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誰拿的。”張然走到那男人跟前，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大哥，借個火用用？”

那男人愣了下，剛要掏火柴，張然的手突然往他兜里一探，直接摸出個黑色錢包。

“這是您的吧？”張然把錢包遞給失主。

失主接過一看，連連道謝：“是我的！真是我的！太謝謝你了小伙子！”

那男人急了，嗓門一下子高了：“你憑什么搜我身？”

張然笑了笑，語氣漫不經心：“我沒搜你啊——是你自己把錢包露出來，我順手拿的。”他沖汪新眨眨眼，“汪警官，這人涉嫌偷竊，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汪新把人帶走后，周圍旅客都圍著夸張然：“這小伙子眼真尖，一眼就看出誰是小偷！”

“小事一樁。”張然擺擺手，往姚玉玲的廣播室走。推開門，正看見她對著鏡子涂口紅——淡淡的粉色，像剛摘的桃花瓣，襯得她嘴唇嫩嫩的。

“喲，給誰涂這么好看？”張然靠在門框上逗她，“是不是給你未來男朋友看的？”

姚玉玲轉過身，指尖沾著口紅往他臉上輕輕抹了一下：“切～就給你看的！怎么樣，好看不？”

張然臉上多了個淺淺的紅印，笑著說：“好看，比桃花還好看。就是待會老陸看見，該批評我心思不在工作上了。”他往她嘴里塞了塊桃酥，“甜絲絲的，跟你今天的狀態特配。”

姚玉玲含著桃酥，說話含糊不清：“晚上的電影可別忘了啊！”

“忘不了。”張然刮了下她的鼻子，“七點半，電影院門口見。”

今天他倆都是堂班，不用跟火車跑線，正好有空。

正說著，馬燕從外面進來了，手里還攥著個布包：“張然哥，我爸讓你去家里一趟。”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張然問。

“不知道。”馬燕搖搖頭，眼神有點慌，“好像是關于我媽的病。”

張然心里“咯噔”一下——按之前記的劇情時間，王阿姨的病不該這么早出問題啊？上次診脈明明只是勞疾，肺上沒毛病，就開了點調理的方子。他趕緊應：“我知道了，這就去。”

他往姚玉玲手里塞了個蘋果：“你先在這兒等我會兒，我去去就回。”

姚玉玲點點頭：“去吧，路上慢點。”

張然往馬魁家走，心里一直琢磨王素芳的病。到了門口，看見門沒關，馬魁蹲在院里抽煙，眉頭皺得像擰成的疙瘩；王素芳坐在屋里小板凳上，臉色看著有點白。

“馬叔，王阿姨。”張然走過去，“找我是有啥事兒？”

馬魁站起身，把煙屁股踩滅：“小張，你懂醫術，幫你王阿姨看看——她這幾天老咳嗽，還說胸口悶得慌。”

張然走過去，握住王素芳的手腕，閉上眼睛凝神診脈。屋里靜悄悄的，只能聽見窗外的蟬鳴，還有王素芳微弱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張然睜開眼，臉色沉了沉——還真出問題了。

“怎么樣？嚴重不？”馬魁急得追問。

張然沉吟了一下，盡量放緩語氣：“王阿姨，你肺里長了點小東西，不大，就是個小瘤子。得趕緊治，這兩天就得去醫院切掉。”

王素芳的臉一下子更白了，聲音發顫：“很嚴重嗎？會不會……”

“不算嚴重，但也不能拖。”張然趕緊安慰她，“發現得早，就做個小手術把那東西取出來，養陣子就好了。”

馬魁皺著眉，一臉愁容：“做手術？在哪兒做？得花多少錢啊？”

“我認識京都醫院的一個專家。”張然說，“他做這種手術特別拿手，費用也不貴，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這怎么好意思麻煩你……”王素芳還想往下說，就被張然打斷了。

“王阿姨您別跟我客氣。”張然語氣誠懇，“我爸以前跟我說過，做人得知恩圖報——當年我爸生病，還是馬叔你幫忙送的醫院，這份情我記著呢。”

馬魁的眼圈有點紅，拍了拍張然的肩膀：“小張，謝謝你啊……”

“謝啥，都是街坊鄰居，互相幫襯是應該的。”張然笑了笑，“我這就去聯系醫院，把手術的事安排好。”他往馬燕手里塞了個筆記本，“你在家好好照顧王阿姨，有啥情況隨時找我。”

馬燕點點頭，聲音有點悶：“知道了，張然哥。”

張然剛出門，就看見汪新穿著警服進來了，精神頭十足。看見張然，汪新趕緊跑過來：“剛把那小偷送局里了！對了，你上次教我的那套功夫，今天真抓小偷的時候用上了，三兩下就把人制服了，特管用！”

“那是，我家傳的功夫，能不管用嗎？”張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忙完這陣，我再教你幾招，對你當警察有好處。”

“好啊！”汪新高興得直點頭，“我忙完就去找你！”

張然路過供銷社時，進去買了點水果和點心——打算抽空給王素芳送去，讓她補補身子。剛走出供銷社，就看見姚玉玲站在門口等他，手里拎著個小布包。

“你去哪兒了？我等你半天了。”姚玉玲走過來，把布包往他手里塞，“我換的布料，托陸嬸給你做的襯衫，淺藍色的，我覺得你穿肯定好看。”

張然打開布包，里面是件嶄新的襯衫，布料摸著手感特別舒服。他心里一暖：“謝謝你啊小姚，真有心。”

“謝什么，你喜歡就好。”姚玉玲笑了笑，又問，“對了，王阿姨的病怎么樣了？是不是很嚴重？”

“有點麻煩，得做手術。”張然說，往她手里塞了個蘋果，“不過是小手術，花不了多少錢。別想那么多了，晚上的電影還去看嗎？”

姚玉玲使勁點頭：“去！當然去！不管啥事兒，也不能耽誤我們看電影。”

“這就對了。”張然笑了，“走，我先把東西給王阿姨送去，然后咱們就去電影院。”

兩人往馬魁家走，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像兩條緊緊靠在一起的魚。到了院里，張然把水果和點心遞給馬燕：“給王阿姨補補身子，手術前得養足精神。”他又轉過身對馬魁說，“馬叔，醫院那邊我聯系好了，明天就能住院，后天做手術。”

馬魁點點頭，眼眶有點紅：“謝謝你啊小張，總麻煩你……”

“不客氣。”張然擺擺手，“那我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送王阿姨去醫院。”

馬魁送他們到門口，看著兩人的背影，忽然嘆了口氣：“這小張，真是個好孩子。”

屋里的王素芳聽見了，也笑了笑：“是啊，比親兒子還貼心。”

兩人往電影院走，路上的人漸漸多了，三三兩兩有說有笑，滿是生活氣。姚玉玲挽著張然的胳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像只快活的小鳥。

“小然，你說《牧馬人》好看不？”姚玉玲問。

“應該好看，”張然說，“聽說里面的女主角長得特漂亮。”

“比我還漂亮嗎？”姚玉玲撅起嘴，有點不服氣。

張然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當然沒有——你比她漂亮多了。”他往她嘴里塞了塊豆沙餅，“紅豆沙餡的，跟你一樣甜。”

姚玉玲含著豆沙餅，笑靨如花：“算你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