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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絡陣圖

  • 塵世革命
  • 祖之昂
  • 3431字
  • 2025-07-12 22:31:17

青衫修士的尸體在礦道里漸漸變冷時,葉澤正盯著他袖口的云紋發呆。那繁復的紋路看似雜亂,實則暗藏靈氣流轉的軌跡——這是修士用來標記領地的“云蹤陣”,尋常凡人只會當裝飾,可在聯邦實驗室研究過能量矩陣的葉澤眼里,這些曲線分明是靈氣輸送的管道。“先生,這修士的玉佩在發光。”跛腳漢子捧著塊青玉佩跑過來,玉面上雕刻的仙鶴正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顫動。葉澤接過玉佩的瞬間,指尖突然傳來刺痛,玉佩內側的凹槽竟與銅鈴內壁的法陣紋路完全吻合。“原來如此。”他忽然想起黑袍修士的銅鈴,那枚能屏蔽靈氣的鈴鐺并非獨立存在,而是“云蹤陣”的反向裝置。修士們用云紋標記領地,再用銅鈴監控資源流動,就像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凡人的生存空間牢牢鎖在里面。礦洞深處傳來孩子們的歡笑聲。葉澤循聲走去,只見五個孩子正圍著那團血色光團玩耍,最小的嬰孩伸手去抓光團里的紅絲,那些原本狂暴的血氣竟溫順地繞著他的指尖打轉。“這是……”他突然按住《凡息訣》的最后一頁,那里新浮現的字跡正在蠕動,漸漸組成幅從未見過的陣圖。陣圖以礦洞為中心,向外輻射出十七道脈絡,每道脈絡的節點都標著個“血”字。葉澤看著孩子們腳下的泥土,那些混著靈石碎屑的血珠正在形成細小的漩渦,這不就是陣圖的微縮版?“我們無意中布了個陣。”他喃喃自語,聯邦數據庫里的能量循環模型與眼前的景象重疊,“凡人的血氣,就是陣眼的能源。”年長的礦工抱來堆陶罐,那是他們藏糧食的器皿。葉澤讓眾人將陶罐倒扣在礦道兩側,每個罐口都放上枚靈石碎屑,再用孩子們的童血在罐底畫出簡易符文。“這是‘聚靈陣’的變種。”他解釋道,“修士用靈氣驅動,我們用血氣,效果或許弱些,但勝在隱蔽。”當最后個陶罐擺好時,礦洞突然刮起一陣旋風。十七個礦工站在陣圖的節點上,血氣順著罐底的符文緩緩流動,原本散逸的靈氣被陶罐牢牢鎖在巷道里,巖壁上的靈石碎屑發出越來越亮的紅光。葉澤摸著銅鈴上的凹槽,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把云蹤陣的紋路刻在銅鈴內側,會不會反向吸收修士的靈氣?他讓跛腳漢子找來燒紅的鐵釬,在銅鈴內壁小心翼翼地刻畫。滾燙的金屬碰到銅面發出滋滋的響聲,原本平滑的凹槽漸漸浮現出與云紋相反的螺旋。“這是在毀法器啊!”年長的礦工急得直跺腳,在他們看來,修士的物件哪怕是片碎布都該供奉起來。鐵釬穿透銅鈴的瞬間,陣圖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十七個陶罐同時炸裂,碎片混著血氣凝成道紅色的光網,將整個礦洞罩在其中。葉澤被氣浪掀翻在地,掌心的血裂滲出血珠,滴在光網的節點上——那里竟浮現出《凡息訣》里的經絡圖,只不過原本的經脈被替換成了礦洞的巷道。“成了!”跛腳漢子歡呼起來。他能感覺到空氣中的靈氣正在變溫,不再是修士操控時的冰冷,而是帶著體溫的暖意。葉澤卻盯著光網的縫隙皺眉,這陣法雖然能聚靈,卻無法主動攻擊,若遇到高階修士仍是死路一條。夜幕降臨時,送礦的隊伍回來了。領頭的年輕人帶回個驚人的消息:領主府正在征集凡人造反,說是發現有散修藏匿在凡人村莊,要“清剿余孽”。“其實是上個月的蝗災把靈田毀了。”年輕人壓低聲音,“修士們要抓五百個凡人去‘獻祭’,說是能求來甘霖。”葉澤的目光落在礦洞角落的尸體上。青衫修士的腰間還掛著塊令牌,上面刻著“玄清宗”三個字。他忽然想起張獵戶的批注:“正統修士善用天災斂財,散修慣于劫掠,實則一丘之貉。”這場所謂的“清剿”,恐怕又是修士們為爭奪靈田搞出的鬼把戲。“我們得去報信。”跛腳漢子攥緊拳頭,他的妻兒就在被征集的村莊里,“就算打不過,也不能看著他們被活活燒死。”葉澤卻搖了搖頭,他指著地上的陣圖:“我們有更好的辦法。”他讓眾人收集礦道里的鐵礦砂,混合著血氣涂在銅鈴表面,原本青黑色的鈴鐺漸漸變成暗紅色。“這叫‘噬靈陣’。”他解釋道,“能吸收修士的靈氣反哺自身,就是啟動時……”“需要多少血氣?”年長的礦工突然開口,他已經明白了葉澤的顧慮。“十七人,每人一碗。”葉澤的聲音有些沙啞,這是他根據《凡息訣》推算出的最低劑量,稍有不慎就會傷及根本。石屋里的孩子們不知何時醒了,最大的那個女孩捧著個破碗走過來,碗里是她偷偷攢下的半塊糙米:“我也能捐血。”她的小臂上還留著被修士鞭打的疤痕,卻挺直了小小的身板。葉澤望著女孩堅定的眼神,突然想起阿蠻砸向青衫修士的野山楂。