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孝經》學發展史
- 劉增光
- 6990字
- 2024-03-12 11:35:53
第三節 《孝經》、顏氏之儒及其他
以往對《孝經》內容與作者的討論從未與顏淵發生關聯,畢竟《孝經》中從未言及顏子,而《論語》中所載顏子之言行也從未與孝相關,雖然顏淵位列德行科之首(《論語·先進》),但孔門以孝著聞者為閔子騫與曾子。查索《說苑》《韓詩外傳》《孔子家語》等文獻亦找不到關于顏淵孝德的記載或相關言論。《韓非子·顯學》:“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張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顏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孫氏之儒,有樂正氏之儒。”則顏氏之儒確為孔子后學中顯著于當時者。但是上博簡有《顏淵問于孔子》《君子為禮》兩篇均以孔、顏問答的形式出現,尤其是前者更是與傳世《孝經》有文本上的相同處。
上博簡《顏淵問于孔子》的前三章文字基本完整,抄錄于下:
顏淵問于孔子曰:“敢問君子之內事也有道乎?”孔子曰:“有。”顏淵:“敢問何如?”孔子曰:“儆有過而[先]有司,老老而慈幼,予約而收貧,祿不足則請,有余則辭。儆有過,所以為寬也;先[有]司,所以得情也;老老而慈幼,所以處仁也;予約而收貧,所以取親也;祿不足則請,有余則辭,所以揚信也。蓋君子之內事也如此矣。”
顏淵曰:“君子之內事也,回既聞命矣,敢問君子之內教也有道乎?”孔子曰:“有。”顏淵:“敢問何如?”孔子曰:“修身以先,則民莫不從矣;前以博愛,則民莫遺親矣;導之以儉,則民知足矣;前之以讓,則民不爭矣。又迪而教之,能能,賤不肖而遠之,則民知禁矣。如進者勸行,退者知禁,則其于教也不遠矣。”
顏淵曰:“君子之內教也,回既聞命矣,敢問至名。”孔子曰:“德成則名至矣,名至必卑身,身治則大(?)祿……”[37]
《顏淵問于孔子》中所說“內教”是指統治者對域內民眾的教化。這和傳世文獻《大戴禮記》也有可印證之處,《大戴禮記·王言》中記載孔子和曾子問答,其中孔子云“昔者明王內修七教,外行三至”。“內修七教”即是“內教”,而七教是指“上敬老則下益孝,上順齒則下益悌,上樂施則下益諒,上親賢則下擇友,上好德則下不隱,上惡貪則下恥爭,上強果則下廉恥。民皆有別則貞,則正亦不勞矣。此謂七教。七教者,治民之本也,教定是正矣。上者,民之表也。表正,則何物不正。”七教的內容以孝弟為首,這與本章首節所舉《孝經》以孝為教之所由生的觀念是一致的。
《顏淵問于孔子》的第二段文字中孔子談論內教的話語與《孝經》極為相似。《孝經·三才章》言:
先王見教之可以化民也。是故先之以博愛,而民莫遺其親。陳之于德義,而民興行。先之以敬讓,而民不爭。導之以禮樂,而民和睦。示之以好惡,而民知禁。《詩》云:“赫赫師尹,民具爾瞻。”
相較而言,《孝經》并無“修身以先”“導之以儉”之說,但《顏淵問于孔子》則缺少《孝經》所說“陳之于德義,而民興行”和“導之以禮樂,而民和睦”。然細查文義,可以體會到“修身以先,則民莫不從”正與“陳之于德義”文義一致,“民知足”也和“民和睦”之說沒有二致,因為知足自然不爭,不爭即是和睦。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孝經》這段話的內容與《顏淵問于孔子》完全一致,很明顯的一點是,由于《孝經》將“陳之于德義”一語置于“先之以博愛”之后,這就意味著突出了孝親、孝治的重要性。那么,我們并不能據此認為《孝經》的作者是根據《顏淵問于孔子》而有意做了這樣的調整。因為還存在另外兩種可能:一是這段話語在當時非常流行,分別被《顏淵問于孔子》和《孝經》所取用,那么這二者孰為原文并無法得知。二是《顏淵問于孔子》的作者將取自《孝經》的這段文本做了改編。這第二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尤其是我們可以看到,《顏淵問于孔子》中的文體“顏淵曰:‘……既聞命矣,敢問……?’子曰:……”與《孝經·諫爭章》“曾子曰:‘……則聞命矣。敢問……孝乎?’子曰:……”是完全相同的。在先秦文獻中筆者未見到第三例。因此,《顏淵問于孔子》因襲《孝經》而為之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君子為禮》的文體中有“顏淵侍”、“子曰”/“夫子曰”、“不敏”、“去席”/“避席”、“坐,吾語汝”等幾個文字要素,這和《孝經》也是相同的。
