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說動1個人，就給5卡什。如果我把整個街區的乞丐，全部勸說過去……”湯姆興奮的跳起來，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至少有幾百金索里?！?

“天啊，我可以像貴族老爺一樣，住在上城區的房子里。每天有吃不完的白面包?！?

懷揣著發財的夢想，湯姆立刻行動起來。

他向自己的小伙伴介紹圣光收容所，那語氣中充滿了誘惑，像是在傳播圣光的福音。

僅僅半個小時，十幾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走出巷子。他們在湯姆的帶領下，來到維克托特面前。

“大人?！睖芳拥暮暗溃八麄兌荚敢膺M入下水道生活一段時間?！?

他的聲音充滿了期待，像等待老師表揚的學生。

“很好?！本S克托特點點頭，走到他們面前，“14個人，就是70銅卡什?！?

他輕輕拍著湯姆的肩膀，夸贊道：“市政廳感謝你們為維勒弗瑞做出的貢獻。”

“你叫……”

“湯姆。”

“湯姆，你愿意勸說更多的人嗎？”維克托特打開口袋，將閃閃發光的金幣放在手中，展示給他們看。

“這……”湯姆搓動手掌，有些不情愿。

他害怕對方像城里的其他官員一樣，把自己賺來的錢搶走。

“我看這樣吧?！本S克托特不緊不慢的說，“他們每說動1個人，你就從中抽取1枚銅卡什?！?

“積少成多，你很快就會成為大富翁。不過，從明天起，你們晚上都要到地下管道休息。”

說罷，他將金幣放到湯姆手中，金幣冰涼的觸感讓對方心跳加速。

“你還欠我130銅卡什，也就是26人。怎么樣，能辦到嗎？”維克托特盯著湯姆的眼睛，仿佛在審視他的靈魂。

湯姆死死攥著，金幣的邊緣已經嵌入掌心，但他卻感覺不到疼痛。

他堅定的點點頭，“大人，請您放心，我一定能做到?！?

“很好?！本S克托特的目光掃過其他少年的臉龐，轉頭對閥門說：“給他們每人1塊面包、1瓶圣水?！?

“去吧，明天晚上我在這里等你們的好消息?！?

乞丐們捧著面包，仍然感到一絲虛幻。直到湯姆呼喊大家，他們才回過神來。

“你們聽到沒有！”他跳上箱子，像一位演講的領袖，沖每個人喊道：“大人已經說了，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的手下?！?

“你們要跟我一起，勸說其他人接受圣光的收容。大人承諾過，只要我們住進地下管道，每天就有3塊面包、3瓶圣水。”

……

湯姆說的很激動，大家聽得更激動。

相比于面包、圣水，他手里金燦燦的錢幣讓每個人的雙眼放光，那光芒比天上的星辰都要明亮。

與此同時，維克托特派出去的其他贖罪者，也有了收獲。

圣光收容所的消息，逐漸在流浪漢和乞丐群體中傳開，像瘟疫一樣迅速蔓延。

“什么，每天要準備三千個面包、一千瓶圣水？”瓦格納重重錘著桌子，沖維克托特吼道：“保險絲，老子應該把你按進鍋爐里燒掉。”

“你以為這是哪里？銀行還是教會？”

“先生，這只是最保守的估計。”維克托特頂著唾沫星子，語氣堅定：“城里的流浪漢和乞丐，絕對不止一千人。”

“只要我們的工作富有成效，我相信，市政廳的大人們會給予您足夠的獎勵。”

“您不是說，市政廳有一筆錢嗎？就算不全給咱們，但至少會有一點。”

“最后，還不是回到您手里？”

“這……”瓦格納坐下去，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羅伊斯子爵確實說過，財政部批了一筆預算。但是，以他對帝國官僚的了解，那筆錢沒出帝都就少了一半。

不過，考慮到皇帝陛下駕臨維勒弗瑞的重要性。即使只剩百分之一，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他在下面累死累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話又說回來，他們在辦公室分贓，也該給自己留一點吧。

“你放手去做，面包、圣水還有錢的問題不用操心?！蓖吒窦{給出保證，“老子倒要看看，城里的流浪漢和乞丐到底有多少人?！?

