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平凡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并沒有太多波瀾不驚，枯燥無味的生活方式也沒有改變，而是無限的延伸。

春花無法平靜下來，因為她的快樂被壓抑著，無處釋放。

自從那個晚上，張岷不經意和她說出自己的想法，讓春花內心的那扇心門，突然被張岷打開。

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春花，她不知道張岷說的那個南方，是個什么樣子。她很好奇很渴望，希望去感受這種神秘，這種念頭的出現，一直刺激著她的大腦，她決定要去看看。

她在這里看不到希望，更感覺不到盼頭，滿眼的秋灰色，縈繞著她內心無法釋懷的情感，她壓抑的內心和無處安放的靈魂，告訴她不去闖一下，她會后悔死。

她期待著更渴望著去嘗試，一種信息反復的告訴她，這也許是走出貧窮與困頓的唯一機會。

她相信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她要全身心投入，去擁抱靈魂與身心自由的行動。

又快下班了，張岷在辦公室寫完了一份備忘錄，明天要把前期整理好的人事檔案交給廠辦領導過目，然后還人事部歸檔。

張岷伸了一下腰，走到廠間門口抽根煙，其實他煙癮不大，但困了，他就想抽一支。

從門口能看見車間里面，春花在擦拭著流水線的機件，因為近來廠里的效益有點下降，庫存太多了，產品銷不出去，廠辦在有計劃的降低生產力度。

春花轉身走回工作臺收拾東西，看見張岷在車間門口。她放下手東西走了過去，“準備下班了，晚飯吃點什么？”春花問張岷。

張岷笑了一下，丟掉手里的煙，反問道，“那你晚上吃什么？”

“郭明今天上夜班，一個人，也不知道吃什么，也不想搞得太復雜，或是下點面隨便吃點唄。”春花說道。

“這樣啊，既然他不在家，你一個人，要不就合伙搞一餐吧？”張岷詢問道。

春花笑著道，“可以啊，那吃什么好？”

張岷想了一下說，“要不我一會去集市買半邊雞，燉個雞湯。今晚我們打打牙祭，好久沒吃過雞了?！苯又溃暗轿夷侵蟀?，你回去就別張羅開火了。”

“提議不錯，那就不客氣了，要我陪你去買嗎？”春花問道。

“不用，下班后你先回去，我自己去就行了?！睆堘赫f道。

春花“嗯”了一聲。

這時下班鈴也響了，大家開始拿著東西往外走。張岷回到辦公室，看了一眼柜子都鎖好了，也就往外走去。

在集市上買完雞，又買一把青菜，經過商店時停下腳步，放好車進去賣了瓶老白干，看了看手上已經切好塊的雞肉，心想晚上既然有硬菜，和春花來上一杯，小酌能放松心情，也可以尋找一下微熏的感覺。

張岷回到宿舍，趕緊先把爐子引著，十幾分鐘后，爐火慢慢燃起。張岷心里想，現在天還亮著，也不急著燉湯，就坐上一鍋洗澡水，向前排春花的房間走去。

見春花在搞衛生，而爐上好像在蒸著東西，進去后詫異的問道，“不是說好不開火到我那邊做嗎？”

春花抬頭笑道，“我蒸了兩碗飯，一會拿過去，你把湯燉上就行。”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包東西遞給張岷。接著道，“放點紅棗和杞子，滋補。”

“哦”，張岷撓了撓頭道，“我忘了要煮點飯這一茬了?！?

春花放好手上的掃帚道，“天還亮著，不用那么早吃?！碧种噶酥竿饷娼又f道，“外面還人來人往的，怕嚼舌根說閑話。你回去先燉上，我一會燒點水洗個澡，一身汗味，天黑完我再過去?！?

張岷聞言心想，女人心細膩，有道理。萬一傳到她老公耳朵里就不好了。順口應道，“那好吧，你一會過來時把飯端過來，我現在回去也洗個澡，隨便把湯燉上?！?

張岷回到房間后，把洗澡水倒出，又把雞肉洗干凈放進一個瓦罐里，放上春花拿的紅棗和杞子，調了點鹽和少許糖，倒上水蓋好。

鍋里倒水，放上蒸架等著上氣。轉身去拿換洗衣物，入衛生間掛好后，出來見鍋已上氣了，就把瓦罐放進去蒸。

張岷洗完澡后出來，揭開鍋蓋看了一眼雞湯，然后添了一點水，蓋上蓋子繼續讓它燉著。

張岷涼完洗過的衣服，站在門口抽了根煙。看著春花的后窗的燈光，心想她也應該洗好了吧，天也黑了，巷里的人開始都回到屋里去了。

其實，經過這二個月的接觸，張岷從內心對春花產生了好感，覺得她人漂亮又大方，說話做事有頭腦，而且情緒穩定。認識她到現在，沒見過她跟誰臉紅過，不是一個粗俗的人，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

感覺自己老婆小翠和她也沒法比。

所以他喜歡和春花說話，感覺挺舒服。

巷子已經沒人了，春花的房間燈滅了。一個身影從前排縫隙中閃出，快步走進張岷的房間。

張岷走出來看了一下巷子，鬼影沒一個。他退回房間把門關上。

“湯燉了多久了，放鹽沒？”春花揭開蓋子問道。

張岷回她道，“放了鹽，味都調好了，差不多個把小時了，應該可以了?！?

春花進來后，房間的空氣里帶著陣陣香皂和雪花膏的香味，張岷靠上去聞了聞說道，“好香，太香了。”

春花回頭問道，“很香，湯的味道嗎？”

張岷看著春花的臉搖頭的說，“你身上散發的味道，真好聞。”又對著空氣吸了兩口氣。

春花滿臉俳紅，做了一個抬手欲打張岷的姿勢。

春花見桌上有把青菜，她拾開了。對張岷說到，“端上來吧，青菜不炒吧？兩個人應該吃不完。”

張岷用布包著瓦罐端到桌子中央放下，轉身在柜里拿出2只碗筷和小酒杯，又從里面拿出酒來說道，“那就不炒了，今晚我們喝一杯?！?

“你還買酒啦，我不太會喝酒，喝了酒會頭暈?！贝夯ò扬埛殖?碗，遞了一碗給張岷。

“沒事，陪我喝點，你不要喝太多了，不暈。其實我的酒量也不行。”張岷倒了兩杯酒說道。

“那就陪你喝點，我們先吃飯，填飽肚子喝酒不會傷胃?！贝夯ㄕf著和張岷就開始動筷子吃起來了。

他們邊吃邊聊，聊以前，聊以后，更聊人生的理想和對幸福的理解。憧憬過好人生的每一天，這也是他們的夢想。

不知不覺，酒過三巡，兩人都有點微熏。張岷借著燈光看著春花臉上露出的紅暈，借著酒意說道，“你好漂亮，喝過酒的臉更漂亮?！鄙焓置艘幌麓夯ǖ哪槨?

春花并沒躲，她享受著男人的贊美，更喜歡自已心宜男人對自己的輕佻，這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喝過酒后，臉上有種熟辣辣的感覺，掩蓋女人的羞澀感，有微微醉意，但她心里擔心今晚可能會發生點什么。

郭明從來都沒有對她說過這些話，她失落過，怨恨過。

張岷出現，帶給她的是另一種男人的感覺，跟郭明完成不一樣的感覺，張岷是她喜歡的類型，有文化有知識更有遠見，而且還會說情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