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在家躺了一整天,出了吃飯喝水上廁所就沒挪過窩,吃了睡睡了吃就為了能晚上跟著林戴出門的時候不掉鏈子。
文祁翻身趴著,想給丁楊發消息,前些天他還以為丁楊是出門買菜,沒想到他直接回山去了,一聲都不吭的。
但又想不到能聊啥,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關于林戴的事,他總覺得要是自己拖后腿了,林戴能把他扔下不管。
想到這兒文祁翻身爬起來,翻出背包里的符紙,又把朱砂磨好,他畫符總可以了吧,別的事他不一定能幫上忙,但符紙可以應有盡有。
文祁只會畫一些簡單的黃符,紅符上的咒文走向把握不住,為了避免出現什么不好意思,還是不為難自己,也不挑戰自己了,就老老實實的畫遮蔽符和鎮壓符。
林戴跪坐在蒲團上誦經,她前些天出門遛彎兒看見一個樂要跟人走,順手就給解了。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樂”看見自己那無語凝噎的表情,估計它也沒想到這么倒霉能遇上她吧。
估計也是認了,就沒想著跑,站在原地讓她解。
看待人家這么誠懇的態度上,倒也沒人家受罪,只是把它帶回來了,放在香爐里個幾天,受受香火。
“你可以出來。”林戴閉著眼朝香燭處說話。
“我可以出來嗎?”這個聲音脆生生的,語氣里帶著好奇和興奮。
也是一個本該去往輪回路的“樂”,現在好生生的留下來了,還有人讓它吸食香火,這可比靈相好吃。
“可以。”林戴把眼睛睜開,眼里全是冷漠無情,冰冷不近人情的樣子,讓人不敢靠近。
“樂”不怕她,她沒有讓自己消失,就說明她不會傷害自己。
“樂”順著香火燃燒后的煙火氣慢慢的凝神想要有一個完整的身軀,但怎么試都成功不了,它有些不高興了。
“不想消散就給我聽清楚了?!绷执餮劾餂]有什么情緒,只是在站起來面相這位傻子般的“樂”時,帶著上位者的蔑視。
“樂”被強大的氣場壓的很難受想要回到香爐中,剛想跑就被按住,冰冷的話就傳出來。
“想消散?!?
“樂”被嚇的不敢再輕舉妄動,卑微的站著,它只是虛體甚至堅持不了多久,明明它才該狂妄的那一個,外面的前輩都是這么說的。
說它們以后可以不再做自己不喜歡了,不用再忍氣吞聲了,它受了蠱惑才出門想要用那些前輩的方法也跟一個人,吸食他的靈相的。
就是倒霉的緊,剛出門連目標都沒選好,就被抓回來了。
“我可以讓你多留久于世,也可以讓你不用出門吸食才能長大?!?
林戴垂眸藏住眼里的欲望,在黑暗的借擋下悄悄的彎了嘴角。
“真的嗎?”一聽能有這個種好事,把對林戴的害怕都忘的一干二凈。
林戴彎了的嘴角幅度逐漸擴大,她抬眸蠱惑眼前這個剛出形成情怨的家伙:“當然。”
剛形成情怨就說明還保留著人的基本,還沒變的面目全非,眼睛里對林戴的話充滿向往。
“你只要按我說的做,聽我的話我可以讓你出去后,在它們面前也能揚眉吐氣?!?
林戴蔑視的蠱惑它,跟它達成一次交易后,在香爐上多加了幾柱香。
“以后你就叫玖。”林戴把供奉的珠釵帶上,臨時想起來還得給這東西取個名字。
香燭燃盡的很快,一節的香灰斷掉,這就說明這東西聽見了。
林戴離開這個房間在客廳上的沙發上坐著,也沒開燈。
在一片漆黑里就連呼吸聲都沒有,借著月光灑落進來,卻看到了沙發上的那個人的影子是盤發還帶著珠釵。
“林戴?能出門了嗎?”文祁站在門口敲門,今晚的風還挺大,吹的他眼睛都睜不開,緊緊抱著自己單薄的衣服取暖。
林戴慢條斯理的坐起來,眼睛掃視著房間的每一寸,再慢慢的挪到門口,聽著門外文祁的聲音,回神出門。
林戴打開門擋住文祁的視線不讓他看見里面,“走吧?!?
