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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趙濺是一名農村孤兒,母親在他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他是在叔叔家長大的,父親是肉聯廠一名工人,沒法帶他進城,叔叔家孩子又多,缺乏管教,小小年紀就沾上了許多不良惡習,打架斗毆,偷雞摸狗,他把隔壁五嬸家的雞偷到集上賣,換油條包子吃,他用彈弓打豬,打尿罐子,把鳥打得不敢在樹上蹲。他騎在三嫂家的羊身上,學鐵道游擊隊打馬上山,把鞭子打得啪啪響,羊在野地里跑得渾身是汗,累得口吐白沫,跪倒在地再也起不來了,三嫂說他長不成。全村人都不看好他,五爺說,憑著這孩子的聰明勁,今后好就好很了,壞也就壞得淌黑水。

他上學不吃勁,老師在上面講,他在下面說,不惹男的,就遭女的。“趙濺,站起來,不聽,你給我出去。”老師給了他面子,沒有趕他出去,老師在黑板上寫,他就自個坐下了。

“趙濺誰讓你坐下的。”

“剛才不是你說坐下吧?”全場哄堂大笑。

他就是這么一個幽默有趣的小爬蟲,同學們又給他起名“綠頭蒼蠅”沾不得,打不掉。老師真的拿他沒有辦法。

趙濺有趙濺的優勢,他聰明過人,不學自通。一次語文課,老師聲情并茂地在臺上講,他在臺下呼呼地睡大覺,鼾聲壓住了老師的講課聲。

“趙濺,你給我出去。”我推了推他。他打著哈欠:“干啥?”

“趙濺,我剛才講的是啥?”老師問。

“你講的是毛主席詩詞。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又講了高爾基的海燕。”

“神了。”老師和大家都投去驚訝的眼光。

“坐下吧!學習不能光憑耍小聰明。”

趙濺伸了一下舌頭,不安地坐下了。老師在發作業本的時候,發現他一個字都沒寫,很惱火。要求他一個字寫五行,寫不完作業,不準回家。

下課休息,他一個指頭綁一支圓珠筆,一下就五行,不到15分鐘就寫完了。中午放學照回不誤,大家都說他是神筆馬良。

“來了,香酥烤鴨。”服務小姐放下盤子說:“這是怡心園的特色菜,請品嘗。”

皮蛋拿著塑料手套把整鴨撕開。把一只大腿給了毛孩,“你最需要大補,油水被小姐刮光了。”毛孩沒有反駁,只是拍打了他兩下。

“都別愣著。”趙濺把一個鴨翅膀夾給我。“我的大記者最辛苦。”席間熱鬧非凡。推杯換盞,趙濺的話就更多了,像小溪流水,沒完沒了。

我不想聽他嘴上跑火車,走出熱氣騰騰的包間,來到一只小船上,泉河的水面上已經結冰,停靠的船舶很多,船上飄來音樂聲,是從電視里傳來的。船與船之間搭著跳板,方便他們之間的聯系。岸上燈火通明,映照在水面上,銀光閃爍,怡心園坐落在這座小島上,簡直就是一座宮殿,不比美國的白宮差,迎面一棵迎客松,和黃山的一模一樣,美不勝收。我站在船頭上,掏出一支煙點著,吧嗒吧嗒地猛抽幾口,該回去了。不然,賤貨又要說我了。剛起步,毛孩來了,“你干啥?大家都在等你。”我沒有搭理他,直著脖子進了蘭花廳。大家的目光掃向我。

“對不起,我頭疼得很,出去透透風,你們進行。”賤貨一把抓過酒瓶,罰酒三杯。其他人都應和著。皮蛋打圓場說:“兩杯,你好,我好,大家好。”

酒桌上又恢復了正常,賤貨活躍得像條蟲,憑三寸不爛之舌,拱拱這個,拱拱那個,我說:“你小子就會跑火車,也不知拱了多少個女人。”大家哄堂起來,讓他坦白,氣氛又達到了頂點。

終于散場了,我是被皮蛋、毛孩、賤貨他們拖著到歌舞廳的。舞廳是皮蛋的。

我在沙發上躺著,小姐在幫我按摩,其實那不叫按摩,那叫挑逗,我不喜歡這一套,“請你自重,不要在我面前再晃了好不好,讓我安靜安靜。”其實,我不是不喜歡,也不是不愛好,我是不敢。記者的紀律很嚴,搞不好會丟飯碗。

他們可真能哄,不得不佩服。歌舞廳玩夠了,又去了毛孩的洗腳屋。我咋也不去,明天還有一個采訪任務,和總編一塊到小穎子村挖掘幫扶的先進典型材料。賤貨硬把我推上了車,“叫你洗個桑拿,再泡泡腳。”

毛孩的洗腳屋很偏僻,車子跑了十多分鐘,在一處賓館似的樓下停下來。我泡了一會兒澡,頭不覺得疼了,嗓子眼也好多了,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賤貨、皮蛋他們早進了包間享受去了,我不愿意進去,小姐說:“就是幫你按摩按摩,捶捶背,泡泡腳,咋還這樣扭捏,真比女人還女人。”她硬拉我去包間,我就躺在大廳的床上不動,小姐氣了,用腳踢我說:“你活得累不累,我還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毛孩、毛老板來了,很生氣地說:“你這家伙就是不上臺面。”算了算了,隨便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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