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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千金競艷引狼虎 一聯息烽定鳳鸞

雕花木門“吱呀”一聲,悠悠地輕響起來,聲音在這略顯陳舊卻又透著幾分奢靡氣息的樓閣中回蕩。瑞蘭蓮步輕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時光的弦上,緩緩走出房門。

這是一座建于繁華市井之中的風月場所,樓外車水馬龍,喧囂陣陣,樓內卻別有一番天地。朱紅的廊柱上雕刻著精美的花鳥魚蟲,只是歲月的痕跡讓那鮮艷的色彩有些黯淡。雕花的欄桿在日光的映照下,投下斑駁的影子,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瑞蘭今日身著一襲繡著牡丹的緋色旗袍,那緋色如同春日里盛開到極致的花朵,艷麗而奪目。旗袍上的牡丹刺繡栩栩如生,每一片花瓣都像是精心雕琢而成,絲線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旗袍的剪裁恰到好處,緊緊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讓人不禁心生憐惜。高開叉處,若隱若現的玉腿,恰似霧里看花,透著一種朦朧而撩人的美感,撩撥著人心弦。

瑞蘭烏發如墨,松松挽起一個髻,幾縷碎發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頸邊,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更添幾分嫵媚。她的肌膚如同羊脂玉一般細膩光滑,泛著柔和的光澤。柳眉彎彎,恰似春日里的柳葉,纖細而柔美。眼眸恰似藏著盈盈秋水,顧盼間波光流轉,眼波輕輕掃過樓下,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停止了。

樓下的看客們原本還在高談闊論,喧鬧聲此起彼伏。有的人大聲地說著市井間的趣事,手舞足蹈;有的人則在推杯換盞,酒氣在空氣中彌漫??扇鹛m的身影一出現,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下來。他們的目光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牢牢地黏在瑞蘭身上。有的人眼睛瞪得滾圓,嘴巴不自覺地張大,口水順著嘴角緩緩滑落,卻渾然未覺,仿佛被瑞蘭的美貌攝去了魂魄;有的人手中的茶杯停在嘴邊,忘了送入口中,茶水順著杯沿滴落在衣衫上,也毫無察覺,只是呆呆地望著瑞蘭;還有的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折扇半開著,就那么僵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連周圍的一切都忘卻了。

瑞蘭仿若未覺眾人的目光,身姿裊裊,儀態萬千地朝著樓下走去。她的步伐輕盈而優雅,每一步都像是在舞蹈。旗袍的下擺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擺動,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朵在風中搖曳。她的眼神平靜而淡然,仿佛這世間的一切喧囂都與她無關。留下看客們沉浸在她的絕世風姿里,癡癡地望著,久久無法回神。

“媽媽!”瑞蘭來到那老鴇子身邊,輕輕行了一個禮。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的清泉,在這略顯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動聽。

“好女兒耶,”老鴇子拉著瑞蘭來到那漢子面前,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快來見過這就是史家郎君!”老鴇子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急切,她深知瑞蘭的價值,也盼望著這筆生意能夠順利成交。

瑞蘭向著那漢子也行了一個禮數,動作優雅而得體。她微微低頭,露出一段優美的脖頸,宛如一只高貴的天鵝。

那漢子擦了擦流下的口水,慌亂地整理幾下衣服,回了一個禮。他自覺也是在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但也從未見過這么美的女子。他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眼神中滿是局促與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

看到漢子尷尬的舉動,惹得瑞蘭遮面嬉笑。她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臉頰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更添幾分俏皮與可愛。

“這美女我要啦!”正當所有人沉醉在瑞蘭一顰一笑間時,那欺男霸女的聲音突兀地出現了。聲音尖銳而刺耳,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沈闊和姜綰綰站在門口處,看見那二樓的一個紈绔子弟流著口水,眼睛都好似冒了綠光一般,如狼一般的盯著自己的獵物。他的臉上帶著一種貪婪與放肆的神情,仿佛世間萬物都可以被他隨意占有。他身邊還有一俊俏男子,倒是清純,唯唯諾諾,緊握袖衣,局促不安,渾身緊張的要發抖似的。她的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無助,緊緊地靠在紈绔子弟的身后,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

“禽獸!”姜綰綰看到那女子心中怒罵道,頓時有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沖動。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身體微微前傾,仿佛隨時準備沖上去。

“我道是誰呢,原來二公子??!”老鴇子又認出來熟客,雖說有客相爭,自然是好事,說明咱是客座滿迎,爭爭這價錢嘛自然也就高些,但話雖如此,一邊是太守府的二公子,一邊是富商史家郎君,兩邊誰也得罪不起??!老鴇子的心中暗自叫苦,臉上卻還要強裝出笑容,眼神中滿是無奈與糾結。

“五百兩!”史郎君將一張銀票拍在桌上,動作干脆而果斷。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志在必得的決心,緊緊地盯著老鴇子,仿佛在向她宣告自己的誠意。

老鴇子看著銀票眼睛也是發綠光,這見客見客的,也沒有見過給這么多銀子的。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想要伸手去拿銀票,卻又有些猶豫,眼神在史郎君和二公子之間來回游移。

“六百兩!”那被稱作二公子的小爺既沒掏出銀子,也沒掏出銀票,玩味的吃了個葡萄,跟著喊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與傲慢,仿佛銀子對他來說只是一堆無用的東西。

老鴇子見到那不著調的二公子沒有真金白銀,心中不免以為這二公子要打白條啊,他位高權重的,即使打了白條,自己也不敢上門去要啊,只祈得史家郎君再漲些。她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焦慮,不停地用手帕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八百兩!”史郎君咬了咬牙,再次加價。

“八百零一兩!”二公子不緊不慢地說道,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眼睛斜睨著史郎君,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九百兩!”

“九百零一兩!”二公子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悠然地晃著手中的折扇,眼神中滿是戲謔。

“一千兩!”史郎君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臉上寫滿了憤怒。

“一千零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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