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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時候不大楊紅霞領來三個孩子,這三個孩子就是梁訓、梁山妮和梁亮,梁山妮12歲,梁亮9歲。梁亮與陳浩大兒子陳玉麒同歲,明顯要比陳玉麒矮很多;梁山妮比山外同齡的女孩黑瘦了許多,蓬頭垢面不像一個如春花般的孩子。

這兄妹仨看著陌生的陳浩局促不安,梁亮看著桌上的東西不住地吞口水,梁山妮暗自扯了扯梁亮衣服讓他后退。

史文碩說:“梁訓,門后有水盆,你和弟弟妹妹洗洗手坐下吃飯。”

“是,史老師。”梁訓答道。

三個孩子坐下以后,楊紅霞把雞腿和雞翅夾到他們碗里,告訴他們吃,不用管史老師他們喝酒。

陳浩看著梁訓把雞骨頭嚼碎吞下,頓時酸楚的淚水欲奪眶而出,他急忙用紙巾抹去,強裝笑顏看著這三個可憐的孩子。

梁山妮接過楊紅霞遞給的紙巾為弟弟擦嘴,擦完后小心翼翼地把紙巾疊起放到桌子上,還聞了一下自己的手。

史文碩拿出珍藏的香煙給陳浩抽,陳浩一抽就知道煙葉已經(jīng)霉變,對史文碩說:“史老師,煙已經(jīng)變味了,不能抽了,抽我的吧。”

楊紅霞笑著說:“文碩平常抽自己種的煙葉,這盒煙還是他去年去縣里開會時教育局的吳主任送給他的,他一直沒有舍得抽,沒想到霉變了,乖可惜的。”

史文碩尷尬地接過陳浩的煙,嘴里不停地說:“不好意思。”

陳浩說:“沒什么。”

“你能夠把車開到學校不簡單,這么多年你是第一個把車開進學校的人。”史文碩點上煙說。

“要不是楊紅霞提前跟我說山路崎嶇,我換了牧馬人車,那就要把車放到山下登山了。”陳浩說。

史文碩說:“因為十年浩劫,許多宗祠、宗譜都被破壞,大部分村莊的歷史已經(jīng)渺不可尋。

2000年后,隨著城市化、老齡化的加劇,加上2001年小學、2004年幼兒園停辦,常住桑峪村的人口越來越少。上個世紀90年代高峰時有1100多人口的安村,現(xiàn)在戶籍人口僅剩700多人,平時只有200來人居住,其中絕大部分是60歲以上老人。

桑峪村坐落在四面環(huán)山的清水河盆地之中,何時建村無從考證,但是學校里的老桑樹可以證明這個村子建村不會低于500年。

村小學只有三個年級,因此有時兩年招一屆,有時一年招一屆。潘友土曾經(jīng)做過村學校老師、村會計、村主任。現(xiàn)在潘安民是村支書,陶躍軍是村主任,兩人都熱心文化事業(yè)。

桑峪村是一個普通的山村,“村村通”公路至今沒有修成,村委會的辦公室搖搖欲墜,小學校的教室也透風漏雨,我們夫妻申請經(jīng)費無望,想以微薄的工資建設新學校是不可能的,只能修修補補這個教學點堅持到今天,縣里也曾調(diào)我們?nèi)e的地方任課,可是我們不認分開,也舍不得這里。

伴隨農(nóng)村空心化,1970年后出生的年輕人,幾乎都選擇在城里工作和生活。再過20年,桑峪村的人口勢必少之又少;再過50年,連神秘的桑峪村話,也可能消失了。”

楊紅霞說:“不會的,桑峪村是遠近聞名的長壽村,90歲以上的老人層出不窮。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這片土地一定可以煥發(fā)新的生機,因為我們有信心讓學校舊貌換新顏。”

在與史文碩的談話中,陳浩還知道桑峪村人稱“山旮旯”,是全縣海拔最高、最偏遠、最貧窮的山村,四面環(huán)山交通閉塞,一條泥土夾雜著石頭形成的羊腸小道,就是該村唯一的一條外出通道,每當陰天下雨,泥濘難行,村里人便與世隔絕。

聽說學校來了客人,陶躍軍與潘安民二人來到學校,潘安民問史文碩:“史老師,學校來了客人,能否介紹我們認識?”