文祁覺得奇怪,今天的林戴格外的淡漠,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你走前面。”林戴停著沒動只是這么看著文祁。
文祁點頭先走在前面,文祁走到車棚先給車解鎖,把后排車門拉開等林戴坐進去。
文祁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向后問:“去哪兒?”
林戴一上車就看向窗外,目光落在那塊廢墟處。
文祁順著她的目光過去,沒有什么不同,除了一片漆黑還有就是斷裂的房梁,就是有一點兒不一樣。
今晚的風雖然大,但是月光也很亮,那片廢墟處有一個地方被月光照耀的格外亮,突然想起林戴上次說的,施工隊在在哪兒挖出一具尸骨。
會不會那位久久徘徊不遠離離開吧?
“去漁子莊。”林戴收回目光落在手上。
“好?!钡玫侥康牡匚钠铗屲嚽巴?,這個地方他沒有聽過,但都是漁子溪這一塊兒的,想著應該沒多遠,一看導航才嚇一跳,34公里遠,開車都快要一小時了。
文祁看到有一條高速路可以快一些,下意識的想走高速路。
“走老路。”林戴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不對勁。
文祁換了一條路線,差距也不大,從這開出去路上也沒啥人,但是要經過市區,那邊熱鬧甚至還有一點堵。
文祁借堵車的時間搖下車窗欣賞熱烈紅火的人間景象,心里滿足的很,路上還能到燒烤香味,有賣糖葫蘆的,賣雞翅手抓餅的,人來人往。
萬家燈火嘹亮,掩蓋了月光原本的顏色,路邊的顏色五彩斑斕,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短暫的幸福喜悅。
文祁受影響也跟著高興,尤其是有一些商店還會放歌,文祁也跟著一起輕搖擺動起來。
林戴一直偏頭看每一個行人,來來往往臉上都是純粹的笑意,眼里又說不出的情緒。
她不喜歡熱鬧,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人一多就會很吵鬧,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融入進那些熱烈紅火的氛圍里的。
否則也不會房租在那么遠的地方,出門買菜上班,想要做點兒有趣的事都不方便的地方。
她喜歡孤獨,只有在孤獨里她才能真實的感受到自己,在黑夜里才能捕捉到自己被放大的情緒。
只有在那樣的環境下,才能覺得自己是跳動的。
文祁開車遠離市區中心,開的久了本來一條路上同行的車輛也不少,開的越偏僻車輛就越少,就連路燈也沒多少了,還不亮,偌大的馬路上就他這一輛車在行駛。
看到路牌他們到漁子溪了,再往前開不到5公里就到了漁子莊,文祁開車通過一座橋梁,看著路邊的溪流總覺得有些眼熟,但又說不出來那眼熟。
而且越往漁子莊開,心里的熟悉感就越強烈,可他從來沒來過這兒這是第一次。
不止熟悉感強烈,心里還莫名其妙的有些躁動。
“到了?!绷执魍蝗婚_口。
文祁就得自己現在不適合開車,他也說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再開下去容易出事,連忙停在路邊,開車門下去蹲在路上揉著心口。
說不舒服也沒有,也不是悶,但呼吸急促,心跳也快,文祁轉頭望向漁子莊的那條路,還有幾千米就到了。
