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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認知覺醒
  • (英)保羅·斯隆
  • 2808字
  • 2024-11-05 14:26:34

第1章
轉換思維:
裝備趨同思維與發散思維的“雙重武器”

習慣影響著我們的生活。每天,我們穿上風格千篇一律的衣服,早餐也沒有過多的花樣。我們坐著同一輛車,沿著日日經過的路途去上學或工作。到達目的地后,我們按部就班地開始新的一天。大多數時候,我們的思維模式一成不變——善于分析、喜歡趨同、長于判斷的左腦思維。這就是我們思維的正常運作模式,我們把自己禁錮其中,難以想象它給我們帶來了多么嚴重的阻礙。實際上,生活中還有很多其他的思維模式和表達思想的途徑。

我們用語言表達思想。我們在日常生活中進行表述、寫作,寫備忘錄、發電郵和作報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我們很少停下來去想是否有更好的解決問題的方法。比如數學家會用方程來表達自己的想法,藝術家用圖畫、作曲家用音樂、建筑師用圖紙、工程師用模型、電影導演用移動的圖像來表達各自的想法,演說家善于雄辯與講故事。這么多種表達方式,為什么我們卻鮮少應用呢?

我們會在本書中探討不同類型的思維模式,以及一些應對智力挑戰的方法。我們從趨同思維和發散思維開始探索。趨同思維是我們正常的思維狀態。當我們聽到一個提議時,就會本能地去審視它、評判它,分析其結果,并特別注意可能出現的問題。我們在學校里接受的訓練都是對作家、歷史學家和科學家的作品或成果進行總結、分析和評價,很容易也很自然地從不同的角度對一個概念進行批判性的審視。我們按照自己的假設和思維定式,在已知的世界框架中融入新的觀點。

而發散思維是針對核心議題,從不同的方向向外發散思考。當我們處于發散思維的狀態中,就會產生各種各樣的想法,而這些想法與我們起初的提議或設想并沒有明顯的聯系。我們拓展思維的邊界,任想象力馳騁,以產生各種不同的可能性,甚至是天馬行空的或荒謬可笑的想法。趨同思維則與之相對立,它促使我們將注意力集中在一個目標上,縮小范圍,以獲得既定的解決辦法。

此外,我們還有一種令人苦惱的傾向:我們只愿意看到和收集支持我們現有觀念的證據,卻拒絕或忽視與之相沖突的證據。倫敦大學(University of London)的彼得·沃森(Peter Wason)做了一項著名的心理學實驗,實驗結果足以證明這一點。他給本科生展示了一個由2、4、6這3個數字構成的序列,并且告訴學生這些數字的排列方式符合他設定好的規律。學生的任務就是通過列舉3個數字的各種組合來推斷這個規律是什么。學生每嘗試一次,沃森都會告訴學生他們的選擇是否符合規律。他們可以進行多次嘗試,然后去猜測這個規律。學生在一開始幾乎都會嘗試一組類似的數字,比如6、8、10。如果沃森告訴他們這符合規律,那么學生總結的規律就是后一個數字必須在前一個數字的基礎上加上2。如果沃森說這是錯的,那么學生會嘗試另一組數字,比如3、6、9。沃森會再次告訴他們,這符合規律。學生就會說規律是1x、2x、3x。然而,這仍然不對,猜測就這樣繼續進行下去。學生們總是熱衷于尋找等差或等比這種有固定模式的規律,他們嘗試的那些數字序列總是符合他們頭腦中固有的規律。事實上,沃森設定的規律是3個數字只要符合數值遞增就可以——因此,3、29、311符合規律,而978、979、67834也符合規律。如果再找些人一起做這個練習,你會發現,他們幾乎都能很快找到自己設想的規律,然后按照這個規律來檢驗他們列舉的3個數字。他們的答案沒有錯,卻不能找到真正的規律。對于參與者來說,他們在驗證規律時總是避免那些不符合固有觀念的數字序列,比如10、10、10。

