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梅特。名字本身就帶著一種低語的甜蜜,如同風穿過阿爾卑斯山麓的松林。我并非親身造訪過這棟故居,但我曾在某個失落的午后,在日內瓦湖畔的舊書店里,翻閱過一張褪色的明信片,它描繪著夏爾梅特被陽光浸染的石墻和爬滿常春藤的窗戶。
我仿佛看到年輕的盧梭,一個尚未被啟蒙之火點燃的靈魂,漫步在花園里,與華倫夫人——他的“媽媽”和情人——討論著音樂、植物,以及那些尚不明晰的哲思萌芽。這棟房子,如同一個琥珀,封存了他們共同度過的時光,也封存了盧梭尚未被文字定義的自我。
后來,他在《懺悔錄》中坦誠地記錄了這段經歷,用他獨特的筆觸,將夏爾梅特描繪成伊甸園般的存在,一個短暫的避風港。然而,伊甸園終究是易逝的,如同記憶本身。
如今,夏爾梅特依然矗立在那里,它是否依然記得那些在房間里回響的笑聲和低語?或許,只有那爬滿墻壁的常春藤,才是這段歷史的無聲見證者,它用緩慢而堅韌的生長,記錄著時間無情的流逝,也暗示著某種永恒的回歸。
如同一個循環往復的夢,夏爾梅特,以及它所承載的記憶,將永遠存在于某個隱秘的維度里,等待著被重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