功德,受封益土,為國名臣?!稌吩唬骸爸藙t哲?!惫^也。公卿咸嘆公德,同盛公勛,皆以周公為比,宜賜號安漢公,益封二縣,公皆不受?!秱鳌吩唬骸吧臧悴皇艽娉畧?,晏平仲不受輔齊之封?!笨鬃釉唬骸澳芤远Y讓,為國乎何有?”

公之謂也。將為皇帝定立妃后,有司上名,公女為首,公深辭讓,迫不得已,然后受詔,父子之親,天性自然,欲其榮貴,甚于為身,皇后之尊,侔于天子,當時之會,千載希有,而公惟國家之統(tǒng),揖大福之恩,事事謙退,動而固辭?!稌吩唬骸八醋層诘虏凰谩!惫^矣。自公受策,以至于今,亹亹翼翼,日新其德,增修雅素,以命下國,遵儉隆約,以矯世俗,割財損家,以帥群下,弭躬執(zhí)平,以逮公卿,教子尊學(xué),以隆國化。童奴衣布,馬不秣谷,食飲之用,不過凡庶?!对姟吩疲骸皽販毓耍缂谀尽!笨鬃釉唬骸笆碂o求飽,居無求安。”公之謂矣。

克身自約,糴食逮給,物物卬市,日闋無儲。又上書歸孝哀皇帝所益封邑,入錢獻田,殫盡舊業(yè),為眾倡始。于是大小鄉(xiāng)和,承風從化,外則王公列侯,內(nèi)則帷幄侍御,翕然同時,各竭所有,或入金錢,或獻田畝,以振貧窮收贍不足者。昔令尹子文朝不及夕,魯公儀子不茹園葵,公之謂矣。開門延士,下及白屋,屢省朝政,綜管眾治,親見牧守以下,考跡雅素,審知白黑?!对姟吩疲骸百硪狗诵福允乱蝗??!薄兑住吩唬骸敖K日乾乾,夕惕若厲?!惫^矣。比三世為三公,再奉送大行,秉冢宰職,填安國家,四海輻湊。靡不得所。《書》曰:“納于大麓,烈風雷雨不迷。”公之謂矣。是上世之所鮮,禹、稷之所難,而公包其終始,一以貫之,可謂備矣。是以三年之間,化行如神,嘉瑞疊累,豈非陛下知人之效,得賢之致哉!故非獨君之受命也,臣之生亦不虛矣。是以伯禹錫元圭,周公受郊祀,蓋以達天之使,不敢擅天之功也。揆公德行,為天下紀,觀公功勛,為萬世基,基成而賞不配,紀立而褒不副,誠非所以厚國家,順天心也。高皇帝褒賞元功,相國蕭何邑戶既倍,又蒙殊禮,奏事不名,入殿不趨,封其親屬十有余人。樂善無厭,班賞無遴,茍月一策,即必爵之,是故公孫戎位在充郎,選由旄頭,壹明樊噲,封二千戶。孝文皇帝褒賞絳侯,益封萬戶,賜黃金五千斤。孝武皇帝恤錄軍功,裂三萬戶以封衛(wèi)青,青子三人,或在襁褓,皆為通侯。孝宣皇帝顯著霍光,增戶命疇,封者三人,延及兄孫。夫絳侯即因漢藩之固,杖朱虛之鯁,依諸將之遞,據(jù)相扶之勢,其事雖丑,要不能遂?;艄饧聪H沃?,乘大勝之威,未嘗遭時不行,陷假離朝,朝之執(zhí)事,無非同類,割斷歷久,統(tǒng)政曠世,雖日有功,所因亦易,然猶有計策不審過征之累。及至青、戎摽末之功,一言之勞,然猶皆蒙邱山之賞。課功絳、霍,造之與因也,比于青戎,地之與天也。而公又有宰治之效,乃當上與伯禹、周公等盛齊隆,兼其褒賞,豈特與若云者同日而論哉!然特不得蒙青等之厚,臣誠惑之。臣聞功無原者賞不限,德無首者褒不檢,是故成王之與周公也,度百里之限,越九錫之檢,開七百里之宇,兼商奄之民,賜以附庸殷民六族,大路大旗,封爺之繁弱,夏后之璜,祝宗卜史,備物曲策,官司彝器,白牡之牲,郊望之禮。王曰:“叔父,建爾元子。”子父俱延拜而受之,可謂不檢無原者矣!非特止此,六子皆封。

《詩》曰:“亡言不讎,亡德不報?!眻螽斎缰蝗绶菆笠病?