《顏淵問于孔子》的出土,也可以解決歷史上關于《孝經》此章文本的一些質疑:第一,北宋司馬光認為“先王見教之可以化民也”之“教”應該改為“孝”,朱熹《孝經刊誤》表示認同[38],而《顏淵問于孔子》中恰恰是在討論“君子之內教”,因此,司馬光和朱熹的看法便是錯誤的。第二,程朱嚴辨儒學與異端,故而對于“兼愛”“博愛”之說皆視為異端而辟之,韓愈《原道》“博愛之謂仁”便為其所批評,朱熹《孝經刊誤》受此觀念影響,質疑《孝經》“博愛”之說:“謂圣人見孝可以化民而后以身先之,于理又已悖矣。況‘先之以博愛’,亦非立愛惟親之序,若之何而能使民不遺其親耶?其所引《詩》亦不親切。今定‘先王見教’以下凡六十九字并刪去。”[39]今觀以《顏淵問于孔子》,可知“博愛”并非后起之語,而是先秦儒家甚至就是孔子本人的用語。第三,明代黃道周曾認為《孝經》此處有兩處“先之以”,當有誤,將第二處“先之以”改為“身之以”[40]。但是《顏淵問于孔子》中也正是有兩處“前以”“前之以”,因此,《孝經》的“先之以”也應當是無誤的。第四,關于“示之以好惡,而民知禁”,歷史上的解釋有很多爭議。參考《顏淵問于孔子》可知此處的“好惡”有其具體內容,也即是“能能”和“賤不肖”,與《論語》所載孔子言“舉直錯諸枉”之意相似。以上博簡《顏淵問于孔子》為例,可以看出出土文獻的不斷涌現,對于探究《孝經》的文本與義理是非常具有促進作用的。
《顏淵問于孔子》一篇對于“老老而慈幼”“民莫遺其親”的強調,也再次反映出,以孝立教思潮的廣泛性,不僅僅局限于曾子及其后學,顏氏之儒也在其中。另外,即使是提倡禪讓與大同社會的《唐虞之道》、子游一派的《禮運》等也均強調孝悌之德和以孝立教的重要性。很可能,他們都受到了曾子一派孝論的影響。可以說,在孔子后學這一宏闊的思想光譜中,在在閃耀著孝論的光輝,孝治并非某一個人或某一家之私見,而是儒家士人的公言,基于這一理解來看《孝經》才能顯得更為切題和客觀。
就《孝經》的成書時間來說,《禮記》中的一些篇章可以佐證《孝經》之早出,如《禮記·經解》:“禮之于正國也,猶衡之于輕重也,繩墨之于曲直也,規矩之于方圜也。……敬讓之道也。故以奉宗廟則敬;以入朝廷則貴賤有位;以處室家則父子親,兄弟和;以處鄉里則長幼有序。孔子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禮。’此之謂也。”孔穎達指出,自《經解》篇首的“孔子曰:入其國其教可知也”至此處的“長幼有序”,“事相連接,皆是孔子之辭,記者錄之而為記。其理既盡,記者乃引孔子所作《孝經》之辭以結之,故云‘此之謂也’。言孔子所云者,正此經之所謂也”[41]。末句的“安上治民,莫善于禮”是引自《孝經·廣要道章》。再如《禮記·曲禮》言:“凡為人子之禮,冬溫而夏凊,昏定而晨省。在丑夷不爭”,清儒朱亦棟指出,《曲禮》引《孝經》多一“夷”字,是記禮者所增[42]。又,《喪服四制》言及喪禮,謂:“三年之喪,君不言。《書》云:‘高宗諒闇,三年不言。’此之謂也。然而曰‘言不文’者,謂臣下也。”[43]朱亦棟指出,既然“君不言”,那么言者只能是臣,故《喪服四制》言:“然而曰‘言不文’者,謂臣下也”,據此,朱亦棟判定《喪服四制》所說“言不文”正是引自《孝經·喪親章》[44]。其實鄭注早已指出此點:“‘言不文’者,謂喪事辨不,所當共也。《孝經說》曰:‘言不文者,指士民也。’”[45]這說明漢代的《孝經說》即認為《禮記·喪服四制》此處是援據《孝經》。以此推之,《喪服四制》所說“三日而食,三月而沐,期而練,毀不滅性,不以死傷生也。喪不過三年,苴衰不補,墳墓不培。祥之日鼓素琴,告民有終也,以節制者也。資于事父以事母,而愛同”,也很有可能是援據《孝經·喪親章》“三日而食,教民無以死傷生,毀不滅性:此圣人之政也。喪不過三年,示民有終也”,以及《士章》“資于事父以事母而愛同,資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關于《喪服四制》之征引《士章》,王鍔認為《喪服四制》是在《孝經》的基礎上“進一步闡述士為君王和父母服喪之制”[46]。他將《喪服四制》定為戰國中期的文獻,則《孝經》之成書定然在此之前。
