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上海之行

十二月初的上海，寒風裹挾著黃浦江的水汽撲面而來。蘇小暖站在酒店大堂，不停地搓著雙手取暖。展會明天才開始，但她和俞辰陽提前一天到達，準備熟悉場地。

“房間辦好了。“俞辰陽拿著兩張房卡走來，脖子上圍著那條她親手織的深藍色圍巾，“你的是1217，我在你隔壁。“

蘇小暖接過房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股微小的電流似乎從接觸點蔓延開來。自從編程大賽那天的曖昧互動后，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

“林曦表姐說晚上請我們吃飯，“蘇小暖試圖用閑聊掩飾心跳，“她在新天地訂了位子。“

俞辰陽點點頭，眼睛卻一直盯著電梯按鈕：“她提到有哪些投資人來嗎？“

“沒說具體名字，只說都是數字出版領域的重要人物。“蘇小暖咬了咬嘴唇，“這對你父親的公司...有幫助嗎？“

電梯門開了，俞辰陽示意她先進去：“希望如此。不過不管結果怎樣，我都會堅持自己的選擇。“

他的語氣堅定，目光直視著蘇小暖，讓她不禁懷疑這句話是否還有另一層含義。

安頓好行李后，兩人打車前往展會中心布置展位。上海的科技展覽中心比學校的場地大了十倍不止，各色展位琳瑯滿目，工作人員忙碌地穿梭其間。

“星辰與暖陽小組？“接待處的工作人員核對著名單，“你們的展位在B區23號，交叉創新專區。“

他們的展位位置很好，位于主通道旁，面積也比在學校時大了一倍。正當兩人忙著調試設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哇，這展位比我想象的還要棒！“

蘇小暖轉身，看到林曦踩著高跟鞋優雅走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裝，紅唇耀眼。她身后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外國男士。

“表姐！“蘇小暖驚喜地迎上去，“你們來得真早。“

“正好帶Pierre和Louis先看看場地。“林曦親熱地擁抱了她，然后向俞辰陽伸出手，“俞同學，好久不見。“

俞辰陽禮貌地握手：“林小姐。“

林曦向兩位外國友人介紹了項目概況，他們用法語快速交談了幾句，然后對互動詩歌系統表現出濃厚興趣。

“我們晚上再詳談，“林曦最后說，“六點新天地見，別忘了。“

他們離開后，俞辰陽若有所思：“那個Pierre Durand是法國最大的數字媒體集團CEO。“

“真的？“蘇小暖驚訝道，“表姐沒告訴我來頭這么大...“

“她在幫我們。“俞辰陽輕聲說，“如果Durand感興趣，藍海科技就不再是唯一選擇。“

下午的準備工作很順利。五點半，兩人回酒店換衣服。蘇小暖選了一條簡約的藏藍色連衣裙，搭配銀色項鏈；俞辰陽則換上了深灰色西裝，襯衫領口微微敞開，看起來比平時成熟許多。

“哇哦，“蘇小暖忍不住贊嘆，“差點認不出你了。“

俞辰陽不自在地整了整袖口：“父親要求的著裝規范...習慣了。“

新天地的餐廳裝修典雅，林曦已經在包廂等候。令人意外的是，Pierre和Louis不在，只有她一個人。

“他們臨時有會議，“林曦解釋道，“明天展會正式開始時再來參觀。“她給兩人各倒了一杯紅酒，“今晚就我們三個，正好敘敘舊。“

晚餐氣氛輕松愉快。林曦講述了巴黎的趣事，又問起校園生活。當話題轉到項目未來發展時，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

“小暖，俞同學，“她放下酒杯，“有件事我必須坦白。Pierre確實對你們的項目感興趣，但他更大的目標是星辰科技。“

俞辰陽的手指在杯柄上收緊：“什么意思？“

“Durand集團想進軍亞洲市場，“林曦直視著他，“而星辰科技目前估值被嚴重低估，正是收購的好時機。“

蘇小暖倒吸一口冷氣，看向俞辰陽。他的臉色變得蒼白，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你知道我不會參與這種事，“他一字一句地說，“尤其是現在。“

“我只是傳達信息，“林曦平靜地說，“決定權在你。但想想看，如果Durand成功收購，藍海科技的威脅就消失了，你父親也不再需要那場聯姻。“

俞辰陽猛地站起身：“失陪一下。“他大步走向洗手間方向。

“表姐！“蘇小暖責備地說，“你怎么能這樣？“

林曦嘆了口氣：“小暖，商場如戰場。俞辰陽遲早要面對這些。我只是提前讓他知道，他還有別的選擇。“

“但他不想出賣家族企業！“

“誰說一定要出賣？“林曦挑眉，“Durand更傾向于友好合作，保留原管理團隊。這可能是雙贏。“

俞辰陽很快回來了，表情恢復了平靜，但眼睛里閃爍著蘇小暖從未見過的冷光：“林小姐，感謝你的信息。但我父親和我會有自己的決定。“

晚餐的后半段氣氛有些僵硬。回酒店的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語。在電梯里，林曦突然說：“小暖，明天展會結束后，Pierre想單獨請你們吃晚飯。無論如何，請至少聽聽他的提案。“

蘇小暖看向俞辰陽，他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好的，“她答應道，“我們會去的。“

各自回房前，俞辰陽突然叫住她：“小暖，明天...無論發生什么，請記住我對這個項目的珍視，不僅僅是因為商業價值。“

蘇小暖想追問，但他已經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