圣光收容所猶如一座燈塔，在維勒弗瑞立起來了。但是，并非所有的流浪漢和乞丐相信他們。

畢竟以前，貴族老爺們也做過類似的騙局，讓他們吃盡了苦頭。

第二天晚上，湯姆帶來了53人。加上其他贖罪者收容的乞丐，總計87人。

維克托特眼中沒有半分焦急，他像一位耐心的獵人，慢慢構建自己的陷阱。

只要把信任和金字塔狀的拉人體系建立起來，他們收容的乞丐和流浪漢，將以指數的方式暴漲。

最后的漏網之魚，交給瓦格納清理便是。

“這是號牌。”維克托特站在地下管道入口，舉起手中生銹的鐵片，“以后，你們要用它領取面包和圣水?！?

“而且沒有號牌，也不許進出地下管道。”

湯姆排在第一個，好奇的盯著上面的符號。那是阿拉伯數字，除了維克托特，其他人根本認不出來。

在面包與圣水的誘惑下，他們陸續跳進管道，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保險絲，”閥門走過來，亮出手里的匕首，“咱們要不要……”

“急什么急？”維克托特壓低聲音，問：“你覺得城里的乞丐就這點人？”

閥門連忙搖頭。

“其他人還藏著，還在等他們的消息。如果咱們今晚把他們徹底安置了，以后怎么辦？”

維克托特繼續說道：“信任是昂貴且脆弱的籌碼，現在，還不是毀掉它的時候。”

“明天早上鐘聲響起，你打開管道出口，放他們出去?！?

“??？”

“放心，我心里有數。”維克托特嘴角勾起向上的弧度，用匕首繼續在鐵片上刻畫。

回到凈化所后，他又向石匠請教《圣典》里的其他章節。

第三天，一些年邁的乞丐和流浪漢接受了凈化所的收容。

雖然地下管道的氣味很難聞，可不用擔心安全問題。而且，他們還有免費的面包吃、圣水喝。

至于拉人賺錢？這群老骨頭們選擇了躺平。

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然后入土為安。

他們已經看開了，再也沒有世俗的欲望。能在死亡前，吃著香甜的面包、喝著溫暖的圣水，已經是極其奢侈的享受。

“保險絲，32號管線上的街區清理干凈了?！?

“清理？”維克托特身上的威嚴愈發濃厚，僅僅皺起眉頭，就讓對方覺得不安，“以后，不要讓我聽到‘清理’二字?！?

“我們在替市政廳和教堂收容迷途的羔羊，明白嗎？”

“明、明白?！睂Ψ竭B忙點頭，語氣唯唯諾諾。

維克托特看向眾人，警告道：“不到最后一天，誰也不許提安置的事情?！?

“壞了所長的大事，我們都會死?！彼穆曇衾淇釤o情。

“是?！?

“31號管線怎么樣？”

“還有幾個流浪漢，他們說要給4塊面包才愿意被收容?！?

“賤骨頭！”維克托特冷哼一聲，“通知湯姆，讓他把那幾個人往死里打。”

“為了皇帝陛下、為了維勒弗瑞，誰也不能破壞城市的儀容?！彼业揭粋€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

“30號管線怎么回事？這么多天了，竟然沒有乞丐愿意被收容？你們的面包是給狗吃了？”

“是剃刀幫?！必撠?0號管線的贖罪者連忙匯報，“他們控制那群乞丐盜竊列車上的旅客。咱們要不要告訴……”

“這點小事也要找瓦格納先生？”維克托特冷冷瞧著他，“把鐵軌拆一節，我倒要看看，剃刀幫怎么給城衛隊交代?！?

他握著從靜語莊園帶走的鋼筆，輕輕在28、29兩條管線上劃線。

“那幾個流浪漢還是不愿意來？”

“他們不信咱們，還說……”

“說什么？”

“說他們認識的人，已經被收容所殺了?！?

維克托特不由得嘆氣，瓦格納第一天的行動，還是太過莽撞了。

再高明的謊言，也不可能在所有時間欺騙所有人。

兩百多人被贖罪者帶走后，突然消失不見，其中肯定有問題。

他再三遮掩，也難逃有些人賊亮的眼睛。

“暫時不用管他們，你們現在去19號管線，把那里的流浪漢和乞丐收容好。另外，”

他頓了一下，聲音瞬間嚴厲：“最近有人舉報，你們在克扣乞丐們的拉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