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河豚
- 皇兄,我也想當(dāng)太子
- 愛喝水的避寒大王
- 2086字
- 2024-05-01 21:13:56
蓬萊閣上登州核心的幾位官員正翹首以待,段然的王爺身份讓他們十分重視,卻又不知所措。
“姜大人,你說孟大人的法子有用嗎?”座中一人開口問道。
被問的那人,正是登州的三把手,長史姜年,其人清了清嗓子,面帶愁容。
“有沒有用的,還得看那兩位爺打的交道了。”
登州司馬楊寶斜睨了一言問話的蓬萊縣令,從嘴中撂出話來:“除了這法子,你還能想出什么別的招來嗎?”說完,又看向姜年,寬慰道:“姜兄毋優(yōu),咱們段刺史天生富貴,萬不會(huì)與范疆同流合污的。”
“噤聲!”聽楊寶竟然大膽點(diǎn)出了兩位大人,姜年額上冒出冷汗來。
蓬萊縣令則嘟囔道:“孫大人不缺富貴,不還是見機(jī)走了嗎?”
“閉嘴吧你!”楊寶怒而喝道,于是包房中再度安靜下來。
日頭偏西時(shí),段然在登州錄事參軍的陪同下來到了蓬萊閣,見眾人列作其次,便點(diǎn)頭示意。
姜年站起身來,拱手笑道:“大人可曾休息好了?”
“來人,上茶!”座中的楊寶向酒樓的小廝吩咐道。
入座后,段然覷了一圈,卻不見孟克達(dá),姜年似乎正等著段然詢問,卻始終不見他開口。
“姜兄,孟大人到哪里了?”楊寶忽然開口。
瞅了楊寶一眼,姜年這才回答道:“孟兄一早便去了水城,這會(huì)兒許是快到了,賢弟莫急。”
說完,兩人都將目光投向正在喝茶的段然,但段然不做回應(yīng)。
終于到日落西山時(shí),孟克達(dá)才姍姍來遲,與他并列的,是水師都尉范疆,孟克達(dá)一到,便拱手致歉。
“孟兄不必如此客氣。”
這話本該宴席的主人翁段然來說,卻不料被范疆搶了先,其人看向段然,說道:“孟兄說晚上要為段大人您接風(fēng),范某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便留孟兄在水城,挑了些海貨,浪費(fèi)了許多時(shí)間。”
“不打緊,來了便好,快些入座吧。”段然呵呵一笑。
去茶上酒,飲宴這才開始,多虧了在滁州練就的好舌頭,段然有了迅速適應(yīng)各地口味的能力,前菜的幾種腌貨,吃得津津有味。
不久后,便開始上鮮品,范疆站了起來,每上一樣,便親自與段然解說,像什么黃花魚,大蝦,佐酒的海蠣子、蛤蜊,確實(shí)美味。
“段刺史,這盤可不得了。”范疆指著新上的一道菜說:“河豚是天下絕味,秋冬季節(jié)的河豚更是肥美,這是今天現(xiàn)捕的,正該段刺史享用。”
眾人的目光瞬間便被這一盆魚湯吸引,范疆接著說道:“這一道菜,是用白水細(xì)細(xì)地?zé)趿耍灰陨僭S鹽調(diào)味,最是能保留了河豚本真的鮮美。”
“河豚?”段然目光湊了過去,說道:“本官在鄴城時(shí)曾經(jīng)也吃過河豚,確是美味無雙,只是聽聞河豚雖美,卻是大毒之物啊。”
聞言范疆大笑起來:“段刺史不必?fù)?dān)心,蓬萊閣做河豚還是有一手的,大可放心享用。”
段然自然是知道無礙的,一州治所里最大的酒樓,怎么可能處理不好一只河豚?夾起一塊乳白的魚肉放入口中,咽下后緩緩開口贊道:“此物不可多食,多食折壽啊。”
范疆笑得更加放肆,也吃了一塊后,說道:“大人若是喜歡,范某便是每日給府上送一條又有何難,明日便把我家的廚子送過來,他最是懂得河豚烹飪之法。”
段然笑著婉拒,盛了一碗魚湯喝下后,便與眾人開懷痛飲起來。
許久,宴會(huì)已歇,段然醉醺醺地要回去,孟克達(dá)急忙跟過來,扶住段然。到了刺史府,段然撒開孟克達(dá),瞥了他一眼,卻看不出什么來,便進(jìn)臥房休息去了。
次日,段然開始查閱登州的一干檔案,里成周十五年還有一個(gè)月的時(shí)間,恐怕要到年后才能正式接手政務(wù)了。
又過了些時(shí)日,劉全、周輔、陳浩,連通段然的新婚妻子代王妃徐婧儀到了登州。所謂小別勝新婚,段然與徐氏纏綿了幾日且不談,眾人整頓好后,再度會(huì)同與段然的書房。
“這幾日登州的情況都看到了吧?”段然首先發(fā)問。
周輔陳浩二人默默無言,竟都第一時(shí)間看向了劉全,其人這才站過來,恨恨道:“這登州水師未免也太囂張了。”
當(dāng)初,一行人進(jìn)入登州時(shí),曾受到過兵丁的盤查,原以為只是州兵照例的查驗(yàn),卻不料那些人竟隸屬于登州水師。登州又不是軍官,按理來說,這樣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來辦。
劉全雖無官身,但這些年跟著段然走南闖北,對地方各系統(tǒng)的運(yùn)作也還是懂一些的,便與那些攔路水軍斗了不少口角,雖然當(dāng)時(shí)被周輔制止了,卻也叫劉全記恨在心。
段然笑著安慰了劉全,便對周輔和陳浩說:“我第一天到登州時(shí),那水師都尉范疆甚至把譜擺到了我的臉上。”
陳浩眉頭一皺,問段然:“耀之,那范疆和水師能如此囂張,定是朝中有人的,但既然朝中有人,又怎會(huì)不知道你的身份?若是知道,又怎會(huì)與你擺譜?”
最后,他嘆道:“怪哉!”
“他一開始估計(jì)是不知道的,朝廷的高官們都被父皇軟禁在了冀州,許是沒來得及與他通訊。這兩天他沒什么聲響,應(yīng)該是登州有人跟他說了。”
說著,段然又將冀州大覺寺段言決定頒布新律之事告訴他們,兩人一并陷入了沉思,段然擺了擺手,打斷他們,說:“無論如何,我判斷,這范疆能如此囂張不是沒有道理的,絕不只是因?yàn)槌杏锌可剑诘侵荼镜兀欢ㄟ€有倚仗!”
“陳浩!”段然喊道:“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這幾日在登州多逛逛,把范疆在登州的說法給我查出來。”
“是!”陳浩拱手應(yīng)諾。
段然又從桌上拿出幾本冊子,遞給周輔:“若弼,看看這個(gè)。”
周輔接過手,坐在椅子上細(xì)細(xì)看了起來,許久后,開口問道:“耀之,這是誰做的?”
段然算起來也是出身于戶部,常常與各種賬冊打交道,登州的這幾本賬冊,問題實(shí)在太大。
“若弼,子昂。”段然看向二人說:“一內(nèi)一外,登州的蠹蟲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