看到還有幾千米文祁控制不住的想要站起來,走也要又到漁子莊。
“文祁站起來。”林戴早就發現了文祁的不對勁了,本來還以為他能再忍一會兒,最起碼堅持到穿過漁子莊,沒想到這小子的抗壓能力,是她想的太好。
文祁不想被林戴嫌棄看不起,強壓住心的煩躁站起來跟林戴對視。
文祁跟林戴對視上的一瞬間就被對方的眼睛所吸引,林戴的眼睛像是湖泊被冰霜一樣寒冷。
“你可以回家了?!绷执髦币曃钠畹难劬?,透過他的眼睛看向另一個人,伸手在文祁心口前抓住一只手,使勁兒一拉這只手就露出它的面目。
浮腫黏糊還有液體滴落,林戴抓住這只手不讓它掙脫,一邊后退一邊命令文祁:“向后撤步。”
文祁本來被林戴壓制不動彈眼看著林戴從自己心口抓出一只手嚇得魂過快飛出去,還好林戴有先見之明給文祁貼了黃符,要不然那東西還拉出來文祁的魂就先跑了。
文祁跟著林戴的速度后退撤步,眼看著林戴的手用力到手筋暴起,而她抓住的那雙手在拼命掙扎。
但也甩不掉林戴,隨著他們的配合文祁看清藏在自己身上的那東西得真面目。
是那次在醫院門口要抓自己的“惡。”
這些天它一直藏在自己身上,文祁捂住嘴想吐。
“文祁用黃符?!绷执靼堰@東西拉出來手沒放。
這東西眼看著要脫離文祁的身體拼命的掙扎,伸出那雙蒼白浮腫的手朝文祁那方向亂抓,黏糊的液體到處飛,甩文祁一身。
手但沒法掙脫林戴的那手,惡狠狠的轉過來盯著林戴,朝林戴奔過去要攻擊她。
文祁連忙拿出黃符扔給林戴。
林戴在叫文祁拿黃符前就松手,接過黃符在那東西沖到自己面門前,貼在它的腦門上。
不過那東西都泡的面目全非了。都看不出貼的位置對不對,是不是腦門。
那東西被黃符貼住有一瞬間的僵硬,以為自己要消散了,但沒?
繼續朝林戴發起攻勢,張牙舞爪的揮舞。
本來林戴慢條斯理的回退撤步,躲閃那東西惡心的手,期間還用另一雙干凈的手從兜里拿出一張紙擦手。
文祁看見那東西被黃符貼住有一瞬間的停住,還以為成功了正打算高興,就看到它小心的活動了手,發現能動后繼續朝林戴攻擊了。
本來喊了一聲:“小心?!?
想沖過去幫忙的,但看林戴那跟溜(額)一樣的挑逗不在意,就沒湊過去添亂了。
因為那東西被林戴溜的都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林戴把手擦干凈后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表情瞬間就不對了,躲閃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那東西一看林戴不對的表情就知道了,不再伸手亂揮舞了,而是朝林戴的方向狂甩自己身上的粘液。
林戴看它的動作判斷局勢向左撤步躲避,但沒想到這東西是甩那惡心的粘液,一時躲閃不及被粘上幾滴。
林戴瞬間原地不動,低頭看了眼被污染的衣服,慢慢抬眸臉色難看盯著那個攻擊成功,幸災樂禍的東西。
那東西一看攻擊成功,林戴的表情這么難看就想繼續動手惡心她。
文祁立馬發現不對勁,一個箭步沖刺到林戴面前擋著,然后耳后聽見林戴嗤鼻一笑。
慢慢回頭看了眼林戴,對方三分涼薄七分不屑的笑意文祁知道面前這東西完了。
往旁邊跨出一步把位置給讓出來,在心里給它點香。
林戴在文祁的背包側口袋摸出香灰加了點東西扔在那東西身上。
那東西見林戴手里啥也沒有也不怕就站在原地,等那香灰落在粘糊的身上,蒼白的身軀加了點黑。
沒什么感覺,還想嘲笑林戴就這點攻擊力才后知后覺的疼痛,醍醐灌頂的直擊它們最深處。
