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朝王宮。自從蕭昱昶與那不知名的白衣男子和解后,如今那白衣男正坐在皇宮大殿之內與蕭昱昶對飲。
二人一番對話后,蕭昱昶才知道白衣男叫做玄澤,本是江湖上四大宗門玄冥宗的長老,只因他與宗內其他人理念不同,思想不同,這才叛出宗門,另尋他處。
“宗門長老的權勢地位難道不比做官的權勢大?”蕭昱昶很是不解。
玄澤冷哼一聲:
“江湖中人從來不過問世間事,他們心中有自己的道,不食人間煙火卻要約束他人,我雖為玄冥宗長老,卻沒有任何實權地位可言。都說錢財乃身外之物,我這一生卻為了這東西差點沒了命!”
蕭昱昶也不屑得哼道:
“所以你說了這么多,還是為了錢財?也難怪他們會將你逐出宗門。”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玄澤邊說邊琢磨著那玉做的酒樽。
“待我殺了那王牧,陛下打算賞我什么?”
玄澤盤算著蕭昱昶。
蕭昱昶坐在地位上,胳膊肘正拄著頭,一根手指在額頭上敲了又敲。
他裝作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故作委屈的說道:
“朕這宮里的人被你殺了這么多,你打算怎么給朕一個交代?”
玄澤輕蔑一笑:
“要人?宗內有的是。”
“不知陛下要男要女,是要年少的,還是年紀稍大些的呢?”
一陣寒風呼哧,那寒冷刺骨的風中夾雜著剛落下的暴雪,白蒙蒙得一團混在空中,迷的人睜不開眼,也看不清前路。
王牧四人的前方已然無路,后方鮮于徽的人依舊在窮追不舍。
他們拿著刀已經追到了半山腰之上,老黑看著源源不斷的追兵,決心為王牧墊后。
他的武功雖然不如李默,但也可多撐一會兒,這群人殺起來無非是多廢些體力。
看著要墊后的老黑,李尚也打算和老黑一起抵抗這群人。
“牧兒,我與老黑先幫你抗一會兒,你去取劍。”
李尚手中劍已出鞘,他與老黑并肩而立。
王牧一向對這個義兄辦事很是放心,她點了頭,轉身再次向那雪山風暴中走去。鮮于烆擔憂王牧,與王牧一起進去了那雪霧之中。
二人不知在那雪霧中走了多久,多遠,鮮于烆明顯的看到王牧身體因抗拒寒冷而在發抖。他們二人的臉上,頭發,甚至眉毛都已經結了厚厚一層冰霜。
“王牧!別去了!”
鮮于烆再也忍不住喊道。
“風太大,聽不到!”
二人相隔的不算遠,但在這大風卷著大雪之中還是無法聽清對方的聲音。
“我說!別去了!”
鮮于烆再一次喊道。
聽清鮮于烆的話后,王牧遲疑片刻,然后毅然決然:
“不可能!”
他又一次想起王衍的死,姜漓的死,他不知道蕭昱昶一日不死,就還有多少人會喪生他手,想著想著,他的眼前從雪霧逐漸變做血霧,那一片猩紅的空間里,盡是一片殺戮之相。
而就在他前方不遠處,那把劍正屹立在風雪之中。王牧看到那把劍閃爍著的寒芒,如月光一般,在一場雪霧之中若隱若現。
他頂著重重風雪艱難的走向那把劍。
那把劍正散發著刺骨的寒意,王牧只感覺自己的臟腑快要被這寒氣冰封,痛意襲蓋全身,他忍不住的嘔出了一口鮮血。
可任那風暴再大,雪霧在濃,他也未曾有過退縮。
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那血腥的畫面,王衍臨死前對自己說的話,以及姜漓臨死前還未說出的話,此刻的他只想盡快取到那把劍,然后拿著這把劍親自與蕭昱昶來個了斷。
這么想著,他又一次憤起直奔那把劍,只是越靠近那把劍,他越覺得那劍周身的內力要將自己的血肉撕碎。
他已經顧不上疼痛與否,生死如何,若是上天真的要自己的命,他也要在死時帶走那群對自己不利之人,要他們與自己陪葬。
就在他即將握住那把劍時,他再一次感受到那股極寒的內力像自己席卷而來,這一次比剛才那次更重,更狠。他面色煞白,不由地蹙起了眉,接著,他猛然噴出了一口猩紅的液體。
他真的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但是,他又不能死。
鮮于徽的人已經要殺上來,他若再不盡快取得那把劍,他們四個人皆會葬身在這極寒之地。
他拼盡全力試圖再次用手去觸碰那把劍,那劍周身的內力持續發力,像是一個江湖高手在王牧毫無任何還手之力的情況下,用了八成內力重重地打向他,使他渾身筋脈盡斷。
王牧強忍著噬心蝕骨之痛,不屈的再次握住那劍的劍柄。
這一次,他感受到那股寒意由手部直接襲蓋至全身,冷的他身體不自主的開始劇烈顫抖。
他握住那劍柄,努力控制自己不被這寒氣所侵擾,接著,他將自己重傷后帶來的那股強勁內力打向那柄劍。看著那把劍周身的寒氣正在慢慢消退,身上的寒意也在漸漸減退,他知道,他成功了。
他抽出那把劍,反手握劍橫于胸前。任大雪覆蓋在那閃著銀白色光芒的劍身上。
他抬手,一劍自下而上劈向那群追兵。
李尚等人見那劍氣一掃而過,及時側身躲了過去,而那些來不及躲避的追兵,全部被那強勁的劍氣所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