結合前文對于《孝經》和《曾子大孝》等篇的參證分析來看,《孝經》之成書在戰國中期以前已是易于接受的結論。學界一致的看法認為,《曾子大孝》等篇成書于曾子弟子或后學,其時間當在戰國前期[47]。而這幾篇中已經屢屢談及五等之孝的問題,以此為鑒,《孝經》之成書亦當在戰國前期,很可能成書于曾子后學之手。《孝經》并非孔子本人所作,也非曾子本人所作,這在宋代至清代即屢屢有人提出,今天已經成為定論。于是有人提出編成此書的人是樂正子春,還有人認為是子思。基于審慎的考慮,這樣的觀點都很難落實。傳世文獻中所見有關樂正子春的文字太少,因此《孝經》成書于樂正子春這一判斷顯得有些武斷。被視為《子思子》中篇章的《中庸》《緇衣》《坊記》等確實引《詩》較多,正如《孝經》之頻繁引《詩》一樣,然而《論語·泰伯》中記載曾子臨終場景已有引《詩》“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且此句亦見于《孝經》;《曾子大孝》中引《詩》“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亦見于《孝經》;前文提到《荀子·法行》所引曾子語中亦有引《詩》。這表明很可能曾子本人已經注重稱引《詩經》以闡發儒學理論,尤其是闡發孝論。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孝經》不言堯舜,所推崇者為西周文、武、周公之治,這與被視為《子思子》篇章的《中庸》等之盛稱堯舜差異明顯。因此以引《詩》這一文體上的共同點為主要根據推斷作者為子思,也不免牽強。當然,這都是有益的探討,有助于加深對《孝經》成書及其思想的認識。
[1] 梁濤:《郭店楚簡與思孟學派》,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8年,第70頁。
[2] 劉釗:《郭店楚簡校釋》,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109、110頁。
[3] 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增訂本),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173頁。
[4] 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增訂本),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193頁。
[5] 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增訂本),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101、102頁。
[6] 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增訂本),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123頁。
[7] 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增訂本),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123頁。
[8] 鄭玄注,孔穎達疏:《禮記正義》,龔抗云整理,王文錦審定,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340頁。
[9] 陳鐵凡:《孝經鄭注校證》,臺北:編譯館,1987年,第203頁。
[10] 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增訂本),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123頁。
[11] 有整理者將此句讀為“孝之殺,愛天下之民”,認為是要適當減殺愛親孝親,才能愛天下之民。見梁濤:《郭店楚簡與思孟學派》,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8年,第500—501頁。問題在于,如果是減殺愛親孝親,那就不能說是愛親尊賢了,如果愛天下之民要以犧牲愛親孝親為前提,那就不是在統一愛親和尊賢,這顯然不是《唐虞之道》作者的意思,也與《孟子》所表達的推擴之意不合。
[12] 鄭玄注,孔穎達疏:《禮記正義》,龔抗云整理,王文錦審定,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334頁。
[13] 王聘珍:《大戴禮記解詁》,王文錦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83頁。
[14] 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增訂本),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192、209頁。
