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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刺青,烙魂
第1章 刺青,烙魂
很多人不相信這世上有鬼,而我卻和鬼打了一輩子交道,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
我叫方云,是一名刺青師,來自于荊南的小村鎮,明面上我們是普通的紋身師,單純紋普通的紋身。
可是在陰行,我們這一脈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叫烙魂師。
所謂烙魂,就是選用適合紋身本人的各種鬼物為主,要考慮到各個方面,包括命格,用途等,融入所需的特殊材料做輔助,制作成染料。
通過紋身烙印在靈魂,讓刺青具有特殊的功能。
往小了說可以主富貴平安,往大了說,可以定生死,甚至逆天改命。
傳到我這里,烙魂這一脈已經寥寥無幾,確切的來說,除了我之外,我不知道是否還有這類人殘留下來。
我父親叫做方淮,早些年在村里面開了個紋身店。
就是在村里,一個本不該有生意的地方。
奇怪的是,我父親的刺青生意非常的好,那時候家家戶戶都不富裕,但卻時常有我叫不上名字的豪車來我家拜訪。
我父親的紋身之所以那么受歡迎,也是因為他的烙魂之術。
我至今還記得,兩年前,村里發生了一件怪事。
我記得那年村里一連下了半個月的雨,導致山洪爆發。
從山上沖下了一口詭異的棺材,整個棺材通體黢黑,看著讓人有一種壓抑感。
更詭異的是,棺材的兩邊畫著一個詭異的紋路,血紅色,跟棺材本身的黑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仔細看還能看出是一張狐貍臉。
當時村長的兒子劉浩膽大,直接拿著鐵杵扎入棺材板,試圖將棺材給撬開。
村長是個過來人,知道山里有些東西是動不得的,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鐵杵入棺,一股殷紅的鮮血噴濺而出,將劉浩澆了個遍,七竅流血當場就死了。
隨之在棺材占據的地面發生劇烈的震動,以棺材為中心,地面發生龜裂,幾個呼吸間,棺材直接就再次埋入了地底。
老村長德高望重的,一生受人敬佩,可以說村里的一切,八成都是他爭取來的。
那天我記得很清楚,他入土半個月后的一天。
那天老村長的心情很差,進入屋內就給我父親跪下叩了個頭。
我父親哪承受得起他的跪拜,連忙攙扶,問他有什么事情。
直至現在,他們的對話還被我牢牢的記在心中。
“方淮,這么多年來很多人找過你,今天我也求你一次!”
我父親看到老村長這個樣子,哪敢大意,連忙問道:“叔,有事兒您就說,能做到的我絕不含糊。”
有了我父親這話,老村長直接說明了來意。
“浩子昨天給我托夢說,說一個身后有九條尾巴的個女子,渾身是血,讓他償命,要剝他的皮,拆他的骨,他很痛苦,希望我能幫幫他。”
我父親聽到這話,面色明顯凝重了不少,但還是放輕松語氣安慰道:“叔,你就是太想劉浩了,回去好好休息,沒大問題的。”
“不,你不用騙我,他的情況絕對不容樂觀!”
老村長無比篤定,拿出了一張二人的黑白合照,我在遠處能看到照片上面有一抹猩紅,就在劉浩的臉上,一個狐貍臉的紋路。
“今天早上照片就變成這樣了,小方啊,你幫幫我,你在這么偏僻的地方做刺青生意,顧客都源源不斷,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人,而且我聽過他們管你叫烙魂師!”
老村長越說越激動,威脅著我父親:“你要不幫我,我就死在你們家門口!”
我父親深深的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問道:“如果說我的辦法需要你的命,你還會答應嗎?”
老村長一愣,本以為他會退縮,會質疑,但老人家的態度卻是比之前還要堅定。
“我答應!”
那一刻,我能看出來我父親對于老村長的意外和敬重。
如此一來,我父親也就沒有拒絕。
當天老村長,沒有離開,而是退去上衣,趴在了刺青的床上……
夜里,我父親出去了一趟,渾身濕漉漉的歸來。
第二天一早,村民們便找上門來,給我爸打到吐血。
他們說,我爸褻瀆亡者,將劉浩的尸體挖了出來,并且刺了青。
而老村長則是找我爸理論,也被刺了圖案,才氣到病發身亡。
那天,我們父子二人被趕出了村子,也就再沒回去過。
后來我爸在秦城開了一家紋身店,正趕上港風流行,生意還算不錯。
不過沒幾年他就過世了,臨終前的幾年里,他將烙魂師的手藝毫無保留的教給了我。
其實他骨子里很反感我繼承他的衣缽,但又舍不得這門手藝徹底失傳,話雖如此,但我卻隱隱沒那么簡單。
我曾經問過他,老村長可不可以不用死,他的回答是可以。
之所以這么做,是他看出了老村長時日無多,且執念頗深,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而他卻背負了一輩子的罵名。
我問父親,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說天命難為,我遲早會知道的。
父親臨終前的幾天,仿佛有預知一樣,他對我說以后的路要我自己走,這一行背負的太多太多,終究是要償還的……
我一直不明白父親臨終時說的話,直到有一天,一個奇怪的女人上門,打破了我清閑的生活,我也沒想到這是我噩夢的開始。
我的紋身店從來不關門,這是我爸一直以來的規矩,無論何時紋身店都不能關門,哪怕我不在店鋪。
這也就導致了幾次店鋪被小偷光顧,畢竟我這么大一個人,不可能全年都留在店鋪。
那天我記得是凌晨三點,我剛脫了衣服準備休息,突然店門口的風鈴響動,我知道有人來了。
“老板,我要紋身。”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到了樓上,這個聲音有些空靈,有些詭秘,屋子內的溫度好像都驟然寒冷了幾分。
我皺起眉頭,穿上拖鞋,朝著樓下走去,看到了一張很漂亮,也很蒼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