近觀行事,高祖之約,非劉氏不王,然而番君得王長沙,下詔稱忠,定著于令,明有大信不拘于制也。春秋晉悼公用魏絳之策,諸夏服從,鄭伯獻樂,悼公于是以半賜之,絳深辭讓,晉侯曰:“征子,寡人不能濟河。夫賞,國之典,不可廢也。子其受之?!蔽航{于是有金石之樂。

《春秋》善之,取其臣竭忠以辭功,君知臣之遂賞也。今陛下既知公有周公功德,不行成王之褒賞,遂聽公之固辭,不顧《春秋》之時義,則民臣何稱,萬世何述,誠非所以為國也。臣愚以為宜恢公國,令如周公,建立公子,令如伯禽,所賜之品,亦皆如之,諸子之封,皆如六子。即群下較然輸忠,黎庶昭然感德,臣誠輸忠,民誠感德,則于王事何有。唯陛下深惟祖宗之重,敬畏上天之戒,儀刑虞周之盛,敕盡伯禽之賜,無遴周公之報,令天法有設(shè),后世有祖,天下幸甚。

書上,太后以示群公。遂請還前所益二縣,及黃郵、新野田,采伊尹、周公稱號,加公為宰衡,位上公,掾史秩六百石,三公言事,稱“敢言之”,群吏毋得與公同名,出從朝門二十人,羽林三十人,前后大車十乘。賜公太夫人號曰功顯君,食邑二千戶,黃金印,赤韨。封公子男二人,安為褒新侯,臨為賞都侯。加后聘三千七百萬,合為一萬萬,以明大禮。太后臨前殿,親封拜,安漢公拜前,二子拜后,如周公故事。莽稽首辭讓,出拜封事,愿獨受母號,還安、臨印韨及號位戶邑。事下,太師光等皆曰:“賞未足以當功,謙約退讓,公之常節(jié),終不可聽?!泵?fù)求見,固讓,太后下詔曰:“公每見,叩頭流涕固辭,今移病,固當聽其讓,令視事。將當遂行其賞,遺歸就第也。”孔光等曰:“安、臨親受印韨,策號通天,其義昭昭。黃郵、召陵、新野之田,為入尤多,皆止于公。公欲自損以成國化,宜可聽許,治平之化,當以時成,宰衡之官,不可世及。至納征錢,乃以尊皇后,非為公也。功顯君戶,宜身不傳。褒新、賞都兩國,合三千戶,甚少矣,忠臣之節(jié),亦宜自屈而伸主上之義,宜遣大司徒大司空,時節(jié)承制,詔公亟入視事,詔尚書勿復(fù)受公之讓?!碧蠹礈首?,莽乃起視事。

元始四年,群臣奏莽功德,燦然唐虞舉發(fā),成周造業(yè),誠無以加。詔儀九錫之法。時大風吹長安城東門,屋瓦且盡。五年正月,袷祭明堂,征諸侯王、列侯、宗室子助祭,禮畢,封賞有差。

時吏民以莽不受新野田而上書者,前后四十八萬七千五百七十二人。及諸侯王、列侯、宗室見太后者,皆叩頭言,宜亟加賞于安漢公。于是莽上書曰:

臣以外屬,越次備位,未能奉稱。伏念圣德統(tǒng)茂,承天當古,制禮以治民,作樂以移風,四海奔走,百蠻并臻,辭去之日,莫不隕涕,非有款誠,豈可虛致。自諸侯王以下,至于吏民,咸知臣莽上與陛下有葭莩之故,又得典職,每歸功列,德者輒以臣莽為余言。臣見諸侯面言事于前者,未嘗不流汗而慚愧也。雖性愚鄙至誠,自知德薄位尊,力小任大,夙夜悼栗,??治廴枋コ?。今天下治平,風俗齊同,百蠻率服,皆陛下圣德所自躬親,太師光、太保舜等輔政佐治,群卿大夫莫不忠良,故能以五年之間,至致此焉。臣莽實無奇策異謀,奉承太后圣詔宣之于下,不能得什一,受群臣之籌畫而上以聞,不能得什五,當被無益之辜,所以敢且保首領(lǐng)須臾者,誠上休陛下余光,而下依群公之故也。陛下不忍眾言,輒下其章于議者,臣莽前欲立奏止,恐其遂不肯止。今大禮已行,助祭者畢辭,不勝至愿,愿諸章下議者,皆寢勿上,使臣莽得盡力畢制禮作樂事,事成以傳示天下,與海內(nèi)平之,即有所間非,則臣莽當被詿上誤朝之罪。如無他譴,得全命賜骸骨,歸家避賢者路,是臣之私愿也。