“惡”眼見打不過一溜煙兒的跑了,沒有一點兒猶豫。
文祁不敢偏頭看林戴的表情,反正肯定不好。
林戴氣的胸廓起伏不定,早知道就直接把這東西按住,現場解愿,還帶它回來,就該第一天發現它就直接讓它而來的回哪兒去。
駱河他們那天解愿后就跟她說了這件事,明明請的它入境,但入境后發現主人翁不對,問了故事的來龍去脈,還有黑符的出現她多少能猜到那東西躲那兒去了。
后來給文祁下符時就證明了,這東西一直藏在文祁身上,想要潛移默化的影響文祁,讓文祁主動帶它回到漁子莊。
原本想著這東西沒一開始就占領文祁意識領導權,也想讓文祁自己切身體會一下解愿會遇到的各種問題。
好家伙,這教法自己付出的還挺多,林戴現在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錯覺。
文祁惴惴不安的回頭想要看一眼林戴有沒有緩和一點,一個不留神就跟她對視上了,又如驚弓之鳥一般飛速回頭,縮著不敢動。
那東西是從自己身上拽下來的,自己付主要責任。
林戴瞥了文祁一眼冷笑一聲,什么也沒說往路邊下的溪流走過去。
文祁聽見后面的動靜見林戴的下去了連忙跟上。
林戴走到河邊上慢騰騰的洗手,又從兜里拿出一塊小方巾一點兒的擦洗衣服上泛著惡臭的粘液。
林戴每擦一下前就要閉住呼吸再動手,真的很臭。
文祁也蹲在離林戴一步遠的距離清理衣服,要說他身上的惡臭粘液更多,他現在就是一個行走的糞水桶。
“那東西跑了不會再去害人嗎?”文祁想到情怨要是想久留于世就得跟人吸食人氣,看情怨的樣子得吸食多少人的人氣了。
林戴擦干凈后還是忍不了身上的臭味,起身回到馬路上,打開后備箱,她經常出門解愿,習慣性在后備箱放一些可以換洗的衣物,總不能解愿五天就穿五天的衣服,也不洗澡不換衣服。
她可忍不了。
文祁跟在林戴身后還沒來得及閉眼,林戴就已經一翻手衣服就脫下來了。
連忙背過去在閉眼前心里最后一個念頭就是,林戴很白,是那種不怎么嗮太陽的虛白,晚上出門白天睡覺怨不得這么白。
至于換下來的衣服林戴翻出一個不知道何年何月的口袋裝進去,等路上看到垃圾箱再扔吧。
又拿出一件估計是駱河的衣服出來,扔給文祁。
文祁被突然一砸手忙腳亂的接住,一看是一件男款長袖上衣,他害羞不能像林戴一樣,視若無睹的換衣服。
他抱著衣服挪到后備箱,偏頭看了眼林戴見她沒注意到這邊,才把衣服換下來穿上。
換好衣服文祁走到林戴旁邊問出自己最在意的問題:“那東西怎么上身的?”
林戴回頭瞥了他一眼,駱河的穿衣服品味很好,文祁身高也不差穿上去還挺像那么一回事兒。
“因為黑符?!绷执鬓D過去看著那溪流,明明是平和清澈的,但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家庭的未來。
“黑符?”文祁震驚的破音。
他對黑符的了解不對,只有大弟子才會使用黑符,他聽丁楊說就連駱河也不會。
可問題那東西怎么還會利用黑符附身呀,現在的情怨都長腦子了嗎?
“黑符用于失控的纏,一旦纏失控就很難解愿成功,要是沒有一定的把握,反而會連帶著生主也一起受損?!绷执髑謇涞穆曇袈母钠罱忉?。
“情怨無論沒有沒有吸食過人氣都有資格進入輪回之路,只不過初生的情怨可直接進入輪回之路,重獲一次新生。”
“轉化為纏的情怨停留的越久,禍害的生人就越多,要是有害的生人變成彌留之際,無法恢復就會失去去往輪回之路的資格?!?
