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后,該就寢了!
- 大明:悍匪氣質拉滿,你說是崇禎
- 陳霸烈
- 2236字
- 2025-08-09 22:27:16
聽到這話,徐光啟愣了一下。
他滿腦子都是如何廣筑棱堡,多造重炮。
思慮過重,再加上還沒吃飯,以至于腦子都有些昏沉。
聽到朱由檢的話,他迷迷糊糊抬頭,下意識接過來餅子。
一時間,心神又是一陣恍惚。
直到朱由檢問了他幾句話,還讓王承恩將他送出宮門,臨走時還送了一袋油紙裝的餅子。
出了宮門后,徐光啟吹了一陣涼風,才有些清醒。
他年過花甲,鬢角霜白,這一輩子,就鉆在格物致知里面了。
升官發財這些俗念,也早就沒了心思。
可萬萬沒想到,六十多歲的年紀,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
陛下竟然把鑄炮練兵這等擔子,壓在了他的肩頭上。
“陛下,我也活不了幾年了啊……”
徐光啟嘟囔一聲,低頭笑了笑。
他沒多少時間了,可陛下交代的差事,也必須得辦好。
想了想,他還是揭開了油紙,低頭咬了口餅子。
餅皮是油煎的焦香,內里是生芋搗爛后混著糯米粉做的,口感很糯。
里面還夾著厚厚的豆沙餡。
徐光啟素來飲食清淡,這餅子對他來說有些太甜膩了。
可他還是一點一點慢慢啃著,每一口都嚼得仔細。
正吃著的時候,剛好遇到下值回府的工部尚書張鳳翔。
張鳳翔眼尖,瞧見他嘴角油光,隨即調侃道。
“怪哉,徐老大人,這黑燈瞎火的,偷摸著吃什么好東西呢?也不怕積食?”
徐光啟點頭道:“陛下賜食。怎么,張部堂也想分一杯羹不成?”
陛下賜食?
張鳳翔臉上的笑容消失,頓時嚇了一跳,他慌忙拱手道。
“不敢不敢!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徐老大人慢用,慢走!”
陛下一向瑕疵必報,若是自己真敢分食這塊餅子,說不好明天就要下獄。
此時,見徐光啟點點頭,晃晃悠悠地走了。
直到看到徐光啟的背影轉過宮道,張鳳翔這才擦擦冷汗,心中放松了一些。
他是工部尚書,主管工程事務。
按理說,造火炮一類的事情,該由他主管才是。
但朱由檢寧愿托付給徐光啟,也不愿讓他知道。
歷史上,張鳳翔依附魏忠賢得勢。
但崇禎登基后清算閹黨,他竟還坐著工部尚書的位子不動,足見頗有幾分手段。
這樣耍弄權術的人,根本不值得用。
送走了徐光啟后,王承恩輕手輕腳,走進暖閣。
見朱由檢還倚在炕桌旁,就著一盞昏黃的宮燈,翻閱奏章。
眉宇之間,似乎有些疲倦了。
王承恩低聲道:“陛下,成國公朱純臣遞了牌子,說有要事求見。”
朱由檢眼皮都沒抬,只覺得有些困了。
他擺擺手,聲音疲倦道。
“不見。讓他在外面候著。”
放下奏章,吹了吹外面的冷風,這才起身走向寢殿。
此時周皇后已卸了釵環,坐在妝臺前,神情郁郁。
但即便這樣,也掩飾不住她嬌媚的容貌,在燈火下竟有種凄清的美感。
不知為何,朱由檢忽然想起史書上的一句話。
說是周后容顏如玉,不事圖澤。
就算是不涂抹脂粉,也很是漂亮。
這話還真沒說錯。
怪不得她家境貧寒,又不是名門望族,卻還能成為大明皇后。
純粹是顏值頂起來的硬實力啊。
“玉鳳,怎么悶悶不樂?”
朱由檢明知故問。
見周皇后沒什么反應,他想起了什么,從袖中取出明黃綢子,掀開之后,露出里面的芋泥餅。
隨后遞過去,輕聲道:“朕給你帶了餅子,嘗嘗?還熱著。”
周皇后看著那餅子,眼圈不知道怎么紅了。
陛下這幾日像是發瘋了一般,只是對她大聲怒罵,何曾像今日這般體貼?
她小心接過,一層層打開油紙,露出和徐光啟那個一模一樣的餅子。
猶豫了片刻,她吃了一小口。
不知道為什么,完全感覺不到甜膩。
只是淚珠子一直掉,幾乎沾濕了餅子。
她終于壓抑不住,跪倒在朱由檢面前,泣聲道。
“陛下,臣妾知錯了!”
“妾父周奎,有犯國法,臣妾不顧國法,為他求情,是臣妾任性了……”
她伏下身,低頭流淚。
朱由檢沉默片刻,聽著暖閣里的燭火噼啪聲。
許久后,才低聲道。
“朕理解你的孝心。”
他頓了頓,語氣又發冷道。
“但朕是大明的皇帝!任何人,敢擋在朕的面前,敢阻礙朕清除積弊,重整河山,就是在害我大明朝的千萬子民!”
“別說是周奎了,就算是這滿朝的文武百官,朕也容不得他!”
聲音落下,他伸出手,扶起周皇后,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痕,隨后輕聲道。
“夜深了,玉鳳,就寢吧。”
夜色漸深。
不知道為什么,今晚上,一向端莊矜持的周皇后,竟顯得格外主動。
……
這幾日清晨,乾清宮內。
朱由檢都是晚睡晚起,根本沒有上朝的意思。
每次醒來,王承恩呈送折子。
最先看到的,就是是內閣首輔黃立極,次輔施鳳來以及閣臣張瑞圖呈上的奏疏。
內容基本都差不多。
無非是自己年老昏聵,才德不足,所以懇請陛下開恩,允準告老還鄉。
跟早就商量好了似的。
朱由檢只覺得可笑,這些天啟朝遺留下來的閣老,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礙于此時剛登基,根基未穩,所以才暫時留用。
如今,這些家伙感覺到不對,想體面一點,抽身而退?
朱由檢將奏疏拍在御案上,冷笑道。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王承恩。”
王承恩慌忙過來道。
“奴婢在。”
朱由檢放下朱筆,干脆也不批了,直接道。
“告訴他們,朕不準,讓他們安心辦事!”
“眼下最緊要的,是給先帝操辦后事。”
“我內帑空虛,銀子不夠了,讓他們這些閣老給朕好好想想辦法。”
“從光祿寺、太仆寺、還有各處該裁撤的冗費里,務必再摳出些銀子來。先帝的陵寢,耽擱不得。”
王承恩躬身應下。
“是,皇爺。”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稟道。
“皇爺,成國公剛從遼東辦完事回來,請見陛下,已在外面候了好幾天了。”
等好幾天了?
朱由檢起身,有些愣神道。
“你怎么不告訴朕啊?”
王承恩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話。
朱由檢這才想起來。
前幾日他有了困意,回到寢宮便安歇了,也沒顧得上朱純臣。
說起來,還是他的旨意。
想到這兒,他當即點點頭道。
“那就讓他進來吧。”
“對了,他從遼東回來……袁崇煥那邊有消息了嗎?”
王承恩趕忙道。
“皇爺,遼東袁督師的急遞也到了。”
朱由檢點頭道:“念吧。”
“等一下,先把袁崇煥的折子念完,讓朱純臣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