惟陛下哀憐裁幸。

甄邯等乃白太后,詔曰:

可。唯公功德光于天下,是以諸侯王公,列侯宗室,諸生吏民,翕然同謂,連守闕庭,故下其章。諸侯宗室辭去之日,復(fù)見前重陳,雖曉喻罷遣,猶不肯去,告以孟夏將行厥賞,莫不歡悅,稱萬歲而退。今公每見輒流涕叩頭,言愿不受賞,賞即加,不敢當位。方制作未定,事須公而決,故且聽公制作畢成。

群公以聞,究于前議,其九錫禮儀亟奏。五月,遂賜莽九錫。

先是遣陳崇等八人,分行天下,覽觀風俗,至是還言天下風俗齊同,為市無二價,官無獄訟,邑無盜賊,野無饑民,道不拾遺,男女異路。又詐為郡國造歌謠,頌功德,于是封劉歆、陳崇等十二人為列侯。莽又思北方匈奴,東方海外,南國黃支,俱以重賂買其通貢。惟西域隔絕,乃遣中郎將平憲等,多持金幣誘塞外羌,使獻誠內(nèi)屬。

莽忽想得平日所為,止劾傅太后一事,最為合禮,且因此致怨被遣就國。前雖貶傅太后為共王母,丁太后為丁姬,而逼死傅皇后,猶未足快意。于是復(fù)言共王母、丁姬,前不臣妾,至葬渭陵冢,高與元帝山齊,又棺中有帝太后、皇太太后璽綬,不合禮,禮有改葬,請發(fā)共王母及丁姬冢,取其璽綬消滅之,而徙歸定陶,葬共王冢次。太后以為既往之事不須復(fù)發(fā),莽必欲掘其冢,固爭之。不知掘否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六回攝君位宗室興戈

卻說王莽要掘哀帝母及祖母傅后冢墓,太后不忍,莽固爭要掘,遂遣將作大匠,前往渭陵。時在位公卿大臣阿莽之旨,皆爭入錢帛,遣子弟及諸生、四夷,凡十余萬人,持具前往助掘。先發(fā)傅太后冢,冢崩,壓殺數(shù)百人。及開丁姬槨,槨戶火出,焰四五丈,吏卒以水沃滅,乃得入槨中。器物皆燒燔,原棺皆名梓宮,衣珠玉之衣,莽命換以木棺,搏去珠玉衣。既開傅太后棺,臭聞數(shù)里。時又有群燕數(shù)千,銜土投丁姬壙中,一時有此數(shù)異焉。

且說平帝年十三矣,頗有知識,見莽所為詐偽,慘毒日甚,黨羽遍朝野,雖居帝位,舉目無親,如坐樊籠,常是憂形于色。莽早已看在心中,于十二月臘日,莽親上椒酒,遂置毒酒中,帝才飲入腹,頓覺焦熱如火,五臟欲裂,大呼曰:“王莽弒君也?!泵Ъ币运o亂其語,令左右扶入宮中,自卻奔至泰畤請命。泰畤者,元鼎中立大乙及帝祠壇于甘泉,是為泰畤也。莽至泰畤,戴璧秉圭,懷中取出所作愿以身代策文,藏之金滕,置于前殿,敕諸公不得漏言。不一時間,宮中傳言,帝已崩矣。時元帝世系已絕,而宣帝曾孫現(xiàn)在為王者有五人,列侯廣戚侯顯等有四十八人,莽皆惡其長大,曰:“兄弟不得相為后。”乃選元孫中最幼者廣戚侯子嬰,年二歲,托以為卜相最吉。是月,前輝光謝囂奏武功長孟通浚井得白石,上圓下方,有丹書著石,文曰:“告安漢公莽為皇帝?!?

