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6章 推測

  • 事件的核心
  • (英)J.S.弗萊徹
  • 4358字
  • 2025-05-06 15:17:30

波爾先生是一位看起來機警敏銳、目光犀利的小個子男人。維納立刻認出他曾在海德被帶到治安法庭時在場。波爾微笑著與新訪客握手。

“你不認識我,維納先生,”他說,“但我非常了解你的父親——我們曾經在生意上有很多往來。我猜你沒有繼承他的職業吧?”

“恐怕我現在沒有任何職業,波爾先生。”維納回答,“我是個學生——還多少算是個作家,不過只是非常小的那一種。”

“是啊,你父親也有一點這方面的興趣。”波爾先生說道,“我記得他是個狂熱的藏書家——你肯定繼承了他的藏書吧?”

“是的,而且我一直在增加它。”維納說,“隨時歡迎你來看我的新收藏。”

波爾先生轉向兩位女士,朝維納揮了揮手。

“和他父親非常熟。”他說,仿佛在為這位年輕人的身份背書,“斯蒂芬·維納是個好人。那么,”他一邊說著,一邊坐到椅子上,并示意維納也坐下,“我們現在涉及的這件事可真是令人悲傷,年輕人!現在,你對我們剛剛聽到的庭審有什么看法?維納先生,你的意見可能比任何人的都更有價值,因為你看到這家伙從現場逃跑,而且還發現了我不幸的委托人的尸體。坦白說,你的看法是什么?”

“我覺得最好是告訴你剛發生的事情。”維納回答。他接著重復了海德剛剛對德利福特和他自己所做的陳述。“我的看法,”他總結道,“是海德說的是實話——他真正做的,正如他所聲稱的,只是撿起了那枚戒指然后逃走了。我認為他沒有謀殺阿什頓先生,我會盡我所能洗清他的嫌疑。”

他環顧了一圈聽眾,尋求每個人的意見。

波爾先生保持著職業的冷靜;基倫霍爾夫人在聽到這個新理論時顯得有些激動。而從威克姆小姐那里,維納得到了一個智慧的理解。

“真正的問題在于,”她說,“我們沒有人真正了解阿什頓先生。他可能有敵人。”

波爾先生摸了摸下巴,動作顯得有些困惑。

“威克姆小姐說得對。”他說,“阿什頓先生或多或少是個神秘人物。他在英國只待了兩個月。他的被監護人對他幾乎一無所知,除了多年前她被交給他監護,他把她送到英國上學,最近又來到這里與她匯合。基倫霍爾夫人只知道他聘請她作為被監護人的陪護,并且他們交換了推薦信。他的推薦信是發給他的銀行和我的。但他的銀行和我對他的了解也僅限于他是個非常富有的人。我可以確切地告訴你他的銀行知道些什么。只是這些:他來到倫敦后,將銀行賬戶從澳大利亞銀行轉移到了他們那里。我今天早上聽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見了他們。他的賬戶上有大約20萬英鎊的存款。這就是他們所知道的一切——僅此而已!”

“澳大利亞的銀行可能會知道更多。”維納建議道。

“沒錯!”波爾先生同意道,“我們可以從他們那里及時得到消息。但現在,我知道些什么?無非是這些——阿什頓先生大約六七周前來找我,告訴我他是一個澳大利亞人,打算在倫敦定居,他相當富有,并且想立一份遺囑。我們根據他的指示起草了一份遺囑,他正式簽署了它。這就是那份遺囑!威克姆小姐剛剛看過。阿什頓先生把他所有的錢都留給了威克姆小姐。他告訴我她是他一位老朋友的獨生女,多年前在澳大利亞去世時將她托付給了他,因為他沒有近親,他始終打算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給她。所以,現在這一切都是你的了,威克姆小姐,而我是你的遺囑執行人。但現在,”波爾先生繼續說道,“這能在多大程度上幫助我們解開我委托人死亡的謎團?在我看來,幾乎沒有!而且我敢肯定,維納先生:如果我們想解開這個謎團,如果你的這位老同學是被冤枉的,并且要洗清嫌疑,我們必須更多地了解阿什頓到倫敦后的行為。秘密就藏在——那里!”

“我完全同意。”維納回答,“但是——誰知道些什么呢?”

波爾先生看了看兩位女士。

“這是個棘手的問題!”他說,“銀行告訴我,阿什頓只找過他們兩三次;他找我的次數也不比這多;無論是他們還是我,都沒有和他進行過多少交談。這兩位女士應該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但她們似乎知道的也不多。”

維納坐在威克姆小姐對面,看著她。

“你一定知道他的一些日常生活情況吧?”他說,“他平時都做些什么?”

