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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舍身崖記
舍身崖:一個縹緲神秘、空幽靈動,又滿是苦楚悲傷與凄美驚艷交織碰撞,且名聲大噪、無人不知、誰人不曉的榮耀同詆毀共生的地方。
她就是四川峨眉山金頂之上的舍身崖。她的大名不僅在國內是盡人皆知,就在稍遠一點的東南亞地區,以及再遠一些的歐洲、北美和非洲等地區,干脆這么說吧,凡是在地球上有華人華僑的地方,金頂之上的舍身崖,那都是名頭大的很,稱其為名揚海內外,絕對是名副其實。
我既是出于好奇,也是由于在旅行社工作,因此,專門對“舍身”一詞的出處,做過一些比較認真的考證。
我發現,除去其中一些有關的神話傳說外,“舍身”二字在史書上有明確記載,并且,有時間、有地點、有人物、有情節的,當屬南北朝時期的南梁朝——梁武帝蕭衍。
他在位五十余年,曾出現四次齋戒沐浴,入“同泰寺”將自己“舍身”的情景。
我想,在歷盡一千五百年后,峨眉山金頂上“舍身崖”之名的出處,應該是源于這一點吧。
搞明白“舍身崖”的來歷,便有了去實地考察一番的沖動。再加上峨眉山自有的壯美,以及名揚天下的日出、云海、佛光這三絕。當然,還有成都的特色美食,都時時刻刻的催促著我趕緊去、趕緊快去。
為此,在二零零零年八月初,我聯系好兩位既是同事,前后腳分配到同一個單位、又是多年的好朋友,對“舍身崖”有著種種想象和疑惑,總想要親臨現場才可釋懷,便借著休年假的機會,在八月中旬的一天,坐上了直達成都的特快列車。
在列車上我們三人玩兒撲克“拱豬”,玩兒的是不亦樂乎,就這樣吃著、喝著、樂著、玩兒著,在不知不覺中,已離開BJ兩千公里之外,抵達到天府之國——成都。
不用說,兩晚兩天的成都之旅,首先從能夠代表川菜最高水平的知名川菜館開始。當然,熙熙攘攘、霓虹閃爍的夜市小吃,也必需要深度參與其中。之后,早餐當午餐用,再之后,優哉游哉的坐上旅游大巴,沿高速路直奔峨眉山。
當抵達峨眉山山腳下時,在探明上金頂的道路后,這才換乘接站車,住進緊鄰峨眉山北側半山腰上的紅珠山賓館。
因為,我忍受不了夜里有人在身邊打呼嚕,所以,這才選了兩個好哥們兒,讓他倆住一個房間,我一個人單住,為此,他倆也不會說什么。
當我們辦好住宿手續,時間還不到下午四點,外面藍天白云風輕日朗。于是,帶上隨身物品興沖沖離開賓館,去游覽這片山中有何別致的景色。
此時,那略微的斜陽,光芒很是燦爛,與滿山蔥翠油綠的山林相融,映得枝頭上竟閃耀著點點烏金般的光色。許多叫不出名字的、有著鮮艷漂亮羽毛的鳥兒,有的在頭頂上歡快的掠過,有的站上高枝,發出悅耳動聽叫聲,看得人、聽得人好不愜意。
在整個空氣中,充滿了高山密林所特有的清香怡人的味道,更是令人神清氣爽,不精神抖擻、不挺胸抬頭都已是不能。
我們三個美滋滋、喜洋洋的走在下山的路上,只聽小范說道;
“馮哥,這山里的環境不錯,想不到能在深山密林里,還會有一座三星級賓館,像這樣環境里的賓館我是頭一回住,甭說,還真是不錯。”
“還行吧,不過和咱BJ虎頭山八大處比,也沒什么特別的。就說這深山密林、重峰溪水、百鳥歸林吧,和咱虎頭山八大處不都一樣嘛。要說有什么區別,那就是這里的山頭兒高了不少。可別忘了有這么一句話,‘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既然說到仙,我讓你說,咱虎頭山八大處里的‘佛牙舍利塔’是不是仙。”
旁邊的小李振振有詞的說到。
“當然是仙,那還是仙祖呢。不然的話怎么會在一千四百年前,就把‘佛牙舍利塔’建在咱虎頭山下的‘靈光寺’。”我笑著接過話來說到。
“馮哥說得對,‘靈光寺’就是證明,不管走到哪兒、說到哪兒,咱虎頭山八大處應是天下第一名山。”
小范挺神氣的說罷,也許是感到自豪,也許是覺得自己說得好,竟然爽朗的大笑起來。
我見此情景,連忙樂呵呵的說道;