莽使群公以白太后。太后曰:“此誣罔天下,不可施行。”太保舜謂太后曰:“事已如此,無可奈何,沮之力不能止。又莽非敢有他,但欲稱攝以重其權(quán),鎮(zhèn)服天下耳?!碧舐犜S,于是莽居攝踐祚,服天子韨冕,南面朝群臣,聽政事,車服出入警蹕,民臣稱臣妾,皆如天子之制。郊祀天地,宗祀明堂,其祀宗廟,享祭群神。贊曰“假皇帝”,民臣謂之“攝皇帝”,自稱曰“予”,平?jīng)Q朝事,常以皇帝之詔稱“制”。明年改元,曰居攝元年。正月,莽祀上帝于南郊,迎春于東郊,行大射禮于明堂,養(yǎng)三老五更,成禮而去。三月己丑,立宣帝玄孫嬰為太子,號曰孺子。以王舜為太傅左輔,甄豐為太阿右弼,甄邯為太保后承。

卻說漢朝初得天下,懲秦孤立之禍,大封同姓子弟,以鎮(zhèn)撫四海,藩衛(wèi)王室。至景帝時,七國變起。后主父偃復(fù)勸武帝行推恩之說,以弱諸侯,諸侯寢以衰息矣。哀平之際,王莽專柄,宗室競尚阿附取容,故莽肆元忌憚,得以盜竊神器。此時卻惱了一位宗室,乃安眾侯劉崇,憤曰:“篡逆之跡已著,而猶以周公待之,豈天下皆聾聵耶。”因與相張紹謀曰:“安漢公莽專制朝政,必危劉氏,天下非之,乃莫敢先舉,此宗室之恥也。吾帥宗族為先,海內(nèi)必和?!苯B曰:“人孰無死,為社稷死,榮于卑污圖存也。況為忠義倡首,雖事不成,為后起者鼓其氣亦善矣?!彼炫c從者百余人,進攻宛,不得入而敗。張紹者,張竦之從兄也,竦遂與劉崇族父劉嘉,詣闕自歸,莽赦弗罪,竦因為嘉作奏曰:

建平元壽之間,大統(tǒng)幾絕,宗室?guī)讞墶Y嚸杀菹率サ?,扶服振救,遮扦匡衛(wèi),國命復(fù)延,宗室明目。臨朝統(tǒng)政,發(fā)號施令,動以宗室為始,登用九族為先,并錄支親,建立王侯南面之孤,計以百數(shù),收復(fù)絕屬,存亡續(xù)廢,得比肩首,復(fù)為人者,嬪然成行,所以藩漢國輔漢宗也。建辟雍,立明堂,頒天法,流圣化,朝群后,昭文德,宗室諸侯,咸益土地,天下喁喁,引領(lǐng)而嘆,頌聲洋洋,滿耳而入。國家所以服此美,膺此名,饗此福,受此榮者,豈非太皇太后日昃之思,陛下夕惕之念哉!何謂?亂則統(tǒng)其理,危則致其安,禍則引其福,絕則繼其統(tǒng),幼則代其任。晨夜屑屑,寒暑勤勤,無時休息,孳孳不已者,凡以為天下,厚劉氏也。臣無愚智,民無男女,皆諭至意。而安眾侯崇乃獨懷?;笾?,操叛逆之慮,興兵動眾,欲危宗廟,惡不忍聞,罪不容誅,誠臣子之仇,宗室之仇,國家之賊,天下之害也。是故親屬震落而告其罪,民人潰叛而棄其兵,進不跬步,退伏其殃,百歲之母,孩提之子,伺時斷斬,懸頭竿杪,珠珥在耳,首飾猶存,為計若此,豈不悖哉。臣聞古者叛逆之國,既已誅討,而豬其宮室,以為污池,納垢濁焉,名曰兇墟。雖生菜茹而人不食。四墻其社,覆上棧下,示不得通,辨社諸侯,出門見之,著以為戒。方今天下,聞崇之反也,咸欲騫衣手劍而叱之,其先至者,則拂其頸,沖其胸,刃其軀,切其肌,后至者欲撥其門,仆其墻,夷其屋,焚其器,應(yīng)聲滌地,即時成創(chuàng)。而宗室尤甚,言必切齒焉。何則?以其背叛恩義,而不知重德之所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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