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平度守城戰(zhàn)打響!
- 晚明權(quán)臣
- 摩托化旺仔
- 2874字
- 2024-04-03 12:14:32
謝平和黃武濤密談完之后,便離開了黃府,七拐八拐地甩掉了黃武濤派來跟蹤的人,而后來到了赤梅院在即墨的秘密據(jù)點。
謝平入內(nèi),赤梅院眾人皆前來拜見。
參謀部和赤梅院本為平級部門,互不統(tǒng)屬,但此時謝平身負田敦異密令,可暫時支配即墨城的赤梅院眾人。
“拜見謝參謀。”
“諸位請起。”
赤梅院是田敦異新建的情報機構(gòu),院下設堂,堂下設處,處下設組,又于各城設立分舵,以舵主和副舵主掌管,其下又有情報處、行動處等。
謝平今日來即墨,扮作他的從人的,其中就有即墨分舵的舵主陳安和副舵主羅乾。
謝平讓二人留下商議,其余盡皆散去。
陳安道:“謝參謀,看黃武濤的意思,似乎不愿歸降我軍,我們該當如何?”
謝平低眉思考,并未說話。
羅乾道:“看來總兵說的沒錯,黃武濤果然不是真心歸降。”
“如今之計,也只有將這個消息回報總兵,等大軍開到即墨,直接攻城便是。”
謝平又思索了一會兒,抬頭答道:“依我看,黃武濤并非不想歸降,而是在觀望。”
“若我軍真能攻下高密和膠州,他必然獻城。”
“若我軍被趙飛鵠牽制,南下無功,他必然以此為由,暫不歸降。”
“無論怎樣,他都不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陳安問道:“那就只能看我軍能否順利攻下高密和膠州了。”
謝平卻一揮手。
“絕對不行,我怎能讓黃武濤如此舒服?”
“戰(zhàn)事即將開始,這關(guān)系到總兵兩月平萊的大事,我們既然領(lǐng)了這個軍命,就必須將此事促成。”
“只要即墨歸降,敵軍陣腳大亂,我軍定能攻破高密和膠州。”
“即便我軍真的未能破城,無功而返,有即墨扎在萊州之南,趙飛鵠也不會放任不管。”
“他定然派軍來攻,屆時匪軍對平度的半面包圍之勢必破。”
“我軍再趁勢南下,定能功成!”
羅乾問道:“如今黃武濤油鹽不進,謝參謀可有良策?”
謝平冷笑一聲:“他不想反,我們就逼他反。”
“即墨城中有多少咱們的人?可有火器?”
陳安答道:“各組加起來能有個四十多人,但都在即墨城內(nèi)外行動。”
“長槍運不進來,但總兵給我們配備了二十支轉(zhuǎn)輪短槍,分舵也存有一些火藥。”
謝平拍案而起,毅然道:“這些足夠了。”
“立刻將所有人員召集起來,咱們干一票大的!”
······
萊西城中,趙飛鵠收到斥候的消息,官軍已經(jīng)開始攻打高密和膠州,平度那邊卻沒什么動靜。
他知道,該自己動手了。
一劍封喉,攻下平度,斬了田敦異,到時官軍大亂,說不定整個萊州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很快下達軍令,點起三軍,親率先鋒軍一萬直奔平度,又催促后軍帶上大將軍炮和紅夷大炮,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平度。
田敦異這邊,也做好了守城的一切準備。
手中兵力有王漢率領(lǐng)的近衛(wèi)團三千人,和李彥召親自率領(lǐng)的兩千游騎。
近衛(wèi)團是田敦異精銳中的精銳,親兵中的親兵,戰(zhàn)斗力自然遠超遼匪。
而且在新軍中,該團裝備轉(zhuǎn)輪步槍的比例最高,每個班十個人中,有三人配備轉(zhuǎn)輪步槍,另外,三個營里各有一個單獨的快槍兵連。
快槍兵在近衛(wèi)團中的比例,已經(jīng)超過三分之一。
以這個火力密度,田敦異不直接出城和趙飛鵠硬剛就不錯了。
田敦異當然不會這么做,就像趙飛鵠命令南方的遼匪黏住官軍一樣,田敦異何嘗又不是想把趙飛鵠黏在平度城。
免得他帶著遼匪主力南下,加入南方戰(zhàn)場。
因此,田敦異的策略便是,讓趙飛鵠覺得時刻都能破城,可就是破不了城。
給他希望,再讓他失望,讓他抓耳撓腮,最后絕望。
為了應對遼匪的大將軍炮和紅夷大炮,田敦異也在平度城上配備了二十門萊州炮。
十五門留在昌邑,十五門給了穆天卓,五十門撥給了韓宏圖。
在守城任務方面,王漢率一千近衛(wèi)新軍守南門,近衛(wèi)團二營營長劉成率二營守北門,李彥召率一千下馬游騎守西門。
而直面敵軍的東門,則由田敦異親自率一千近衛(wèi)鎮(zhèn)守。
