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笑場后的“意外收獲”

笑聲像潮水一樣退去時，禮堂里還飄著《最炫民族風》的尾音。

班主任舉著半片假發(fā)，在聚光燈下站了足足有半分鐘，最后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居然把假發(fā)往舞臺上一扔，露出光溜溜的頭頂，對著臺下鞠了個躬。

“噗——”臺下又爆發(fā)出一陣笑，這次連主席臺上的李局長都笑得直拍桌子。

“好了好了，”班主任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點自嘲，“看來我的‘秘密’藏不住了。既然大家這么喜歡看，那我就……本色到底吧！”

他撿起地上的教案，沖夏梔和江野揚了揚下巴：“愣著干嘛？小品不是還沒演完嗎？”

夏梔和江野都懵了——這展開不對?。?

但江野反應(yīng)快，趕緊撿起話筒：“接下來，給大家還原一個‘真實的走廊清晨’！”

幕布再次落下又升起時，舞臺已經(jīng)換成了走廊布景。夏梔舉著那張涂鴉畫，故意撞了下江野的胳膊：“說！這樹下的小人是不是你畫的？”

江野手插褲袋，一臉“不屑”：“是又怎樣？”

“你畫我胖成球！”夏梔假裝生氣，追著他跑，正好撞上來“巡視”的班主任。

這次沒等假發(fā)掉，班主任自己先摸了摸頭頂，對著兩人瞪眼：“走廊里不許打鬧！”

夏梔指著他的頭，笑得直不起腰：“老師，您這光頭比假發(fā)亮多了！”

臺下的笑聲更響了，連平時最內(nèi)向的同學都在拍掌。

節(jié)目結(jié)束時，李局長特意走上臺，對著班主任豎起大拇指：“趙老師，您這‘犧牲’可太大了，不過——很真實，很可愛！”

班主任紅著臉，撓了撓頭：“讓領(lǐng)導見笑了?！?

“不笑不笑，”李局長笑著擺手，“現(xiàn)在的教育就需要這種真實的互動，學生敢鬧，老師能容，這才是好校園嘛！”

校長在旁邊趕緊接話：“是是是，李局說得對！”心里卻在偷偷抹汗——沒想到一場“事故”居然變成了“亮點”。

后臺里，夏梔拽著江野的袖子，笑得停不下來：“你看老班剛才那表情，又氣又笑的！”

江野看著舞臺上被李局長表揚的班主任，嘴角也揚著笑：“他好像……沒那么兇了。”

蘇婉婉抱著剛領(lǐng)的奶茶跑過來：“老班讓我給你們的，說‘罰你們喝甜的，下次再敢耍花樣，就罰抄《出師表》十遍’！”

夏梔接過奶茶，吸了一大口，甜絲絲的味道漫到心里：“抄就抄，反正有人陪我一起?！?

江野沒說話，只是把自己那杯的吸管插好，遞了過去。

夕陽透過禮堂的窗戶，把三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夏梔突然發(fā)現(xiàn)，這場鬧得天翻地覆的誓師大會，好像讓很多事情都變了——班主任不再是那個只會板著臉的“禿頭老師”，江野的“校霸”面具下藏著溫柔，連空氣里都飄著點不一樣的味道。

也許青春就是這樣，一場場看似失控的“意外”里，藏著最動人的和解與成長。而那個被掀掉的假發(fā)，大概會成為整個高三最難忘的梗，多年后同學聚會提起，還能笑著說：“記得嗎？那年誓師大會，老班的光頭比聚光燈還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