“低調、再低調,謙虛、再謙虛,這是咱們三個人說,可要當著其他人的面,千萬別露出這種心態。萬一為此引起與本地人的爭持,那可太不值啦。”
“知道,我這么大人啦,又不缺心眼兒,你放心吧。”小范還是挺神氣的說。
“馮哥,我看了,除了這里的山比咱虎頭山高一些外,還真沒什么。他這里有賓館,咱們虎頭山也有,他這里有別墅,咱香山‘雙清別墅’比這別墅要強上一萬倍。”
小李話音剛落,小范緊接著說道;
“你這話雖然有那么一點點的小家子氣,可還是很符合實際的。說真的,不管走到哪兒,我還是對咱BJ西山風景區更愛、更喜歡。”
“是呀,自己家鄉的青山綠水,伴隨咱們出生成長三十余年,咱們就是大山里的一棵樹,是溪水里的一朵浪花,那山里、那水中都有咱幸福成長的真實記錄。不過,這里的山也有人家自己的特色,咱沒鉆進這山林里,自然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咱喜歡的山珍美味?有沒有可以扎猛子游泳,還能抓魚的泉水深潭?退一步講,就是這里有,你們看看,這山勢、這氣度,流露出來的不是親柔喜興,倒是充滿了威嚴和蕭煞。得嘞,借用北宋大文學家周敦頤的一句名言做個小結吧,這座大山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我剛說完,小李接著說道;
“說得好,咱們都是喜歡爬山的主兒,可現在光看看這山勢就有些發怵,就更談不上想鉆進去,都這樣了,哪里還提什么喜歡、喜愛呢”
“行了,咱幾個賣瓜的就別自夸啦,要不咱們好幾千里地,大老遠的跑著兒干嗎來了?還不是因為這里好嘛。”
小范接過我的話,樂呵呵的說道;
“也是,咱們不怕花錢、不怕受累,從千里之外來到這里,還不是為了也喜歡這里嘛。”
言罷,哈哈的笑了起來。
我們把這里的周圍看了個遍,這才心滿意足的踏上回賓館的小路。
也難怪,我們在BJ西山腳下出生,且生活了三十余年,早已在無形中將我們的身心,我們的一切,都融進了那里的青山綠水。那里的風花雪月,早已映畫在我們的腦海里,融化在我們的血液中。因此,凡是到了有山有水的地方,都免不了要做一番對比,免不了要做一番自我表白和炫耀。這也是人之常情,還是可以理解的。
這時已過下午五點,周圍的崇山峻嶺將陽光的光芒盡情的掠走,只剩下一絲漸漸昏暗下去的余暉。還好,余暉的光芒盡管微弱,但仍然是光芒,她仍然可以照亮前行的路程,照亮身邊的所有,照亮人臉上燦爛的笑容。
晚飯在賓館內解決,為了既要有面子,又要少花錢,于是,三個人要了四個熱菜,其中有三個是菜單里最便宜的,兩個涼菜,三瓶啤酒,每人一大碗雞絲涼面。即便如此,每個人還是平均花了一百多塊。
不管怎樣吧,三個人還是吃好了、喝好了。我一看時間還早,便想到外面走走,欣賞欣賞峨眉山的夜色,于是,對他倆說道;
“走,到外面看看,看看峨眉山的夜色究竟有多美、有多撩動心懷。”
說著,我們三個人起身離開餐廳,美滋滋的向賓館外走去。
不料想,當我站在賓館大門外,舉目朝四下里張望時,一種莫名的失落感頓時忽的一下,急急的涌上心頭。不由得低嘆一聲,隨口說道;
“好家伙,這也太黑了吧。”
“就是,這黑了吧唧的,連個小星星都沒有。”
小李邊嘬著牙花子邊說
“是不是陰天啦?那明天早上可別再陰了,萬一再下點兒小雨什么的,非給咱們的行動帶來不小的麻煩不可。”小范有些擔心的說。
我聽著他倆的話,心里也不禁犯起了核計,心想;
“現在別說是陰天,就是刮風下雨都沒關系,關系是明天早晨一定要是個晴天。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趁著黎明前的月色星光,順利的徒步沿著山上的小路下到山底。那時剛剛泛起的魚肚白,就能照亮我們攀爬金頂的山路。若真是陰天,再下個雨,那兩個來小時我們是爬不到金頂的。凌晨五點半起床,不吃飯帶上干糧,在五點四十分出發,已是我們幾個做出的最大忍讓,準確的說是忍受啦。否則也許會出現頭暈腦脹的問題,那就會影響到我們按時登上金頂的計劃。”
我正在想著,小李說道;
“馮哥,下午還是大晴天,怎么剛過了三個來小時就變天了?”