“對于它們來講,有沒有重獲新生的機會不重要,它們要的不斷的貪婪?!?
“其實它們也不能叫做纏,得叫邪,因為他們停留于適唯一的目的就是擾亂世間萬物的安寧。”
林戴看著自己的手上面有一根紅繩,停下不說了。
文祁也不追問,就立在路邊吹著冷風,驅散身上僅剩的味兒。
“黑符是用于最后,一旦用上黑符那那個人就是灰飛煙滅,永不入輪回?!?
文祁聽見林戴的說的這話,驚愕不已,他沒想到用黑符的下場會這么,不入輪回就代表這世間永遠的不會再有那人的身影,永不存在。
林戴走到文祁身邊命令他:“文祁抬頭?!?
文祁聞言抬頭聽著林戴接下來的話。
“這世間的磁場不盡相同,有人不信,也有人愿意畫幾百塊,幾千塊甚至是上萬塊職只為求一份兒心安。”
林戴沒有短時間里給文祁樹立正確的的觀點,畢竟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才教會。
“這是他們的選擇我們沒有資格去干涉,我們唯一的能做的就是保護他們能擁有的選擇,這是你們下山的理由。”
文祁確實是沒有辦法立馬就接受,在他的觀念里,他解愿只是把誤入歧途的人拉回來,給他們一次可以重新來過的機會。
可現在告訴他,黑符就是讓一個人灰飛煙滅永不入輪回,這對于他來說,就相當于讓他親自做那個劊子手。
看出文祁的沉默林戴也不催他,選擇這條路的總要有這個經歷,不是所有事都能如自己所料,總有一些事會脫離自己的掌控,往另一個方向發展。
始料未及的事,再無法接受的事也咬牙堅持下去。
林戴抬步順著溪流得到方向走,那是馬路的另一頭,那東西毀于河堤,離不開水流地,否則也不會上身,文祁再干凈也是受過好幾年香火的。
怎么也比普通人靈氣旺。
文祁垂著頭一言不發的跟在林戴身后,隨手扯了一根草在手里握著,在后面亂揮舞。
林戴可不興安慰人,張悅也跟過她,甚至還是個初生一樣,但張悅的抗壓能力強,自我疏導的速度也快,那會兒情怨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聚集在一起。
一個地域能有四五個情怨,林戴自己無暇顧及,就給張悅貼了一張保命符,又給她畫了一個圈,扔給她一把桃木劍,告訴她有什么東西要對她動手,就砍,下死手砍。
她還記得等自己把那些蝦兵蟹將的情怨都解決了,累的慌,都走到半道了才想起自己還帶了一個人。
等自己趕回去張悅縮著頭趴在圈了不動彈,她還以為是有什么情怨趁她被糾纏時攻擊張悅了。
走過去一看,這姑娘喜極而泣那,哭的梨花帶雨,一把鼻涕,一把淚,見自己解決完回來了還沖自己傻笑。
冒著鼻涕泡跟自己說:“我解決了一個怒,它想隔著符咒吸食我的靈氣,我沖出去跟它比拼,嘿嘿嘿我贏了?!?
林戴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慰,“你做的很棒?!?
她能看得出張悅邀功的情緒下的害怕,也是第一次一個人解決一個怒,還不是以解愿的方式。
想到這個,林戴極其不情愿貢獻出自己的零食,她慢悠悠的摸出一塊大白兔奶糖,轉過去文祁疑惑的表情下遞給他。
文祁本來一搖一搖的在后面晃,林戴突然停下來他以為這就碰上了,沒想到林戴轉過來一臉不情愿不高興看著自己。
慢慢向自己攤開手,手心里孤零零的躺著一顆奶糖。
文祁在林戴的強烈目光的注視下拿過奶糖,剝開放進嘴里,別說心情不好就吃點兒甜的東西,這話還有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