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疑云密布(下)(感謝“不折天堂”打賞的月票)
- 穿越1618:我在神羅當皇帝
- DL.鴻毅
- 2301字
- 2025-06-07 21:00:00
尼古拉斯前腳剛準備離開,一陣敲門聲便緩緩響起,打開門后,只見眼前之人,正是克萊斯爾紅衣主教的信使。
那人將手中的信封呈上,說是剛從克萊斯爾大人那邊送來,隨后便傾身緩緩退下。
帕茲曼尼接過信,目光掃了一眼火漆印章和落款,無需拆開,便能猜到內(nèi)容非同尋常。
“尼古拉斯閣下,請您先暫留于此。”他揮手將尼古拉斯留下,隨后將信拆開,展開閱讀。
這封信不長。
不過,比起一封“信”,它更應(yīng)該被稱為是一封“邀請函”。
而在那之中,大致內(nèi)容是:克萊斯爾注意到了斐迪南這兩天的“異象”,已經(jīng)意識到事關(guān)重大。
雖然他個人有所判斷,但考慮到其中可能存在個人的誤解和遺漏,因此不敢單獨上報羅馬。
為避免偏頗失意,建議由帕茲曼尼牽頭,盡快召開一次地方主教會議,讓幾位地方主教共同研判此事,最后形成一份適合提交羅馬教廷的正式報告。
帕茲曼尼看完信,嘴角緩緩翹起,表情介于譏諷與警覺之間。
尼古拉斯注意到了他神情的異樣,便試探性地問道:“總主教大人,怎么了?”
帕茲曼尼輕輕合上信紙,壓在桌角:“有趣,以這種方式分擔責任,我還不得不幫他做事,真是有趣。”
說完,他沒有再發(fā)話,只是低頭盯著信封邊緣的印記,陷入深思。
而在他身邊,尼古拉斯剛準備開口,卻又撤回了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雖然很想知道內(nèi)容,但他還是克制住了他的好奇心,沒有僭越地詢問自己能不能看一下那封信。
在他們兩個沉默之時,帕茲曼尼已經(jīng)在腦中將整個邏輯推演了一遍。
他心里清楚,克萊斯爾主動提出要開地方主教會議,絕對不只是為了對“神啟”一事表達謹慎態(tài)度,更可能是為了搶奪這件事的主導權(quán)。
但問題是,是誰給克萊斯爾出的這個主意?
他很快想到了一個人:尼古拉斯剛剛提到的,跟克萊斯爾坐上同一架馬車的,齊格蒙德·福爾加奇。
聯(lián)系起方才尼古拉斯與自己密談時提到的內(nèi)容,帕茲曼尼很快便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這是一個陽謀。
克萊斯爾通過召開會議,不僅擺脫了獨自上報后被追責的風險,還能借此打入宗教輿論的核心;
而齊格蒙德,很有可能早已幫他算好這步棋,目的就是讓自己“不得不動”。
這個破局一旦坐實,接下來的一切也將水到渠成。
齊格蒙德將在宗教上綁定克萊斯爾,在政治上綁定那些貴族,在即將召開的國會前形成一個相對統(tǒng)一的派系,而他們二人將被徹底排除在外。
想到這里,帕茲曼尼冷冷地看了尼古拉斯一眼,緩緩開口:“看來,齊格蒙德已經(jīng)動手,我們也該抓緊在國會前擴張自己的影響力了。”
尼古拉斯點了點頭,但神色仍有些疑惑。
“不過,我有一點沒想明白。”帕茲曼尼繼續(xù)說道,“我們兩個理論上比他們更加堅定支持斐迪南,如果他們也是為了支持斐迪南的話,孤立我們有什么意義?反正我們最后還會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
尼古拉斯搖了搖頭:“這也是我一直沒有想明白的。還是說,齊格蒙德召集這些人,是想要反對斐迪南集權(quán)?而他去找克萊斯爾,就是為了在宗教上也施加影響力?”
不過,帕茲曼尼卻語氣堅決地表示:“不可能。他找的人里面,有兩個在宴會上已經(jīng)明確支持了斐迪南的神啟。這種公開立場,一旦表態(tài),便絕對沒有回頭路,他們不可能沒有衡量過得失。”
“所以,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他們要在我們之前,更大規(guī)模地倒向斐迪南——先發(fā)制人,壓縮我們獲利的空間。”
尼古拉斯反應(yīng)過來,眉頭緊鎖:“難道……齊格蒙德是想通過極致的效忠,讓福爾加奇家族重新獲得匈牙利王國總督一職?”
帕茲曼尼點頭:“不無可能。”
尼古拉斯卻依然有所疑問:“但是,這也不是嘴上說說效忠就能換來的。他找到的那些人,本來就是支持斐迪南的,若只是把他們聚在一起,再做一遍表忠,能算什么功勞?”
“而且,就算是斐迪南,也要平衡各家勢力,不會輕易讓福爾加奇家族一家獨大吧?”
帕茲曼尼用指節(jié)敲了敲桌面,緩緩說道:“如果這個‘功勞’,不只是表態(tài)支持,而是有一個完整的計劃呢?”
尼古拉斯怔在了原地:“您是說……”
“他們想推動一個法案。用立法的方式,幫助斐迪南在匈牙利推動集權(quán),甚至剝奪某些貴族現(xiàn)有的特權(quán)。召集這些貴族,是在提前鎖定他們的票。”
尼古拉斯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沒有立刻回應(yīng),而是細細想了一遍那七封信的動向。那些人……確實,全部是握有上議院投票權(quán)的貴族。
他抬起頭,語氣罕見地急促了一點:“那我們怎么辦?”
帕茲曼尼毫不猶豫地回答:“簡單。我們也參與這個競速,給斐迪南獻上一份大禮。”
他話鋒一轉(zhuǎn):“您手中不是長期享有對部分修道院、主教轄地的‘名義保護權(quán)’嗎?雖然說是‘保護’,其實就是實際收益權(quán)。”
“您是說,把它交出去?”
“沒錯。”帕茲曼尼說道:“把這些‘屬靈’的財產(chǎn)權(quán)交給斐迪南。在明面上,是您因為相信他作為‘神啟之人’,主動認同了他在宗教事務(wù)中的主權(quán);在暗地里,則是實打?qū)崬榈蹏斦龀鰻奚!?
“這不是您們財政的主要來源,但聚合到一起,對斐迪南而言,這筆額外的財政收入,可能就是動蕩期的救命錢。”
“您要想進入中央體系,這一次的‘雪中送炭’,便將成為您的入場券。”
尼古拉斯若有所思,但帕茲曼尼沒有停下,繼續(xù)說道:“您回去后,馬上召集幾個貴族,特別是跟您私交不錯,以及對斐迪南立場中立的那幾位,和他們談?wù)勥@個方案。”
“給他們畫餅也行,施壓也罷,方式您自己選。不管怎么樣,一定要起碼爭取幾個人,特別是土地比較大的,支持您這個建議。”
“齊格蒙德是把本來就支持斐迪南的人聚在一起,我們?nèi)裟軤幦≈辛①F族,那就是擴大戰(zhàn)線,甚至改寫局面。”
“只要成功了,我們的功勞就不是與他分庭抗禮,而是直接壓他一頭。”
說到這里,帕茲曼尼起身,將桌上那封信封好,放入抽屜。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我還有別的事要思考。”
他盯著尼古拉斯,語氣緩和下來:“剛才的話,請您牢記。如果沒有其他事,您就回去準備吧。”
尼古拉斯起身行禮:“謹遵吩咐。”
隨后,他便緩步退下,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