“咳,這山高林野的,自然是氣象萬千,陰晴之間的變化,當屬自然現象。放心吧,現在是陰天,等明天一大早就晴啦。”
言罷,我望了望烏七八黑的天空,猶如一口巨大的鐵鍋,扣住四下里的山峰,將天上的光亮遮擋的嚴嚴實實,透不過一絲光線。只有在眼前不遠處的地方,有兩處還算明亮的光點,那是可憐巴巴的、顯得十分孤單寂寞的路燈,在這無垠的夜色中,倔強的發出自己點點光芒,給行路人送出溫暖的、也是必不可少的一臂之力。
看過后,我只好說道;
“回吧,這不適合閑逛,還是爭取早點睡,明天一切按計劃進行。”
“沒問題,咱們明天早八點前準能站在舍身崖旁。”
小范信心滿滿的說。
“那是,咱都當過兵,這退役也沒兩年。那時在風雨交加的夜里緊急集合,背上背包抗上槍,全副武裝在荒郊野嶺中,急行軍三四個小時都是小菜一碟。何況現在咱們是輕裝上陣,走的大都是平坦路,那就更不在話下啦。”小李很是豪氣的說。
第二天一大早,在差一刻六點時,我們按時離開賓館,他二人在前我殿后出發了。
夜色仍然濃厚,仍然沒有星星月亮的照耀。但是,我打開準備好的手電筒,照射在腳下奮力急走的路上,照射在向前、向前的前方。
渾然一體的世界分不出天地,辯不清南北,唯有向著心中確定下來的目標,義無反顧地向前、向前。
因為,我們都是轉業不算久的老兵,所以,這腳下急行軍的本領還是強的很。再加上近一個月來的特別加強訓練,使得我們走起路來,可以說是腳下生風且步伐輕盈,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拉。
就這樣,我們很快到達了要攀爬金頂的山腳下,為此,暫時停下了腳步。
我看了看手表,正是六點五分,又抬頭望望天空,見天色依舊黑沉沉的。可當我關上手電筒再向四外巡視時,忽然發現,遠處昏暗的天邊,似乎不像剛離開賓館時那樣的黝黑,那樣的令人感到壓抑,那樣的令人心情不暢,倒是有了些心情開始愉悅的感覺。
為此,我高興地說道;
“兩位,咱這段路的急行軍是圓滿結束。緩緩地下坡路嘛,走起來很輕松。可接下來的上山路就有些難度了,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還是那句話;‘保存自己,才能消滅敵人,才能最后看到勝利’。”
說完,我又看看天空,接著說道;
“不知你們發現沒有,這天似乎開始亮了,看樣子今天是個大晴天,也只有晴天的早晨,金頂之上才會有日出、云海、佛光。也只有在如此的氛圍中,才能真真切切的體會到舍身崖的莊嚴,才能深刻體會到舍身崖的精神內涵。”
待我言罷,小李說道;
“馮哥,一鼓作氣爬上金頂不成問題,咱們都有從小時候就愛爬山的底子,安全會有保。再說了,當了好幾年的兵,安全這個觀念自然是不會放松的。”
“是這么個理兒,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天氣。希望今天一大早就開始放晴,希望今天在金頂的舍身崖旁,看到金頂三絕。”小范有些擔心的說。
“我看沒問題。”小李倒是很有信心的說。
“當然沒問題,老天爺是會眷顧我們的。行了,現在聽我口令;開始自我檢查,準備向金頂發起沖擊。”我樂呵呵也是特自信的說。
我們在原地站了有兩三分鐘,其實,這既是一種休息方式,也是用來做爬山前的細節準備。
我們三人都認真的咱我檢查一遍后,我隨即說道;
“出發。”
開始攀爬金頂的行動開始了。還是他們倆在前我在后,還是一聲不吭、集中精力看清腳下的路,大踏步的向前、向前。
也不知走了多久,空中露出幾顆遙遠的星辰,天邊也隱約約現出一絲微弱的亮光。就是這一絲微弱的光亮,已將整個峨眉山的輪廓映照出來,但見;
山廓魑魅,寒星喏喏。陰風低吼,潭影幽幽。狼吟谷底,蟒蛇嗖嗖。猿騰絕壁,怪鳥啾啾。
這似明猶暗的深山老林中,確確實實是另一個難以琢磨、不可理解的世界。
就在我們奮力向上之時,忽聽得從上面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雖然看不到人,但聽聲音知道離我們并不遠。也就是三兩分鐘吧,只聽上面一名男子語氣倒也平和的說道:
“請問,你們也是上‘舍身崖’的吧?”