“我們昨晚已經告訴了你和探長我們所知道的幾乎一切。”威克姆小姐回答,“通常,他早上會出門——我想從他的談話中,他經常去城里。我不認為他是去辦公事:我覺得他喜歡四處看看。有時他會回家吃午飯;有時則不會。下午他常常帶我們開車去鄉下兜風——有時還會帶我們去劇院。晚上他經常獨自出門——我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提到過任何俱樂部嗎?”波爾先生問。

“沒有,從來沒有!”威克姆小姐回答,“他對自己很沉默——對基倫霍爾夫人和我總是非常和善、體貼,但他是個內斂的人。”

“他曾經有客人來訪嗎?”律師問道,“有男人來吃飯,或者類似的事嗎?”

“沒有,一次也沒有。甚至沒有人來找過他。”威克姆小姐說,“我們舉辦過兩三次晚宴,但來的都是我的朋友——幾個在學校的同學,現在已婚并住在倫敦。”

“真是個孤獨的人!”波爾先生評論道,“然而——他一定認識一些人。他去城里時去了哪里?他晚上去了哪里?一定有某個人能告訴我們更多關于他的事情。我想如果通過報紙來征集信息會是個好主意。”

“有一件事我們還沒提到。”基倫霍爾夫人說,“就在我們在這里安頓下來后,阿什頓先生離開過幾天——三四天。當然,這可能完全不重要。”

“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波爾先生問。

“不,我們不知道。”基倫霍爾夫人回答,“他一個星期一早上離開,說既然一切都安排妥當,我們可以放他離開幾天。他在周四或周五回來的——我記不清了——但他沒有告訴我們他去了哪兒。”

“你覺得仆人們可能知道嗎?”波爾先生問。

“哦,天哪,不!”基倫霍爾夫人回答,“他是那種很少和仆人說話的人——除非他需要什么。”

波爾先生看了看表,站起身來。

“好吧!”他說,“我們必須更多地了解已故委托人的習慣以及他在倫敦認識的人。這起謀殺案可能有我們不知道的動機。你要一起走嗎,維納先生?我想和你談談!”

維納也站了起來;他看著威克姆小姐。

“我希望我姑媽今天早上來拜訪過你?”他問,“我本想和她一起來,但不得不去警察局。”

“她來過,她真的非常友善,謝謝你。”威克姆小姐說,“我希望她能再來。”

“我們倆都很樂意提供任何幫助。”維納說,“如果有任何我能做的事情,請盡管來找我。”他跟著波爾先生走到廣場,帶著他走向自己的房子。“來和我一起吃午飯吧。”他說,“我們可以慢慢討論這件事。”

“謝謝——我很樂意。”波爾先生回答,“非常高興。私下說,維納先生,這件事非常奇怪。我完全相信那個叫海德的年輕人講的故事。我希望他能在法庭上直接說出來。但你必須看到,他的處境非常危險——非常危險!警方當然不會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話——絕不會!他們有非常有力的初步證據證明他有罪,他們會全力以赴地追查。如果你要救他,真正該做的是找到真兇。而要找到真兇,你需要動用你所有的智慧!如果我們能有一些線索就好了!”

維納向波爾先生介紹了彭克里奇小姐,說她算是解決神秘事件的權威,并一坐下吃午飯就告訴她了關于蘭頓·海德和他的陳述。

“正是如此!”彭克里奇小姐冷靜地說,“這比說這個年輕人殺了阿什頓更可能是真相。這起謀殺案遠比表面看起來更復雜,我敢說波爾先生也同意我的看法。”

“我確實同意。”波爾先生說道,“困難在于——如何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

“今天早上我在七號那邊時,”彭克里奇小姐說道,“那兩位女士非常坦率地跟我談了阿什頓先生。現在,有一件事我立刻就注意到了——在倫敦一定有認識他的人。他顯然經常外出走動,不可能不遇到別人。即使不是公務,他也會在某處遇到一些人。如果我是你,我會邀請認識他的人站出來,說出他們所知道的事情。”

“我會照辦的——非常好的建議,女士。”波爾先生說道。

“還有一點,”彭克里奇小姐說,“我會查清楚關于他來自哪里能查到什么信息。我相信你可以在幾小時內從澳大利亞獲得電報信息。為什么不花這筆錢呢——畢竟這關系到這么多事情?相信我,這起謀殺案的真正秘密一定藏在過去——也許是很久以前。”

“這一點我也會照辦。”波爾先生同意道,“如果你是對的,我一點也不會感到驚訝。”

“在我看來,”彭克里奇小姐冷靜地說,“搶劫這個死者完全是個幌子。搶劫不是動機。謀殺才是目標!為什么呢?可能是報復。可能是必須除掉阿什頓。我一點也不驚訝,如果這不是根本原因的話,而根本原因就是幾乎所有事情的根源!”