他接過破碗,將糙米分給每個孩子:“你們的血還太嫩,等長大了再幫我們。”轉身對眾人道,“寅時出發,用‘聚靈陣’掩護,把‘噬靈陣’埋在村莊的曬谷場下。”夜色如墨,礦洞的血氣陣圖在黑暗中緩緩轉動。葉澤坐在陣眼中央,指尖劃過《凡息訣》上新出現的字跡:“陣者,勢也。聚凡人之勢,可撼天地。”他忽然明白,張獵戶祖上留下的不僅是修煉法門,更是對抗修士的智慧——既然靈氣轉化率低,那就用陣法放大血氣的力量,以量取勝。寅時的梆子聲從山下傳來時,十七人背著銅鈴出發了。葉澤將改造后的銅鈴裹在粗布里,鈴鐺表面的螺旋紋路在月光下泛著暗紅光暈,那是用十七人混合的血氣浸泡過的痕跡。“記住,聽到鈴鐺響三聲就撤離。”他反復叮囑道,“這陣法第一次用,我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村莊外圍的柵欄爬滿了牽牛花,那是凡人用來標記地界的方式,卻被修士當作“不敬仙師”的罪證。葉澤帶著眾人穿過柵欄,曬谷場中央的石臺上已經架好了柴堆,上面刻著修士的“獻祭陣”——用凡人的血肉滋養土地,換取靈草的豐收。“動作快點。”跛腳漢子揮起鋤頭,在柴堆下挖出個深坑。葉澤將銅鈴放進坑底,周圍鋪滿靈石碎屑,再用血氣在地面畫出與礦洞相同的陣圖。當第一縷晨曦照在陣圖上時,那些血色紋路突然活了過來,像條蛇般鉆進泥土里。“先生,快看那邊!”年長的礦工指向村口,十幾個穿灰袍的修士正押著凡人往曬谷場走來,為首那人手里拿著張畫像,上面畫的正是葉澤的模樣。葉澤迅速將陣圖偽裝成普通的泥痕:“按原計劃行事。”轉身混入被押的凡人中,他要親眼看看修士的獻祭陣到底有什么名堂。灰袍修士將凡人趕到柴堆旁,為首那人掏出張黃色符箓,符箓上的符文在靈氣催動下漸漸升起。葉澤盯著那些符文,突然發現它們與云蹤陣的紋路如出一轍,只是更加密集——這根本不是獻祭陣,而是用來抽取凡人精氣的“噬魂陣”!“時辰到!”為首的修士舉起符箓,正要念咒,曬谷場突然傳來三聲清脆的鈴響。銅鈴在地下發出嗡鳴,地面的泥痕突然裂開,血色的陣圖破土而出,將整個曬谷場罩在其中。“什么人敢破陣?”修士們大驚失色,紛紛祭出靈氣抵擋。可他們的靈氣剛接觸到血陣,就像遇到磁鐵的鐵屑般被牢牢吸住,銅鈴在地下瘋狂轉動,將吸收的靈氣轉化成血氣反哺給周圍的凡人。葉澤趁機大喊:“大家跟著我運息!”他率先按照《凡息訣》的口訣引導血氣,周圍的凡人雖然不懂修煉,卻本能地跟著他的節奏呼吸。當十七道血氣與陣圖融為一體時,血陣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紅光,將修士們的靈氣徹底吞噬。為首的修士發出慘叫,他體內的靈氣被抽干,瞬間變得白發蒼蒼。其他修士見狀不妙,轉身就逃,卻被血陣的紅光纏住,一個個倒在地上抽搐。葉澤看著這不可思議的景象,突然明白《凡息訣》最后那句話的含義——凡人的力量不在于個體,而在于團結。曬谷場的石臺上,柴堆漸漸熄滅。葉澤走到柴堆旁,發現下面刻著的并非噬魂陣,而是修士用來標記靈田的“豐饒陣”,只是被篡改了符文,變成了掠奪凡人精氣的工具。“他們連自己的陣法都敢改。”他冷笑一聲,用腳擦掉篡改的部分,露出原本的紋路。跛腳漢子抱著他的妻兒跑過來,孩子的母親手里拿著塊破碎的玉佩,那是她從修士身上搶來的:“先生,這上面的紋路和您畫的陣圖很像。”葉澤接過玉佩,發現上面刻的是“玄清宗”的宗門大陣,比云蹤陣復雜百倍。《凡息訣》突然從懷里掉出來,書頁在陣圖的紅光中自動翻開,最后一頁的空白處漸漸浮現出幅完整的陣圖——那是用無數凡人的血氣紋路組成的“血絡陣”,覆蓋了整個凡界的版圖。葉澤撫摸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節點,突然意識到,這場反抗或許從千年前就開始了。村口傳來馬蹄聲,是其他村莊的凡人趕來支援了。他們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鋤頭、鐮刀,還有用銅鈴改造的簡易法器。葉澤望著越來越多的凡人聚集在曬谷場,突然舉起銅鈴搖了三下,清脆的鈴聲在晨光中回蕩,像在宣告一個新時代的到來。銅鈴表面的螺旋紋路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那是凡人用智慧和血氣刻下的印記。葉澤知道,這只是開始,玄清宗的修士絕不會善罷甘休,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終于明白,凡人缺少的從來不是靈氣,而是反抗的勇氣——而這份勇氣,比任何靈氣都要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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