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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直播捅破偽造證據(jù)

羅易把手機揣進風(fēng)衣口袋時,指尖還沾著硬盤接口滲出的鐵銹味。

那臺老服務(wù)器已經(jīng)燒了,火光映在小舟臉上,像一層薄薄的金箔。她沒說話,只是把鐵盒重新扣緊,塞回大衣內(nèi)袋。周青在旁邊嘬著棒棒糖,含糊道:“現(xiàn)在怎么辦?董事會還有四十分鐘開場。”

“直播。”羅易拉上拉鏈,轉(zhuǎn)身就走,“讓全網(wǎng)看看,什么叫‘合法搶劫’。”

車停在羅氏大廈地下三層,電梯直通頂層會議室。路上他給三個財經(jīng)大V發(fā)了直播鏈接,附言只有兩個字:**看戲**。

會議室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

二叔坐在長桌主位,西裝筆挺,正和幾個股東談笑風(fēng)生。看見羅易進來,他眼皮都沒抬:“喲,我們‘失蹤’的繼承人終于露臉了?”

“不是失蹤。”羅易把手機往桌上一放,打開前置攝像頭,“是蹲點取證。”

“你搞什么名堂?”二叔臉色微變。

“名堂不大。”羅易點開錄音文件,“就是一段你和羅承澤在太平間門口商量怎么改遺囑的音頻。”

全場嘩然。

音頻響起——

“……指紋我找人做了,筆跡也調(diào)包了,只要老爺子那枚私章到手,明天就能去公證處走流程。”

“可他臨死前喊的是羅易的名字……”

“死人喊誰不重要,活人信誰才重要。”

二叔猛地站起:“假的!這絕對是合成的!”

“合成?”羅易冷笑,滑動屏幕,“要不要我把聲紋鑒定報告也放出來?順便說一句,你們選的錄音地點挺講究啊——殯儀館鐘樓,每小時整點響一次,十二下。”

他暫停播放,盯著二叔:“剛才那段錄音里,背景有鐘聲。六下。說明時間是早上六點整。而那天,全市只有那座鐘樓會響。”

二叔額頭沁出冷汗。

“更巧的是。”羅易抬眼掃視全場,“那鐘聲頻率特殊,帶點顫音,因為——去年臺風(fēng)把鐘槌吹歪了。”

他點開另一段錄音,是鐘樓日常報時。

所有人一聽,臉色都變了。

一模一樣。

“現(xiàn)在。”羅易把手機轉(zhuǎn)向鏡頭,“我宣布,從今天起,羅氏集團啟動‘陽光遺囑計劃’,所有股權(quán)變更、資產(chǎn)轉(zhuǎn)移,全程直播,歡迎圍觀。”

彈幕瞬間炸了:

【臥槽這操作太秀了】

【二叔臉都綠了】

【建議查查羅承澤,這名字聽著就像反派】

股價應(yīng)聲跳水。

羅氏醫(yī)療五分鐘內(nèi)跌停。

羅易剛要關(guān)直播,會議室門被踹開。

沈知意站在門口,黑風(fēng)衣獵獵,手里握著一把槍,直指羅易眉心。

“把羅氏核心數(shù)據(jù)交出來。”她聲音冷得像冰,“否則,我現(xiàn)在就讓你下不了這層樓。”

全場死寂。

二叔嘴角揚起一絲笑。

羅易卻沒動,只是輕輕敲了敲桌面,三聲,不緊不慢。

“你槍里裝的是麻醉彈。”他說。

沈知意瞳孔一縮。

“第一,你開保險的聲音太輕,不像真槍上膛。”羅易慢慢起身,“第二,你站姿不對——真要殺人,不會把重心壓在左腿,那是準(zhǔn)備跑路的姿勢。”

他往前一步。

“第三……你今天沒涂口紅。”

沈知意呼吸一滯。

“你平時進會議室,哪怕拿槍,也會補口紅。今天沒有,說明你來得急,甚至可能——是被人逼的。”

他盯著她眼睛:“誰在逼你?陸沉?還是……你藥瓶快空了?”

沈知意手指微微發(fā)抖。

“你不懂。”她聲音低下去,“那數(shù)據(jù)一旦泄露,上萬人的用藥模型會亂套,輕則失效,重則致死。”

“所以我不會交。”羅易攤手,“但我可以帶你去看一樣?xùn)|西。”

“什么?”

