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幸不辱命
- 大宋:從死囚到開國皇帝
- 李清炯
- 2034字
- 2024-07-09 18:35:00
李潯看在眼里,他打量著被吊著的薛采。
一直垂著頭,在架子上半死不活的血人,聽到來人的聲音,茫然地抬起頭,想嗚嗚爭辯什么。
第一眼,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李潯。
一身白衣,端正安靜站在那些冰冷的刑具旁,俊秀的臉被燭火照的半明半暗,沒有其他幾人的不安和驚訝,顯得格外沉穩。
薛采劇烈掙扎起來,驚喜萬分。
李潯抬手,沒有避諱上面的血污,把堵住他嘴的東西拿出來。
“潯弟救我!”
能夠開口說話,薛采上來就給自己辯解,“真不是我下的毒,你們都知道,那些菜不是我點的,都是給你們吃,我真沒下毒!”
周海笑呵呵地給了他一鞭子,“還敢胡說,小心再吃教訓!”
“若是給幾位郎君拿吃的,吩咐仆從去拿就行。薛衙內,你為什么要親自去?”
“我周海從不信巧合,你要再狗叫,就別怪我心狠,把你的臉用烙鐵煎爛!”
轉過身,他一下子折下腰,小心翼翼的賠不是。
“沒驚著郎君罷,這狗東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您三位要不去外邊瞧瞧,這地牢里是不干凈的地方,別弄臟了郎君們的衣裳。”
三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覺得有點害怕。
李潯說:“薛兄喜潔,別用汗巾堵著他的嘴。”
“好好讓他養傷罷,到時候我們會來看。”
迎著薛采的目光,蔡休和白子興張了張嘴,說不出什么話,只跟著點頭。
即便是不喜歡薛采,蔡休也沒想到會這樣。
薛采的慘狀他們看在眼里,不知道蔡府找到了什么證據,能把曾經任過輔宰的大臣的兒子打成這樣,一身的血。
那打人的還不以為意,把人當條狗,用鞭子抽的起勁。
蔡攸(攸堂兄)……在想什么。
……
……
經歷了這么一天,幾個人都累得夠嗆。
離開蔡府后,蔡休說要回去好好緩緩,休息好了再找李潯玩。白子興也沉默的回去了,覺得還不如像王逸那樣,沒去地牢就不會想這么多。
回到家里,王二之前說要定制的牌匾已經送到門房那了,把蔡宅摘下,李潯親手把李宅掛上。
李潯先洗去一身在地牢沾染的血腥氣,連指縫都認真洗了幾遍,灑了點驅蚊的艾水,確認身上聞不出味道,才推開長樂的房門。
檢查他離開這一日,小女孩學的幾個字,學的怎么樣了。
又教了新的五個字,他和仆從說吃過飯了,不必再準備他的晚飯。
就推開書房的門,拿一本字帖,撿起毛筆,鋪開一張熟宣,在里坐到深夜。
幫蔡休抄了幾天書,字跡比一開始摸筆的時候大有進步,已經能較為熟練控筆,帶出一點前世硬筆字的筋骨。
他臨著帖,領略二王的筆法,平靜自己的心緒。
一個個飄若游龍,靈動秀雅的小字在紙上寫下。
一直寫到夜中。
直感覺一陣風從外面吹來,他才看一眼外面。
陳大不知什么時候來了。
他抱拳:“幸不辱命!”
“小些聲,”李潯聲音平靜,“如果蔡攸不是蠢貨,現在已經在派人查我了。”
種種片段在他腦中交織閃現,像膠卷一樣一張張倒帶,把李潯的思緒帶回到前幾日。
……
……
一日前。
“果然是好本事。”
“除了不能沾染氣味,你的隱藏還有一個缺陷,當你易面成其他人時,應該讓自己的塊頭看起來也不同。”
“腿在某個特定角度折起來,做些裝扮,可以看作殘肢。”
“你已經有意更改自己的眉形和眼神,可以去買發包來改變自己的發量,不要以為這是婦人的裝扮,有時會很有用?!?
“肩寬、腿長、鼻骨、下巴和臉型輪廓的形狀、改變這些,看上去就是兩個人。我這里沒有膠水,你且湊合一下。”
李潯說著,手上蘸了一些灶下的炭灰,又揉捏了一塊面團,沾著染料捏成和皮肉一樣的顏色,在陳大的臉上修改著。
各種刷子和粉末在自己臉上涂涂畫畫,忍著癢和打噴嚏的沖動。
再睜開眼睛。
長鼻,膚色偏黑,濃眉,帶著勇武氣……陳大愣神,看著鏡子里的人,已經完全是另一張面容。
如果不是穿著同件衣裳,他都要認不出自己。
“郎君放心,小人一定給郎君辦妥!再把那紙包放薛府里,定不教任何人覺察?!?
……
兩日前。
“我常備幾包藥粉,郎君看可有用得上的?”
李潯看著從懷里撿出一包包藥粉的陳大,“來路可干凈?”
“干凈,都揣了許多年,一直不斷填補著,有仇家就藥死他,效果一直都怪好的?!?
李潯報了幾味藥材,“有沒有帶這幾味藥材的?”
陳大摸索著倒騰出兩包。
“致死量是多少?”
“這些就是,這一包夠藥死一個漢子了?!?
“那就只用小半包,我要人好生生的活著?!?
“好嘞!”
人走后,李潯顛了顛分量,分出一些包好。
抖下幾克粉末,在墻角的耗子洞前灑下,又放了一塊餅子在上面。
耐心等了一會兒,一個油光水滑的肥耗子悉悉索索從洞里鉆出來。
胡須顫動嗅了嗅,吃了兩口。
過了一會兒,蹬了蹬腿,不動了。
……
三日前。
“你是說,薛采打斷了她弟弟的手?”
“是,”陳大咬牙切齒說,“他還教人打斷了那曹娘子一雙兒女的右手,把家里銀錢洗劫一空,那兩個孩子都在讀書,她家漢子還等著治病買藥。”
“你去探查一下,用的都是什么藥?!?
“是!”
“這是三十兩,你去扮作放貸的,兩天后把錢借予她們?!?
陳大抱拳:“郎君是有義氣的人!”
李潯聲音很平靜:“只不過還茍延殘喘的剩下一點良心?!?
……
那個偷吃羊肉,踩點的夜里。
“我要你做一件事……”
“你有偷東西的本事,想來也能不讓人覺察把東西放進去?!?
“八月初一那日,蔡府辦詩會,賓客如云。我要你做的,就是把東西下在飯菜或是酒水里,讓他喝下?!?
“您要毒誰?”
“樞密直學士,蔡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