[15] 王先謙:《荀子集解》,沈嘯寰、王星賢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88年,第534頁。
[16] 《曾子立事》更是屢屢提到“君子禍之為患”“君子患難除之”“禍之所由生”,以此教導君子應謹慎修德。
[17] 侯乃峰:《上博楚簡儒學文獻校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年,第218頁。
[18] 侯乃峰:《上博楚簡儒學文獻校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年,第219頁。原書以(?)代替簡文缺字,后同。
[19] 《荀子·子道》記載:“魯哀公問于孔子曰:‘子從父命,孝乎?臣從君命,貞乎?’三問,孔子不對。孔子趨出,以語子貢曰:‘鄉者君問丘也,曰:“子從父命,孝乎?臣從君命,貞乎。”三問而丘不對,賜以為何如?’子貢曰:‘子從父命,孝矣;臣從君命,貞矣。夫子有奚對焉。’孔子曰:‘小人哉!賜不識也。昔萬乘之國有爭臣四人,則封疆不削;千乘之國有爭臣三人,則社稷不危;百乘之家有爭臣二人,則宗廟不毀。父有爭子,不行無禮;士有爭友,不為不義。故子從父,奚子孝?臣從君,奚臣貞?審其所以從之之謂孝、之謂貞也。’”(王先謙:《荀子集解》,沈嘯寰、王星賢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88年,第530頁)這段文字常被研究者拿來與《孝經·諫爭章》做比較,但這二者還是有著明顯的區別,《荀子》中的問題不僅僅是子從父,還涉及臣從君。但是《孝經》中曾子的問題僅僅是問“子從父之令”,孔子的回答帶有濃厚的宗法制下的君臣父子關系色彩,故《荀子》中的這段文字顯然是對《孝經》的改編,而非相反。
[20] 王聘珍:《大戴禮記解詁》,王文錦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78頁。
[21] 梁濤:《郭店竹簡與思孟學派》,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8年,第113頁。
[22] 王聘珍注:“內謂之家。”(王聘珍:《大戴禮記解詁》,王文錦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78頁)
[23] 孔廣森認為是討論“微諫之道,過則稱己也”(孔廣森:《大戴禮記補注》,王豐先點校,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94頁)。
[24] 王聘珍:《大戴禮記解詁》,王文錦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83頁。此句未見于孔廣森本中,但有“補注”云:“孝終于事君,弟終于事長,君子以其孝弟,知其能終。”(孔廣森:《大戴禮記補注》,王豐先點校,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95頁)孔氏補注似提醒我們一點:《曾子》中論孝僅僅觸及《孝經》“始中終”的前兩個,而未涉及第三個“終于立身”,“立身行道,揚名于后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而這似乎就反映出《孝經》要晚于《曾子》,《大學》重修身,以修身貫徹內外。《中庸》亦重“修身”,言“修身以道,修道以仁”。則可知《孝經》的成書時間與《大學》《中庸》接近。
[25] 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增訂本),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124頁。原書以□代替簡文缺字。
[26] 王聘珍:《大戴禮記解詁》,王文錦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80頁。
[27] 王聘珍:《大戴禮記解詁》,王文錦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80頁。
[28] 孔廣森:《大戴禮記補注》,王豐先點校,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93頁。