“你辦公室紅酒柜第三層的U盤。”他盯著她,“標(biāo)著‘LY-1999’的那個。”

沈知意猛地后退半步。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還多著。”羅易走近一步,“比如,你每天吃兩粒褪黑素,但瓶底刻的年份,是你根本不可能記得的——1999年,我還在讀高二。”

她咬唇,沒說話。

“你被人換了藥。”羅易聲音沉下來,“你以為在治躁郁癥,其實是在被控制。而真正能解這個毒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小舟。

小舟站在角落,默默從鐵盒里取出那支泛著幽藍光的針。

“是她。”

沈知意眼神劇烈波動。

“我不信你。”她抬槍,“除非你現(xiàn)在就把數(shù)據(jù)給我。”

“那你開槍啊。”羅易張開雙臂,“反正你打的也不是真子彈。”

沈知意手指扣在扳機上,卻遲遲沒動。

彈幕已經(jīng)瘋了:

【這女的誰啊?好颯】

【羅少是不是戀愛腦了?】

【注意看她槍口,確實沒裝消音器,但麻醉彈一般都配針筒頭】

就在這時,羅易手機震動。

新日記:

“麻醉彈三分鐘后失效”

“沈知意會跪下”

“知意,記得吃藥。”

他眼皮一跳,目光掃向沈知意的手腕。

她的表帶松了,露出內(nèi)側(cè)一道淺紅勒痕——像是長期被什么東西綁過。

“你被綁過架。”羅易突然說,“不止一次。”

沈知意猛地抬眼。

“陸沉用你發(fā)病時的視頻威脅你,對不對?每次你情緒失控,他就放出一段,說要發(fā)給董事會。”羅易一步步逼近,“所以他能讓你做任何事,包括——現(xiàn)在拿槍指著我。”

沈知意呼吸急促。

“但你忘了。”羅易從針盒里取出一枚銀針,“我不僅能救人,還能——讓人說實話。”

他手腕一翻,銀針已夾在指間。

“你敢!”沈知意抬槍,卻見羅易根本不躲,反而繼續(xù)靠近。

“開啊。”他直視她眼睛,“打中我,你就能拿到數(shù)據(jù),就能救那些病人。打啊。”

沈知意手指發(fā)白。

突然,她膝蓋一軟,整個人往下墜。

羅易眼疾手快扶住她肩膀。

麻醉彈失效了。

藥效反噬加上情緒崩潰,她靠在他臂彎里,聲音發(fā)顫:“我……我撐不住了……”

“撐不住就別撐。”羅易低聲,“有我在。”

他回頭對周青使了個眼色。

周青立刻沖上前,從沈知意槍套里卸下彈匣,果然,六發(fā)全是麻醉針劑。

“我靠,真玩陰的。”周青嘖舌,“這槍看著像Glock,其實是定制款,專打鎮(zhèn)靜劑。”

羅易扶沈知意坐下,從她大衣內(nèi)袋摸出藥瓶,擰開。

倒出一粒。

藥片表面有細微劃痕,像是被什么儀器掃描過。

他掏出手機,拍下藥片,發(fā)給周青:“查這藥的生產(chǎn)批次,重點查有沒有被調(diào)包記錄。”

周青接住手機,剛要走,會議室門又響。

這次是羅振霆。

老爺子拄著拐杖,臉色陰沉:“鬧夠了沒有?”

羅易不動聲色把藥瓶收好:“還沒。”

“你當(dāng)著全網(wǎng)揭家丑,還讓沈知意拿槍進來?”羅振霆怒斥,“成何體統(tǒng)!”

“體統(tǒng)?”羅易笑了,“二叔偽造遺囑的時候,怎么沒見他講體統(tǒng)?陸沉拿東晟當(dāng)賭桌的時候,怎么沒人管體統(tǒng)?”

他站起身,直視老爺子:“現(xiàn)在羅氏數(shù)據(jù)被鎖,沈知意被控,東晟隨時爆倉,羅氏首當(dāng)其沖。您說,咱們是繼續(xù)演‘家族和睦’的戲,還是——解決真問題?”

羅振霆沉默。

半晌,他看向沈知意:“你真被下了藥?”

沈知意靠在椅背上,虛弱點頭。

“那……”老爺子握緊拐杖,“給那姑娘個名分吧。至少,她敢拿槍進來,說明還有血性。”

羅易一愣。

這話聽著像在說沈知意,又像在說另一個人。

他下意識看向小舟。

小舟站在窗邊,正用指甲輕輕刮擦鐵盒邊緣,發(fā)出細微的“咔噠”聲。

像是在數(shù)秒。

羅易手機再震。

新日記:

“小舟在橋洞等你”

“藥瓶底刻的是密鑰”

“知意,記得吃藥。”

他抬頭,正見沈知意從風(fēng)衣內(nèi)袋摸出那個褪黑素瓶,指尖摩挲著底部。

突然,她手指一頓。

瓶底刻痕,在燈光下顯出一串?dāng)?shù)字——**19990617**。

那是羅易的生日。

也是前世,他最后一次給她送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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