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前，航模興趣小組接到個特殊的任務——為山區的孩子舉辦一場航模展。“我表姐在支教，”趙曉曼說，“那里的孩子連玩具都很少見，更別說航模了。”她拿出表姐發來的照片，土坯房的教室里，孩子們睜著好奇的眼睛，看著黑板上畫的飛機。

陳陽立刻召集大家開會。“我們可以教他們做紙飛機，”他在黑板上畫著設計圖，“用作業本的紙就行，還能在上面寫字畫畫。”小宇舉起手：“我可以教他們拆舊鬧鐘，用齒輪做簡單的傳動裝置。”

林晚看著孩子們熱烈討論的樣子，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做市場策劃時的場景。她拿出紙筆：“我們需要制定個詳細的計劃，包括材料采購、運輸、現場教學流程……”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孩子們的歡呼聲打斷了。

籌備航模展的日子里，活動室天天燈火通明。孩子們把作業本紙折成各種各樣的飛機，在上面畫滿了夢想；他們收集廢品站的舊齒輪，清洗干凈后裝進盒子；陳陽則把“會飛的鋼琴”模型拆開，重新組裝成更輕便的版本，方便運輸。

出發前一天，老陳開車送他們去物流站。車廂里堆滿了紙箱，里面裝著航模零件、手工工具，還有林晚特意買的文具。“我跟你們一起去，”老陳把工具箱扔上車，“山路不好走，我給你們當司機。”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又轉乘三個小時的汽車，他們終于到達了山區小學。土操場的角落里，孩子們排著隊，好奇地看著這些城里來的客人。當陳陽拿出“會飛的鋼琴”模型時，全場都發出了驚嘆聲。

航模展開始了。陳陽操控著模型在操場上空飛行，白色的機翼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孩子們仰著頭，小臉蛋凍得通紅，眼睛里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有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突然喊道：“飛機！會唱歌的飛機！”

現場教學環節，孩子們圍在桌子旁，跟著陳陽學折紙飛機。有個小男孩不會折紙，急得快哭了。陳陽蹲下來，手把手地教他：“你看，這樣折，機翼就能平衡了。”小男孩的手指凍得僵硬，卻學得格外認真。

林晚幫著分發材料，看見個瘦小的男孩躲在角落里，手里攥著半截鉛筆。“過來一起玩啊？”她走過去，遞給他一張紙。男孩搖搖頭，把鉛筆往身后藏。林晚突然想起陳陽小時候，也是這樣怕生，卻對世界充滿了好奇。

“你看這個，”她拿起個舊齒輪，“它能轉，還能帶動其他東西動起來，就像你的想法一樣，只要敢想，就能實現。”男孩怯怯地伸出手，摸了摸齒輪，突然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

臨走時，孩子們把自己做的紙飛機送給他們。每張紙上都寫著稚嫩的字：“謝謝你們”“我也想造飛機”“長大了我要去城里看你們”。陳陽把這些紙飛機小心翼翼地收好，放進背包里，像捧著最珍貴的寶藏。

回程的路上，孩子們都睡著了。林晚看著窗外掠過的山巒，突然覺得，教育的本質不是把孩子培養成預設的樣子，而是讓他們像這些紙飛機一樣，帶著自己的夢想，飛向屬于自己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