“是,上去看日出。”我也和氣的隨口答到。
那人聽罷嘿嘿一笑,好像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不妥,然后接著說道;
“我們也是上‘舍身崖’看日出的。”
說著,我們幾個與他們幾個走了個對面,借著手電筒照在石板路上的光亮,見是兩男兩女正座在臺階上休息,見此,我心里說道;
“我還以為我們是最早上來的,原來還有比我們更早的。”
“沒辦法,要想上去看日出,不早上來不行呀。”
還是剛才那男子說到。
我們說著話,而腳下的步伐依然沒有絲毫的放慢,照舊在他們身旁快速的通過。
天亮了,銀光漫浸亮如雪,剎那間,一抹魚肚白微微弱弱的淺灰色,已變得光耀天地,將山峰密林,將蜿蜒曲折的山上小路,都映照得清楚明亮。
我不再用手電筒照明了,不再用低著頭,全神貫注地盯注腳下那一點點光亮了,而是抬起頭來極目遠望,望那雄偉的翠嶺,看那美麗的飛鳥,看眼前所有美麗又壯觀的景色。
當我們風塵仆仆卻歡喜的很,來到距離金頂只剩下最后八十一節臺階、也是十分陡峭的臺階下時,還是要坐下來休息片刻。
此時,我已感到心跳在加劇,雖然還沒到大口喘粗氣的地步,可確實要坐下來休息一下,已免得因體力不濟而產生什么不利的后果。
盡管如此,我看了看手表,還是美滋滋的說;
“兩位,差十八分鐘八點,眼前這八十一節臺階,咱用兩秒鐘上一節,也就是兩分鐘的事兒。再慢點兒用四分鐘,咱可以踏踏實實的歇上五分鐘,怎么著咱也是提前來到金頂啦。”
“還不錯,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真不錯。就拿之前遇到的那幾位來說,單說那兩個男的吧,看上去都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可我從他們身邊經過時,從他們嘴里喘出的粗氣,吹得我手背只癢癢。”
“咳,這沒得比,咱們都有當過兵的好底子,再加上這兩年也沒放棄日常訓練,這身體機能當然要強于一般人。”小范接過小李的話說。
已一路狂奔兩個來小時的我們,一切感覺正常,一切感覺良好,一切感覺只是平日里一場平平常常的晨練。
這時,小李站起身來說道;
“甭歇著啦,早點上去到舍身崖旁找個好位置,咱還得看日出呢。”
不容把話說完,人已經邁開大步上了兩節臺階。
我和小范見此,并未答言,很是利索的站起來,滿懷熱烈希望,一起向最后這段危險的路,也是通向璀璨光輝之路,迎了上去。
天光大亮了,舍身崖前一派輕云薄霧,如滄海舒卷,似天涯海角,攪動得盡是情思夢幻。
太陽出來了,一縷紅彤彤、似弓型絲絳樣的霞光,宛如一朵紅艷艷的火苗,在輕柔緩軟的云端深處突突跳躍、在呼呼閃爍。直看得人心中癢癢的,卻又不由得屏住呼吸、凝神靜氣的在滿懷期許中,靜待她能穩穩地、美美的出現在天邊,出現在我的眼前。
金頂之上的日出,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看到的,原因是;她的美實在是美的出奇,美的獨步天下,美的令人為之心甘情愿的付出艱辛,甚至是付出自己的所有。
此時此刻,潔白的茫茫云海在微微的上下涌動,如同大海的溫存波浪。鮮紅欲滴的朝霞,用自己在人間最艷、最美的第一道光彩,去撫摸那多情的云朵,像是要把她攬入自己的懷中。
很快,那一小朵紅艷艷的火苗,在快速的變大,當人還沒來得及細細的欣賞她、贊美她時,她竟然已成為一團金光萬丈的大火球,從天邊、也是從云海中赫然躍起,穩穩地更是氣勢恢宏、撼人心魄的屹立在東方之濱。
頃刻間,金色的光芒照耀著山峰,照耀著華藏寺,將這座紫紅色的古寺,映成一座身披朝霞,閃耀萬丈金光的、莊嚴肅穆的圣殿,這就是人們傳說中的金頂。
那既神圣又親和的金光瑞彩,不僅映透了群峰,映透了金頂,也映透了天地,更映透了人心。映得人心胸無比寬闊,無比坦蕩,而存不下一點一絲陰影和污垢。
我手扶舍身崖邊上石砌的護欄,忘乎所以的凝視著眼前的一切。仿佛我不再是我,而是萬丈光芒中盡管微弱,卻也是極為躍動的一道霞光,正盡其所能的閃耀出自己全部的熱量和光芒。
當我還沉浸在這陶醉的想象中時,突然感到肩膀被人碰了一下,令我在微微一動中,從萬千思緒里清醒過來。
