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阿夫蘇之戰(中)
- 中世紀:熱那亞的恩情還不完
- 走又走
- 2077字
- 2025-06-04 21:01:00
熱那亞弩手剛完成向北的陣型調整,撒拉森人的第二波攻勢便如潮水般涌來。
這一次,不僅熱那亞人所在的防線,整個醫院騎士團的北面和東面都同時遭受猛烈沖擊。
與先前的襲擾不同,這次敵軍在完成一輪齊射后,突厥輕騎兵竟直接朝熱那亞人的陣地發起了沖鋒。
當第一波騎兵沖至約150碼距離時,盧卡果斷下令:“放箭!“兩輪密集的弩箭齊射,精準地覆蓋了有效殺傷范圍。
沖鋒的騎兵如割麥子般接連倒下,少數沖到巨盾前的幸存者也很快被埋伏的斧鉤手解決。然而騎兵的犧牲為撒拉森步兵爭取了寶貴的推進時間。
突厥騎兵剛被肅清,輕步兵就已殺到陣前。盧卡立即指揮弩手后撤至二線,由嚴陣以待的法蘭西步兵接替防線。
馬爾科站在后方的馬車上,目睹著雙方步兵的慘烈廝殺。撒拉森輕步兵在裝備鎖子甲的法蘭西步兵面前節節敗退,很快就顯露出潰退之勢。
在短暫的追擊后,弩手們迅速重返前線,對潰逃的敵軍進行射殺,而法蘭西步兵則開始打掃戰場。
馬爾科與盧卡重新回到巨盾防線后,身后不斷傳來受傷敵軍的哀嚎與求饒聲,但這些聲音很快就歸于寂靜。
“這...只是他們的試探性進攻?”馬爾科對如此輕易擊退薩拉丁的進攻部隊感到驚訝。
“恐怕是的,大人。”盧卡苦笑著攤開手,“看來我們被薩拉丁'特別關照'了。真正的惡戰...才剛剛開始。”
第二輪攻擊結束后,十字軍重整隊形繼續緩慢前進。熱那亞輔助兵們收起巨盾,隨著大部隊緩緩推進。
然而撒拉森人并不打算讓十字軍得到半刻安生,突厥騎射手如同附骨之疽般不斷襲擾,時不時射來的箭矢讓殿后的醫院騎士團苦不堪言,許多士兵不得不舉著盾牌倒著行進。
雖然正如盧卡所說,這些突厥弓的殺傷力有限,但永無休止的騷擾就像揮之不去的蒼蠅,不斷消耗著十字軍的體力和耐心。弩手們雖不時還擊,卻始終無法徹底驅散這些突厥騎射手。
不到半小時,下一波大規模進攻又接踵而至。和之前如出一轍,熱那亞弩手與法蘭西步兵再次輕松擊退了輕騎兵和輕步兵的沖鋒,戰場上又增添了數百具撒拉森人的尸體。
這樣的拉鋸戰持續不斷,幾乎每隔半小時到一小時就會重演一次。雖然每次都能成功防御,但士兵們的體力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防御一次比一次艱難。
當然撒拉森人也付出了慘重代價,每次進攻都要承受遠比十字軍更大的傷亡,騎射手和戰馬的疲憊也在不斷累積。
“愿主保佑,讓撒拉森人先撐不住吧。”一向冷靜的盧卡也不禁在胸前畫起十字,低聲祈禱。
經過多次交鋒,馬爾科終于明白這是一場意志的較量。薩拉丁正用主動進攻來消耗殿后部隊的耐力,企圖通過連鎖反應一舉擊潰整個十字軍。
當第五次襲擊結束時,正午的烈日已高懸天際。灼熱的陽光炙烤著每個人的意志。此時前軍已抵達阿夫蘇,而遭受重點攻擊的后隊卻漸漸顯出疲態。
掩護醫院騎士團的法蘭西步兵已力不從心,騎士們不得不放下驕傲,下馬作戰以穩固搖搖欲墜的防線。雖然騎士的加入暫時穩住了陣腳,但這被迫的改變也讓這些騎士們滿腹怨言。
突然,馬爾科驚恐的發現,在糾纏已久的薩拉丁右翼部隊中,那面醒目的象征著薩拉丁的黃色鷹旗正迎風招展。
更令人膽寒的是,旗下一支黑壓壓的庫爾德重騎兵正在集結,厚重的鎧甲在陽光下泛著死亡的光芒,如同一道移動的鋼鐵城墻。
“列陣!列陣!”盧卡也無法保持鎮定,聲音嘶啞得幾乎破音。士兵們手忙腳亂地架起巨盾,但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大地傳來的震顫,那堵黑色鐵墻不可阻擋的不斷靠近,速度越來越近,馬蹄聲如雷鳴般震耳欲聾。
兩輪弩箭齊射依舊,雖然很多重騎兵應聲落馬,但依舊無法阻止這些重騎兵的靠近。眼見重騎兵勢不可擋,盧卡當機立斷下令后撤,而不再像之前一樣依靠大盾利用斧鉤進行消耗。
法蘭西步兵雖然及時補位,但在鐵騎洪流面前猶如紙糊,被打開了一個缺口,撒拉森人的輕步兵也由此魚貫而入。
醫院騎士被迫卷入混戰,刀劍相擊的鏗鏘聲、鎧甲碰撞的悶響與垂死的哀嚎交織成一片。整個后隊防線都是一團糟糕,部分撒拉森人甚至已突破至醫院騎士團核心。
馬爾科和盧卡帶著幾名弩手守在輜重馬車的左側。二十多名撒拉森士兵突破正面防線直撲而來,弩手們不得不抽出隨身戰斧迎敵,但在彎刀下紛紛倒下。
就在盧卡和馬爾科打算殊死一搏時,一個身披重甲的魁梧身影率領數名醫院騎士團騎士從這些撒拉森人的側面殺出,來者正是喬爾喬!
喬爾喬只是一個沖撞就將敵人撞飛,隨后巨劍揮舞如風,如同一個狂戰士,瘋狂砍殺。
而撒拉森人的彎刀砍在他厚重的盔甲上,只能迸出零星火花。短短幾分鐘,這支突入的撒拉森人小隊就落荒而逃。
隨著理查派出中軍的英格蘭十字軍援兵及時趕到,后隊的醫院騎士團終于漸漸穩住了陣腳,成功擊退了這波最為兇猛的攻勢。
戰場上尸橫遍野,十字軍不得不先暫停前進。后隊的將領們迅速聚集在醫院騎士團大團長卡尼爾周圍,紛紛要求進行反擊。
馬爾科和盧卡默默站在一旁,而喬爾喬自然是與其他十字軍將領一同強烈要求進行反擊。
“這正是反擊的最好時刻!”
“再這樣下去,我們的戰馬要損失殆盡!”
“我寧愿榮譽地死在沖鋒的路上,也不愿窩囊地死在箭雨下!”
“只需要一輪沖擊,我們就能擊垮那群異教徒!”
“你難道忘了騎士的榮耀嗎?!”
......
“安靜!!”一聲威嚴的喝令打斷了眾人的爭吵。只見身著華麗鎧甲的獅心王理查大步走來,身后跟著幾名披著獅子紋章斗篷的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