“那個根源是,女士?”波爾先生顯然很欣賞彭克里奇小姐的敏銳觀察,“那是什么?”

“錢!”彭克里奇小姐說,“金錢!”

老律師離開時,承諾會按照彭克里奇小姐的建議開展工作,第二天他打電話給維納,請他到貝德福德街的辦公室來。維納匆忙趕到,到達時發現波爾先生面前放著一份電報。

“我昨天一離開你就給墨爾本的阿什頓的老銀行發了一封相當長的電報。”他說,“我告訴他們他被謀殺的消息,并要求獲取某些信息。這是他們的回復。我一收到就給你打了電話。”

維納仔細閱讀了電報:

深表遺憾。阿什頓在此地為人熟知,從事房地產業三十年。受人尊敬,家境富裕。個性安靜,單身。已向可能知情者詢問,但無法追蹤到任何關于名為威克姆的朋友的信息。數年前,阿什頓曾離開墨爾本,前往內陸地區四年,可能在那時認識了威克姆。阿什頓于七月底搭乘“馬拉奎博號”前往倫敦,同行兩位朋友福斯迪克和斯蒂芬斯。如需進一步協助,請告知。

“您怎么看這份電報?”波爾先生問道,“信息不多,對吧?”

“電報提到了兩位可能了解阿什頓生活習慣的人,”維納說,“如果福斯迪克和斯蒂芬斯仍在英國,并且是阿什頓的朋友,那我們自然會認為他曾經與他們有過往來。可我們從未聽說他們去過他家。”

“從兩位女士的描述來看,我們可以確定他們從未去過。”波爾先生評論道,“也許他們不住在倫敦。我會刊登廣告尋找他們的消息。不過,現在還有另一件事。我問了這些人是否能告訴我關于威克姆先生——也就是這位繼承阿什頓巨額遺產的女孩的父親——的任何信息。你看,他們一無所知。這確實非常奇怪,但威克姆小姐沒有任何文件,事實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她身份的東西。我也沒有。阿什頓沒有留下任何相關文件。我所知道的,和她所知道的,僅限于他告訴我們的內容——她父親在她還是個孩子時就去世了,母親也早已不在,父親將她托付給阿什頓監護,阿什頓將她送到這里上學,最終接她一起生活。沒有任何文件能真正證明她的身份、她父親是誰,或者她的家庭背景。”

“這很重要嗎?”維納問道。

“確實非常蹊蹺!”波爾先生說,“這件事似乎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維納詢問道。

“嗯,報紙在這方面總是很有用,”這位律師回答道,“我已經安排他們在報紙上刊登啟事,邀請福斯迪克和斯蒂芬斯兩人前來,告訴我們自從阿什頓來到英國后,他們是否見過他;同時,我也在詢問是否有人能告訴我們,阿什頓在基倫霍爾夫人提到的那次離家外出時去了哪里。如果——”

就在這時,一位辦事員走進了波爾先生的房間,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顯然這些話讓他大吃一驚。

“馬上!”他說,“直接帶他們進來,帕金森。天哪!”他轉向維納驚呼道,“正是我們提到的兩個人——福斯迪克和斯蒂芬斯!他們在報紙上看到我們作為阿什頓的律師事務所的名字,急需見我。”

主站蜘蛛池模板: 聊城市| 栖霞市| 中超| 怀来县| 陇西县| 云和县| 南昌市| 苗栗县| 文昌市| 定兴县| 广州市| 板桥市| 义乌市| 开化县| 长宁区| 错那县| 古交市| 台南县| 宝清县| 开原市| 易门县| 红原县| 荔浦县| 托里县| 姚安县| 天祝| 绥化市| 西平县| 梅州市| 枞阳县| 清徐县| 金平| 关岭| 西华县| 阿拉善左旗| 攀枝花市| 繁峙县| 东宁县| 宁阳县| 永兴县| 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