我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下后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不僅身邊緊緊地貼著一個,就連前后左右,滿滿的都是挺著脖子、瞪著眼睛,很是虔誠、很是專注的人,都是一聲不響的靜靜地看向前方。
我再次把目光看向輕柔涌動的云海,看向被云海托起的紅紅朝陽。當正看的入神時,忽然,發現滾滾的云濤已漫過護欄,沒及我站在崖邊的腳面。
就這樣看著看著,我竟感到是站在云端之上,行走在群峰之間,優哉游哉的特別得意,是真真切切的天馬行空的感受。
這感受令我美不滋兒、樂不嘰兒的,讓我忘乎所以,讓我無牽無掛。
就在我得意之時,猛地看到腳下的云層已裂開一道寬寬的口子。見此狀,我滿懷驚奇迫不及待的向下張望,就在我還不曾定睛細看,驀然間,隱約中也是聽的分明,從腳下云濤霧浪深處,傳來時有時無、時急時緩,恰似悶雷般的轟隆聲。
而且,隨著那轟隆聲,已裂開的口子還在不斷地、漸漸地,且深且越發的明亮。最后在極深的崖底,清楚分明的顯現出還別說見過,就是連想都想不到的一派奇特景象。
那是一座氤氳繚繞,氣勢壯觀的華麗宮殿,只見它;
檐飛棁起,鴟吻高揚。勾欄環起,脊似游龍。堂前映玉,階下生輝。描梁畫棟,掩鎏遮銀。雙亭危聳,各壓東西。熾烈光炎,地生蘭煙。衢闃通坦,群雕睖睜。疑為大纛,飂寂無張。重疊樓宇,止無人商。隍延幾里,稀絕寸蔭。若飄若至,觳觫難當。極盡其惑,癡心難收。
看得我是如癡如醉、似呆似苶。而就在我沉迷于此而不可自拔之時,似乎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已經觸摸到我腳下的護欄,緊接著那只大手越過護欄,一下子死死的抓住我的右腳踝骨,用力地將我拽向舍身崖下。
而然,就在我剛剛感覺到,好像有什么東西從云霧中涌上來,已觸及到腳下護欄時,就已經用最強的心智,將自己從恍惚中喚醒。也就在這半昏半醒之際,腳下傳來強大的向下牽引力,則令我大驚失色。
但是,慌亂中我心未迷、意不亂,用本就扶在護欄上的雙手,拼命似得向后猛推,使得整個身體也隨即向后猛退。就這樣,我整個人狠狠地撞到站在身后那個人的身上。
也許那人正在全神貫注地看的入迷,根本就沒理會我的反常舉動,只是略微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走向前竟站在我剛才的位置上,依然把目光投向云海紅日。
而然,我確是驚魂未定錯愕萬分,等過了好一陣子才恢復平靜,又穩了穩情緒后,向前一步,笑著低聲對剛被撞的那位說;
“對不起,剛才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想要趕快離開這里。是我太激動,沒想到還有其他人在身邊。”
那人見我如此,還是略微的瞥了我一眼,然后便毫不在意的小聲說;
“理解,在這舍身崖邊,出現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狀況,是不會讓人感到意外的。只是你突然撞了我一下,確實把我嚇了一跳。行了,現在沒事啦。”
說罷,把我涼在一邊不再理我。
我沒再上前半步,站在那里心中想道;
“好嘛,剛才所看到舍身崖下的那一幕,是真的嗎?是幻覺嗎?最讓我既心驚又不解的是;把我向下拽的那種力量是怎么回事?是我從心里產生出的異樣感嗎?可那種力量是強烈有力的,是活生生感到的呀。好家伙,也是真夠懸的,多虧我毅力堅強,能夠在決定生死之際,采取了果斷有力的措施,否則-----”
我不敢也更不想再想下去了,于是,沒和那兩位朋友打招呼,轉過身向金頂走去。
我站在離金頂有二十來步的地方,看著這金光燦燦,無比莊嚴肅穆的廟宇,心中似乎開朗起來,不禁暗暗說道;
“明白了,剛才發生在舍身崖的那一幕,應該是這樣的;是我被眼前大美至上的景色給陶醉了,醉到在如夢如幻中,喚起了對以往情景疊加的記憶。比如會在空中飛翔,會在山崗上歌唱,會在大唐王朝的宮殿里徜徉-----對,就像是我們在朗朗晴空中,看那白云翻滾時,可清清楚楚的看到;她也是變化無窮,會出現各種似物、似人等等形狀,我看就是這個原因,才讓我看到舍身崖下的那一幕。可能還有其他原因也未可知,也許是----”
就在我左思右想之際,忽聽有人在呼喊,呼聲中顯然夾雜著慌張,聽得出這是小李和小范的聲音。
于是,趕緊換成一副參觀者的模樣,回頭滿臉笑容的答應道;