[29] 孔廣森:《大戴禮記補注》,王豐先點校,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第97頁。
[30] 鄭玄注,孔穎達疏:《禮記正義》,龔抗云整理,王文錦審定,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335頁。
[31] 鄭玄注,孔穎達疏:《禮記正義》,龔抗云整理,王文錦審定,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334頁。此處對原文標點有修改。
[32] “人為大矣”,《禮記·祭義》作“無人為大”。與此相關,20世紀70年代在出土的《金水肩關漢簡》中有《孝經》經文,作“子曰天地之間莫貴于人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嚴父”,與傳世《孝經》“天地之性人為貴”不同,呈現出漢代所流傳《孝經》文本的另外一個面貌。“天地之間,莫貴于人”似正和《禮記·祭義》“天之所生,地之所養,無人為大”相應。學者黃浩波指出:“不僅‘莫貴于人’可與后文的‘莫大于孝’‘莫大于嚴父’‘莫大于配天’相互呼應,整齊劃一,而且‘天地之間,莫貴于人’與下文的‘人之行莫大于孝’形成頂針之勢,文氣流暢,由天地到人,由人而孝,由孝到嚴父,由嚴父到配天,一脈相承,勢不可當。‘天地之性人為貴’則又割裂從天地到人與從人到孝之間文意的感覺。”黃浩波:《肩水金關漢簡所見〈孝經〉經文與解說》,載《中國經學》2019年第2期,第27頁。但文本的整齊劃一往往出于后來者的修飾,而非經文的原貌。
[33] 王聘珍:《大戴禮記解詁》,王文錦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85頁。
[34] 鄭玄注,孔穎達疏:《禮記正義》,龔抗云整理,王文錦審定,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336頁。
[35] 劉寶楠:《論語正義》,高流水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90年,第49頁。
[36] 與此構成對比的是,《論語》中所載孔子之語從未言及自愛的問題。
[37] 侯乃峰:《上博楚簡儒學文獻校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年,第348頁。
[38] 司馬光:《古文孝經指解》,載《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82冊,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82年,第93頁。朱熹:《孝經刊誤》,載朱熹:《朱子全書》第23冊,朱杰人、嚴佐之、劉永翔主編,上海、合肥: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3206頁。
[39] 朱熹:《孝經刊誤》,載朱熹:《朱子全書》第23冊,朱杰人、嚴佐之、劉永翔主編,上海、合肥: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3207頁。
[40] 黃道周:《小楷孝經定本》,日本早稻田大學藏清光緒十六年刊本,無頁碼。
[41] 鄭玄注,孔穎達疏:《禮記正義》,龔抗云整理,王文錦審定,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371頁。
[42] 朱亦棟:《孝經札記》,載朱亦棟:《十三經札記》第5冊,清光緒四年武林竹簡齋刻本。
[43] 鄭玄注,孔穎達疏:《禮記正義》,龔抗云整理,王文錦審定,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676頁。
[44] 朱亦棟:《孝經札記》,載朱亦棟:《十三經札記》第5冊,清光緒四年武林竹簡齋刻本。
[45] 鄭玄注,孔穎達疏:《禮記正義》,龔抗云整理,王文錦審定,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1676頁。
[46] 王鍔:《〈禮記〉成書考》,北京:中華書局,2007年,第156頁。
[47] 劉光勝:《出土文獻與〈曾子〉十篇比較研究》,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第11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