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州城頭,我展開青銅匣,沈括簡在晨光中滲出鐵砂)
鐵砂在城磚上聚成弩機形狀,折克行用鍛錘敲碎城垛:「看這磚縫的磁石粉——祖父早把府州城墻修成『地磁弓』。」種師道的佩刀劃過長墻,磚面突然亮起北斗七星,正是積石軍窟的星圖投影。
「樞密院急遞!」城頭斥候拋出蠟丸,里面不是文書,而是枚西夏鐵鷂子的甲片,「西市糧道被斷,說是折家『私通西夏』!」折仲武踢開箭樓暗格,里面滾出的十二壇桐油全被磁石封著,壇口「折」字火漆下露出沈括筆跡:「油摻鐵砂,可破冷鍛」。
種師道突然按住甲片:「這甲片的冷鍛紋路,和童貫親衛(wèi)的一樣。」他靴底蹭過地面,城磚滲出的磁石漿竟在地上畫出汴京樞密院輪廓,「蔡京用假甲誣陷折家,真正的鐵鷂子正在......」
(北門突然震動,百余名「宋軍」用撞車攻城)
為首將領揮舞「御前」金牌:「折家逆黨聽著,樞密院令即刻交出密法!」他頭盔縫里滲出的藍漿滴在城磚上,竟與李五的磁石血珠產生共鳴。我護腕的鐵砂血珠「咔嗒」輕響,城頭磁石炮突然自動轉向,炮口對準的不是敵軍,而是將領腰間的蹀躞帶。
「炮里裝的是湟水鐵砂!」折克行擲出鍛錘砸向炮閂,鐵砂炮轟然巨響,卻沒傷敵,只震落將領甲片——里面露出西夏「鐵鷂子」的圖騰,「蔡京讓你們穿宋軍甲攻城,想坐實折家通敵!」
種師道的佩刀挑起金牌:「這金牌的火漆含西夏磁石,和積石軍窟的吸鐵散同源。」話音未落,「宋軍」突然齊刷刷扯開衣襟,胸口都烙著蔡京府邸的獬豸紋,「原來你們是蔡府家兵假扮的鐵鷂子!」
(城西突然傳來馬嘶,真正的西夏鐵鷂子包抄府州)
西夏千戶的彎刀劈開晨霧,刀刃焊著的竟是蔡京暖轎的鎏金釘:「這家小子,乾順皇帝有令——」他展開的詔書邊角,宋夏輿圖用同色朱砂繪制,「交出沈括簡,割讓河湟七州。」
我將沈括簡按在城頭磁石槽,簡上鐵砂突然飛起,在半空聚成神臂弓虛影。種師道用算籌敲擊城磚,北斗七星磁點依次發(fā)亮,城基深處傳來齒輪轉動聲:「祖父把府州城修成了磁石弩機!」
「弩機在哪兒?」西夏千戶揮刀砍向虛影,刀身卻被空中鐵砂吸成麻花。折克行扯開城垛暗門,里面不是弓弦,而是十二根通到湟水的磁石管道:「沈括簡說『以河湟為弦,府州為機』,現(xiàn)在......」
(湟水方向傳來轟鳴,管道噴出鐵砂霧)
鐵砂霧與空中神臂弓虛影融合,竟化作實質箭鏃,直指西夏千戶。種師道突然將算籌擲向箭鏃:「用『隙積術』算準地磁偏角!」箭鏃在空中拐了個彎,精準射穿千戶的甲縫——那正是冷鍛甲最薄弱的地方。
「不可能!冷鍛甲刀槍不入!」千戶倒地時,甲片裂開露出里面的宋軍火漆印,「這甲是......蔡京用熙河鐵換的殘次品!」折仲武撿起落地的箭鏃,鏃尖沾著的不是血,而是湟水鐵砂與磁石漿的混合物。
(城頭磁石炮再次轟鳴,射出的鐵砂霧組成六谷部「歸」字)
老艄公從地道鉆出,手里捧著的青銅匣正在滲出鐵砂:「沈括簡說,密法完結的標志是......鐵砂歸河。」他將匣子拋入湟水,「現(xiàn)在河湟地脈就是最大的密法庫。」
種師道展開新接到的金字牌,牌面用磁石粉寫著:「種師道即刻還朝,折家......就地剿匪」。折克行突然用鍛錘砸向牌面:「剿匪?這是蔡京借刀殺人!」牌背裂開,掉出的不是圣旨,而是西夏給蔡京的密信:「滅折家后,共分陜西」。
「種帥不能回京!」我拽住種師道手腕,護腕的鐵砂血珠與種師道靴底算籌共鳴,「沈括簡最后一句是『地磁弓需雙將引』,您和家父必須同守府州!」城頭磁石突然全部發(fā)亮,顯示出汴京方向的地磁異常——那里有大量西夏鐵屑在移動。
(西夏輕騎突然后退,讓出一條通路)
蔡京坐在八抬暖轎里,轎簾繡著的西夏輿圖已被磁石燒成碎片:「折克行,本相有徽宗御筆——」他展開的密詔邊角,露出半張熙河鐵礦的地契,「只要交出密法,保你折家世代......」
「世代通敵嗎?」折克行將沈括簡殘片擲向暖轎,殘片上的鐵砂突然飛起,在蔡京蟒袍上繡出「通夏」二字,「沈括簡里記著你元豐年間賣礦的賬冊!」湟水突然暴漲,河底涌出的鐵砂在暖轎周圍聚成囚籠。
種師道的佩刀劈開鐵砂籠:「蔡京,樞密院新令——」他拋出的不是金牌,而是枚磁石彈,「『蔡氏通敵,著種師道就地擒殺』!」彈丸炸開,里面的鐵砂與蔡京蟒袍里的西夏鐵屑共鳴,將他死死釘在轎壁上。
(府州城頭,我望著東去的湟水)
鐵砂在河面上聚成大字:「密法已歸,弓在府州」。種師道將桑木算籌遞給折仲武:「這算籌刻著種家軍的地磁頻率,以后折家若有難......」算籌突然發(fā)燙,顯示出遠方種家軍正在集結。
折克行撫摸城磚上的祖父刻字:「『弩機可毀,密法隨河』,現(xiàn)在密法完結了,但......」他指向汴京方向,那里的地磁異常越來越強,「蔡京雖擒,西夏鐵鷂子還在,樞密院也還有奸佞。」
老艄公將最后一捧鐵砂撒入湟水:「沈括簡說,地脈密法的真正用處不是破甲,而是......聚人心。」鐵砂在水中組成宋夏邊境圖,河湟七州被鐵砂染成金色,「當河湟百姓心向大宋,密法自然無往不利。」
種師道突然指向城北山頭:「看!那是種家軍的旗號!」眾人望去,煙塵中種家軍的「種」字軍旗正與折家的「折」字旗遙相呼應,旗角飄動的頻率,竟與府州城墻的地磁脈動一致。
我握緊護腕,鐵砂血珠傳來輕微震動——那是湟水地脈在傳遞種家軍的腳步聲。他知道,密法的故事雖已完結,但折家與種家共同守護河湟的忠義之戰(zhàn),才剛剛拉開序幕。而府州城頭的地磁弓,正靜靜等待著下一次用熱血喚醒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