“在這兒呢、在這兒呢。”
說著,也向他們走去。
當我來到他倆近前時,小李是滿臉笑容的說;
“馮哥,這里的日出、云海,真的是太美、太壯觀了,看的我都是熱血沸騰。”
他說著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哎,你動作夠快的,一眼沒看著就跑這兒來了。”
“是呀,我們倆在人群里踅摸你好半天都沒找著,沒轍了,只好放開嗓子喊你。”小范緊接著說。
聽完他們倆的話,我知道他倆不知道剛才我發生了什么,心說;
“我就站在他倆中間,我用那么大的力氣,做那么大的動作,他倆都沒感覺,也沒聽到我與那人的對話,如此看來,被深深陶醉的不止我一個。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等以后有機會再說,也許就深埋在心里不說了。”
想罷,我笑著隨便應付道;
“我看你們倆眼睛都看直啦,就沒打擾你們,便想來金頂看看,這才一個人溜達過來。”
“馮哥,現在舍身崖下的云海還是那么濃,飄飄茫茫、虛虛幻幻,向下看什么也看不到。我想咱們不如這樣,找個人少的地方,先把早飯吃嘍,然后再到金頂周圍轉轉。等快要下山時再到舍身崖看看,看看能不能云消霧散,讓咱們見見這舍身崖下,到底是個什么樣子?是深不見底?是石峰如林似刃的聳立在那里?還是什么的?對此,我是亟不可待的要想看個究竟。”小范說。
“對,我也是這么想的。”小李也說。
“行,就這么著。今天雖然沒看到‘佛光’,但咱們的目的基本上已達到,也算是不虛此行。”
“得嘞,就這么著。咱們還是趕緊吃飯吧。”
小李有些著急的說。
早餐是我們自備的,每人一瓶礦泉水,一個大面包,一個煮雞蛋,兩根小香腸。
也是我們早上運動量過大,在興奮過后又提到吃飯,立刻就覺得饑腸轆轆。因此,馬上找到一個周邊無人的大樹下,剛落座就埋頭開始一場秋風掃落葉般的大吃大喝。
金頂周邊的所有景點都看到了,每一扇打開門的建筑內都進去光顧了。這時我看看時間,已是近十二點,便對他們倆說;
“兩位,金頂之上已遍布我們的足跡,相機里也留下了金頂的雄偉。現在快中午了,馬上坐纜車下山,到萬年寺茶廠買茶去。”
“是,馬上執行。”
小李和小范聽罷,很爽快的回答到。
這時刻,舍身崖旁的游人少了許多,只有些零零散散的游客站在崖邊,向下、向上的打量著。再望望周圍的山峰,也就是三五分鐘的時間,便轉身離開。看得出,此時的舍身崖,對于那些旅客來說,其關注度已大大降低。
我們吃完早飯,再次來到舍身崖邊,在靠邊沒人的一小塊空地前站下。就在我手扶護欄,還是不由自主的低頭向崖下看去。
但見,崖下已不見似波濤翻涌的云海,更沒有如夢如幻的幽深。雖是如此,可依然看不到崖邊上的懸崖峭壁,倒是立刻產生出一種,好似站在空中閣樓上的感覺,令人心里不禁直發緊、直發怵。不過我還算好,一瞬間就鎮靜下來,然后,接著向崖底看去。
崖底有如云似霧、同潔白柔漫的輕紗曼舞一樣,將崖底完全籠罩著,還是看不到底部究竟是何種真容。
看到此,我心里說道;
“這舍身崖真是深不可測、變化無窮啊。也罷,天意不可違,大自然把舍身崖伴成何種神韻,那都是最美、最迷人的。”
心里想著,不禁已是啞然失笑。
小李和小范正在邊看邊聊,聽到我的笑聲,都側臉看了我一眼,我也沒說話,只是笑著擺擺手,示意他們沒事。
我心情舒暢且愉悅的手扶護欄極目遠望,只見;
遠方碧空如洗,一只雄鷹優雅、舒緩的在藍天白云下盤旋翱翔。她似乎也被這座美麗的名山所吸引,而久久不忍離去。
周邊群峰如黛、古木蒼翠,山花妖嬈,青藤垂繞,泉水漫涌,如似龍吟。
看罷,我忍不住再次向崖底看去,見下面的云霧好像又增厚了許多,卷起亂云飛渡,如浪起潮涌般狂傲不羈。
很快,我挺起胸膛離開舍身崖,心想;
“舍身崖,你有你的神秘,我敬重你。可我的‘舍身’大義不在此,而在于縱情青山綠水間。”
離開舍身崖去座纜車,還是要經過來時,攀爬的那陡峭的八十一節石階。我們加著小心,卻也是快速的向山下移動。
當我熱情高漲,盡是歡喜的時刻,忽然看到下面不遠處有兩位挑夫,正背著一副高出自己頭部有一尺多的背架,上面滿滿的都是些物品,一步一步的向上走來。
待我即將與其擦肩而過時,我看到他們臉上,淌下的黃豆粒大小的汗珠,滴滴答答的灑落在光滑的石面上,竟然能夠濺得四面開花。見此,我心中暗想;
“這就是聽說過、沒見過的‘汗珠子掉地下摔八瓣’。金頂之高,高不過人的心氣,腳下路險,阻不住能人的膽量。看看人家,這就是最好的說明。”
