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暴病!就今晚!全家…流放瓊崖,遇赦不赦!!
- 開局教朱元璋造槍炮
- 神人無名
- 2311字
- 2025-08-13 06:00:00
奉天殿內的狂喜和薛祥昏厥帶來的混亂尚未完全平息。朱元璋回到御書房,臉上的潮紅仍未褪盡,手指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反復摩挲著那份來自寶應的捷報。
“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好!說得好!哈哈!”他忍不住又低聲笑了起來,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贊賞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灼熱。朱辰此子,已非“祥瑞”二字可以形容,其才簡直如同傳說中的鬼神,能人所不能!
然而,就在這極度興奮的時刻,陰影如同跗骨之蛆,悄然而至。
錦衣衛指揮使毛驤,如同一個沒有溫度的幽靈,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御案前,躬身遞上一份密報。他的臉色,比平日更加凝重。
“陛下,”毛驤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這是卑職整理的,自朱先生出現以來,所獻諸策及其成效的匯總…此外,半個時辰前,朱先生的書店…遇襲了。”
“什么?!”朱元璋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猛地抬起頭,眼中的灼熱迅速被帝王特有的冰冷猜忌所覆蓋。他一把抓過那份密報,目光急速掃過。
上面一條條,一列列,清晰地記錄著:
‘獻連珠銃,軍械革新,北元威脅大減。’
‘獻水泥,筑城修渠,堅固無雙,今又定洪災。’
‘獻新式農具、堆肥法、紅薯神糧,農政煥新,倉廩可期。’
‘獻驛站績效五策,通信效率倍增,損耗銳減。’
‘獻曬鹽法(預估),若成,鹽政痼疾可解,國庫充盈…’
每一條,都意味著對大明某個領域的顛覆性改變!每一條,都代表著潑天的功績和…足以撼動江山社稷的影響力!
這些東西,竟然全都出自一個幾個月前還是書店老板的年輕人之手!匯聚于他那間看似不起眼的書店!
功高震主!這四個冰冷的大字,如同毒蛇般驟然噬咬了朱元璋的心!
而“書店遇襲”四個字,更是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暴戾之火!誰?誰敢動他朱元璋的“擎天白玉柱”?!是單純的報復,還是…想掐斷大明的這股“神助”?
“說!怎么回事?!”朱元璋的聲音森寒刺骨,之前的欣賞仿佛從未存在過。
毛驤頭垂得更低:“三名蹩腳毛賊,趁夜翻墻而入,意圖不軌。已被卑職布置的暗哨當場擒獲。經連夜拷問…”他頓了頓,聲音更冷,“三人熬不住刑,招認是受…保定侯張溫指使。”
“張溫?!”朱元璋眼中殺機爆閃!他想起來了,驛站新政,保定驛站被拿來祭旗,砍的就是張溫安插進去的姻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張溫竟敢私下報復!
“好!好一個保定侯!好大的狗膽!”朱元璋怒極反笑,猛地將那份記錄著朱辰“神跡”的密報拍在桌上!
這一刻,對朱辰功高震主的忌憚,與對張溫竟敢觸碰逆鱗的暴怒,兩種情緒詭異而危險地交織在了一起!
忌憚,需要壓制和掌控。
而冒犯,則需要最酷烈的手段來碾碎,以儆效尤!同時,或許也能…稍稍安撫那被忌憚之人?
朱元璋瞬間做出了決斷,他的聲音平靜下來,卻帶著比咆哮更恐怖的殺戮之意:
“那三個廢物,剮了。首級掛于南京城門示眾三日。”
“至于張溫…”
朱元璋眼中沒有絲毫溫度:“傳咱的口諭,保定侯張溫,御下不嚴,縱容親族,更兼…嗯,就說他貪墨軍餉,勾結舊元,心懷怨望,圖謀不軌。賜他…全家一個體面。讓他‘暴病而亡’吧。其家產,悉數抄沒,充入國庫。男丁,流放遼東,與披甲人為奴。女眷…全部充入教坊司!”
輕描淡寫間,一位世襲侯爵,連同其家族,便迎來了滅頂之災!手段之狠辣,令人骨髓發寒!
“是!卑職遵旨!”毛驤心頭一凜,毫不遲疑地應下。
“還有,”朱元璋目光銳利如刀,掃向毛驤:“給咱把朱辰的書店,再加派兩隊人手!明哨暗哨都給咱配上!把它給咱圍成鐵桶!一只蒼蠅也不許隨意進出!給咱…‘護’好了!明白嗎?”
“護”字,咬得極重。其中含義,毛驤自然明白——既是保護,也是監控,更是絕對的掌控!
“是!陛下!卑職立刻去辦!”毛驤躬身退下,迅速消失在陰影中。
御書房內,只剩下朱元璋一人。他緩緩坐回龍椅,手指再次敲擊著那份記錄朱辰功績的密報,眼神幽深,仿佛深淵。
……
次日,朝堂之上。
氣氛詭異而肅殺。
幾個驚人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百官中飛速傳開:
工部原尚書薛祥,昨日下朝回家后,突發中風,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已然癱瘓在床,徹底廢了!
保定侯張溫,昨夜于府中突發惡疾,暴斃而亡!其家更因被查出“貪墨、勾結北元”等大罪,已被抄家!男丁流放,女眷充妓!
嘶——!
所有得知消息的官員,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他們下意識地看向班列中那位依舊平靜淡然的新晉侍講學士——朱辰。
薛祥是在被他當庭氣吐血后昏厥,回去就癱瘓了!
張溫更是因為驛站新政斷財路,剛指使人去碰了他的書店,轉眼就家破人亡!
這…這僅僅是巧合嗎?!
聯想到朱元璋對朱辰那近乎無條件的支持和昨日那“擎天白玉柱”的盛贊…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看向朱辰的目光,原本的敬畏中,瞬間摻雜了濃得化不開的恐懼!此子不僅身懷鬼神莫測之能,更深得帝心,觸怒他…不,甚至只是阻礙他…下場竟如此凄慘!
朱辰感受到了四周目光的變化,但他面色如常,仿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眼觀鼻,鼻觀心。
散朝后,朱辰如同往常一樣,返回他那間越來越不尋常的書店。
越靠近書店,他敏銳的感官就越能察覺到不同。
太“干凈”了。街道兩側多了幾個看似懶散的攤販,但他們的眼神太過銳利,掃視過往行人的姿態過于專業。巷口陰暗處,似乎總有視線不經意地掠過自己。書店周圍的院落,也似乎住進了“新鄰居”。
當他推開書店門的剎那,更是能清晰地感覺到,至少有超過五道目光瞬間聚焦在自己身上,隨后又迅速隱去。
鐵桶。真正的鐵桶。
朱辰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早已涼透的粗茶。
他端起茶杯,卻沒有立刻喝下。
目光透過窗欞,看似隨意地掃過外面那幾個“盡職”的暗哨。
他的嘴角,在茶杯的遮掩下,極其微小地勾起了一絲冰冷而洞悉的弧度。
那弧度里,沒有意外,沒有憤怒,只有一種早已料定、盡在掌握的淡漠。
涼茶入喉,冰冷刺骨。
卻也讓他的大腦,愈發清醒。
皇帝的獎賞與寵信,從來都與猜忌和掌控相伴而生。
這場游戲,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