史文碩說:“可以,正好我找你們有事商議。”

“好,咱們進屋說話。”陶躍軍說。

史文碩說:“咱們這個教學點得以保留下來實屬不易,我多年申請經(jīng)費無果,村里又沒有錢。

現(xiàn)在教室的安全令人擔憂,我們只能尋求外援,楊老師找到她的同學,游說后爭取到同學答應可以幫助修建教室,您們看村里能否派出人員干活。”

“好啊,咱們村沒有錢是事實,如果要建新教師,我?guī)ь^出義務工。”陶躍軍說。

“蓋房子少不了我這個石匠,我愿意帶人采石。”潘安民說。

“謝謝您們!”楊紅霞說。

“那好,中午都在這里吃飯,等陳同學回來了我引薦你們認識。”史文碩說。

“行,我去找護林員看看他們那里有什么好吃的。”潘安民說。

“去吧,我回家拿桑葚酒來。”陶躍軍說。

桑葚酒在果酒行業(yè)一般被稱紫酒,就是以優(yōu)質(zhì)桑果為原料釀造的一種新品類酒。它是水果酒之中的極品,具有滋補、養(yǎng)身及補血之功效。含有豐富的花青素、白藜蘆醇、氨基酸、維生素等生物活性成分和營養(yǎng)物質(zhì)。

山里人的桑葚酒飲用后,不但可以改善女性手腳冰冷毛病,更有補血、強身、益肝、補腎、明目等功效。

陶躍軍拿來桑葚酒后,潘安民高高興興地拎著兩只剝洗干凈的野兔回來,楊紅霞接過來后打算做紅燒野兔給眾人吃。

牧馬人巨大的轟鳴聲傳來,史文碩笑著對陶躍軍和潘安民說:“客人來了。”

陳浩停穩(wěn)車對史文碩說:“史老師,卸車。”

史文碩答道:“好。”

潘陶二人幫助把東西拿進屋里,陳浩問史文碩:“史老師,這二位是誰?”

史文碩說:“陳同學,是村支書陶躍軍和村主任潘安民。”

陶躍軍喝潘安民二人笑著伸出手說:“歡迎您來桑峪村。”

陳浩一一與他們握手說:“幸會!”

史文碩說:“你們坐下說話。”

“請!”

“請!”

“請!”

史文碩看著陳浩的茶葉禮品問:“陳同學,泡什么茶喝?”

陳浩說:“泡碧螺春吧。”

史文碩泡好茶給眾人倒茶水,陳浩開門見山地說:“二位領導,建設教室希望你們鼎力支持。”

“義不容辭。”陶躍軍說。

陳浩對潘陶二人說:“建設學校要運材料,進村的路進不來貨車,我先給你們50萬修路,等路修好了再建設學校。早上我看過梁訓家的房子,那已經(jīng)是危房,不能再住了,你們要保護他們。”

“我明天讓人給他們搭建窩棚,讓他們離開老房子。”陶躍軍說。

“好,你們先修路,等路修好了我再來。”陳浩說。

“您下次來我們一定會把路修好的。”陶躍軍說。

送走陳浩以后,陶躍軍與潘安民召開兩委會議研究修路,委員們獻計獻策,依托原出村的路修建一條硬面路。

特殊的山形、河形、地形使桑峪村修起路來格外艱難,但施工隊迎難而上,晝夜苦干,終于經(jīng)過一連40天的日夜奮戰(zhàn),澆筑水泥的工程終于完工了。出村的水泥路寬5米多,路基堅實,不怕大貨車通行,拐彎路段做了特別處理,十幾米長的車也能夠進村來。

三個月以后,陳浩再次來到桑峪村,看到水泥路修建的很標準,不由得暗自點頭。

跟隨陳浩來的工程技術(shù)人員,在村民們的幫助下為梁訓兄妹建造集裝箱房屋,建筑材料全部采用預制構(gòu),建造過程仿佛“堆積木”。不僅縮短了工期,還節(jié)約了成本,而且將來拆卸時,還可以回收再利用。建筑工人在建造時,只需將一個個模塊由低到高組裝起來就行,最后只需對房屋的外立面稍加裝飾就能夠入住。集裝箱運來時內(nèi)部裝修已經(jīng)初步完畢,里面從浴室、石膏板墻面到電源插座一應俱全。由于經(jīng)過特殊處理,這種特殊房屋具有絕緣隔熱、堅固耐用的特點。

一周內(nèi)集裝箱房屋建造完成,建筑面積135平方米,室內(nèi)家具電器一應俱全,全部電器由太陽能供給電力。對安裝在屋頂?shù)墓夥l(fā)電系統(tǒng),結(jié)合實際情況進行優(yōu)化;天花板、墻壁、地面都裝有高性能的新型真空保溫板;將太陽能熱水集熱與空調(diào)廢熱回收,集成為一體,提高了太陽能的總體利用效率;利用導光管將自然光引入用于室內(nèi)照明,還配置有雨水收集和中水回用系統(tǒng),最大限度地利用自然資源。

陳浩看著梁訓兄妹困難又可憐,給梁訓他們辦了一個卡,卡里會有人定期往里面打款,卡暫由楊紅霞代管,卡里的錢主要用于梁訓兄妹學習和生活。

雖然我國的教育事業(yè)取得了傲人的成績,但是教育資源分配不均的問題依然是縈繞在國民頭上的一片烏云,一線大城市占據(jù)最好的教育資源,而這些都是山區(qū)孩子可望而不可及的。