就在我心里正想著,那兩位已從我身邊過去,雖然再看不到他們的汗水,可分明清晰的感到,腳下堅硬的石面輕輕地顫了一下,可分明清晰的聽到,從石面傳來鏗鏘有力的“咚咚聲”。
看著他們步履輕松,如履平地的矯健身軀,令我震撼不已,不由得暗暗贊嘆道;
“真棒!什么是‘銅金剛、鐵羅漢’,瞧瞧,這就是,我是真服了。”
沒過多久,我們坐上了下山的纜車,放眼睛看去,周邊是群山環抱,峰嶺蔥蘢。澗水翻滾,如同雷鳴。獼猴躥越,有似飛騰。
更有那與傳說中的鳳凰相似的大鳥,托著極長、極美、極亮麗的尾巴,從下面密林中一飛沖天,飛向更高、更遠的山峰。
在陽光的照射下,它華麗高貴的樣子很是迷人。我雖然叫不出它的學名,那就尊稱它為鳳凰吧。
約有一多小時,我們坐上去往萬年寺的旅游專車,沒多久便來到目的地。下得車來,見四面仍是群山巍峨、白云繚繞,一派仙境般秀美。
我們三個隨著游人,邊欣賞景色,邊信馬由韁的向前走。正在走著,忽見一座依山而建,有兩層高的小樓,樓下是一片面積很大的院子,且所用的建筑材料,都是拳頭粗細翠竹。院子里盛開著鮮艷奪目的各色花朵。
而更加吸引人的是,院子里有一位中年男人,滿是喜慶的樣子,正在對站在面前的一大群人侃侃而談。
我既是見此樓美觀大氣,又對這么多人聚在一起動了好奇之心,便指著竹樓說道;
“兩位,咱們進前瞧瞧。”
“行,看看去。”他們倆同時說到。
當我們來到院子近前,這才看的明白,這是一座名為“峨眉香茗”的茶樓。等來到人群旁時,只聽那中年男子說道;
“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孔老夫子說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天,我面對所有的朋友們,還真是‘不亦樂乎’,為此,我們自是會十分盛情的來招待朋友們。為了朋友們能夠高興快樂的享受香茶、美食,我們愿意與朋友們來個‘以文會友’。就是;我們說出本地的一處著名的、文化底蘊厚重的景點,朋友們有誰上來,可以隨意說出全國各地的、同樣著名、同樣有文化內涵的一處景點。而且能順利的,間隔不超過五秒鐘說出三個來,我們對他的所有消費打七折。能夠說出六個來,所有消費打五折。能夠說出十個的,我們請他到貴賓廳,免去所有消費。凡是達到要求的朋友,都可以帶上兩位同來的好友。當然,朋友的表述,我會同步在網上搜索,錯與對大家都會知曉。如果哪位朋友不想參與,那也沒關系,你照樣進去品茗吃點心。只是不能打折啦。還請朋友們放心,我們這里是明碼標價、貨真價實,你一看就知道我所言不虛。好了,現在有哪位朋友上臺,與我們這位美麗的小姐對話。”
此人話音一落,本來安靜的人群頓時泛起一陣騷動,可過了一會兒,還是沒人走出來上臺。
見此情景,我馬上來了興趣,趕緊拿出筆和紙,把心里早就記住的幾個景點寫下來,然后再想其他的。
就在我忙活之際,忽聽有人說到;我來試試。
言罷,上臺站在那美女對面。
那中年男子見此,立刻把一個平板電腦用雙手捧在胸前,做出準備評判的架勢。
美女嫣然一笑,隨即輕啟朱唇,美美的說道;
“一千六百年萬年寺。”
“一千三百年大雁塔。”他說。
“一千九百年金頂華藏寺。”她說。
“一千兩百年乾陵。”他說。
“一千四百年峨眉山報國寺。”她說。
“嗯----嗯----稍等、稍等----”他在盡力的思索著。
臺下的人是一片寂靜,像是都為他捏了一把汗。他還不錯,過了片刻只功就開口說道;
“一千兩百年杜甫草堂。”他說。
那中年男子此時說道;
“說的完全正確。”
眾人聽罷,立刻給予一陣熱情的掌聲。待掌聲落下,美女笑盈盈的說道;
“朋友,還繼續嗎?”
“不了,實在是想不起來啦。”說著,一步從臺子上邁了下來、
中年男子見此,立刻招呼道;
“小美,帶這位朋友進去,他說對了三個。”
“哎,來了。”
隨著一聲甜美的應答,一位皮膚白里透紅、身材窈窕、容顏俊俏的女服務員走了過來,輕聲細語的對那人說道;
“朋友,請跟我來。”
那人聽罷,很是得意的笑著對自己身邊人說道;
“老婆,我們進去吧。”
說完,抱起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跟著小美大搖大擺的走進茶樓。
就在這一刻,臺上的美女大大方方的說道;
“還有哪位朋友上來與我對話嗎?”
