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闊和姜綰綰兩人,腳步略顯踉蹌,顯然是經過了一番不小的折騰,才終于站在了這傳說中的西瓦子面前。夜色如墨,月光稀薄,西瓦子的入口更是隱藏得巧妙,若非事先得知,任誰也無法想象,在這繁華都市的隱秘角落,竟還藏著如此一處別有洞天的所在。
小巷狹窄而幽深,仿佛一條通往未知世界的秘徑。兩側的高墻如巨人般聳立,墻頭爬滿了枯藤,它們在寒風中輕輕搖曳,偶爾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低語,又似在訴說著過往的秘密?;椟S的燈籠掛在墻頭,燈光昏黃而微弱,只能勉強照亮前方幾步遠的距離,給這幽暗的小巷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詭異。
沈闊和姜綰綰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小巷中,耳邊偶爾傳來遠處市井的喧囂聲,與這里的靜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姜綰綰緊握著沈闊的手,眼中既有好奇又有幾分忐忑,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踏入這樣一個充滿未知與誘惑的地方。
終于,他們來到了小巷的盡頭,一扇朱漆斑駁的木門靜靜地佇立在那里,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門縫中透出絲絲暖光,與外面的寒冷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沈闊輕輕推開門,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那是脂粉與酒香的混合體,帶著一絲絲甜膩與微醺。他們踏入院子,只見院子里錯落有致地分布著幾座小樓,每一座都雕梁畫棟,雖然歲月在它們身上留下了痕跡,但仍能依稀看出往昔的精致與輝煌。
樓前掛著幾盞紅燈籠,昏黃的燈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映照著來來往往的身影,使得整個院子顯得更加迷離與曖昧。那些身影或輕盈、或蹣跚,都在這昏黃的燈光下變得模糊而神秘。
“喲,大爺,您可算來了,姐妹們都盼著呢!”一聲嬌俏的聲音從旁傳來,打斷了沈闊和姜綰綰的思緒。他們循聲望去,只見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正款步走來,她們身著色彩艷麗卻略顯輕薄的衣衫,身姿搖曳,眉眼含春,眼中滿是討好與嫵媚。
這些女子或輕挽著客人的胳膊,或用帕子輕掩嘴角嬌笑,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風情與韻味,將那股子風塵氣息展現得淋漓盡致。姜綰綰瞪大了眼睛,她只在話本上見過這樣的女子,如今親眼所見,只覺得心癢癢的,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仔細打量。
然而,當她回頭看向沈闊時,卻發現他的臉上滿是尷尬與緊張,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衣襟也被汗水浸濕了不少。姜綰綰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這小子帶她來這種地方,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
不等她多想,幾個女子已經圍了上來,她們熱情地招呼著沈闊和姜綰綰,仿佛完全忽視了他們之間的尷尬與緊張。姜綰綰被這些女子的熱情所感染,也漸漸放松了心情,開始享受這份難得的熱鬧與喧囂。
院子里,還有幾個小廝模樣的人在忙碌著,他們穿梭于人群中,端茶送酒,眼神警惕地留意著四周。這些小廝身著統一的服飾,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動作熟練而麻利。他們的存在為這喧囂的院子增添了幾分秩序與安寧。
角落里,一個老婦正坐在矮凳上,手中撥弄著算盤,眼睛不時掃向院子里的動靜。她身著一件樸素的衣裳,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然而,那雙眼睛卻異常精明,仿佛能夠洞察一切。她精于算計的神色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突出,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再往樓里去,便是一間間廂房。門窗半開,傳出陣陣歡聲笑語與絲竹之聲。透過窗戶的縫隙,可以看到屋內的情景: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客人與女子們推杯換盞、嬉笑打鬧。有人醉意上頭,言語逐漸放肆;有人則在女子的軟語溫存中沉醉其中,臉上露出滿足與陶醉的神色。
這些廂房內的景象仿佛是一個個微縮的世界,每一個都充滿了故事與情感。沈闊和姜綰綰站在窗前,靜靜地觀賞著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他們既感嘆于這個世界的繁華與熱鬧,又忍不住為那些隱藏在繁華背后的心酸與無奈感到惋惜。
就在這時,西方位的一位酒客突然開了口:“媽媽,今日大伙都為了瑞蘭姑娘來的,怎么到現在還不見客!”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瞬間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沈闊和姜綰綰循聲望去,只見那人一身勁裝,腰間佩刀,英姿颯爽。他的酒桌上擺滿了珍饈美饌,精致的酒杯里盛著琥珀色的美酒,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他的身邊坐著兩個身披薄縷的女子,她們正不斷地為他斟酒,那漢子則是一杯接一杯地暢飲,大有千杯不醉的氣概。
那兩個女子更是搔首弄姿、眼神嫵媚,不時用手帕輕觸那酒客的手臂,嬌聲勸酒:“史大爺,您多喝點兒,莫要掃了興致嘛?!甭曇羲周浝p綿,仿佛能滴出水來。
“對呀,別躲著不見人?。 毕旅嬗胁簧倨鸷宓臐娖ぷ痈胶椭?,他們或站或坐,臉上都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場好戲。
那老婦見狀,連忙賠笑道:“哪敢呀,我的史大爺。閨女啊!瑞蘭哎,快來見見你的恩客!”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討好,顯然是不想得罪這位重要的客人。
隨著老婦的話音緩緩落下,一扇位于西廂的房門宛如被一只無形的手輕柔推開一般,緩緩敞開了一條縫隙。緊接著,一道紅色的倩影如同翩翩起舞的彩蝶般,從那扇門后款款移出。
她那曼妙的身姿猶如精心雕琢而成的藝術品,每一處曲線都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女性特有的柔美和婀娜。而那張嬌美的面龐更是令人為之傾倒,白皙如雪的肌膚吹彈可破,柳眉彎彎似月牙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閃爍著靈動的光芒。尤其是那眼角微微上揚之處,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智慧與狡黠交織的神韻,讓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此女正是這西瓦子中聲名遠揚、赫赫有名的瑞蘭姑娘。此時,只見她朱唇輕啟,發出一陣清脆悅耳且恰到好處的嬌嗔之聲:
“就來,媽媽~”那聲音婉轉動聽,仿佛天籟之音,又恰似黃鶯出谷,帶著絲絲甜膩,直勾勾地鉆進在場眾人的心底,輕易便能夠勾住男人們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