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6日
早上7點鐘,劉拴寶開車到望月人家大門口停下來,采取守株待兔的方式等,覺得肯定能遇到白玉一家人中的一個人,他們總不會不吃不喝吧!只見進出的人戴著帽子和口罩,根本就分辨不出人樣來,甚至連男女也分不出來。8點多,劉拴寶覺得再等也沒有什么希望,于是給李柏打通電話,說:“李柏,前天我來了,你在哪里?”
“來了不打電話,有秘密?”
“前天晚上8點才來了,昨天一大早就去退車和買手機。”
“車退了嗎?”
“沒有。”
“手機買上了嗎?”
“沒有。”
“你這是什么效率呀?”
“這個不由我,我去你家接你,聊一聊。”
“我是領導呀!你來接我。”
“你比領導還重要,我到了你家小區門口,給你打電話,你就出來。”
“好吧!”
劉拴寶到了錦藝城后,打電話,一會兒李柏下來了,上了車就說:“拴寶,你咋還沒有把車還回去,我表哥給我打了18個電話,催你還車。”
“有疫情,來不了。”
“開飯店的不怕大肚漢,出租的不怕你時間長,是他堂弟擔心自己的車,怕被你損害的傷痕累累。”
“李柏,我鄭重地給你說一件事。”
“洗耳恭聽。”
“這輛車確實被我弄壞了很多地方。”
“劉拴寶啊!怕什么來什么,我相當于擔保人,這怎么辦呀?”
“唉,比較復雜。到了宿舍再說,中午咱們喝酒。”
路上,劉拴買了兩盒“利群”煙、一只道口燒雞、半斤“周黑鴨”、兩袋辣條、一袋花生米和“江小白”一瓶。
到了宿舍,邊聊邊喝。
李柏說:“疫情來了,聯合國調停不了的熱點地區停火了、教育部叫停不了的補習班停課了、特區政府勸阻不了的“占中”分子蝸居了、法院調解不了的離婚夫妻做愛了、從來不做飯的我廚藝還提高了,這些就是疫情的‘功勞”。”
“歪理邪說!”
“我給你說的就是‘客觀上’,就是無意推動的結果,或者是意外推動的結果,就像戰爭對科學技術的推動作用一樣,懂了嗎?”
“我不懂,也不想懂你的歪理邪說!”
“你這是頭腦僵化!給你講故事吧。曹操是三國時期的大奸臣,挾天子以令諸侯,好多人憤恨他。有一年,他得了頭疼病,站立不穩,臥床不起,可能就是現在的“腦瘤”,遍訪名醫、無人能治。有一個醫生想結束了這個奸臣,就說自己能夠治好,曹操說試試吧!這個醫生每次煎藥放到里面點砒霜,結果不但沒有害了曹操,曹操的病反而慢慢好了。這個醫生主觀上想干掉曹操,客觀上卻挽救了曹操。這個故事就是告訴我們社會的復雜性,不能非白即黑地去看問題,一些非常糟糕的事情,能夠充分暴露出出我們存在的諸多漏洞,然后開始配套人財物、制定規章制度,彌補漏洞,壞事也能變成好事。”
“這樣說也有些道理。春節期間,我遇到的最多就是哲學家。”
“哲學家?不可能吧!你連人都難見,怎么能遇到哲學家呢?”
“的確很難見到一個人,但是見了他們就問我:你是誰?你從哪里來?你到哪里去?最后在我的腦門深情來一槍,看我是不是頭腦發熱了。”
“哈!哈!哈!這就是搞笑,但的確是三大終極問題。回歸現實,車那里出了問題?”
“出了兩起事故,都不大,我想找個修車師傅修好就行了,人家說這個修理不合格,還得重修。”
“這個事情就說不清,也許是修得真不好,也許是我表哥的堂弟故意刁難。”
“看樣子不像。還有,人家說車內有異味,需要換座墊。”
“停、停、停!車內有異味,換座墊,你是不是玩車震?”
“你想那了,我這樣的正人君子還會去搞那些!車里的異味是她家孩子尿的。”
“正人君子也是人,干柴遇烈火,瞌睡碰枕頭,接下來,呵!呵。”
“我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
“你隨隨便便起來就不是人。”
“你表哥說全部處理下來需要兩萬,明天陪我去求求情,少要點。”
“劉拴寶呀劉拴寶!我也納悶你為什么今天這樣熱情,又是接我,又是請我喝酒,原來想讓我給你去擦屁股。本來,我表哥就不計劃租給你,是我的面子,人家才把他堂弟的車租給你。現在,你壞了,我去給你說情,我表哥怎么看我?我的光輝形象就是一次次被你破壞的!說什么我也不會去的。”
“那我怎么辦?”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你要是覺得貴,你可以去找一個鑒定部門,我肯定不攔你。市場經濟就是契約經濟,你要遵守契約,我表哥也得遵守契約。一句話,我持中立立場。”
“我不是故意的,你總得管管吧!車是你幫我租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該幫你?”
