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張易之等人的安排
- 盛唐稱帝從被陷害謀反開始
- 加七分糖的可樂
- 2504字
- 2024-01-04 07:30:00
半月掛空。
觀德坊,張易之宅。
燭光搖曳,映在書架上的五道人影也隨之晃動。
他們分別是銀青光祿大夫張昌宗,奉宸令張易之。
司刑寺少卿賈敬言,京兆尹張昌儀以及梁王武三思。
五人相聚一堂,坐在官帽椅上。
穿著藏青色胡袍的張昌宗對賈敬言道:“司刑寺大牢那位你可得看緊點,我們謀害邵王一事陛下已經生疑了。”
同樣沒有穿官袍,穿著一身褐色帶飛禽圖案,身材消瘦,留著兩撇胡子,看起來有些狡黠的賈敬言諂媚道:
“牢里的那位六郎就放心吧,下官一直盯著,況且近來徐有功抓了那么多人,審都審不完,就沒聽說他有復審牢里的“徐源”。”
張昌宗聞言心里才松了一些:“那就好,你最近聽從徐有功的吩咐辦事,不要自作主張。”
“是。”賈敬言應承了一聲,隨即又想到了什么:“要不要趁機卸掉幾個小官,好安插人手。”
話落便引來其余四人的目光。
“你是怕死得不夠快嗎!”高大威武的武三思語帶寒意低沉說道。
張昌宗、張易之、張昌儀三兄弟的表情皆是如此神態。
賈敬言搖了搖頭,坐直身體,雙手擺放在扶手上:“不、不、不,看怎么做的,有時候,適當的犯錯能消除陛下的顧慮。”
說完這句話,在場的其余四人一時間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畢竟張昌宗、張易之、張昌儀三兄弟不過二十歲左右,平日里張昌宗,張易之又極受武則天恩澤。
辦起身來,只管去做,最后出了事情,哪怕捅到武則天那里。
也有武則天兜底。
畢竟在以前,哪怕是狄仁杰、韋安石這些宰相攻訐他們二人,武則天也不舍得責罰他們兄弟。
而他們的家人朋友獲得官位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何況得到的是兩人。
張昌儀便是很好的例子,不過進京一年多,便已經從地痞無賴搖身一變,成為神都的京兆尹。
如今張昌宗、張易之更是帶領著一眾文臣編撰《三教珠英》。
要知道,他們依靠的是美色,而不是學識,而編撰書籍便是武則天為了掩蓋他們的丑聞,冠以名頭,讓進士出身的官員去編撰。
見眾人不解,賈敬言沒有羞愧的將話點明:“如今陛下只是生疑,可陛下可否有問過五郎、六郎是否有陷害邵王之事。”
對于張易之想將陷害李重潤謀逆的罪名往李多祚身上引這件事在場的人已經知道了。
張易之沉思想了想昨天晚上的情形,武則天有提到李重潤,但他們并沒有展露出慌亂,也就沒有“侍寢”而已。
“沒有。”
賈敬言靠住椅背:“所以,莫要自己嚇自己,我們需要像以往那般,罷免幾個不順我們心意的官員,再提拔幾個,當然,官位不要太大,七品以下,閑職那些,
再讓陛下發現我們賣官鬻爵這事,才能顯出我們還是如以往一般,至于那點責罰,等到《三教珠英》書成,什么都污名、謾罵陛下都會幫忙掩蓋過去。”
賈敬言之所以敢這般明目張膽,是因為去年(700年六月)就有過一宗交易,因為鬧了烏龍,張昌儀與張錫都忘了名字,導致同為薛姓六十余人同時授官。
對于《三教珠英》的作用張昌宗、張易之自是明白。
二人連同武三思、張昌儀豁然開朗。
張易之語帶喜意:“昌儀,你最近多散播點消息,看看誰想升官、當官的,都帶著銀錢來,讓張天官幫忙,告訴張侍郎,往后的好處少不了他,不過名字一定要分辨清楚。”
