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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一夜 消失的朋友 第二位死者家屬

從縣醫院出來,我沿著街道往泊車地走去,心里一籌莫展。舊的謎團還未解開又生出了新謎團,原來磊子前幾天真的來過這里,只是他沒回昆明究竟去哪了?這件事和他的失蹤到底有沒有關系?他到底想做什么?

回到車里,我拿著兩份患者檔案仔細查看起來,生怕錯過任何一個有用的細節。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大作,我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我接通了電話。

“是涂山嗎?”手機里傳來儲醫生的聲音。

“是我。”

儲醫生說:“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孝磊前幾天過來,還跟我打聽了那個腦溢血病人張玉福家的詳細住址。”

“地址?”我心里驀地一動,先不管這是不是真的,求證這件事真偽的最好辦法就是獲取患者的過往經歷。雖然當事人都已經死亡,不過家屬還在,只要能找到病人家屬,一定也能得到不少有用信息。

想到這,我仿佛一下找到了方向,脫口而出道:“這個張玉福家的詳細地址是什么?”

“等下啊,我找找看。”

過了片刻,儲醫生聲音復又傳出:“找到了。昭西縣臨河鎮大浦鄉87號,離這里不遠。”

“謝謝。”我迅速拿筆記下地址。

儲醫生接著說:“孝磊前幾天來這里時,看起來心事重重的,臉色也不太好。我問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他沒有說。真沒想到他會突然失蹤,我覺得他如果沒有回昆明,可能還是逗留在昭西。只是他現在到底在哪兒就不知道了。”

我說:“我覺得孝磊這次過來,恐怕就是沖著這個叫張玉福的病人來的。”

儲醫生疑道:“你的意思是說,孝磊發現了這個病人身上有什么值得研究的現象?”

我說:“沒錯。實話跟你說吧,孝磊去年在昆明,也遇到一個奇怪的病人。那個病人是個警察,受到了嚴重的槍傷,跟這個張玉福一樣,那個警察也有過重創不死的經歷。他當時還特地把這件事跟我說了,只是我們當時都不相信,當做故事聽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上次會問我那個問題。”儲醫生感慨地說,“其實我一直覺得,孝磊是這方面的天才,他的思維邏輯跟我們這些普通人不同。他有我們普通人沒有的追求,也會為了求得某個答案做出尋常人做不出的事情,我完全可以理解。”

我擔心說:“我只是怕,這里面恐怕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儲醫生說:“我相信他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他這些年救了那么多病人,照佛家的話說,他是一個大功德之人。”

“嗯。”我說,“我還有事情,先不跟你說了。”

掛了電話,我立即給余蕾打了一個電話,終于有了關于磊子的實際線索,我想告訴她,讓她稍微安心。

電話剛打過去,余蕾就接通了,看來她應該一直守在手機前。

“喂。”余蕾問我,“你到了嗎?”

我說:“到了。有磊子消息了,他六天前真的來過這里。還在儲醫生那里打聽了那個病人張玉福的住址。”

“是嗎。”余蕾喜道,“你見到他人了嗎?”

“沒有。”

余蕾沉默片刻,說:“這么看來,他應該是去找那個張玉福去了。”

“嗯。”我說,“我現在準備開車去張玉福家里,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余蕾說:“你注意安全。”

我說:“你那邊怎么樣了?”

“孝磊的電話還是打不通。”余蕾嘆了口氣,“他爸那邊我先瞞著了,沒敢跟他說。”

我怕她胡思亂想,出言安慰道:“你別太擔心了,只要確定磊子來了這里,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人。我聽你的聲音,昨晚又沒有休息吧?趕緊去睡一覺吧,不然還沒找到磊子,你就先病倒了。”

“嗯,我知道的。”余蕾說,“麻煩了,有消息及時告訴我。”

“放心吧。”

掛斷電話,我立即打開導航,往大浦鄉方向開去。

昭西位于亞熱帶,氣候變化多端,有時一天之內便會經歷幾次晴雨。我升起玻璃,抬頭一看,天際黑云翻卷,一場雨水已經迫不及待要和大地見面。

在導航里輸入儲醫生所說的地址,很快跳出一個叫“大福油料廠”的地名。我看了下直線距離,確實不遠,開車大概二十分鐘能到。

快下雨了,山坳里水汽濛濛。汽車沿著環山公路行駛,兩側樹木愈發茂密,一座座山巒排眾而來,景色好極了,而我此刻卻沒多余的心情欣賞。

又開了一陣,導航提醒距目的地不到五百米了。我減緩車速朝前掃了一眼,翻過一個緩坡后,一小片白色廠房顯現在蒸騰水霧中。

我把車停在附近草地上,下了車往大福油料廠走去,這時,幾滴水從天而降落在我頭上。

終于下雨了。

我加快腳步來到保安室,一個穿保安服的老頭從窗戶里探出頭。

我問道:“你好,這里是張玉福張老板的廠嗎?”