“我的意思是你要幫忙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幸虧是給你租車了,要是給你介紹一個對象,還得管結婚、管生孩子、管上幼兒班,管不完了!”
“你總能陪我去跑一趟吧!”
“劉拴寶呀!我陪你去,那不就擺明了立場?讓我表哥左右為難。”
“那我怎么辦?”
“想怎么辦就怎么辦,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我持中立立場。談不下來,你可以哭呀。”
“哭不出來。”
“你打滾呀?”
“彎不下腰。”
“哈!哈!哈!那就按照租賃合同辦吧!”
“你真的不去?”
“我真的不能去。”
“我還專門買了給你兩盒煙。”
李柏看看了劉拴寶買的煙,自己從口袋里掏出“雨花石”抽。
“看來只能我一個人去談了。最近你和歐陽進行這么樣?”
“一般。歐陽負責社區的防疫工作,戴著N95,白天檢查社區防疫情況,晚上還得匯報,忙得一塌糊涂。”
“李柏,歐陽要是傳染上新冠,然后和你接吻,那就是精準對接。”
“你這個人好惡心,美好的事情都被你說的如此齷鹺了。”
“哈!哈!哈!風險提示。”
“不用提示,我們見了兩次面,保持著安全距離。”
“李柏,看來你小子早有防備。”
“不是有防備,而是找不到感覺。說說你相親的事情吧!”
“唉!比較復雜。”
“你咋成了祥林嫂呀!諸事不順。”
“不是不順,是有點……”
“有點什么?”
“這樣給你說吧!你計劃買了一只貓,結果是一只老虎,怎么辦?”
“哈!哈!哈!那是好事,最好是只母老虎。”
正在這時候,王海霞打開視頻聊天。劉拴寶接通后,讓她看自己桌子上雞、花生米和酒,然后說:“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李柏,一起喝酒。”
“你們慢慢吃。我從手機上給你轉了3000元,你收下啊!”
“我一分錢也不要,發過來也不收。再說,你摔壞的是舊手機,最大值500元。”
“你喝上酒可不要往外跑,風吹了難受,你就在宿舍里睡覺吧,掛了。”
王海霞把電話劃了。
李柏說:“拴寶,這是誰呀!還給發錢,富婆呀!”
“李柏呀!不要亂說。她和張樹靜是表姊妹,你給我介紹的張淑靜要分手,讓人家去說和,沒有說通。她妹妹是醫生,我讓她介紹一下她妹妹,春節前租車,就是拉上她去我家看看。“
“那她也不能給你發錢?”
“她在我家過年,又是媒人,把我手機摔壞了,給我賠。”
“她為啥要摔你的手機?”
“哎!因為白玉,前女友,這個你知道,給我微信發了幾條曖昧信息,結果讓她看見了,我去搶手機,她火了就摔壞了。”
“活該!”
“你怎么能這樣說呢?”
“你這就是腳蹬兩只船,感情不專一。專一不是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而是某個時間段,你必須全心全意做一個人的舔狗。”
“我…我…,白玉病了,我問候了一下,這個總可以吧!”
“你問候了幾次?”
“我…我…,我的記錄刪了。”
“劉拴寶,你口口聲聲說和白玉斷了,其實內心還在牽掛,藕斷絲連,根本就沒有斷了。”
“那你說什么才算斷了?”
“對方送的禮物一件不留全部扔掉、電話拉黑、微信刪掉,眼不見心不想,只有這樣,才能慢慢地把對方忘掉。
劉拴寶考慮了一會兒,說:“臣妾做不到啊!還一件事沒有說清楚。”
“劉拴寶,你的手機還會被摔爛滴!”
劉拴寶看著手機說:“這是我的血汗錢買的。”
“就是賣腎的錢買的也會被摔爛。”
劉拴寶看了一下手機,說:“果然轉過3000元。”
“不可能。”
“你看看。”
李柏拿上劉拴寶的手機一看,果然是3000元,就點了一下,接收了。
劉拴寶看見他要點,吼道“不要點,不要點”,話音未落,已經接受。
劉拴寶說:“你可是辦了一件壞事,你點了,人家就認為我是一個小人。”
“你可以再發5000呀!就看你舍得不舍得。”
“怕她不收。”
“她要是不收,改天我們給她送現金,你說怎么樣啊”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還能見見她。”
“劉拴寶!你就是一個偽君子!你剛才說你們之間沒有火花,現在又說想去見見她,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這個…這個…”
兩個人喝完酒,在宿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