學習環(huán)境和教學設施調(diào)整很好實現(xiàn),但師資力量才是山區(qū)孩子最缺的,所以為了吸引更多有志之士投身山區(qū)教育的發(fā)展建設,楊紅霞夫婦就是其中之一。

支教老師也飽含熱情去教學,希望能夠帶著更多孩子走出大山,但是工作一段時間才知道,他們被困在大山里是有很現(xiàn)實的原因的,并不像人們想的那么簡單。可能很多人覺得山區(qū)經(jīng)濟狀況不佳,教育資源有限,學生不能得到良好的教育,才無法走出大山,但到了山區(qū)支教才知道,原來還有很多現(xiàn)實而復雜的原因。

山區(qū)的教學資源確實很不理想,整體的學習環(huán)境破敗不堪,教學設施特別落后,很多支教老師看到那樣的教學環(huán)境都有些錯愕,就算想要給學生看個小短片都無法實現(xiàn),更別說用生動形象的PPT教學了。而且學生和老師之間的溝通也存在很大的問題,多數(shù)山區(qū)的孩子都有方言,老師聽不懂,甚至有很多孩子上了學才會說話,教學效率非常差。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家長的教育觀念落后,很多家長根本不關(guān)心學生的學習,寫不寫作業(yè)也都不管,還有很多是留守兒童,家里的老人更是沒辦法管好孩子。缺少了家長的管束,再加上自身的惰性心理,很多學生對學習的態(tài)度也是極不認真的,老師和家長溝通又毫無成效,很多學生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扔”廢了了。

雖然也有些家長關(guān)注孩子的學習,但是奈何自身文化水平也不高,輔導個一二年級的作業(yè)都做不到,所以家長有時候也是有心無力,索性就全交給老師了。家里的老人思想觀念守舊,看到孩子學習成績一般,就想著花錢讀書還不如早點出去打工掙錢,所以就出現(xiàn)了不少輟學去打工的學生,老師怎么勸說都無濟于事。

支教老師從山區(qū)孩子身上看到的問題還有很多,但也只能無奈嘆息,想要憑借一己之力扭轉(zhuǎn)局面不現(xiàn)實,可能需要幾代甚至十幾代人的努力才能有所改變。

楊紅霞對陳浩說:“外在的‘物質(zhì)條件’確實對學生的教育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但真正困住山區(qū)孩子的是思想和心態(tài),一來家長對教育不重視,讓學生也不那么看重學習,二來學生本身對學習改變命運沒有太大的感觸。

所以要想讓學生走出大山,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心走出大山,一方面家長要提升對子女教育的重視程度,從兒童家庭教育時期就向?qū)W生傳遞靠知識改變命運的理念,讓學生一定是到學習的重要性。

其實讓學生走出大山是很多教師的心愿,但是要想做到真的很難,光靠國家的重視和老師的付出遠遠不夠,還需要更多的幫助和支持,只有全社會都動起來,這些大山的子孫才能真正走出來。”

陳浩說:“山區(qū)教育資源十分有限,就算學生想要靠學習‘改變’命運也是有心無力,所以教育部門應該加大對教育的投入,為學生提供良好的學習環(huán)境,并選拔有情懷有能力的教師去教導他們。

而教師也要多給山區(qū)孩子一些耐心和責任心,既然選擇走入山區(qū)教育,那么就盡心盡力地去幫助學生,給他們帶去新的知識和文化,并要多關(guān)心他們的生活,給他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或許就能將學生的人和心送出大山。

當然社會各界也要予以支持,尤其是用人單位不要總是以‘門第家世’來選拔人才,多給寒門學子一些機會,這樣學生也能真正實現(xiàn)‘知識改變命運’的夢想。改變山區(qū)孩子的命運是任重而道遠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夠?qū)崿F(xiàn)的,但只要全社會一起努力,相信總有一天能夠讓更多山區(qū)的孩子走出大山。”

史文碩說:“像梁訓這樣十三四歲輟學的孩子村里很多,主要是家庭沒有能力讓他們道20公里外地初中讀書。”

“這樣的孩子有多少?”陳浩問史文碩。

史文碩說:“有十幾個。”

“能不能在教學點設初中部?”陳浩又問史文碩。

史文碩說:“雖然我們有能力教他們,但是他們不一定再讀書。”

“學校的建設我計劃建造初中部教室,哪怕有一個孩子上學,我們也要百分之百的讓他們享受到應有的教育。”陳浩說。

史文碩激動地說:“我們夫妻倆可以擔負桑峪村孩子們小學至初中的教育,爭取做到一個也不少讓他們受到義務教育,讓他們都有機會遨游學海,勇登知識高峰。”

“我爭取年底建成桑峪村新學校,讓大山里的孩子都能夠得到應有的教育,讓知識的翅膀助他們翱翔藍天,夢想能夠早日實現(xiàn)。”陳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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