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未曾到克魯瓦塞拜訪過福樓拜的故居,但卻無數次地在其間徘徊。我翻閱著他的手稿,那些墨跡仿佛迷宮,指引著我走向他靈魂的深處。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書房那扇朝向花園的窗戶前,他正凝視著蘋果樹,如同凝視著一個永恒的謎題。
那棵蘋果樹,是否就是包法利夫人裙裾上繡著的花朵的倒影?或者,它只是一棵普通的樹,沉默地見證著一位作家孤獨的戰斗?我不知道,也許答案就隱藏在他作品的某個章節,某個句子,甚至某個標點符號之中,等待著我去發現,去解讀。
我夢想著有一天,能夠親手觸摸那張寫字臺,感受福樓拜筆尖的溫度。但我清楚,即使我抵達了克魯瓦塞,見到了那棟房子,那棵蘋果樹,我也無法真正地接近他。因為福樓拜,就像他創造的世界一樣,永遠是一個迷宮,一個我永遠無法抵達出口的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