“是啊。”老頭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是外地的?”

“嗯,有事想跟張老板談談。”我撒了個謊。

“哦。”老頭說,“我們老板不在了,現在是老板娘在管事了。”

“我能見見你們老板娘嗎?”我請求道。

老頭打量了我一眼,起身打開保安室的門:“跟我進來吧。”

我跟在他后頭,踩著雨水往旁邊一棟三層高的樓房走去。幾分鐘后,我們到了二樓最里邊一間門外,老頭撲了撲身上的雨水,走去過敲門。

很快,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年輕女人開門出來,掃了我倆一眼:“有事?”

“外地過來談生意的。”老頭介紹我說。

“你好。”我說,“你們老板在嗎?”

“不在。”女人說,“到鄉下收籽料去了,可能得下午才能回來。”

我抹開衣袖,看了下時間,下午一點多了,于是道:“這樣啊,那我在這兒等你們老板回來。”

“嗯。”

雨越下雨大,我坐在椅子上無聊的把玩手機,一直等到下午四點多,先前接待我的那個女人走過來說:“你好,我們老板回來了。”

我大喜過望,連忙收起手機,跟著她去到旁邊一棟辦公樓。

我推門而入,屋里擺設普通,刷著紅漆的辦公桌對面坐著一個衣裳素雅,留著微黃短發的中年女人。

見我進來,女人禮貌地說:“他們跟我說了,讓你久等了。”

“您客氣了。”我開門見山地說,“我過來是有些事想跟您了解一下。”

女人看了我一眼,笑說:“什么事?你說。”

我朝周圍看了一眼,從包里拿出張玉福的檔案說:“您先看看這個。”

女人接過檔案,翻了翻,說:“你把我搞糊涂了。你是縣醫院的?”

我搖了搖頭,說:“我是那日為你先生主刀的醫生的朋友。”

女人飛快的瞄了我一眼,似乎想起什么,說:“你說的是那個吳醫生吧?”

“嗯。”我脫口而出道,“他最近是否來過這里?”

“沒錯。”女人說,“大概四五天前,他來這里找過我。”

果然沒錯,磊子真的來過。我心里一喜,道:“您方便說一下他來這里的情況嗎?”

女人狐疑的看著我,說:“你打聽這個做什么?”

意識到自己問得有些唐突,我只得實話相告:“不瞞您說,吳醫生他......失蹤了。”

“失蹤了?”女人驚訝的說,“你不是懷疑我吧?”

“不是的。”我解釋道,“我只是過來向您了解情況。”

“哦。”女人松了口氣,猶豫片刻說,“他也沒做什么,就是問了些我老公生前的情況。”

“可以詳說嗎?”

女人吸了口氣,停頓片刻說:“他問我,我老公以前是不是頭部受過重傷。”

“結果呢?”

“他說的沒錯,我老公腦袋確實受過傷,還留了塊很大的疤。”提起陳年舊事,女人神情有些難過,“所以后來才轉行辦了這個油料廠。”

我問道:“您先生怎么受的傷您知道嗎?”

“我老公結婚前在陸軍后備營當過兵,大概執行任務受的傷,具體細節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看了女人一眼,心里一陣唏噓,看來她壓根不知道自己丈夫頭頂的傷有多么嚴重。那次創傷本該在十幾年前就奪去他的生命,可他不知經歷了什么存活了下來,還像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辦了這個油料廠,直到數月前那次腦溢血的降臨。

雨不知何時停了,晚風從半開的窗戶里鉆進來,有些涼。

我收起檔案說:“他還問了別的嗎?”

“就是這些。”女人撫了下頭發說,“他跟我說想了解患者詳細病因,確保以后遇到這種情況能及時處理。”

我點了點頭,這確實是磊子的做事風格,專業、嚴謹,遇到再難搞的問題也會迎難而上。

“謝謝您的解答。”我拿出名片,遞過去說,“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如果吳醫生再次聯系您的話,請打這個電話告訴我。”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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