聽她言,我興沖沖的說;
“我來試試。”
隨著我的話聲,前面的人很是自然的轉回頭看著我,也很是自然的在人群中,給我讓出一條小路。
我微笑著走出人群,來到臺子上,與你美女站了個面對面。她仍然笑盈盈的說道;
“朋友,看你氣定神閑的樣子,應是很有把握,那我們就開始吧。”
她沖我一笑,然后說道;
“三百年威嚴‘華嚴寺’。”她說。
“三千三百年開辟鴻蒙的‘殷墟’。”我說。
“三百年神秘‘遇仙寺’”她說。
“三千年伴月而生‘三星堆’。”我說。
“三百年靈秀‘洗象池’。”她說。
“兩千兩百年雄風‘兵馬俑’。”我說。
“四百年光明‘純陽洞’。”她說。
“一千七百年驚艷美‘敦煌’。”我說。
“七百年壯麗‘仙峰寺’。”她說。
“一千三百年雄踞世界屋脊的‘布達拉宮’。”我說。
“一千一百年高雅‘清音閣’。”她說。
“一千年園林瑰寶‘蘇州園林’。”我說、
“一千兩百年法像端莊‘樂山大佛’。”她說。
“九百年傳世精粹‘西安碑林’。”我說。
“一千六百年佛教圣地‘萬年寺’。”她說。
“兩千兩百年滋潤天府‘都江堰’。”我說。
“一千九百年天地莊嚴‘華藏寺’。”她說。
“一千七百年天下第五名山‘上清宮’。”我說。
“一千四百年峨眉山金頂之下‘報國寺’。
“六百年祖國首都金光燦爛紅墻碧瓦北京‘紫禁城’。”
至此,美女不再說,我也靜無語,都在默默地等待拿電腦的中年男子,就連臺下所有的圍觀者,都瞪著眼睛,屏住呼吸看著他。
約有十幾秒后,他把凝重的目光和呆板的表情,騰得一下,馬上換成開懷大笑的樣子說道;
“十道題目,全部正確。”
聽他言,看他樣子,我心中頓時一驚,心說;
“怎么,都不對?全錯了?這不可能呀。”
于是,趕緊說道;
“不會全錯了吧。”
他看我表情錯愕,說出這樣話來,馬上知道我是沒聽明白,趕緊說道;
“朋友,對不起,是我發音不準確,我是說你全對了,沒有錯。”
待他說罷,不僅我笑了,周圍所有的人都是大笑不已,接著是一片挺熱烈的掌聲。
還是叫小美的那位,把我們三個帶進茶樓的貴賓廳。進門來我立刻先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于是,直奔敞開的那扇門,等走出來從發現,腳下是一座十分寬闊的大露臺,露臺對面是一大片郁郁翠翠的竹林,竹林旁淌過一條嘩嘩啦啦的溪水,溪水注入一灣清清亮亮的碧潭。這里是;
無風無雨,自是芳華潤澤,有聲有語,卻是空靜幽蘭。
看罷雄峰峻嶺,方知此處才是靜雅怡人。
再看室內靠窗戶處,一張古香古色的寬大寫字臺上,是文房四寶俱全。旁邊紫色的支架上,還有一口荷花缸,里面放滿了畫卷、畫軸。看罷多時,我美滋滋的說;
“還真不錯,書卷氣還真濃。”
“朋友,這荷花缸里的卷軸都是裱好的,隨你揮毫潑墨,只是你的墨寶要留給我們,我們替你妥善保管。”小美說。
“還墨寶呢,我連毛筆字都寫不好。”
說罷,我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后接著說道;
“姑娘,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三個不在房間里坐了,就安排我們坐在露臺上。看著山水,喝著香茶,那有多巴適、多安逸。”
我最后用了剛剛學會的、四川人都愛講的兩個詞兒說。
小美一聽,美美的笑了,笑起來真的非常美,然后,才美美的說道;
“可以。”
“我再問一下,這里離萬年寺茶廠還遠嗎?”我又對小美說。
“還有七里多山路。不過,我們的茶館就是茶廠的,這里也是唯一的售賣處。”小美說。
“那太好了,等喝完茶我們看看,買點兒好茶葉帶回去。”小李說。
“行,就這么著。咱們先好好地在這里享受享受,說真的,我是真喜歡這里。”我說。
我們三個在露臺上美美的坐下來,盡情的享受這美美的時刻。
“這里不錯,我們吃著、喝著,實在是太巴適、太安逸了。”我心里說
“舍身”青山,應是縱情山林,不負這躍動的青春。“舍身”碧水,自當擊流戲浪,樂享這美妙時光。
一甌春,可溶進青山綠水,兩朵花,能映遍大江南北。這峨眉山青秀靈動,給人世間帶來無盡的遐想,與難以釋懷的情思。
我們三個人,面對眼前的景致,品著香茶是少言寡語,沒有了嘻嘻哈哈的說笑,沒有了思前想后的雜念,真的是已將自己“舍身”進山中水中。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