這種心態反映的是我們的世界觀。我們有一套自己的觀念和假設,在日常生活中,我們總是尋找證據來鞏固這種程式化的觀念。比如,我們相信松鼠都是灰色的,那么每當看到一只灰色的松鼠,我們就會更加堅定這種觀念。可是,再發現一只灰松鼠來驗證這種規律又能怎樣?我們應該關注的是自己能否發現一只其他顏色的松鼠,因為這也許會推翻我們固有的觀念,推動人類知識的進步。人們首次在澳大利亞發現黑天鵝的事件一經報道,歐洲人根本不相信——這個發現違背了傳統的世界觀,所以一度被認為是謠傳。

優秀的思考者意識到人們擁有不同的世界觀,而且每一種世界觀都不是完美無缺的。我們現有的思維模式束縛著我們的世界觀,但是我們必須承認,它只是眾多世界觀中的一種;或許它是個不錯的體系,但也是片面的,它的信息是需要更新的。艾薩克·牛頓(Isaac Newton)提出的萬有引力定律和三大運動定律刷新了人們的世界觀。這些定律曾經堪稱完美,幾個世紀過去了,它們一直指引著科學的發展,直到阿爾伯特·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創立了廣義相對論,對萬有引力定律進行了補充和全新的詮釋。新的理論在發展,愛因斯坦的宇宙觀也在不斷地得到檢驗和修正。

愛因斯坦說過:“想象力比知識更重要。”發散思維可以調動我們的想象力,指引我們去探索各種創新的可能性。趨同思維則驅使我們運用知識儲備去驗證各種觀念,并確保這些觀念適用于特定的范圍。很不幸,如果某些觀點與我們現有的知識和觀念體系相背離,就會自然而然地被我們摒棄。

發散思維允許我們從各種角度進行思考,包括那些新奇的、守舊的、荒謬的以及古怪的角度。這是一項基本技能,對很多人來說并不需要刻意進行訓練。我們有時需要趨同思維的精確性,有時又嫌棄它過于束縛我們。發散思維和趨同思維其實是頭腦風暴的兩個階段,兩者互為補充,凸顯了即使是兩種對立的方式也是可以相互協調、相互增益的。比如一個團隊要解決一個難題,他們首先采用發散思維模式,由此產生五花八門的想法,而這些想法當中有些是可笑的、不可行的,但它們功不可沒,因為它們進一步激發人們去思考。當所有的想法都被羅列、整理出來,主持頭腦風暴的負責人將鼓勵組員使用趨同思維,對這些想法加以評估,評選出最佳方案。這里面的關鍵是兩種思維模式必須獨立運用于不同的階段,不能混淆。如果一開始就將趨同思維與發散思維混合在一起運用,每提出一種想法,就立刻進行評估和批判,那么創意的源泉或許就此干涸。

循規蹈矩的思考者通常將自己拘泥于趨同思維模式中,而優秀的思考者卻可以將兩種思維模式自由轉換。有時我們確實需要進行分析、計算、評估和判斷,但如果過多地依賴這種方法,我們的思維就會被限制、束縛甚至損害。要想成為出色的思考者,就要考慮多種可能性,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待問題,從多個方向去擊中問題的要害(也就是從側面看問題)。我們需要發散思維,也需要趨同思維。1953年,弗朗西斯·克里克(Francis Crick)和詹姆斯·沃森(James Watson)在劍橋大學(University of Cambridge)共同研究發現了DNA的結構。他們先運用發散思維來思考DNA結構模型和排列的各種可能,再運用趨同思維將范圍縮小,直到得出唯一正確的答案——雙螺旋結構。作曲家在創作一首原創音樂時,會運用發散思維來構思新穎的旋律和音樂表達方式。然而,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譜寫樂曲的階段,他們都會運用趨同思維,這樣才能寫出和諧、悅耳的曲子。

趨同思維是實用的思考武器,不過它不應該成為我們思考工具箱中的唯一武器。充分利用想象力和發散思維,我們才會變得更具創造性,才能加倍提高思考的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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