而另外一千游騎,則為預備隊,在城內(nèi)待命,準備時刻上城。
田敦異坐在城樓里,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對趙飛鵠翹首以盼。
······
趙飛鵠親率一萬前鋒軍,于次日午時浩浩蕩蕩地抵達了平度城下。
然而趙飛鵠并沒有立刻攻城,他從軍二十幾年,也深知知己知彼的道理。
他安排眾將,迅速安營寨寨,打造攻城所需器械。
而后,他帶著一隊精銳的精銳騎兵,遠遠地繞著平度城轉(zhuǎn)了一圈。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仔細觀察著城墻上的每一處細節(jié),尋找著城防的弱點。
然而,他卻發(fā)現(xiàn),平度城似乎處處都是弱點。
城門雖然緊閉,但是城門之外卻沒有設置任何的防御措施,沒有壕溝,沒有拒馬。
城墻之上,守兵身影稀疏,而且個個站沒站相,漫不經(jīng)心,仿佛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即將率軍攻城。
趙飛鵠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這要么是田敦異并非知兵之人,要么這就是他的詭計,引誘自己攻城。
或者,干脆就是田敦異的“空城計”,讓自己自疑,反而不敢攻城。
不管怎樣,趙飛鵠都已下定決心,不等后軍趕到,明日上午,開始攻城。
······
次日上午,天晴,微風。
趙飛鵠早已埋鍋造飯,全軍飽餐,他的一萬先鋒軍,皆已列陣城東。
他決定,試探性進攻平度城東面。
隨著戰(zhàn)鼓擂響,匪軍各個軍陣如洶涌的波濤一般,開始吶喊著向城墻沖擊。
跑在最前面的便是扛著長梯的匪兵,兩邊則是火銃兵和弓箭兵。
后續(xù)匪軍則推著云梯和沖車,以最快地速度朝城墻和城門進發(fā)。
各級匪軍將官則率領(lǐng)各自的親兵,在后方抽刀督戰(zhàn)。
眼看匪軍都已沖到城墻前三十多步,城墻上的守兵才遲遲出現(xiàn)。
田敦異不想一開始就把趙飛鵠打蒙,免得他直接率軍逃跑,因此故意將匪軍放近了打,讓他們可以蟻附登城,讓他們可以攻擊城門。
新軍將士們手拿燧發(fā)槍和轉(zhuǎn)輪火槍,開始朝著城下的匪兵射擊,應者倒地而死。
但匪兵并未退縮,仍舊向前沖鋒。
他們畢竟已經(jīng)靠近城墻,一架架長梯很快搭在了城墻上,匪兵們開始爭相攀爬著長梯。
但新軍兵士再次拿出了破解長梯的武器,燃燒瓶。
一個個燃燒瓶從城墻上扔下,玻璃碎裂的聲音和火油轟燃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團團火焰次第爆開,熊熊燃燒。
木制長梯和城下的匪兵皆被烈火吞噬,木制長梯也被點燃,匪兵們則哀嚎地沖出烈火,在地上打著滾,試圖將身上的火焰壓滅。
已經(jīng)登上長梯的匪兵此刻已經(jīng)沒了退路,只能硬著頭皮往城頭攀爬。
可他們剛剛跳下城垛,迎接他們的卻是圍成半圓的刺刀陣。
近衛(wèi)兵士們一個個突刺,將攻上城墻的匪兵一個個捅成了蜂窩。
與此同時,城下匪軍的火銃兵和弓箭兵也在朝城頭上還擊。
然而火銃兵射速畢竟太慢,往往射完一發(fā)彈丸,便會被城墻上的各式火槍集火。
弓箭兵倒是對城墻上的近衛(wèi)兵士造成了一些傷亡,但他們畢竟身穿甲胄,很多弓箭都插在了布面甲上。
他們直接將弓箭拔出,舉起手里的火槍,開始找那個朝自己射箭的匪兵。
來啊,中門對狙。
終于,匪軍的云梯業(yè)已靠近城墻,匪兵們奮力地往前推著,將其靠在城墻之下。
他們揮舞著大刀長槍,如野獸般咆哮著蜂擁而上。
新軍兵士們卻并未慌亂,他們很快聚集了快槍兵,在城墻的各個空隙向暴露在視野中的匪軍瘋狂射擊。
第一波匪兵很快從云梯上摔下,但其余匪兵仍舊頂著盾牌向前沖鋒。
云梯畢竟要比長梯寬的多,也平穩(wěn)的多,趁著快槍兵換彈的機會,成群的匪兵很快便沖到了城頭之上。
然而,他們卻被持盾的重甲近衛(wèi)死死堵住,身后的刺刀長槍也在不斷向前突刺。
后面的匪兵繼續(xù)向前涌著,云梯上很快便擠得滿滿當當。
快槍兵們早就換彈完畢,再次瞄準他們,不斷扣動著扳機。
云梯邊緣的匪兵被兩側(cè)飛來的彈丸一個個擊中,從高高的云梯上如布袋一般摔下。
一時間戰(zhàn)場形勢焦灼,吶喊聲廝殺聲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