他說張侍郎是天官(吏部)侍郎張錫。
張昌儀眼中似乎看見了金錢長了翅膀般向他飛來,當即點頭:“好。”
賈敬言見狀心里泛起成就感。
武三思想到自己的聚財莊:“那本王呢!本王總是覺得徐有功那個匹夫察覺到了什么,這兩天的動靜鬧得那么大。”
他的一句話瞬間將先前活躍的氣氛變得冷場。
賈敬言皺起眉頭,微握拳頭,手肘頂著椅子扶手,手中關節處抵住額角,整個腦袋被支了起來,
他的思緒飛轉。
武三思、張昌宗等人就這樣靜靜的等待著,不去打擾。
少傾,賈敬言的眉頭舒解,端起一側的茶杯,吹了幾下后抿了一口,輕笑了兩聲,一臉輕松的對有些緊張的眾人言道:
“理應不會,徐有功往日多有與太子接觸,無論是昨日還是今日的朝會,都只是要查明邵王在哪,而他請旨抓的都是些往日有與邵王來往的人,
哪怕是不曾見過面,只給邵王投過自薦文書的都被他抓去審問,就連老夫,也被他喚去問話,
況且,老夫倒是覺得,陛下有懷疑是狄尚書郎在包庇邵王。”
武三思托起陷入了沉思,似想到些什么,但又無法捕捉到。
張昌儀、張易之有些迷茫。
與此同時的,張昌宗也沒閑著沉思了一會道:“難道陛下認為邵王并沒有出城,狄尚書郎拿到的那首‘石灰吟’與邵王府府印,
是邵王交給他的,狄尚書郎假借祭父之名,蒙騙了滿朝大臣,包括陛下、和我們。”
見在自己引領下,張昌宗說出了這一點,賈敬言心里的成就感又多了幾分。
武三思這才打通思緒,明白過來。
張易之、張昌儀恍然大悟。
張易之還是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么昨天狄尚書郎沒被懷疑。”
賈敬言輕笑了兩聲,用指導的口吻道:“六郎,你會懷疑一個往風口浪尖上沖的人嗎!”
張易之想說會,但無法說服自己。
看著想言卻不語的張易之,賈敬言道:“此前,老夫都沒有想通邵王怎么出城的,直到剛才,老夫才明白一件事。”
沉默了一會。
“賈少卿,何事。”見賈敬言不說話,武三思忍不住問道。
“徐有功請旨下令逮捕有接觸過邵王有關的人知道吧。”賈敬言沉聲道。
眾所周知的事情,幾人點了點頭。
“徐有功去請旨的時候,御書房里發生了什么事我們無從得知,但他取走的第一道圣旨上是蒼勁有力的,徐有功審訊老夫的時候便給老夫觀看過,
但在老夫審訊其他人的時候,那些傳召他人的圣旨字跡卻不如習了三五年書法的書生,
而且,徐有功第一道傳訊的人是跟隨狄尚書郎出城的隨處,當然,目前已經放回了狄府,
但是,狄尚書郎今日下朝回家后,便命人將院墻盡數拆除,老夫還聽說,他不停的抄寫邵王那首‘石灰吟’。”
張昌儀不明問道:“他這是作何。”
“沒出老夫所料,今日城門開啟之后,邵王已經離開洛陽城,而陛下...”賈敬言輕蔑笑了幾聲。
張昌宗沉思了一會,語帶猜疑對賈敬言問道:“你是說,陛下現如今將狄尚書郎定為邵王同伙。”
賈敬言往椅背一靠再次單手托起腦袋,嗯了一聲。
武三思。張易之。張昌儀聞言都不由露出喜色。
因為這意味著武則天依舊保持著對李重潤的戒心,還是大概率相信他是在謀反。
有這樣的前提下,消除武則天的猜忌將會更加的簡單。
安排妥當后,賈敬言望向張昌儀,肅穆道:“張府令,告訴阿史那咄悉匐,他要的魏元忠大軍行進圖以及邊關布防圖很快就能給他們,讓他們看管好徐源。”
張昌儀點了點頭:“放心,我相信他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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